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风正建议回去找欣成算账,不曾想,欣成居然主动来了,这倒让陆谦玉颇为意外,寻思着,“飞鱼寨已经给我灭了,坤江也惨死在王燕的鞭子之下,欣成这个时候过来是何目的,难道是来给坤江报仇的么,却又不像!”陆谦玉摸不清欣成是何打算,只好以静制动,且看他来这里有何目的。
陆谦玉说道:“大家伙,先按捺火气,看看欣成来这里说什么来着,我们在做打算,切不可意气用事。”说完,出门去迎接欣成。
欣成此行,只带了三五个随从,看样子,均是练家子,武功高低,尚不可知,进了寨子,看见遍地狼藉,便知真相,远处看见陆谦玉一行人,欣成咧嘴笑道:“陆公子,你们当真是给飞鱼寨灭了,我如此阻拦你们也不得,是怕你们遭遇危险,不想,几位公子当真是少年英雄,一出马,就为采莲城除了祸害,可喜可贺,等我回去,定要张榜提名,将列为公子的功绩,表在墙上,让采莲城的百姓也好知道是谁,深入虎穴,除此大害。”
陆谦玉来到近前,抱拳说道:“欣老爷,原也是一番好心,差点让我们误会了,这歌功颂德的事情,我看大大的不必,坤江是当地恶霸,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不过是顺天命,尽人事罢了,来,欣老爷,里面请,这寨子是灭了,人也散了,后续还需要欣老爷来主持大局,我等不便在此久留。”
欣成面容苍白,大笑道:“多谢陆公子信任,这飞鱼寨在采莲城,为祸一方,已有多年,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我记得陆公子说过,要将这飞鱼寨这些年的所得,悉数发放给采莲城的穷苦百姓,于是我,特地带来了空船,前来清点物资。”
陆谦玉道:“是了,这些工作,别人不行,须得欣老爷为之。”
旁边,许来风冷哼,林杏冷眼,松上村雨、景东、白老虎、庞亮等人均没有好脸色,欣成见了,咽下一口吐沫,觉得事情不对,却也不敢问。
进了大厅,就座,欣成是长辈,陆谦玉不好与他撕破脸皮,让他上座,欣成推辞二三,还是坐了,龚不凡和顾有志,从飞鱼寨的厨房里找到茶等饮料,煮水烧了,端上来品尝。
席间,陆谦玉又说:“欣老爷,你原在采莲城,此地距离采莲城约有半日的水路行程,我等也是刚刚灭了飞鱼寨,你就来了,真是好快。”
欣成为难道:“陆公子,你有所不知,有一件事,我深感抱歉,昨夜,在你们走后,我怕你们意气用事,就让人下到采莲城码头,那采莲城的码头,数百船只,都归我管,我便告诉他们,不租船与诸位公子,想着诸位公子无船可渡,便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采莲城中,本想着下午的时候,天气转凉,诸位也休息好了,再去与诸位公子商量如何对付飞鱼寨的具体事宜,这叫从长计议,事半功倍,却不想,一大早上,就有人来报告,说你们有船出城去了,我知道事情不好,就带了几个随从一路赶来,就怕几位公子在坤江的手中吃了大亏,若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了。”欣成说的不卑不吭,将黑的说成了白的,将白的说成了黑色,动情之处,涂抹纷飞,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陆谦玉定然要受他骗了不可。
许来风在一旁,冷冷的说道:“欣老爷,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刚刚出城,你转眼就知道了,这速度可是比风还快。”
欣成苦笑道:“我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冒昧唐突了,还请诸位公子莫要见怪,如今,那坤江已经死了么,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中?”许来风继续说道:“遇见我们,那便是老鼠遇到了猫,坤江一定逃不了,至于他死在了谁的手中,那不是很重要,难道很重要吗,还是欣老爷一定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许来风话中带刺,欣成觉得事情不妥,顿了顿,说道:“坤江在当地也算是一个高手,水下的本事,更是前所未见的高超,所以我才担心几位公子的安全,我是非常好奇而已。”
许来风道:“好奇害死猫啊,欣老爷,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这个人的名字,你可能并不喜欢听。”
欣成微微一愣,面上变了颜色,说道:“怎么,难道并非是几位公子杀了坤江?”
这时,躲在屏风之后的王燕提着双鞭冲了出来,喝道“大胆狗贼,你与坤江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告诉你又能如何,坤江便是我杀死的,你这老贼,还认识我吧。”
欣成站了起来,说道:“是你,王燕?”
王燕喝道:“不错,便是我杀了坤江,你要为坤江报仇不成,我王燕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上来吧。”
欣成并不知道王燕与陆谦玉的关系,还当王燕中途叛变,他知道自己和坤江的许多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他的人设可就崩塌了啊,之前所作所为,将公布于众,莲花坞一世英名,就此烟消云散,他的远大抱负,也将成为梦幻泡影了,他按在长剑上,说道:“王燕,你出言不逊,枉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其心可诛,拿命来吧。”欣成要杀了王燕灭口,可惜,王燕早已经将欣成的事情告诉了陆谦玉,欣成尚不能确定,正在思考。
王燕双鞭一交,当的一声,喝道:“无耻老贼,你先前欺骗于我,让我效力坤江,帮了你们不少的忙,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光鲜亮丽,高风亮节的背后,居然藏着一颗黄鼠狼的心思,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其心可诛,其身可灭,你现在的茶杯之中就有水,何不找找你现在的样子,丑陋至极,陆谦玉,许来风,林杏等人,早已经知道了你是何人,这一场戏,我看就演到这里为止吧。”
欣成看着陆谦玉,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许来风骂道:“你个老贼,贼喊做贼,骗的我们好苦,正可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人皮之下,居然是一颗兽心,实在是比坤江还要可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王燕本是我们的朋友,千差万别,在这里相遇,若不是如此,我们岂能救出你这个老狐狸精,既然来了,今日你就休想走了,拿命来吧。”说着,手摇白纸扇,迂回到欣成的身后,王燕大步往前,两个人,将欣成围住了,欣成手下三个随从,也给景东等人制住。
欣成长叹一声,说道:“终究是仁慈害苦了我自己,我早知道你们不好对付,偏偏还要自投罗网,陆谦玉,那坤江,与我交好,竟然死在你们手中,我事情已经败落,为今之计,只好与你们拼一个与鱼死网破了。”
许来风道:“欣成,你在采莲城,富甲一方,名声大作,何苦与一个江湖上强盗狼狈为奸,败了半世的威名,你手上的罪恶,也少不了,今日就与坤江一道,下去偿还吧。”
欣成可不是坤江,陆谦玉不知他有多少底细,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王燕与许来风,俩人上前夹攻,欣成直接往后退,要夺路而逃,这时,身后又来了一杆长枪,顺着他的背心便刺了过去,欣成大叫不好,左手一番,握住了长枪七寸,与庞亮角力,说道:“庞亮,你居然也投靠了陆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