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对季裳华完全在只剩下了恨意,他现在只想找到机会毁灭季裳华,毁灭季家和周家!
想到了十日后的秋闱,他的眼睛闪过几分冷笑。
原本,他也不想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但是季裳华将他逼到了绝境,他的声名受损,本就出身商门,这下科举更是百害而无一利,是以,他不得不想其他办法。
季维之的才华虽然在他之上,但是他也不差,既然他注定了科考不顺,那么他为何不将季维之一起拖下水呢,这也算是季维之为季裳华受过了。
于绮岚只觉得自己的兄长面色冷肃,似乎是心情不好,以为他是担忧十日后的科举,她不免出言安慰都:“大哥,放心吧,依照你的才华,定会高中的。”这话不免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于家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于鹤轩的科举之路想要顺畅几乎是不可能。
如今,她只能暗自祈祷,希望主考官欣赏于鹤轩的才华,而忽略于家的事情了。
于鹤轩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嗯。”
于绮岚见他没有过分忧虑,放心下来,道,“不过,大哥还是要管管那两个女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即便大哥厌恶季菀华,但是只要她两人嫁入于家在外人看来就是于家的人了,万不可再任由流言传播了,这于大哥的秋闱也是有损。”
于鹤轩闭了闭眼睛,掩住了眸子里的恨意,“告诉她们,再敢闹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于绮岚一惊,于鹤轩的意思是——。
洛静瑶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死了就死了,可是机万户毕竟是季鸿茂的女儿,就这样消失恐怕不好吧,即使极为那话这个女人真的令人厌烦。
于鹤轩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看她一眼,眸光中若有深意,“你以为若是有选择,季鸿茂会愿意季菀华活在这个世上吗?若是季菀华从此消失,大概他还会感谢我呢。不过——”他轻嗤一声,“季菀华活着也好,毕竟在外人看来,于家和季家也算是联姻了,有何一层关系在,我的路也会走的顺畅些。”
于绮岚这下明白了,原来于鹤轩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大哥心中有数就好。”
只不过她又想到了季裳华,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那个女人,我们何必如此为难!平日里不过觉得她虽然聪明但到底只是个闺阁女子,可如今看来,她分明是只成了精的狐狸,还是一只狐媚子!”
于绮岚向来表现的端庄温婉,如今说出这样的鄙薄之言,看来真的是气狠了,“可怜母亲被流放……。都是季裳华害的,让我们母女分离!”
其实这件事根本怪不得季裳华,若不是她们先想陷害季裳华,季裳华如何会反击。将一切后果归结到别人身上,真是无耻之尤。
“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到了何处?”
于鹤轩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好像被流放的人不是他的母亲一般,他表情和声音没有一丝感情道:“等等吧,估计很快就有人送信来的,看在银子的份上,母亲这一路也不会吃太多苦,相信我,母亲会回来的。”
于绮岚不解,看向于鹤轩,“大哥,这是大罪,且人尽皆知,你如何笃定了母亲会回来?”
于鹤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重新拿起书来,“这个你不必多问,我自有办法。”
于绮岚也不是傻的,她思考了一会,迟疑道,“大哥,近来我听你和父亲的谈话,是不是和二皇子有关?”
于鹤轩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却使得于绮岚浑身好像冻结起来,看着于鹤轩的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先出去吧,有了母亲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于鹤轩收回了目光,好像刚才迸射出冰寒目光的人不是他,又恢复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
于绮岚迟钝的点点头,“好……”
于鹤轩没有再看她,可是于绮岚知道,这是要她出去的意思。
她不禁心下狂跳,好像自母亲出事以来,大哥越来越阴沉了,她的好多行为她都看不懂。
她叹了口气,正想推门出去,可是手还没碰到门,门就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小厮大汗淋漓的跑来,来不及行礼,道:“大少爷,信!”
于鹤轩写完最后一个字,不紧不慢的放下笔,“拿过来。”
于绮岚的目光也落在那封信上,隐约有期待之意。
于鹤轩徐徐将信展开来,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却隐约有几分成竹在胸,于绮岚也睁着一双美眸等待。
可是,下一刻,于鹤轩就猛地坐在了椅子上,那封信也随之飘落在地,哪里还有方才的镇定!
