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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布莱克与怀特(1 / 1)

转眼间川中岛之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待在佐渡岛上整日处理政务的丁麦依旧沉浸在忙碌的‘幸福’中而不自知,成天抱怨着事多压身,期待着某些未知的变故来为自己沉闷的生活带来些刺激。殊不知一海之隔的越后国的主人,那条越后之龙上杉政虎如今被各种层出不穷的流言蜚语折磨得焦头烂额期待着平静的生活能够早日到来……

一战死伤上万人,这在整个日本的战国史中都是很罕见的,因此造成的影响也是很罕见的。撇除丁麦故意散播的流言引来的关东各势力的密探忍者,连一些毫不相关的势力亦出于好奇打发人手前来查探消息,如同在北陆道的加贺本愿寺,越前的朝仓家,尾张的织田家,奥州的伊达家,近畿的六角家等等。就连新近独立的德川家,家主新丧的今川家以及远在中国的毛利家亦都‘热心’的派来了细作,令得知消息的上杉政虎气恼不已,心道‘果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连德川‘今川之流都敢如此张目窥探,真以为吾越后已虚弱不堪吗?’

一战成名的代价有时是巨大的,在临近诸国的留言中‘被死亡’了无数次的上杉政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向轩猿众下达了‘禁口令’,开始大肆的排查起潜藏于越后国内的他国密探。但因有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越后国人学会了明哲保身纷纷惜字如金,而他国商人密探们则很有先见之明的汇聚于直江津、柿崎、柏崎、与板、松崎这样的沿海町镇里,一旦有变即可直接出海。

但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当得知情况后,出离愤怒的上杉政虎下达了更加不智的命令:所有停靠越后的船只需经过检查,未有当地奉行批示不得擅自出海。之后为防本地渔户、海贼为他人利用,又将本地船只一般纳入检查对象。原本这命令虽然严厉对民生带来些许不便,但是未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却不曾想那些检查船只的足轻及武士暗中向船户索要贿赂,不遂其愿就不给与奉行的批文,原本就因一场大战后加重了税率而生活的倍感艰难的广大渔户及靠海为生的贱民们这下就不干了,纷纷闹腾了起来,却不想被武士们反诬为他国密探,引发了一场对沿海‘海贼’的围剿。为保得性命无奈之下,诸多渔村及靠海村庄只得整村迁徙,向着一海之隔佐渡而去。

事态发展到这里已经有些失控了,恐慌的情绪开始在沿海地区蔓延,从直江津、柏崎、与板几个较大的町镇开始向周围传播。而随后了解到事情经过及真相的上杉政虎碍于自己的脸面以及对川中岛之战越后军之损失的内疚,加上其一直以来对贱民的轻视,上杉政虎不但没有惩处肇事者,反倒正是将那些贱民打上了他国密探及海贼的标签,为接下来事态的彻底失控又听了一把力。

随着迫害的加剧,恐慌的蔓延,越后国沿海各处每天几乎都有私自架船出海不归的事情发生,到后来连往来的商船亦不敢轻易靠港,只准许码头的驳船驶近装卸货物。再往后要在越后国的漫长海岸线上找到一条能够出海的船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甚至在松代城、枥尾城这样想对内陆的地方想要吃到条海鱼,弄到点海苔、昆布都成了不可能的事!

显然事情的发展超过了上杉家的预计,刚刚镀上的关东管领这层金身显然没有在这场骚乱中发挥出什么作用。眼看民生凋零民怨滋生,不情愿的上杉政虎只得取消了先前的命令,并且出台了奖励渔户回归及鼓励出海捕鱼的政策,但收效甚微,归着寥寥,从者恓恓。

得知这一情况的丁家第一时间派出了以柏崎新六郎为首的海贼众前往越后接应并进行舆论导向,使那些背井离乡的越后渔户、海贼、农人更倾向于前往有利好政策,治政宽松的丁家治下。虽然还是有不少人选择更近的佐渡南部登陆投靠本间氏,但是人口凭空增长了数千,还是让丁麦高兴了很久!

