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她握着,自他怀里看向他,她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格外出神。“阿濛,说说我脸上写了什么字”她一怔,急忙收回视线,那一瞬的窘迫和红了的脸颊让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家里养了一只小狐狸精,就能招惹我。”暗沉的眼眸,让她一怔,又开始说不着边际的话了,收回视线,她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真是。
大抵是所有人中她最没有办法对他漠然的人了。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和你相生相克,却又能给你最好的扶持和陪伴,祁邵珩总说她是他的克星,那他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只要一遇到祁邵珩,苏以濛就再也做不得冷静的苏以濛了。
他总有办法撩拨她,想着办法的捉弄她。
可,有办法惹恼她,却有立刻在下一秒将她哄好的人,怕是只有面前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了。
冤家
晚上入睡,以濛依旧习惯性地左侧卧躺在牀的里侧,祁邵珩躺在外侧自她的背后抱着她,很亲昵地背后相拥姿势,以前以濛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背后式的拥抱。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背后的方位是最铭感的,也是最不受防的,能够容得下那人无限制地靠近和搂抱,只能是最熟悉也是最亲近的人。
祁邵珩似乎很喜欢这么抱着她,久而久之,从一开始的不习惯,以濛渐渐觉得很熟识,很安心。
入夜,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以濛一直没有闭上眼,今天和祁邵珩看似无意地在一起闲谈打嘴仗,其实她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问题。很明显,祁邵珩为她考虑地太过长远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一辈子做话剧演员,也没有将这当做自己一直坚持的事业。
会选择话剧演员任职,只是为了现在的近况做打算。
她真正想看的是自己的能力。
对于苏以濛来说,她永远都无比的清楚,她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计划,一直都在,完全不会什么都不想的去找一份职业,步步为营,成为话剧演员后在以此做跳板,进入更广阔的平台,赢得更好的机会,迅速找到最适合她的位置,不见得是演员,台前,幕后都可以,但是必须要一手被她掌握,且,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
莲市艺术中心的职位,祁邵珩不说,她明白再第二次接到的任职通知完全是这个男人靠了自己的能力来帮了她,她会不点破的接受,只是因为早在一开始没有任何关系牵扯的条件下,对方已经对她进行过邀约。
祁邵珩的控制欲有多强,一直以来,她都明白,也感受得到。但是,她更清楚这是他作为丈夫对妻子的关心,出发点是好的,手段稍微强硬了一些都无妨,她可以接受,谁让她丈夫本性就是这样的他愿意暗中一直管着她,她给他管着,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祁父的股份现在都握在她的手里,巨晖名义上是祁邵珩在管理,但是最大的股东却是祁文斌的女儿,也就是她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当初她父亲过世,巨晖完全沦落为祁邵珩的囊中之物的时候,她也没有怀疑过祁邵珩一次。
不论外界传言对祁邵珩多么不堪,她还是相信她父亲的死与祁邵珩无关。
祁文斌留下的遗书并不是很长,父亲去世很久后才被他的心腹交于她的手上。
濛濛:
这么久,我做你的父亲很失败,总是辗转于工作间没有将你照顾好,巨晖是我一生的心血,我走了,你母亲和姐姐都还有苏家照应。可你,爸爸再也护不了你,祁家的环境很复杂,可不论如何你都是爸爸的女儿,最爱的女儿,巨晖留给你,这是爸爸的全部,公司里爸爸已经交代好了,你不用担心,但是它是你的,多年后出嫁,就算是爸爸给我女儿最的嫁妆了。
简短的一封遗书,是祁文斌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封信,以濛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她父亲在最后为了保全她的手段。即便他不在了,只要她父亲巨晖的股份在她手里,祁家所有对她厌恶至极的人都不能动她。
