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毁(1 / 1)

()月色微茫,宽敞的房间灯火摇曳,冷风从敞开的窗户涌入,冲淡满室酒香。

明天,他即将与另一名女子成婚,但为何脑海里浮现的永远是她嫣然的笑脸?

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冷魈任由辛辣刺激着味蕾,却冲不淡心中的苦涩。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会让她在受到那么深的伤害之后依然不能忘怀?想听她的声音,想触摸那张令他魂索梦牵的娇颜。

他是爱她的,至今如此。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获得他至真至诚的感情,包括明天婚礼上的新娘。

选择巧嫣做冷城的城主夫人,是因为她的聪慧灵秀深得大家的一致好评。这一个月来,她参与工作帮忙记账、分类、管理,将大家的日常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起事务来也毫不含糊,冷庄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智能兼并的“城主夫人”。

况且在那一晚,酩酊大醉的他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也看到了她眼底痴迷的爱恋。

清白的身子毁于自己手中,做出迎娶她决定的同时也尝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巧嫣是“她”最讨厌的人。

徐娘将在明日赶回冷庄,他会告诉她婚礼照旧,只不过新娘换人了。

“城主,夫人请您少喝两杯,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体。”秋菊站在门外恭谨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耐烦地支走巧嫣的贴身婢女,冷魈倚在窗口吹风,试图让寒意冷却身体里越来越强烈的烦乱。

莫名的烦躁令他不安。

那个诅咒般深深烙印心板上的名字,那张一个月以来不断纠缠他的娇颜再次脑海中。

痛苦地握紧双拳,他在心底嘲笑自己面对感情时的软弱。

不断派人将金银珠宝送到寒月居,为的只是证明对她与从前的女人相比并没有区别,只需钱财就能满足,他不在意她过得是否安好。

只是骗过了周围人们的耳目他又能否骗过自己的心?

为何这三十多个日子他会过得焦躁不安,无处发泄的愤恨让他像关在牢笼里的野兽,任由孤独和痛苦陪伴他在时间里煎熬,即使用酒精也无法麻痹满身的伤痛。

这种痛,几乎可以盖过当年。

他依然爱她,却无法原谅她,因为他的恨,早已凌驾于爱。

将瓶中清亮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独自品尝满腹苦楚。

这还是从前的她吗?

望着铜镜中清理的倒影,黎海涵不禁在心里自问。

消瘦的脸颊被雨荷涂上一层薄薄的胭脂,令原本苍白病弱的肤色红润不少,增添了些许人气,黑色的短发让她少了一份狂野,多了一股柔媚之色,更加令人垂怜。

地上,满是红色长发。

这些曾是两人爱情的见证,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从明天开始,将会由另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命,和他共同创造新的未来,新的生命,至于自己的爱情,是该谢幕的时候了,她会安静地离开,悄悄从他的世界消失,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安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爱情太伤人,她已不愿再碰触。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变成自己的母亲,卑微地生活只为乞讨男人偶然的关注。

这样的转变她始料未及,惊讶、愤怒、恐慌之后,她只能责怪自己。找来剪刀剪断自己的红色头发,刀落发散。

情断。

镜中倒映出的影子对她来说陌生得可以,不再闪现光彩的眼眸,苍白失水的肌肤,眉宇间散发出来的都是浓浓的哀愁。

像深闺里的怨妇。

从前的她到哪儿去了?

伸手掀倒身边所有的东西,她抱头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将压抑许久的苦闷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嘴里尝出血腥,直到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泪落无声。

爱情太虚幻、太飘渺,抓不住握不牢,一不小心就会撞得头破血流。

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她付出一切换来的竟是满身疮痍,难道她和冷魈之间的故事注定要以悲剧收尾?只是这场爱情,她输得委屈。

已经不想再向他辩解什么,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多说也是无益,而心,怯步了。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什么?”怒吼声遏制不住地从口里传出,冷魈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思念几乎要将他焚毁,娇俏绝美的容颜不断在心头环绕,无论如何压抑都不能忘掉她纤长的形影,只能任由甜蜜**的回忆一再向他侵袭。

嘲讽自己个性竟是如此优柔寡断的同时双脚却仍然不自觉地朝寒月居走来。当初冷家的覆亡他都能给刘伯一个机会申述当时情况的不得已,然后再让他以死谢罪,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同样也给她一个机会呢?

