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按照月灵之前所说,拿出一把刀,往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下,让那一滴滴的血液滴在了自己底下的白色圆圈,那白色圆圈像是活了起来,开始慢慢地由白变成了红,再不断地伸出许许多多的线条,渴望着木木的血液。
脸色越发越苍白,却是没有感应到月灵所说的那陌生的灵魂,只能呆在那儿不动,慢慢地搜寻着。
“踏踏。”
听到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声音,想回头瞧瞧,怎么也回头不了,只能等待那声音的结束。
“木木......”
那稳重又急迫的声音,除了埃尔萧还会有谁?可是埃尔萧不是亲自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了吗......月灵只是答应过自己,在自己完成这一切后,才肯让埃尔萧复活。
在这个时候,感应不到的陌生灵魂,竟一下子地冒了出来,要与木木接触,贪婪地吸取着木木的灵魂。
木木动了一下,感到自己十分难受,他血液流得更快了,自己的灵魂也被拉扯地被更快一些了。
忆尘看见木木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不解地往着木木所跪着的方向跑了上去,快要接近木木的时候,似乎受到什么东西,而被阻拦不能前进。
“埃尔萧......是你吗?”
木木的声音很沙哑。
“真高兴,我能看见你复活了,我以前欠你的,总算是能还清了。现在,我没有什么要求,但是我要你听着,你要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给我越远越好!”
“那你就给我下来,我们一起走。谁也不欠谁。”
忆尘使劲地敲打着那看不见的屏障,希望它能够破碎,让自己到木木的身边。
听着那巨大的敲打声和那声嘶力竭的声音,木木真的想转过去看埃尔萧一眼,可是自己一直被固定着,不能动。他想看埃尔萧,一眼就一眼,这有可能会是最后一眼。
木木咬着牙,忍受着这痛苦,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发现那是总祭司家曾告诉过自己的小祭司,心彻底凉了一半,但刚才所发出的声音却是埃尔萧,朝思暮想的埃尔萧啊。
忆尘,不,应该说是埃尔萧。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木木在看着他,而是边敲边说着:“木木,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其实,我亲手将自己杀死后,便是来到了那地方,成为了调心人,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再次担心我......”
“你们离开那地方后,我的肉体便是没有了,只剩下我的灵魂。我在谎言之森里呆了很久很久......我几乎要将我自己的名字所忘记,直到你的突然出现。”
木木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想要触碰那个已经说出泪人的埃尔萧,怎么也碰不到,好遥远。
这一刻,木木的眼睛在不停地张大着,要牢牢地记住那个名为埃尔萧的人。
“邪灵一击。”
从远处传来的能量波,竟一下子地打破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埃尔萧愣了一下,随后抱起木木快速地往下走着。
埃尔萧在害怕着什么,他阿,在害怕失去怀中的人。
木木的目光瞥向了刚才发出能量的黑发少年,那是伯恩。不,应该说是叫他布莱克了吧。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布莱克看出木木心里所想,“我只是为了我脑海中的一块空白记忆来寻找记忆的。它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便是该怎么做。”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只不过,现在的你,很麻木、很呆滞,差点像我以前一样没有了自己,伯恩。
“快走......快走......”
木木望着布莱克不停地叫喊着,垂着的手竟一下子有了力气,推着面前的他。
埃尔萧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头有些胀痛,手渐渐地没了力气,木木一下子地被摔在了地上,他也和埃尔萧一样开始痛了起来。
这股力量,他太过于熟悉了,那是格雷斯星的苏醒啊。
“你们两个怎么了?”
布莱克皱了皱眉头,看着埃尔萧捏紧了拳头不停地锤着地,木木的眼睛时不时地闭上又张开。
这时,用木木血液灌溉和灵魂献祭的圆圈,竟一下子地变出一个黑洞来,它的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浅半夏,一个则是月灵。
“他们两个是祭司家的人,受到这种刺激是必然的。而你,伯恩,你是光明守护者家族的,自然体会不到。因为格雷斯星上今后就只有光明守护者家族了,没有祭司家了。”
月灵讥笑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着的两个人,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你自己就不会受到格雷斯星的反噬吗?月灵。”
“她本来就是格雷斯星的一部分,不会受到影响。”
浅半夏淡淡地开口道。
“你现在可以走了,光明守护者家族的伯恩。”
布莱克不知为何瞥了一眼木木,又再次地瞥了一眼木木,他和木木似乎认识过......
“他们两个被反噬后怎么样?”
“都会死掉。如果你想呆在这里看他们两个人死掉,我倒是没有关系。”
木木听到这句话,眼神是无助、不甘和迷茫交织在了面前,他缓慢地爬向了埃尔萧,埃尔萧一动也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埃尔萧......”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下一个人,那么,我会让你活下去的,埃尔萧。要带着我的希望,好好地活下去。”
木木哈哈大笑了几声,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来。
“祭司家的秘术,我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个来救埃尔萧,后果他自己也承担不起。”
月灵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木木。
“他可能想起来了。当时木木也是这样让他醒来的。”
“那又怎么样。之后,影皇会为了他的未来,将所有不该看见的都忘掉,毕竟他可是要和暗夜城的少主一起守护暗夜城的。”
浅半夏拿起手中的花,慢慢数着什么。
“我欠你的,总是要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