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只是看着小姑娘,面色是难掩的不可置信:“只有一种生物的眼泪可以治愈伤口,甚至是独角兽的伤口——那就是凤凰。”
小姑娘却好似浑然没有听到一样,沉思着,说:“德拉科,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德拉科被她无视的时候确实不少,所以这次,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咬牙随着她转开了话题:“你不知道吗?”
小姑娘眨眨眼:“我们在魔药课上只用了它的角和尾巴毛。”
德拉科叹口气说:“你不知道也好——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得到答案的小姑娘怔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对吗?那这个亡命之徒……”
“但是他只能拖延生命,并不能使你永生。你只能靠不间断的饮食独角兽的血才能存活。”德拉科像是想避免小姑娘说出什么一样,打断了她的话。
“不错,”星沉子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
她转头凝重的注视着德拉科:“这下子猜想全部都对上了——为了魔法石。”
德拉科被她那凝重的语气所影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知道的——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
紧紧地盯着德拉科惊慌失措的眼睛,星沉子神色肃穆而又肯定,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你知道他的——是伏地……”
“星沉子!还有马尔福——”海格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怎么样,你们?”
“我挺好的,”小姑娘转过来,神色平静,“独角兽伤愈走掉了,我们刚才受到了袭击,德拉科担心我才发的警告。不过现在不要紧了,袭击者被我们吓跑了。”
不再理会海格拉住了牙牙咕哝着独角兽伤口愈合的问题,小姑娘和德拉科都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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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十分闷热,在这样的天气考试简直就是无上的折磨。弗立维教授考试的内容是让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但是他还不得不费力气给星沉子解释什么叫做踢踏舞。麦格教授让大家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好在鼻烟盒的审美问题上星沉子倒是和别人没什么太大差别。
终于,在大家的嚎叫中,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赫敏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
小姑娘还捧着一本书,与轻松气氛一点都不搭调的埋头苦读。
“嘿,星,接下来在成绩出来前我们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求求你别看了,再看我都要吐了。”罗恩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星沉子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哈利突然一跃而起。
“你到哪儿去?”罗恩带着困意问。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海格。”
“为什么?”大家都开始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跑,赫敏喘着气问。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哈利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龙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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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只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了——”
海格说到这里突然住口,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嘿!你们……”
没有理会身后海格“忘掉我说的话——”的吼声,哈利的脸上是难掩的担忧。他拼命的奔跑,跑过禁林前的空地,一直跑到城堡阴暗的门厅。
“我们必须去找邓布利多,”哈利边跑边说,“海格把制服路威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星?”
星沉子猛的刹住了车,脸色瞬间变了,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你们要干什么都可以,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赫敏,还带着我给你的那个玉简么?”
“玉简?”赫敏从兜里掏出来一小块四四方方的玉,“是这个么?”
“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得走了!”星沉子最后四个字消失在风里。她扭头就像来时禁林那个方向跑去了,头也没回,速度快的像一阵风。
“怎么了她?老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罗恩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哈利盯着小姑娘匆匆忙忙跑远了的背影,叹口气说:“好吧,那么……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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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心里焦急万分。
WHATTHEF……德拉科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竟然到了禁林的深处!而他的位置我直到现在才感应到!
她面容焦急的一头冲进了禁林,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见,径直朝着自己刚刚才感应到的德拉科的位置飞奔过去。
明明先前说禁林很危险不能进去的人是他,怎么现在……
进入禁林之后,周围的气温好像降低了些。等到再往深处走去,密密麻麻的树枝使得阳光越来越难以渗透,周围逐渐就变得更加阴森而恐怖。
森林如蕴藏著深邃无尽的黑暗,那繁密的树丛中像是妖藤怪树般的影子,显得毛骨悚然。林中不时传来毒蛇吐信和不明动物的嚎叫,一切一切都使人不禁却步。古老的森林,所有的树木都如枯髅一般,以至于即使现在有正午太阳的普照,也仍显寒冷。
树林越来越深,林中落叶堆积,腐败,发出一股湿乎乎的霉味,踩上去软软的向下陷。春末的灌木上挂着青色的小果实,等到秋天它们就会长成美味或有毒的浆果。星沉子侧耳细听着除了树枝折断声和树叶沙沙声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声音,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树木越发茂密了,头顶上的太阳也看不见了。
星沉子依稀记起来海格曾说过,进入禁林的时候就沿着小路走。可是直到现在她也连条路的影子也没看见过,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好在德拉科的位置一直在缓缓的移动,随着距离的接近感应的越来越明显的情绪也表现出他现在正处在一片荒乱和惊恐之中,但是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害怕或者受到伤害之类的情感——话说德拉科同志,拜托你有点道德有点节操好不好?有人正在辛辛苦苦的往你那个方向赶过去,就拜托你不要在随便移动了好吗!