“大哥,怎么了?”于绮岚面色焦急,跑过去,“发生了何事?”
于鹤轩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木然的望着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过了一会,他的眼睛突然怒火焚烧起来,手紧紧地握着毛笔,力气之大,竟然一下子将毛笔从中折断!
“大哥!”于绮岚惊呼。
然后她一步步走过去,弯腰,将桌子底下的的信拾起来,一字一字看的清清楚楚,越看越是惊心,最后竟然是目眦欲裂,痛哭出声,“大哥,母亲……。母亲她居然……。”居然在路上被人截杀,这封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怎么会?”于绮岚声音颤抖,不敢置信,“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母亲怎么会被人杀死?”
于鹤轩闭上眼睛,第一次涌现出痛苦之色、。
是啊,他也很奇怪,母亲怎么会死,他都打点好了,母亲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等时机成熟,她还会回来的,怎么就被人截杀了?这到底是谁干的,这样明目张胆,这样嚣张!
这分明就是挑衅!
这时候,就听见于绮岚大声喊道,“是了,一定是季裳华,只有季裳华才会如此恨我们于家,才会处处与我们作对!”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大哥,季裳华居然这样狠毒,母亲被流放了她还是不想放过母亲,竟然想到了暗杀!”这样的女人岂止是狠毒,还有别的女人没有的大胆,敢在路上动手,也算是她的本事!
于鹤鸣显然也是想到了季裳华,他的手指握的咯咯作响,“我知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事隐瞒下来,然后悄悄告诉父亲!”
于绮岚擦擦眼泪,“是,我都听兄长的。”
于鹤轩似乎有些疲惫,点点头,“去吧。”
于绮岚转身,在路过那个小厮得到时候,低头俯视着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小厮连连到:“这件事小的打死也不会说出去,请大小姐放心。”
于绮岚轻嗤一声,走了出去,冷风吹面而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她才觉得清醒了过来,她的母亲死了,竟然就这样死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但如此,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暂时不将此事透露出去,否则会影响大局!即使她知道,这件事根本不会被隐瞒太久,但总归是聊胜于无。接下来不知道季裳那边有什么动作。
思及此,她脚步更快,走向于槐的院子。
然而,刚出了书房没多久,就听到了旁边不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好不热闹。
“你这个贱女人,在归云阁勾引有妇之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害的我夫君身败名裂,你还好意思来和我争,简直是不要脸!”这是季菀华的声音。
洛静瑶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我不要脸?我就算再不要脸也是和于鹤轩在一起。我可比不上你,和几个男人鬼混了几天,浓妆艳抹完好无损的回来,不知道背着鹤轩做了什么勾当,否则人家干嘛掳走了你又不要赎金,还安然无恙的送你回来,你不是失了贞洁又是什么?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才是恬不知耻!”
季菀华恼羞成怒,奈何洛静瑶说的是事实,她嘴唇颤抖,“你这个女人,终于承认了吗?就是你害的我!”她越想越气,挥舞着手就要去打洛静瑶,尖声道:“啊啊啊,这个贱女人,你害我到如今地步,我要杀了你!”说着,就趁洛静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拽住了洛静瑶的头发。
洛静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什么她害了季菀华,她根本就没有!。
可怜的洛静瑶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季裳华嫁祸给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季菀华以为是她害了她,让两人狗咬狗。
洛静瑶也不会忍受,她也发狠一般咬了季菀华的肩膀。
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季菀华为了勾引于鹤轩特地穿了最薄的轻纱做成的齐胸儒裙,露出脖颈大片雪白的肌肤,经过两人的厮打,她的外衫也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肩膀,
洛静瑶力气之大,竟然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顿时鲜血淋漓!
而洛静瑶,满口的肉,立刻吐了出来,还‘呸’了两声,露出的牙齿满是鲜血。
季菀华一怔,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待感觉到疼痛之时,她猛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洛静瑶她怎么敢!不不仅派人掳走自己毁了自己的名节,如今还敢挑衅她,咬下她的肉来!
