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血雾之里,又历尽三战挫磨。表面光辉如神祗之下,是日夜独处时的,那份担惊受怕。
其实,周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染上了,专属于雾隐忍者的疯狂、狠辣、决绝……
他总是不愿去承认,自己被这个忍界,被自己的忍村,给改变了。
但实际上,他的做派,他的行事方法,以及决断偏向。正一步一步,向偏执邪恶的深渊靠近。
亦如今日,他悍然的使用自毁右眼的水中月·映月。只为的是,所谓的利益最大化。
就如浙江周树人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不在沉默中扭曲,就在沉默中同化!”
重压之下,又有几人,还能天真无邪的,活在曾经?
可能,周助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今日的变化。所以……那把能挽回他本心的袖白雪,他早早的,就交给了照美冥。
“若心谨守诚之道,虽无祈祷,亦得神佑!”
“凡事皆虚伪的世上,唯有死亡,才是真实!”
闻听着雪村伊和,临死之际握住三重和坊,劈入他胸膛的一刀,说出的最后一番劝勉。
周助无动于衷,三重和坊则泣不成声。
映月能力之下,所最直观的,透过雪村和坊灵魂记忆,学习对方一身刀术本事的周助。
实际上就如同,自行强制带入到了对方的体内。随着雪村和坊的重温曾经,而得到他的一切。
但现在,映月重现当日场景之下,纵使老谋深算出名的雪村和坊,都已然泣不成声,而周助却根本无动于衷。
在映月之下,周助为了学习心眼流刀术,因要体悟雪村和坊对剑道的理解,是融入了雪村和坊灵魂中,保持着较强的带入感的。
此时的他辉夜周助,其实就是场中的雪村和坊。
而当下的这一幕,正是发生在周助,还没有来到这个忍界之前,发生在雪村和坊身上的事。
是三重和坊成为知名剑豪后,重回心眼流道场,弑杀其师满门的一幕。
映月之下,时间已成虚幻。周助跟随着雪村和坊的剑道历程,已经演进到了,他24岁时,也就是雾隐36年。
周助随着雪村和坊,经历了他的大半人生。
从其十二岁,正式开始冥悟心眼流开始。再到其十七岁,师傅以其天生眼盲,为劣等之人,只能拖累良子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三重和坊只能目睹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良子,嫁给他人。
因此,这一年三重和坊,背离了与他有恩的雪村伊和一家,独自开始,在忍界流浪。
历经七载,雪村和坊辗转于忍界各国道场,或踢馆、或拜师,以融会贯通多家剑道流派之所长。
上段剑势之巅——幻月!
中段剑势之巅——峰打!
下段剑势之巅——返耀!
双刀剑势之巅——风车!
周身剑势之巅——逆流!
蓄力剑势之巅——居合……
这都是,一技足以镇馆教徒。保证自己流派,处于刀术巅峰不倒的绝学。
在刀术上,融汇多家流派,兼容自身特质的三重和坊,已近凌驾于大剑豪之上。
多年辗转,三重和坊只为证明,自己不仅不是劣等之人,还能达到,所有武士都不能达到的巅峰。
他只想证明,师傅当初的选择,是无比错误的。
“谁说我天生眼盲,就会拖累良子!”
而当他,带着多年积攒下的仇恨,重新回到道场。准备让雪村伊和,看看他当初的决定,究竟是多么错误的时候。
他三重和坊,心眼感知下,看到的却是,雪村一家三世同堂,和谐美满的一幕。
七年已过,已为人妇的良子,育有两子一女。师傅雪村伊和六十有六,发已尽白,却面容更省往昔神采。
那个娶了良子的男人,此时更是继承了心眼流道场,成为了道场坐师。
实际上,当他没有屠杀心眼流道场满门,深夜踏着血渍,走到师傅面前,与师傅拔刀相向之前。事实就已证明了,师傅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但……他不答应!他怎么可能,就此放下,承认自己,就是个别人口中的,劣等之人?
凭什么,他就不配,拥有那个男人的人生?