提起下摆已经是一片泥泞的校服,星沉子无奈的叹口气。
她现在无法走得很快了,到处都是树根和树桩,挡住了道路,在近乎漆黑一片的光线下简直看不出来。树林中一片寂静,连一丝风都没有,刚才偶尔的鸟鸣声和野兽的嚎叫也像切换了场景一样消失不见了。星沉子不止一次被迫停住脚步,以清除路上的障碍物,好在她的身高并不那么高,所以俯下身子多多少少还能在树根与树枝之间穿行。
但是星沉子的那件可怜的校服经常被低矮的树枝和刺藤挂住,后摆已经被撕成一条条的了。更不用说被拖在地上,拂过了苔藓、落叶、积水和泥土的校服下摆了。
幸好今天考试的时候把头发盘了起来……
捏了一个诀把校服收了起来,小姑娘身上已经赫然是她那件银白色的细纱道袍。
深吸一口气,星沉子伸出食指在自己身前快速的点画了起来,一条条银色的符文随着她手指划过的路线闪耀了起来,拖着长长的斑斓的银色纱状尾羽,像一尾尾活过来的闪耀着星光的鲤鱼,在面前的空气中游弋着。
瞬间,所有的游鱼交织在了一起,每一条符文被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伸长,渐渐地,一层银色的薄纱笼罩住了小姑娘的全身。
伸出手指轻触面前这道屏障,星沉子总算是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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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闪烁!”
德拉科用着颤抖的手举着魔杖,念出了照明的咒语。
真是活生生的见了鬼!
刚刚走出魔法史考试教室之后,好像自己只是随着人流走过了那么一小段,但是之后的记忆全部都变得模模糊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该死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到了禁林这个鬼地方来的!
是斯莱特林的那群家伙们搞的鬼?
他缓缓地把可能的人选从脑海里过了一遍。
马库斯·弗林特,有这个心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胆子了吧,上一次爸爸给他们家的提醒还不够么?而且就算是他,他又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迷惑咒或者夺魂咒都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那个没什么真实水平的白痴……
单单从能够让我的记忆出现短暂的空白和紊乱来看,若是混淆咒的话也是相当强大的混淆咒,一般的五年级以下同学是不可能施展出来的。更何况要能突破我随身佩戴的这么多防护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那个铜纳特大小的玉石。
——说不定,自己这次从咒语中醒来的这么快,还有一部分是她的功劳呢。
想起这个玉符,他面色略有回暖。但是看见前方层层叠叠黑暗而又诡秘的树丛时,再怎么假装镇定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惊慌失措了。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太可怕了!
尝试性的想透过层层掩映透不过阳光的树丛像天空发射求救信号,可谁知不论再怎么尝试,发出的明亮的红色警示也只能在头顶上不知道有多厚的树冠上无奈的熄灭。而根据这里的植被特征判断,他必然身处禁林深处,喊叫除了引来危险的野兽之外,是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的。
所以,当不知多久以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星光的星沉子破开浓密的树丛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庆幸过,庆幸当初自己有了这么一个朋友。
——不过自己若要真的是被斯莱特林的那群混账下的咒,原因的话,她也八成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迎上星沉子担忧而且焦急的面孔,他终于放下自己防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紧握着魔杖的手臂,放松的跪坐在了地上,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