她发狠一般撕扯着洛静瑶的头发,摇晃着洛静瑶,洛静瑶不禁感到头晕目眩。
或许是真的愤怒到了极致,季菀华的力气第一次变得如此之大,她一只手扯着洛静瑶的头发,另一只手只是发疯一样挠着洛静瑶的脸。
女孩的指甲和脸一样,都是悉心保养着的。
季菀华的十指指甲青葱一般很长,还染着红豆蔻,这样发狠一抓,洛静瑶的脸立刻流淌出了鲜血,再看季菀华的指甲里,分明还带着肉丝,可见她用力多大的力气!
感觉到数道热血从脸上流淌下来,洛静瑶愤怒的时侯也是惊恐万分,她顾不得去咬季菀华,立刻扯开了季菀华的手去捂住自己的脸,果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沟壑纵横,血流汩汩。
她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毁容了!
再看季菀华,凶狠的如一头饿狼,正睁着满口獠牙看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吃掉!而她的十指里,不正是自己脸上的肉吗?
地上也有一大块肉,滚落在地的时候沾了土,这正是季菀华的。
如今,季菀华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洛静瑶摸摸自己的脸,原本她就比不上季家女儿漂亮,更家比不上季裳华,可如今她的脸毁了,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完美的婚姻,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一张正常人的脸!
她没有了任何顾忌,扑过去就和季菀华扭打在一起,将季菀华撞翻在地,两人不断翻滚,顾不得各自身上的疼痛,扭打着。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先害的我,你才该死!”
“……。”这样大的动静,岂有不惊动旁人的道理,很快,乌压压的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可是因着这两人的身份,竟无人敢来劝阻。
两人也恍若未觉,拼命厮打着,渐渐地,都遍体鳞伤,满身尘土,衣衫凌乱,发髻散开了,哪里还有主子的模样?
周围的人也不禁捂嘴笑了。
是以,于绮岚出了书房,就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忙赶了过来。
在这一看不要紧,看清了地上打架的两人,顿时气得五脏六腑都焚烧起来,母亲刚死,她们就在这里大闹,还在一群下人面前,丢不丢人!
带着一腔怒火,她大步赶了过去,喊道,“都给我住手!”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她的,两人还是打的难解难分。
“提两桶水来。”于绮岚吩咐一边看热闹的丫鬟小厮道。
下人们立刻收敛住了笑容,也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地上两个人却是浑然不知,明明没有了太多力气,还是不肯先认输。
很快,凉水就被提回来了,于绮岚冷笑一声,“浇下去!”
丫鬟和小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小姐,这……”
于绮岚横他们一眼,“快点!”
小厮不怪你不听,便高高举起水桶,照着两人的身上,一股脑的都浇了下去。
顿时,地下两人成了落汤鸡,还带起一片尘土。
。“是谁,谁敢……。”两人诧异而愤怒,正准备怒骂,去看见头顶站着的人,心头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你……绮岚……你怎么在这里……”
于绮岚冷笑,“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吗,嗯,我的好嫂子?”这一声‘好嫂子’季菀华听出了阴气森森的味道。
季菀华心中明明害怕,却还强自镇定,“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看了看湿透的全身,她怒道,“我可是你嫂子,你这样做有没有尊卑上下!”
于绮岚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看看地上黑乎乎的肉和扯下的衣裙以及掉落的头发珠钗,“嫂子?那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你这个样子于市井泼妇何异,有什么脸面做我的嫂子?”
许是因为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今天于绮岚说话格外犀利。“还有你,洛静瑶,你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妾罢了,如果再敢胡闹,可别怪我大哥手下无情!你要相信,我大哥说得出做的到!”她的目光又回到季菀华身上,“这句话对于你同样适用,难道你还以为你是季家尊贵的小姐吗?我劝你谨守本分,不要惹怒我大哥!如今秋闱将至,若是我大哥有个万一,你们——”于绮岚冷笑额两声,不再说下去了,可是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季维之科举不顺,她们也要跟着倒霉,毕竟于家的名声更坏,也有她们的‘功劳’。
季菀华站起身,吓得说不出话俩来,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你……我……。”
于绮岚厌恶的挥挥手,喊道,“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呢,还不出来!你家夫人在这里胡闹,你就这样看着吗,要你们何用!”
