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白茫茫的一片。
还有好刺眼的光芒。
这是哪儿啊?
衣果恍惚的睁开眼,顶着耀眼的白光看去,望见海驰澈站在窗边,手里提着白色的瓷水杯,哗啦啦的为窗边的雏菊浇水。
“池。”
海驰澈的动作一顿,向她看去,笑了笑,开口:“醒了?饿么?”
“还好,”衣果笑了笑,勉强支着身子坐了起来:“我又昏过去了?”
“嗯,不过这次是因为你营养不良,说,为什么不好好吃饭?”海驰澈略带不悦的问。
衣果轻轻摇头:“我胃口不好,吃不下,可没有要减肥之类的想法。”
海驰澈叹了口气,走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别多想。”
“好。”衣果抬起头,朝他笑了,明媚的阳8光下,她的笑容意外的温暖,宛如初夏的娇阳,美丽动人。
他分了神,呆住了。
衣果抬起手摸了摸头发,轻声细语:“池,我想去把头发剪了。”
“嗯?为什么?”
“反正做了化疗,它总有一天会掉光,不如现在我全剪了,省的以后它一点点掉,我看着倒难受。”
海驰澈望着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满脸的毫不在乎,还顽皮的开着玩笑:“而且,全剪了戴假发也方便。”
“那好吧,你说了算。”海驰澈撩起一缕她的长发,干枯不似曾经如锦缎,他心底一丝不安,还有浓重的疼痛。
他说:“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她点头相信。
0.2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尽管一次次拨打,得到的都是这个冷冰冰的女声,他还是没有停止。
他相信终有一次,她会接通,她会回来,她不会离开他。他坚信。
有人说,无论怎样坚强的心,尽管它包裹金盔铁甲,伤痛还是会无孔不穿的找到它,然后像一把利刃匕首把它划得伤痕累累,支离破碎的盔甲会代替它说累,还有那份无力再爱的无奈。
0.3
这个飞速运转的城市,总有一些人,他们披金甲,戴利剑,生活在金戈铁马和刀光剑影中,他们疲惫不堪的的心脏,流淌着天生的浪漫,残酷的鲜血,他们对待爱情,只有一句话:要爱就好好爱,不爱就滚蛋。
他们可以轰烈如烟花般灿烂的爱恋,但是绚烂过后,当寂寥的只剩奄奄一息的青烟,与一次次的互相伤害时,他们就会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别说残忍,只是他们的心经不起那些伤痛。
这就像是不成文的约定,或者是规定。
0.4
沈执深知其中的意味,只是他太过自信,以至于忘记,他不是水,她也不是鱼,他们都不是谁的谁,他们不会因为失去彼此便会无法生存。
他忘记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世界,只是上帝玩性大发,把她强硬的推进他的世界,但终有一日,她也会离去,回到她的世界,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只会无限的往前前进,不会相交,也不会靠拢合并。
0.5
天边刮来细细的风雪,这个冰冷的城市迎来2015年的第一场大雪。
0.6
南橙站在崭新的B&W大楼前,愣住神,他已经好几天没见顾简,他倔强的不肯给他打电话,而顾简也懒得招惹他。
衣果转租了B&W,便消失不见踪影,顾简也因此转做叶茵的助理。
“我找顾简。”
南橙修长的手指微屈,敲了敲前台的大理石桌面。
“你有预约吗?”女人头也没抬,尖声尖气的问。
“预约?我见他还要预约?”
前台服务区的女人幽幽的抬眼看着南橙,随即眼一亮,满眼的LV,Chanel等奢侈品,都明明的写着三个大字:有钱人!女人的脸上立刻‘春风迎面’,宛如江南的山水景色,杨花般的灿烂。
“您稍等,我这就带您见他。”
南橙一颤,嫌弃的望着那个瞬间从死鱼脸变成明媚笑容,类似他小学作文里的细致描写过的‘春姑娘’(……),那样的女人,让他觉得有些反胃。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打开了铁门,鲜红色的液晶数字板上显示到达了十一楼。
走出电梯,左转便是助理办公室。
南橙轻轻依靠着门框,透着玻璃的门窗,望见顾简一身白衬衫系着黑色的领带,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白皙修长的手指敲打在笔记本的键盘上,他漆黑的眸子映着屏幕蓝盈盈的光芒。南橙抬起手,轻叩办公门。
只听里面传出顾简发冷的声音:“进。”
南橙微微垂眸,伸出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往下按。
“咳咳!”
顾简一顿,微微抬起头,望着他,挑挑眉:“你来做什么?”
南橙一下子坐在他的办工桌上,歪着脑袋,暧昧的笑着说:“找你啊!最近,很想你。”
“哦?”顾简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都哪里有想我?”
“哪里都想,尤其是……”南橙拉过他的手,往自己下体带,“这里想的最厉害。”
顾简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起身拉下办工室玻璃墙壁,和门窗上的百叶窗帘。
“你害羞了?”南橙不知死活的调笑。
顾简眯起眼,摇摇头说:“不,我怕,你会害羞。”说完,他伸开长长的手臂,把他掳入怀中。
南橙消瘦单薄的肩膀撞击在顾简坚挺的胸膛,深沉的呼吸,恍若平静的海面,泛起阵阵的波痕,顾简英气的雄性荷尔蒙还有Coco香水的味道迎面而来,他把他抱在怀里,相拥缠绵在宽大的深色沙发,柔软的布料摩擦在肌肤。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顾简不悦的皱起眉,一边解开他衬衣的纽扣,一边埋在他的耳边细语。
温润而潮湿的鼻息,像股热浪,缠绕在耳畔,有些发痒,南橙忍不住连连躲避,嬉笑的抬手缠住他的脖颈,说:“因为要见你啊。少点穿,脱也方便。”
顾简忍不住轻笑,于是乎,他便立刻把他压在了沙发上,三五下便褪去他的衣物,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顷刻繁乱一片。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