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哥大嫂吵架文斗不同,二哥二嫂吵架那就是典型的武斗了,二哥二嫂是自由恋爱,打打闹闹搞惯了的,就是不吵架的时候,也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我们也是见怪不怪了,还觉得他们才像是年轻人了,才有年青人的活力了。分家出来以后,他们暂时就住在我们的隔壁,这是一间小房子,是我们的老房子蓄洪倒掉以后盖的,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们吃过了中饭,都在一起玩着,二哥和二嫂也吃过了,只是他们的碗还没有洗,二哥是一个书迂子,没有事的时候,整天抱着一本书看着,二嫂不爱看书,也最见不得二哥看书了,她坐在那儿念叨着,一个劲儿的催着二哥去洗碗,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悄悄地把碗洗了,一来了,这本来就是女人做的活儿,二来了,中饭本来就是二哥烧的,二嫂洗一下碗,根本上就不是过分的事情。二哥也许被武侠小说迷住了,看得笑呵呵的,二嫂说什么,他根本上就没有听清楚,他完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没有洗碗不说,后面猪圈里的猪仔不停地叫着,恨不得翻了院墙跑掉了。
我正在给猪食,看到二嫂还坐在那里念着,心里有一些烦,我们两家的猪是放在一起养着,哪个先给了,哪个后给了都无所谓,猪只要一听到倒食的声音,就往猪槽边拱了,我故意地说道“二嫂,要给猪食了,它们叫得好心烦。”
“我是在叫你二哥给猪食了,好恼火,只晓得看书,碗也不洗,说了几遍他都不听。”二嫂坐在二哥的身边,她一脸怒气地说道。
“这是你的嘴皮子功夫没有到家。”我看到了她坐着不做事,还理直气壮的指使别人,有一点替二哥不值,其实,就是她念几句的这功夫,我在我们的家里,把一大堆的碗洗了,又还和好了猪食,倒在了猪槽里,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吃饭,两个碗洗一洗又要多少一点的功夫了。况且,你是没有在做着别的事,你要是做着别的事情还情有可原,可是,你就坐在那儿,自己不想做,又还在指挥着别人。我摇了摇头,二哥的脾气太好了,他完全可以只要抬头说不干,二嫂就会起身去一样样的做了,可是,二哥只看他的书,他也许是觉得二嫂过分了,故意地不理她而已。
“洗碗去嘛,我都说了几遍了。”二嫂推一下二哥,二哥口里答应着,眼睛却盯住书不放。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二嫂发火了,她把二哥放在腿上的书一拿,扔出了老远。
“你搞什么名堂呀。”二哥板起了脸。他正看得带劲了,只好起身拣书,可是,二嫂却在他的头里把书踢飞了,他本来是想发火了,可是,一看到我和姐姐在看着他们,他又笑了,又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把书拣起来的时候,二嫂却拉住了他,还用脚够起来踢书,二哥想要甩脱她的手时,力气用大了一点,把二嫂弄疼了,这下,二嫂不依不饶地抡起了粉拳,连连打在二哥的身上,二哥本来是把她推到一边好拣书的,可是,二嫂又在拿书出气了,她掂起脚,想从二哥的手里把夺过去的,二哥真的被搞烦了,只是那么一巴掌,就把二嫂推出去了好远,我开始也是以为他们在疯得玩了,只是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劝架,这下好了,二嫂又是拱了上来,我想拉她的时候,二嫂已经接了二哥的一拳头,我只有去拉二哥,姐姐去拉二嫂,可是,我们两个哪里拉得住呀,爸爸和妈妈一吃饭完就去菜地了,姐姐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跑去喊妈妈了,我拉着二哥的时候,二嫂趁机上来又打了两下二哥,这还得了呀,二哥使劲地一甩我,就把我甩掉了,他上去就是打了起来,二嫂被打得哭了,边哭边骂,二哥好像是忍了她很久的样子,下起手来一点儿不心疼了。我吓得站在一边发愣,生怕拉架的时候,他们一个不小心打在了我的身上。
就在这时,妈妈急匆匆地回来了,她一看到大家把二哥和二嫂围在了中间,分开了众人,上来一把揪住了二哥的头发,另外的一只手,照着二哥的身上就打,二哥一看是被自己的妈妈揪住了,只有乖乖地佝着腰,丝毫不敢还手。二嫂了,一看是婆婆在打着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就住了手,哭哭啼啼站在了一边。
“我叫你会打人了,你来打我呀,你怎么不打了,打呀?打呀?”妈妈气愤地说道。她的手在儿子的背上捶着,非常地失望的样子。也许是头皮被揪疼了,二哥的又手捧在了头上,一声不哼地斜着眼睛看着妈妈。
“我才去菜园子里一下儿的时间,你们就打了起来,又不怕人笑话。”妈妈打得气喘吁吁的,她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儿,可是,二哥却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真是不晓得她是怎么揪到了二哥的头发的,揪到了还不说,还按在自己的胸前,又不停气的打着二哥,这时,旁边就有人出来劝架了,让妈妈放了二哥。