立刻,就有一个丫鬟挪动着身体走出了人群,“大小姐……。”
“快滚!”于绮岚皱眉。
看到从来和颜悦色的大小姐都发了大脾气,丫鬟立刻搀扶着如同木偶般的季菀华回去了,“大少夫人,您受伤了,奴婢带您回去包扎吧……。”
季菀华说不出话,只是目光空洞的盯着地上滚落的一团肉,肩膀上依旧流着血,和衣服泥土黏在一起,好不狼狈。
于绮岚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声音冷凝,“进人在此看热闹的都下去令二十板子吧!”
语罢,就转身离去。
如今,她必须要去找父亲商议……
季府。
裳华院。
“你说什么,乔氏死了?!”季裳华翻书的手一顿。
白苏捧着书信,“是,小姐,信里是这样说的。”
虽然已到了八月秋季,可是暑热丝毫不减,透过窗子,仍有闷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进来,乍听到这个消息,季裳华的额头也不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繁缕眨眨眼睛,“小姐为何如此惊讶,难道……。”
季裳华摇头苦笑,“不是我派人做的。”
“可是,她还是死了……。”
“是啊。”季裳华微微一叹,“她怎么会死呢。”
乔氏是陷害过季裳华,可是没有派人杀过季裳华,是以,季裳华见她被流放,也不再管她了,怎么好好地还算是死了?
白苏到底成熟,问题看得更加长远,她忧虑道:“只怕不是小姐做的,那家人也会认为是小姐做的。”
“是啊,到底是谁做的,好像是故意的。”繁缕想明白后也道。
季裳华轻笑一声,“这样大费周章杀了乔氏,不就是让于家人认为是我对乔氏赶尽杀绝吗?以挑起于家对我的仇恨和杀心,果然是手段高明。”
“也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白苏看着季裳华道。
季裳华但笑不语,幕后主使么,她倒是猜到了,就是不知道那人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不过,信里说,这件事于鹤轩不打算宣扬出去。”白苏皱眉道。
繁缕道,“可是,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长久隐瞒吧,等那个负责押送流放者的狱卒回来,就会人尽皆知了。”
怕只怕,那个狱卒也被灭口了。季裳华这样想到。
季裳华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随手捡起一只白玉簪子把玩着,漫不经心道:“大凉律令规定,家中父母亡者,朝中官员可是要丁忧三年的,这样一来,于鹤轩的仕途可是全断了,所以他才会隐瞒乔氏已死之事,打着科举过后再想个办法免了丁忧的主意。如果我所料不错,恐怕届时会有那位贵人相助,引起陛下怜惜才子之心,免了他的丁忧呢。”
繁缕睁圆了一双杏眼,“那我们该如何做,他们于家三番两次害小姐,总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季裳华笑容恬淡。“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然后,她对着那边一心吃梅花糕的人招招手,“云雁,过来。”
云雁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残渣,跑了过来,“姐姐。”
季裳华拉着她的手,自己则走到书案前,“又要劳烦云雁亲自为我送封信了。”
云雁歪着头想了想,“好吧。”她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梅花糕。季裳华失笑,摸了摸她的发髻,“放心吧,回来后只多不少。”
云雁立刻咧嘴笑了,催促道:“姐姐快些写,我这就去。”
白苏过去给季裳华研磨,“小姐。”
季裳华执起笔也不斟酌,便写了起来,看来是有了应对之策。
……
第二日,京都又有一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被流放的乔氏居然在流放的路上死了。
据说是因为意图逃跑,被狱卒猪肝,不小心掉下了悬崖,坠崖而死!
这个消息传来,震惊了所有人,于氏的死因查清了,可是却十分之丢人,竟是因为意图逃跑死的,这下,于家的坏名声更上一层楼,再联想到于家两兄弟做的事情,对大家纷纷议论,不愧是一家人,做出的事情都这样为人不齿!到底是出身商门,奸猾之人,无耻之尤!