他要向她问个清楚明白,她是否真的对自己没了感情,抑或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爱过他……

找了个劣质可笑的理由,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整个房间,除了凌乱还是凌乱,凡是触目能及的地方,都被人为摧毁得残破不堪,无一幸免。

洒落满地的珠宝,碎裂的古董花瓶,被划花脸的字画随意丢弃到地上,丝帐、被褥、床单被剪得面目全非,而“凶手”正木然地做在桌前,动作机械地用剪刀将精致的红色嫁衣剪得宛如一块破布。

丝毫不顾沾着鲜血的双手。

“你疯了!”冲上前将她手中的利剪夺下,冷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竟然划破自己的手也不顾。

缓缓抬头,黎海涵神色恍惚。

“你是来向我炫耀的吗?”嗓子喑哑,她动也不动地望着他。“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你的事我没兴趣。”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受到伤害时只会拼命保护自己。

冷魈定定地看着她,心被她眼中的淡漠刺伤。

难道两人间的浓情蜜爱只是一个假象?还是他自己的一相情愿?

在巧嫣无意间告之她常常独自外出后,他就开始留意她,对婚期推三阻四,问她原因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来,直到他忍无可忍亲自跟踪她,才恍然发现她竟然背着他私自出城跟男人幽会。

而身上的吻痕,早已经分不清是他或是“他”。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为什么要把头发剪掉?”满地的头发红得刺目,叫他猜不透她的用意。

明明是那么脆弱无助,却偏偏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对周围所有人都带着戒备。

这样的她,他不熟悉。

喝口水润润喉,她轻笑:“既然已经拥有新的,留着旧物有何用?还不如一次毁掉来得干净利索。”

“你在暗示什么?”她不带真心的笑容让他感到心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想必是你多疑了,我并没有暗示什么。”只是在告诉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从明天起,两个人都会有各自崭新的未来。

她会离开这里回到二十一世纪,就算往后的日子孤苦一人,起码还有值得回味的过去。

不奢求他会记得她,但准许自己在寂寞时偷偷想念他。

“你在记恨我,因为我杀了你心里的那个男人。”

记恨?呵,好大的罪名。“抱歉,我和你口中的那个男人不熟。”她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人就让他命令手下给拖了出去。

“是吗?和你躺了一整夜男人你都说不认识,那要跟你发展到什么地步才称得上‘熟悉’?”胸口里妒火和怒火相交织,几乎要冲破五脏六腑。

“住口!”她怒不可遏地朝他大吼。

为什么他们非要像敌人一样你刺我一刀,我砍你一剑不可?

太过骄傲的两人始终不适合在一起,而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可能再为对方让步。

“我累了,请你出去。”不想继续和他吵,她转过身背对他。

最后一晚,她的回忆已经不能再有污点。

“休想!”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冷魈强迫她将视线转回到自己身上。“你现在只不过是个阶下囚,没资格命令我。”

不加以控制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疼痛之余也让她感到害怕,但这一次,她勇敢地回视他冷厉的双眸。

“阶下囚又怎么样?阶下囚一样有做人的尊严。”行得正站得直,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尊严?”接下来的话,黎海涵是完全听傻了。

“随便和陌生男人上床,你跟那些人尽可夫的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头脑里乱糟糟的一片,即便是胭脂也遮不住她此刻脸上的苍白。

人尽可夫?他怎么能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扬手,她狠狠往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十多个日夜的脸上掴去。

“你难道没有真正爱过谁吗?”截住她挥过来的手,他问得痛心。

“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只有我自己。”从今以后的日子都会如此。

“爱情”两个字对她来说太沉重,她已经承担不起。

“好,很好。”好个自私的女人,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她,把她当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原来真正愚蠢的人是他,被玩弄了还不自知。

她的一句话,彻底毁灭了冷魈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和良知。

扯过她,他毫不怜惜地欺上她的唇,一只手滑入衣襟内抚弄着,在黎海涵惊呼之前,两人同时尝到血腥味。

他咬破了她的唇。

“知道吗?你现在的痛根本抵不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要,竟然一直把娼妇当作圣女。”直视着她,他毫不遮掩眼中的伤痛和**。

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某种东西在黎海涵的脑袋里爆炸。

伴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冷魈将她重重地扔到床铺上,压住她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不要!你住手!”拼命挣扎仍然躲不开他的钳制,黎海涵慌得尖叫出声。

“不要!魈,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她哭喊着握住那只解除她身上最后束缚的手。“你要解释,我给你,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不要这样对我!”

停下手,冷魈对她扯出一抹笑,笑容的涵义,是绝望。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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