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送来的消息,无意之中给了温如是多两日时间可以用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原定计划内,温如是也想拖点时间出来,否则太匆忙了,这样一来,两天时间,挤一挤,抓紧时间办,很多时间都能办完,温如是立即着手安排,晚上也不休息了,她与黄夫人两日留在房间内,商量着先从何处着手,汪家产业庞大,有茶庄,布庄,客栈,良田等等,要逐一变卖,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买家,这时黄夫人想到了汪家的一个老朋友张家员外,张员外在边城与汪家不相上下,手中有钱,能将汪家的产业全部吸收了,进而增加家族的力量,黄夫人想到了此人,修书一封,告知此事,选一个得力的仆人,连人翻墙出去了,在汪家,能干的仆人不在少数,胆大的,而且忠心的不多,给排出去的那个人,原是照顾菜园子的,在李平的手下做事,是个孤儿,血气方刚的小伙,在李平的引领下,人品自没的说了,李平给癞皮狗等人打死之后,他甚至提着一把锄头要去找外面的人报仇,好说歹说,给劝住了,这才没去送死,这人一心一意给汪家做事,黄夫人的要求,他一一办到,翻墙来到了边城东市的张员外家,扣开了大门,见到了张员外。
张员外看了书信,沉思了良久,原本他不想收纳汪家的产业,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倘若这么做了,传了出去,未免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意思,让外人怎么说呢,说他不仗义,张员外想了很久,汪家菜园子工等了很久,书信中,黄夫人,简单地把事情一说,并且开出了一个任何一个手头有两个钱,都不能拒绝的优惠价格,最后张员外,心想:“汪家素日与我张家关系不错,如今汪家的男人都死了,我若不站出来发声,谁能帮助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只恨那癞皮狗是个什么东西,妥妥一小人,我本是边城张家,还能怕了此人不成,人不能怕,越怕越受欺负,之前是汪家,说不到什么时候就轮到了我们张家,唇亡齿寒!”遂,转告汪家菜园子工,说道:“你随我来。”
两日一起来到张家的账房,张员外原本想让账房会计,秘密的拿出了叁万两银子交给菜园子工,可有担心,这个人不靠谱,就说,“我想清楚了,你家老爷生前关系与我亲密,最是投缘,哪怕是边城的两大家族,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们可谓是重围撕破脸皮,如今汪家遭受大难,我不得不帮,不然如何对得起朋友二字,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权且收下,原路回去,告诉黄夫人,初九破晓,我在边城东门十里外的过山亭等他,届时,让他把房产地契,铺子的归属权都带上,我带着五万两的银票,这些东西,我只是暂时为汪家保管,期待有一天,边城能出个能人,对癞皮狗那伙人下手,到时候黄夫人再回来,我东西一并交换你们,至于这银子,全当是我借给黄夫人的,这话,你可学的明白?”
菜园子工点头应道:“明白明白,张老也真是汪家的大救星,大恩人。”
“闲话少说,这就去吧,记住了,别给癞皮狗的人看见了,不然可麻烦。”
菜园子工哪来的哪回去,咋来的咋回去,把张员外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全都说给了黄夫人听,黄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手臂挨着扶手,沉思道:“张员外,这次可帮了咱们大忙了,婉儿,我这就和你去收拾一下,把咱们家能够证明产业的东西,一并找出来,打包好了,等初九在过山亭与张大员外见到了,转送给他。”
温如是道:“这是个伤心的地方,说什么也不比回来了,娘亲,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一走,何处是个目的地?”
黄夫人道:“随我去见你外公去,你外公住在大慈县,家里地位颇高,城中势力大,认识的人多,那癞皮狗一伙人,绝对不敢造次。”
温如是道:“就怕癞皮狗一行人,狗急跳墙,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那样只会连累了外公一家,我到有一个主意,不如我们去太湖去吧,那边安全,竟是侠客,专治癞皮狗这些人,我们到了那,也就安全了,而且太湖水好,风景秀丽,又是鱼米之乡,是娘亲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我们在哪,快活的时候,我全都想到了,娘亲以为如何。”黄夫人,有所不知,那太湖所属,当初正是温如是和温倒是的老家啊,当时那个时间点上,魔炎教派犯中原的事情还不多,温倒是学会了温家的武艺之后,出了山,就在太湖居住,住在一个客栈之中,客栈边上就是温家以前的大院,那次事件之后,一把大火,温家大院成了灰烬平地,温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在温家大院的遗址上新盖起了一个唱戏的地方,温倒是见了,心里悲呛,回想当初,他拉着妹妹温如是的小手在温家大院的后花园里捉蝴蝶,那是何等的自在悠闲,可如此,家破人亡,亲人离别,温倒是便住在了边上的客栈,并未去向谁证明一下,他曾经是温家的大公子。若温如是这一计成了,便是兄妹相见之日,只可惜,后来生出变化,温如是和温倒是擦肩而过。
温如是说完,黄夫人考虑再三,说道:“那太湖,果真由你说的那般好吗?”
温如是道:“娘亲,你是久不出门,心里只有边城,殊不知世界异彩纷呈的地方多了去了,太湖就是其中之一,等咱们找个地方站稳脚跟了,拜托了癞皮狗,我就打算带着娘亲四处游历去,看看好山好水,岂不乐得自在。”
黄夫人一时神往,对温如是说的话深信不疑,说道:“也罢,那就不去给你外公找麻烦去了,他一把年纪,我也绝不想然他操心,这样吧,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去太湖去了。”
于是,当晚收拾东西,打包,雇车,最后一个晚上,黄夫人拿出两千银子出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将府中的丫鬟,男仆叫在一起,给大家开了一个会,说明了情况,要说黄夫人,心地善良,到了最后一刻,一定要给这些人找些出路不可,否则那癞皮狗狗急跳墙,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尤其是汪家的小丫鬟,一个个标致着,癞皮狗打上门来,她们岂有好遭?黄夫人把话说了,每人给了三十两银子,最后剩下的都给了愿意跟自己上路的人,一人大概是五十两,这些人不多,约八个人,有男有女,多时跟随汪家多年的仆从,他们怕自己在别处活的不自在,于是要跟着黄夫人,一起度过危机,正所谓患难见真情,黄夫人,正需要这样一群人,护送自己和婉儿离开,重新开辟一条出路去。
转眼之间,到了初九的子夜,刚刚从初八到初九的一刻,黄夫人收拾完毕,马车套上了,温如是有了一个计策,让人从大门出去,跑到街上去,引开癞皮狗的人,癞皮狗的手下,不大灵光,见到有人死命的跑出来,发足就追,温倒是见街上无人了,打开了大门,驾着马车,带上细软行李,一行人匆匆离巢,临走的时候,黄夫人流下了眼泪,心道:“汪家啊,汪家,我一生青春为之奉献的地方,只怕这一别,此生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