只不过,还有人想到,既然乔氏死了,那么就算于鹤轩金榜题名,这官位也是得不到吧,毕竟他还是要丁忧的。
于鹤轩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气的掀翻了书案,顿时书案上的书纸散落一地,墨汁也被打翻,染黑了书案和地板。
“季裳华,好啊,真是有本事,竟然敢这样做!”他发泄了一通,此事正气咻咻的躺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很头痛的模样。
他如今这真是被季裳华逼到了绝路,奔来是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如今看来,季裳华是一条路都不打算给他了,她这是要逼死他!
不知为何。他气着气着突然又笑了起来,季裳华,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也不想好过!你在意什么,我就毁了什么,保证你会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他正准备唤人,突然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这一声猛地吓到了门外的人,重心不稳,一下子倚们摔了进来。
于鹤轩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不是洛静瑶又是谁呢?
他本就是被人算计迫不得已纳了洛静瑶为妾,昨日又听说了洛静瑶和季菀华做的蠢事,更加嫌恶了两人,可是洛静瑶不长教训又跑来这里,还是在他深思的时候,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喊道:“来人!”
立刻有人进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洛静瑶,“大少爷。”
“将这个女人拖下去!”于鹤轩冷声道。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拖下去的意思是……于鹤轩接着道:“于家良妾洛静瑶感染重病而死。”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就决定了洛静瑶的命运。
护卫不敢想太多,恭敬道:“是。”然后,就要拖拽着洛静瑶走。
洛静瑶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来找于鹤轩告季菀华的黑状,怎么就要病死了呢。
她大声呼喊,“鹤轩……不,表哥……。”她希望于鹤轩能看在她是他表妹的份上唤起他的同情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好不可怜。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于鹤轩就是一个心黑透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她。他只是不耐的挥挥手,“堵住她的嘴。”
“唔,唔……。”嘴巴被堵住了,洛静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双眼睛乞求又恨毒似的盯着于鹤轩。
于鹤轩继续低头喝茶,“去吧。哦,记住,等她死了,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少夫人。”
这就是要杀鸡儆猴了,警告季菀华老老实实的,别在出什么幺蛾子。
当天,护卫就将洛静瑶的尸体送到了季菀华面前给她看,季菀华当场就晕了过去,病了一个月。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季裳华也听到了洛静瑶死去的消息,叹息一声,“还真是狠毒啊,洛静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季裳华眼睛里划过几分嘲讽。
繁缕轻哼道:“洛静瑶是死有余辜。”
“她的确是死有余辜,想来季菀华也会心有戚戚吧,洛静瑶死了,她还会安稳的活着吗?”
繁缕不解,“只要她不再惹事,自然会好好活着呀。”
季裳华摇摇头,若有深意道:“不,她一定要以为自己快死了。”
见季裳华说的神秘,繁缕便不再问了。
季裳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我听闻三妹被人咬了一口?”
说到这个,白苏也抿唇笑了,“的确,小姐将三小姐和洛静瑶安排在一起果然是个好主意。”
季裳华喟叹道;“可惜啊,我原本要再多看几出好戏,没想到于鹤轩何意不怜香惜玉,好好地美娇娘就这样杀了,三妹的日子过的该多寂寞啊。”
屋子里剩下的都是心腹丫鬟,闻言,都笑了起来。
季裳华微微一笑,“三妹受了伤,我这个做嫡姐额怎么能不去看看,云雁,找机会给三妹送点药去吧,告诉她好好养伤。”
“小姐,三小姐那样害您,您怎么还担心她的伤势。”繁缕抱不平道。
然而季裳华只是神秘一笑,不再解释了。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已经到了秋闱那天,季裳华坐着马车亲自去送季维之。
到了秋试考场,季维之下了马车,笑道:“妹妹回去吧,这些天你为我的是那个担忧,看起来瘦了不少,快回去歇息吧。”
季裳华嗔道:“我哪有那么娇弱。”她吩咐白苏和繁缕将一个箱子推到季维之面前,嘱咐道:“这里有三天要用的东西,有衣服,吃的和笔墨纸砚,你一定要好好照顾……。”