祁文虹从小就是她的威胁,她父亲一直都知道,至于养母对她的居心,怕是早在她父亲去世前,他也就想明白了。
这些股份,保的不单单是她在祁家作为养女得以生存的环境,更是保全了她不受侵害的性命。
如若有一天,祁文虹真的对她构成了威胁,她完全可以用此与她交换,祁家人原本都有各自的股份再加上祁文斌的这份,这其中产生的巨大利益,大抵没有人抵抗地了这么大的。
不过,早在祁文虹会在对她构成威胁之前,以濛就早已经拔了那颗钉子,祁文虹是个聪明人,唯独就是因为霍启维而迷了心,人人都以为以濛的亲生母亲葛婉怡回来那么快找到之诺和她都是因为葛夫人背后的男人不简单,其实,不然,这些消息是以濛有意让焕芝透露给葛婉怡的。
一是,为了让之诺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见见生身母亲,而另一个完全为了激怒祁文虹。
什么都能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葛婉怡曾说她不想提,可以濛完全可以查清楚。
霍启维姑父原本和葛婉怡,她的母亲才是一对,而祁文虹完全是商业联姻的产物,所以她一直恨她。
怕是自己和她母亲长相还是有相像的地方的。
葛婉怡的出现,完全让祁文虹乱了阵脚,那么,在这个情感混乱的时候,再聪明的女人也容易犯错,祁文虹受了葛婉怡的刺激,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对付她,将她置之死地
祁文虹私底下涉及的毒品交易,她暗中脱了焕芝和他父亲留给她的人查到了很多,早在法国,焕芝月月给她通电话,提及的就是祁文虹进行的毒品交易,只不过当初实在很难拿到证据,第一次检举祁文虹,她势力都还在,没有成功,可第二次,一举拿出了所有的证据,完全将她送入了牢狱中。
只因为以濛,无比的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祁文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用两年前被爆出她的刑事杀人案大做文章,甚至连警方都已经买通联系后,只等她再提起上诉的落网,不能翻案,以濛太清楚当时只要自己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再进入警局,就再也无法出来。
她去了西臧,而祁文虹应该也没有想到最终面对牢狱之灾的人是她自己。
而,提供她最后隐藏毒品证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丈夫霍启维。
霍姑父在最后,选择了帮助她。现在想想,如果当时霍启维不答应帮她,又该是怎样的局面呢
以濛不敢去想,过去的事情太复杂,入夜,躺在牀上,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越想越多。似乎很久都没有回a市,离开那儿太久了,还是因为下午见了那把旧伞,想到了祁家老宅,这些事情反反复复的就都想了起来。
那段晦暗的日子里,别人想尽办法的算计她,而她也想尽办法的算计别人,复杂,心难安定,再也不想回到那么复杂的生活环境里,再也不想想那么多的事情,她只想抛弃过去,做个最简单的人,陪着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
祁三小姐已经过去,像是陪着之诺一起走了,现在留在这儿的真正的活着的是苏以濛。
他父亲给她最后的屏障巨晖的股份,现在她完全不需要,可以毫无顾忌地交给抱着她哄她入睡的这个男人。
他对她,才不是因为有利可图。
觉察她动了动,背后的人问她,“在想什么,频频出神”
以濛疑惑,“祁邵珩,你也还没有睡”
”阿濛,你没有睡着,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背后的人又重新揽着她,让她用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的怀里入睡。
秋天的夜里,外面有风在吹,萧瑟,祁邵珩又问以濛,“觉得冷,吗”
“不冷。”
“不冷”他蹙眉,说,”脚怎么这么凉“
说完,直接用他的手将她冰凉的脚就那么握着,给她暖脚,似乎暖着暖着,又觉得不够,索性将她翻转过来正对着他躺着,将她一双冰凉的小脚放进怀里暖着。
”不用。“她有些诧异。
”什么不用,一会儿晚上冷了会抽筋。“
”祁邵珩。“
”你觉不觉得你对我有点太好了“
”你呀,又在说傻话了。“祁邵珩笑,以濛却笑不出来,只是看着他,觉得真的为他感到不值。
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只能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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