“放了,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打人家的时候疼不疼了,人家把姑娘嫁给你,是让你这样打的么?”妈妈怜惜地说道。
“你连自己的媳妇都敢打了,将来不是连我们都要打了么”妈妈还是不解气。
“你大妈,这事不能全怪他,莲花也有不对的地方,年轻人嘛,脾气丑了一点嘛。”二妈在一边劝说着。
“脾气丑的话,他怎么不自己打自己呀,手爪子痒了不是,我今天就让你打好。”妈妈说着就放了二哥,她要是再不放二哥的话,二哥真的是两头弯来一头了,十分的狼狈。“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打,你打呀,不敢了是嘛。真的是气死人了,”
“哪个叫她把我的书甩了的。“二哥站直了身子犟着嘴。
“是你不洗碗了。”二嫂分辨着。
“你又在做什么,连个碗都不洗,还在一边念着,你除了会念以外,还能做什么?”二哥索性说了出来。
“还好意思说,为了洗个碗,打这么半天,又不怕别人看笑话。”妈妈的脸都气红了,一听说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吵起来的,越发地生气。
“两个人过日子,哪个有空哪个就做,烧火呀,洗碗呀,又不是包到哪个人的身上了的,你们呀,生怕是好事了别人,情愿坐一下呀,玩一下,也不愿意多做一点事情,这哪里像是大人做的事情嘛,你们也是有了孩子的人了,该做一个榜样给孩子们看了。”妈妈又说。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连连点头。
“该做什么的,就去做去,我还有事了,我要去菜园子里薅草去了,你们呀,这是闲的。”妈妈说完这些话,唱了一碗冷茶,又走了,看热闹的人也走了。二嫂说道“都怪你。喊你半天都不动。”
“都指望我的话,要你干什么?”二哥一脸的无所谓,他用手捋捋弄乱的头发,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根烟。
我们面面相觑,二嫂已经去洗碗了,本来嘛,早一点洗了不就没有什么事了嘛,何苦要闹这么一出了,家伙是挨身上了,事情还是要做,只是,妈妈帮她出了一口恶气而已,二妈在一边直笑,说二嫂这是自讨的,幸亏妈妈拉住了二哥,要不然,不晓得是一个什么结果了。
“莲花呀,我的嘴又直,说了你不要怪的,你看你的妈妈,要不是威信好的话,老二一把不晓得要把你的妈妈推好远了,他这是忍手,让他的妈妈帮你出气,你也要晓得好歹,这个架吵得多冤枉呀?是不是?”二妈大声的说道。
“二妈,我是跟他疯得玩,哪个晓得他真的动了手了。”二嫂一脸冤枉地说。
“什么不好玩,偏偏玩得打架呀?可打疼你了。”二妈关心地问道。
“不要紧,我来帮他看一下,这头发肯定是被妈妈揪掉了不少。”二嫂真的是有一点搞笑,她竟然走过来,在二哥的头上看着,生怕妈妈把二哥的头发揪掉了。
“边去,不要你看,烦不烦呀?”二哥有一点不耐烦地说道。
“我帮你看一看嘛,脑壳还疼不疼呀。”二嫂心疼地问道,她仔细地扒弄着二哥的头发,好像刚刚打架的不是他们两个。
二哥想把二嫂推开,可是,一看到二嫂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又看到我们都在一边看着他们,又轻轻地推了一下二嫂,冲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两个呀,真的是撩起人燥。”二妈看到他们又亲亲热热的样子,不禁说道。我和姐姐也笑了,这一对欢喜冤家,真的是撩起人燥了。
作为婆婆,妈妈俨然成了儿媳妇的保护伞了,哥哥们做得不对的地方,只要是嫂子们说妈妈听了,妈妈都会站在嫂子们这一边了,即使有时候是媳妇做错了,妈妈总是能体谅她们,在妈妈看来,媳妇虽然是外姓人,可是,却是和儿子过一生的人,只有对媳妇好了,把媳妇当成自己的孩子,大家才会心连着心。
其实,我觉得妈妈的算盘打得不错,虽然说妈妈没有上一天的学,可是,她比一些读过书的人还看得透了。她表面上是狠自己的儿子,对媳妇好,爱惜媳妇的身体,实际上,是在加倍地对儿子好了,因为,她对媳妇所有的好,是直接地促进了儿子和媳妇的感情,媳妇过得顺心,儿子的好日子自然就来了。儿子在过着好日子,他这个做妈妈的自然就高兴了不是。
姚集四队有上百户的人家,大家又住着对门街,有时候免不了有吵吵吵闹闹时候,而这一封起来的年轻人又是在人**炸的年代出生的,分家户不少,今天不是你家在吵,就是明天又是他家在闹的,大家都是习以为常了,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坐在一块儿了,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瞎聊,就是对从对门街上经过的人指指点点的。我的事情虽然是比别的姑娘们多一点儿,可是,我也是不甘寂寞的人,只要是下雨呀,变天的时候,我最爱去红丽他们的屋里玩,他们只有隔我们两家人,而且,我们的脾气差不多,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碰到看不惯的事情,越发的一个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