季维之扶额,他怎么觉得季裳华再将他当成弟弟叮嘱呢,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他觉得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尴尬。
他赶紧提过自己的箱子,催促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等我回家。”
季裳华知道他的想法,再者,这里人来人往也不适合说话,便顺了季维之的意思,“好,那我就回去了。”语罢,便让车夫调转了码头。
季维之见季家的马车消失在人海,才转身进了考场。
接下来三天的第一场考试,也是第一场考验,他隐隐有些紧张,亦是期待。期待自己能夺得榜首,春闱也一样榜上有名,等他有了一定的能力,就可换他来保护裳华了,还有……。自己的心爱之人……
思及此,他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神情,自信满满的步入考场,这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在自己面前,这个人他自然认得,正是他曾经的知己好友,于鹤轩——
于家出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参加秋闱……。
时间飞逝,转眼三天已过,第一场考试结束。
季裳华在马车等着季维之出来,繁缕撩开车帘,远远地就看见季维之背着箱子走了出来,繁缕兴奋地对季裳华道:“小姐,大少爷出来了。”
季裳华放下用于打发时间的游记,也掀开帘子的一角,果然看见前面的白衣男子正是季维之,季裳华不禁笑了,去时是这件衣袍,出来仍旧是这件衣袍,想来季维之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也无暇记得这些吧,倒是自己准备的多余了。
不过,他的身形,好像瘦了些,不必说,连续三天闷在小屋子里考试,一定也是面容憔悴的。
白苏笑道:“小姐不必担心,大少爷的院子已经安排好了,回去后大少爷会好好休息的。”
季裳华微笑道:“我知道。”
眼看季维之越走越近,季裳华几乎能看到他长了胡茬的下颌,吩咐外面的车夫道:“去迎迎大哥吧。”看季维之背着沉甸甸的箱子,季裳华真担心他的肩膀受不住,所以才派车夫去迎迎他。
可是车夫刚下了马车,季裳华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季维之身前,二话不说就将季维之身上的箱子轻轻提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季维之欲言又止,然后就看见那人将箱子丢给了护卫,回头看了季维之一眼,季维之才和他并肩而行。
季维之虽然也是身材修长,若芝兰玉树,但是和身边的人比起来,未免就显得身板弱了些,也怪不得方才见季维之表情怪异,想说又没有说话。
繁缕惊的目瞪口呆,指着那个人,结结巴巴道;“小姐……。那不是……。不是晋王……。世子吗?”
季裳华当然也看到了,只不过她并米有表现出惊讶之色,她秀眉皱起,晋王世子,萧承佑怎么回来,看这样子,好像特地为了季维之而来?
随即她又摇头笑了,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晋王世子是什么人,怎么会为了季维之而来,或许只是凑巧,顺手帮助季维之一下。
很快,两人就靠近了马车,白苏轻声道:“小姐,您要不要拜见一下世子?”
季裳华想了想,人家帮了季维之一回,自己总不好装作看不见,便下了马车,先唤了声‘大哥’,又对着萧承佑施了一礼,“臣女见过世子,多谢世子相帮。”
萧承佑一个眼神,楚恒便将箱子交给了季家的人。他看着季裳华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语罢,深深看了季裳华一眼,似乎要将她刻进自己的心里,便转身离去了,依旧是风神如玉,气质冷冽。
不知道是不是季裳华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萧承佑的出现不是巧合,可是她也觉不相信他是为了看自己一眼特地来这里等候。
季裳华一回头,就发现季维之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季裳华心中一跳,“大哥?”
季维之笑道:“妹妹,其实晋王世子人还是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季裳华瞪他一眼,也不回他,只是掀帘子上了马车,“大哥难道不累吗,还有时间关心这些。”
季维之哑然失笑,也上了马车,“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回家。”
很快,第二场考试又开始了,仍然是连续三日,奇怪的是,第三天结束后,季裳华又意外的见到了萧承佑,两人只是寒暄了两句话,萧承佑就离去了,只留下季裳华独自那闷。
最后一场考试,季裳华不听季维之的劝阻仍旧要送他,季维之无法,只能答应了,可是第三天结束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消息,有一个考生晕倒了!
季裳华也才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还是惊的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