道场坐师,良子夫君,本来都应该是他啊!就只因为,他天生眼盲,这一切他就不配拥有了吗?
满腔愤恨,并没有因师傅一家的和谐美满,而有所消减。反而更加重了,他想要毁去这一切的欲望。
直至……师傅在血泊之中,送给他弥留之际,最后的劝告。
这一夜,三重和坊正式改姓雪村和坊。这一夜后,三重和坊才真正的,抛弃了劣等之人的禁锢,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
为了探清,师父为何会临死之际,都不错怨恨自己,只是一心的,想要劝告自己。
他于水之国国都中灭人满门后,却没有选择赶紧逃走。而是找到了师傅临终之际,告诉他在暗格中,让他亲启的信。
读了此信后,雪村和坊,才真正的明白。当初师傅,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不是因为在他师父雪村伊和眼中,他是什么劣等之人。
而只是源于他,一直生活在,劣等之人的禁锢之中。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承担的起道场的重任,怎么给的了良子幸福?
实际上,他早应该想到的。师傅就是个眼盲的剑豪,他又怎会,把自己和雪村和坊,一起看做是,什么“劣等之人”?
悔就悔在,当初的雪村和坊,看不清自己,总是把过错,埋怨给其他人的思想状态。
劣等之人这一评价,不源于师父,也不源于他人,只源于他自己!
没有自信,甚至自己都把自己,规定总结在了劣等之人的圈子里。每日阴沉寡言,每日敏感焦躁。
试问这样的他,师父怎么可能,将道场和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他?
周助全程冷眼旁观着,雪村和坊人性上的升华。
不知何时,周助的心肠,早已冷硬如顽石。
在雪村和坊的悔悟、冥悟、升华之中。他看到的,只是弱者曾经的无奈,只是这个忍界,那毫不掩盖的恶意。
对于雪村和坊的醒悟,在他来说,就是一个,雪村和坊自己感动自己的滑稽故事。
就这样,映月瞳术下,雪村和坊的经历,继续演进。已经掌握了,雪村和坊大多数刀术本事的周助,还是不满足。
他要雪村和坊的全部本事,当然也包括!他刚刚,那惊艳了月华的一刀。
那一刀,从剑势判定上来看,应是雪村和坊的蓄力剑势——居合。但周助可以想象,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那绝对是雪村和坊,钻研出的忍术与刀术,在完美契合之下,才能发挥出的剑道威力。
“雪坊一刀斩”,可是雪村和坊能获得剑圣之名的根源啊!
再者说,心眼流的心眼,是纯粹缥缈的感知能力强化。跟雪村和坊修习了忍术后,自主开发的进阶级,风属性感知能力·心眼,还有着巨大的鸿沟。
所以,周助继续推进着,雪村和坊的一生。
由此,他看到了,刚经历独子惨死二战,准备重启海军部,开展向木叶复仇计划祭奠的便宜爷爷——辉夜宗太!
雾隐39年,辉夜宗太四十七岁,正是人到中年不得已的年纪。而这一年,雪村和坊二十七岁,已在水之国的监狱中,被囚禁了三个年头。
昏暗的地牢中,雪村和坊蓬头垢面的蜷缩在,只有盘坐空间大小的特制监牢中。
而辉夜宗太,此时却身穿海军部白色忍甲,一身戎装的,前来与雪村和坊会面。
“我听说,你是我水之国武士中,最后一位大剑豪?还曾游学过忍界多国,修习刀术?”
辉夜宗太高高在上的言语,让雪村和坊很不适。但已深陷牢狱之中,早因师父临终之言,不再受等级限制的雪村和坊,却也没有升起怒气。
雪村和坊心眼感知着,辉夜宗太的装束,和体内那股熟悉的能量。不答反问道:“你是忍者?”
