原本微微僵住的身子,在听到了范克的话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后者还没有来得及收剑的瞬间,一剑已经刺入了持剑的右臂之上,他跟前者不同,他从来都是一个追求稳健的人,这一剑或许也可以刺进吴宇的身体之中,从这个角度如果刺过去的话,他可以肯定这一剑绝对能够贯穿吴宇的身体,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已经有人吃了轻敌的亏,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再犯一次,后者身体是可以躲开的,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概率事件,什么所谓的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或者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率,那些东西就只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那些拿着这些数据的人会告诉你你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你的失败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就如同此刻的这一剑,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几乎就是一个百分之九十几率能够直接将后者斩杀于此的机会,但是剩下百分之十呢?确实,很小的几率,但你不是那个人,你怎么能确定对方就一定躲不过呢。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概率事件,其实都只不过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无非是成功或者是失败,虽然有人会告诉你成功少一些,失败多一些,但你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你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所以他没有去考虑那么多的东西,哪怕所有的外界因素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百分之九十和百分之十的差距,但是他却宁愿去选择百分之百,吴宇的剑还落在那里,这是他绝对无法改变的东西,所以剑尖直指吴宇的手臂,没有任何的犹豫。
利刃刺入,鲜血飞溅,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剑是贴着吴宇手臂的刺进去的,甚至还隐隐的能够听到剑刃划过骨骼的摩擦声。
“输了呢。”那个声音在吴宇的耳边响起,“看样子应该是赌输了没错吧。”
“你特么的闭嘴。”吴宇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咬着牙,一脚猛地踹了出去,但是范家的那名高手却时刻的注意着吴宇的动作,他并没有选择去接吴宇的这一脚,而是收剑后退。
漂亮!
无论是张队还是范克两个人看着他的动作,都忍不住想要夸上一句,或许唯一觉着这个人是傻子的就只有那个抱着断臂瘫坐在地上的另外一名范家的高手了。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后者选择的目标是吴宇的手臂而不是他的身体,难道他看不出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只要那一剑命中了,那么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顺便他说不定还能亲自手刃了吴宇,来报自己的断臂之仇。
而他瞬间收手,也让吴宇非常难受,一脚落在空处,让他在半空之中无法借力,原本还想借力逃走的他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确实,赌输了,跟那个死老头说的一样,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个老头,但是听声音反正是蛮像的。但这一次自己真的输的很彻底,他赌的依旧是对方的贪念,以及极少的战斗经验,但是他只赌赢了一半,而另外的那一半却输的血本无归。
“你这个小家伙,脾气还真是暴躁,不过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有点像。”那个声音听着吴宇的话,没有一丝怪罪,反而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吴宇听着那缥缈的话,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来帮忙的啊,那个小家伙被困住了,出不来了,所以我就只能来了,都死了几万年的人了,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没想到竟然还真让我给等到了,真的不想跟你说谢谢,因为我们的关系是不应该说谢谢的,但是没办法,人老了难免有些多愁善感啊。”
“呵,你确定你不是来帮倒忙的么?”吴宇听着他的话,真的忍不住想要骂人,他眼睛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在干吗么,既然是来帮忙的,不光什么都不做,反而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风凉话,甚至还一副认真的表情去探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用不用说谢谢。
“怎么会。”那人急忙否定。
“还有一点,你认识的人叫路西法,不叫吴宇,所以别跟我提你们俩以前的交情,我跟你没交情。”冷哼一声,吴宇还要应付着外面的战斗,一心两用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难的。
“原来...你真的是路西法啊。”那个人听到吴宇的话,似乎是愣了一下,忍不住的有些感叹,听着后者亲自承认了,一时间竟然有种激动的感觉。
看样子这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应该不错吧?吴宇想着,但是路西法的记忆他也看过不少了,似乎他除了小魔鬼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朋友吧,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个人是谁?
他不知道,而后者似乎也没有想要给他解惑。
“难怪那个老不死的最后把我留下来了,还给我安排了这么个智障的任务。”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话语间似乎还有些酸涩。
“你到底有事没事,我没空在这陪你唠嗑,你要是想唠嗑换个人行么,这四个人除了那个废人之外谁都行,帮我吓他们一跳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忙呢。”吴宇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的跳动,他真的要抓狂了,这个死老头在自己耳边一阵感叹,天知道这个人究竟感叹个什么劲。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又是忍不住的感叹,吴宇感觉自己真的可能要骂人了。
“你来,到底有没有正事,要是有的话,请快说,要是没有的话,你特么的赶紧给我滚!”终于是忍不住了,吴宇再一次发出咆哮,听着耳旁的那个声音忍不住的嘟囔着。
“行了,我知道了,其实今天来能够看见你,就已经很开心了,也算是完成了我唯一的遗愿了吧。”轻笑着说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吴宇突然从这个声音里读到一丝慈祥的感觉,就如同一个父亲坐在熟睡的儿子的床头,轻轻地帮他掖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