也因为这些越后沿海民众的加入,原本缓步而行的海贼众的扩建工作一下就有了显著的进展。由原先的不足五百人直接扩充到了近千人,充实了丁家的海上防卫力量。

当然有利自有弊,这些新近加入的越后国人也并非都是良善之人,其中甚至有不少他国的密探被裹挟而来。因着这些人的违法乱纪,各处治安开始恶化。虽然有新选组及山口组及时介入,但是造成的影响依旧存在。有感于此,丁麦开始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是上杉政虎,又该如何来处理这些他国密探呢?现在这些恶徒不过是出于本能谋求自身利益而图谋不轨,若果是怀有恶心而来的他国密探呢?其造成的破坏及恶劣影响势必更甚!虽然鸒离众下属的靖组的工作即是排查外来人员,但一来丁家的势力规模膨胀的太快,再加之如此大量的人口涌入,人手不足的靖组早已超负荷运转不堪重负。

为此,丁麦决定将靖组难以顾及之地的相川町内的民间治安组织‘山口组’打造成一个有黑道背景的新团体以之来防杜现今及将来领地内部面临的各类隐患!黑道即黑~社会的前身,众人谓之为社会的阴暗面,虽有其丑恶一面,但本着存在即合理的认识,其共生与社会的现状基本是难于改变的。毕竟即便是二十一世纪民主自由的日本依旧有黑~社会生存的空间,而且堂而皇之的拥有了合法的地位,可见其存在本身即是社会存在的需要。所以本着与其放任自流,不若置于掌中的想法,丁麦决定打造一个能为自己所用的黑道组织!

于是在一连串的指示下,山口组中剑术有成者转投新选组,提高治安力量,毕竟黑道太能打也不是好事。其余人则本着自愿的原则转型为黑道组织,为维持组织的凝聚力及知名度名字索性不改依旧沿用‘山口组’为名,隶属于鸒离众‘靖组’之下,混迹于码头、酒馆、集市等人流聚集之地吸收各种离经叛道之徒加以规束,再借熟悉当地民生之利筛选排查他国密探及行凶作恶之徒予以揭露,成为佐渡岛黑暗中的护卫!

当然为了保障政治清明,治安有序,丁麦亦给予山口组种种便利,让其可以自食其力不至盘剥于民众,如特许开设限制条件的赌场、及风俗店(非‘性风俗店’),所谓限制条件即对出入其中的从业人员及顾客的年龄及财产有严格要求,未成年及财力不足皆不可入内;亦禁止借贷、及各种强迫性行为。与其日后任由地痞、豪族自建害民,不若现在就操持在手随时监管。除此之外丁麦另提出可仿古时藤原氏召集民间高手所组建的‘大番舍人’队伍,开设‘保安屋’维护富豪家宅、商铺的安全,甚至允诺钱庄的钱币流通亦可委托于保安屋,使得山口组的发展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而随着山口组渐渐演化成半民间半官方性质的组织,新选组亦发出了要求转型的呼声,毕竟随着少年渐渐成长,单纯的好奇心、好胜心已经无法满足这些理想远大的小家伙,他们希望能投身更有意义的事业从而得到更高的荣誉及相应身份的愿望愈发强烈。于是顺势而为的丁麦将新选组正式改建成了隶属于丁家的治安机构,拆分骨干,细分为十二个番队,驻扎于治下各大町镇,以维持当地治安。

无论山口组还是新选组,要想加入其中必须是身家清白的本地少年,若是外来移民则必须是全家迁徙而来方可。一旦在组中事奉年过二十五岁则将面临退役,依其能力及意愿选择加入相对应的上级组织或留任;其中山口组对应鸒离众之靖组,新选组则对应御卫队之青年军。总之上升通道很畅通,让得少年们一阵遐想…

双管齐下之下,没用多久佐渡的治安又再次回复到了海清河晏的状态,黑与白的格局亦形成了互补互助,互制互恒的微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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