辉夜宗太此时的装扮,确实迥异于,雪村和坊往常所了解的那些忍者。
穿忍甲的忍者,这种习俗,自忍村制建立后,就早已不见踪影了。
作为武士,他对于忍者的装扮演变,还是有一些常识的。
自忍村制建立,大名消减武士阶层特权,武士掀起全世界性质的暴乱,被大名联合忍者,彻底平息之后。
忍者们,就不需要穿戴忍甲这种,只对武士刀剑,有出色防御效果,却极其影响,忍者忍术发挥的重装了。
因为忍者自战国以来,上千年来的主要敌对阶层武士,已经没剩多少,敢于向他们拔刀的人了。
所以,对于感知中,明显有忍者能量迹象,却穿戴忍甲的来人。雪村和坊,才会有此一问。
对于雪村和坊的不答反问,辉夜宗太也并不在意。他确定的回答道:“没错,我是忍者。看来你的感知能力,还真是亦如情报中描写的那般出色啊!是因为感知到我的忍甲,才会有此一问吗?”
雪村和坊僵硬的点了点头。
辉夜宗太看着,极其不愿意与他沟通的雪村和坊,反而自嘲一笑,转而话音再起,“看来,要招募你这样的人,加入我的麾下,确实有些难办呢!”
说着,辉夜宗太突兀拔出自己的忍刀,随意丢在雪村和坊面前。
“拿起刀,让我见识见识武士中,盛传的大剑豪,究竟有何实力。”
“让我看看,有没有让我打破忍界限制,传授给你们查克拉修炼之法的必要!”
“不然,你连同你所代表的武士阶层,还是自生自灭吧!”
本早就自认为,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的雪村和坊,闻听了辉夜宗太的话,却燃起了强盛的欲望。
只因为……辉夜宗太言语中,所谈及的——查克拉提炼之法!
实际上,没有人,会不为此动心。当人走到了自己阶层的极限,再是淡然,也会对更高的极限,产生过仰慕的姿态的。
而查克拉提炼之法,就是让雪村和坊,都不得不动心的那个诱饵。
但是,早就被这虚伪中,透着血淋淋真实的忍界,折磨过的雪村和坊,怎么可能一言就听信了,来人的鬼话?
“打破忍界规则?你当你是谁?五大国忍村的影们,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雪村和坊质疑道。
辉夜宗太随意一笑,“规则?不就是用来留给权势之人,来加以利用的吗?”
“其他的,我也不屑于多说。你只要知道,我姓辉夜。现在得到水之国大名,与雾隐三代水影的特许。着手组建一个,由忍者和水之国普通人,所组成的水之国雾隐海军部。”
“我想,如果你是个聪明人,你就能看出来,一点门道了吧?”
雪村和坊心思电转,结合对方只言片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聪明如,历经七载辗转人情事故的他,早已听出了,此人言语所指之意。
“呵~看来阁下,将水之国大名和三代水影,都给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如此组织架构之下,这不就是叵测小人,用来玩弄规则的温床吗?”
“你这么作,严重一点,可能会让整个国家,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对于雪村和坊,所暗指的叵测小人评价,辉夜宗太脸上,看不到一点恼羞成怒和反感。
但突然,面色就开始了变化,并说道:“我这么作,自有这么作的道理!亦如你曾经,弑杀心眼流道场满门的那份仇怨!”
“不……我的,甚至更重!”这一句,辉夜宗太甚至是狂吼出来的。
但随即,他便立马稳住了,自己暴躁的心绪,脸上挂上了,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
感知着,辉夜宗太一番神奇的变脸操作。雪村和坊意识到,对方不是突然情绪失控了,而是就在他面前,演绎了一把。他是如何会获得,水之国与雾隐村,同时批准他组建海军部的。
这一刻,他发现。这个人,很“有趣”!他,像极了,当初辗转求学,执着于获取实力,去报复师父一家的自己。
那时,他有着盲人,先天可以用来博取同理心的优势。亦有这一手,混迹各大道场剑馆流派间,隐藏自己所思所想的,用以随意切换,欺骗别人的表情。
喜怒行与色,是下筹。喜怒不行与色,是中等。只有驾驭的了喜怒,并能用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才是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