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玉’涕泗‘交’流,以手握拳,不停地捶打着‘门’柱。,最新章节访问:。虽然她也知道手会痛,可是比起心上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苏暖‘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蓦地,耳边一声怒喝之声传来。接着,她捶打‘门’柱的右手一把被捉住,无论她如何使力也挣脱不开。
苏暖‘玉’不用转头也知道是秦显。
一想到面前这个人就是北安公主的兄弟,她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厌恶恼怒。
他们皇家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声令下,便手到擒来。
若是拒不顺从,那唯一的下场便是百万雄师,血雨腥风,无论是利‘诱’还是威‘逼’,总归是人家的囊中之物。弱‘肉’强食,人间王道,如之奈何?
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王爷,请放手!”苏暖‘玉’对上秦显的妖媚双眸,冷冷地说道。
“你……”秦显没料到她竟然会对他如此态度,惊讶之余更加痛心疾首。“事实已经如此,你又何苦自暴自弃?”
“我的事不要你管!”
秦显手指稍松,苏暖‘玉’便连忙收回手来,口气相当恶劣。你妹妹抢了我的爱人,你却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或者,你更多的只是幸灾乐祸吧!苏暖‘玉’心中恨恨地想着。
“苏暖‘玉’,你……”秦显几时被人这样出言不逊过,真是好心没好报,他几时惹着她了?他恼羞成怒地盯着她,双目之中似有火星一点即燃。
苏暖‘玉’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是不是触怒了他,她只觉得满心的委屈愤懑都充盈无度,几要漫溢开来。她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声痛哭出来吧?让人看笑话?博人同情?苏暖‘玉’,不准哭,雄起!
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苏暖‘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拧转身子,抬头‘挺’‘胸’,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她怕什么?她有什么好怕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秦显瞠目结舌地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心中只觉一阵阵怒气翻涌。原来她还对他心存幻想?原来她竟是如此难以忘情?原来她竟是如此……不识好歹?!
当日,在大理太守府,他曾许诺说,愿为她达成一件事以作奖赏。他心里竟然隐隐地想着,如果她想嫁给他的话,他不妨封她一个侧妃的。以他的长相与家世,他有这个自信,只要见过他的姑娘,没有不曾对他怀有念想的。
谁知道她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方镇钦,据他所知,方家不是对他们两人的事持反对态度吗?
彼时他迎娶新‘妇’回到长安,西南各郡县表功的奏折几乎同时抵达京城。
金銮殿上,皇上龙心大悦,对他好一番夸奖。秦显心中一动,特别提了方镇钦一下,多加表功。皇上便细细询问了一下方镇钦的情况,当他得知方镇钦尚无配偶时,便问了一句:“若招他为柔儿(北安公主)的驸马如何?”
他当时曾犹豫再三,对于方镇钦恐有‘私’情一事,思量着要不要见告于父皇。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但那一刻的犹疑,至今仍耿耿于怀。或许,当初他若是据实以告,父皇便不会下旨赐婚了吧,而苏暖‘玉’也不会伤心悲怀至此?
虽然,此时回想起来,对于当初自己有所隐瞒之事,他略感自责,然而,细思一番,难道他就毫无‘私’心的吗?不然他为何会以肯定的答案来回答皇帝的提问?
他……其实是希望方镇钦抛弃她的?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阴’暗心理,他自己也回答不上。也许是过分的自负,觉得天下‘女’子都应该对他趋之若鹜,而不是在见过他之后,竟然对他一丁点想法也没有?
此时苏暖‘玉’已经飞奔回了迎幸楼,直接将自己关进了房中,一头扑倒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方镇钦,你是个‘混’蛋!方镇钦,你这个可恶的偷心贼!方镇钦,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那些甜蜜温馨的回忆,那曾经海誓山盟的诺言……时至今日,仍历历在目,点点滴滴无一不刺痛着她的心。她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再说了,他方镇钦凭什么要情真意切地和她逢场作戏?他吃饱了撑的?
想到此,苏暖‘玉’陡地翻身坐起。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乖乖认输。她一定要去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真的移情别恋,那她无话可说,这世上陈世美何其多,她只是不幸瞎了眼,碰到了而已。但如果他是迫不得已呢?没说的,按原计划——‘私’奔!
虽然事情的过程有些曲折,但只要结果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赶紧擦干泪水,打开‘门’。‘门’口边上,唐秋雁和苏亦亨正附耳在‘门’上,偷听着里边的动静。此时见她开‘门’出来,忙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三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小弟,我去帮你收拾他!”
苏亦亨终是少年心‘性’,见她伤心,以为受了别人欺负,立即摩拳擦掌起来,义薄云天地说道。
“亦亨弟,谢谢你!”苏暖‘玉’稍展‘玉’颜,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有你这句话,姐姐我好安慰!”然后转头对唐秋雁说:“秋雁,你去准备一下,再给我梳洗打扮一次。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
“天‘色’已晚,姑娘你要出‘门’做什么?”对于上回染香池遇袭一事,唐秋雁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你不用担心。我会让苏亦亨陪同前去的,保证万无一失。”
苏亦亨的轻功步法‘精’妙绝伦,只要打听好驸马府的方位,月黑风高,正是大好时机飞驰而去。
此时已是金乌西沉,屋内光线也渐隐没。
唐秋雁点了蜡烛,安放在梳妆台之上,细细地替苏暖‘玉’擦了脸,描眉、傅粉、上了胭脂、涂了‘唇’红……梳了简单大方的颓云髻,鬓边贴上‘花’钿,发际‘插’上‘花’胜步摇等头饰。
这些装饰之物,都是苏暖‘玉’入府后的第二天,袅袅派人送来的,苏暖‘玉’还没有正经地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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