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圣上，齐王爷！”虞国舅目光落在皇帝身上，拱手说道。
虞泰拱手笑道：“无事，臣来向皇上禀报，延庆殿的大臣宾客，已经疏散离宫。臣特来告退。”
虞国舅退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看着方琰，又看了看小皇帝，深邃的眼眸里不知藏着何种情绪，“圣上在同齐王爷玩闹什么？”
虞国舅哦了一声，“吃好吃的呀？”
“这么小的要求，齐王爷不会不答应吧？”虞国舅笑道。
“怎会？”虞国舅夸张叹了一声，“臣当派出兵力，保护皇上！定不会叫人威胁皇上安危的！”
虞国舅低头轻笑，“齐王爷话里有话啊？”
“臣自然会保护圣上安危，不叫任何人威胁到圣上！”虞国舅笑道。
“择日吧，圣上的功课不还没有做完么？”方琰轻声说道。
虞国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缓步退出御书房。
方琰默默看他，“累，方能成长。”
轻晃的马车上。
沈昕娘闻言抬头，看着金香。
“娘子临离开，不是托付公孙娘子照顾四娘子么？”金香说道，“公孙娘子果真连自己席位都不去坐，一直陪在四娘子身边！”
丹心瞪眼好奇道：“那公孙娘子是哪家的娘子啊？怎的那般爽利？不似旁的小娘子扭扭捏捏不痛快？”
沈昕娘闻言垂眸，忽而问道：“她是公孙将军的妹妹？”
“娘子以前都在吴兴，不认识京中贵女，有什么奇怪！”丹心伸手轻推了金香一把。
马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沈昕娘却垂眸沉默了片刻，转而问道：“公孙娘子可有再提过，要引荐我去见紫阳真人的事？”
“若是旁人，还可能只是随口说说，”金香说道，“公孙娘子必然是当真的。”
方琰回到府上的时候，弯月已经挂上树梢了。可他的脚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直奔着沈昕娘的院子而来。
方琰抬手，让丫鬟们都退出去。
“圣上想来府上见见你。”方琰不等她相问，就开口道。许是知道，她一开口，必然是冰冷无情的，你来做什么？
“就这几日吧，安排好了就来。”方琰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不开心？”
方琰沉默片刻，“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你开心，是么？”
方琰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对身边之事皆无期待，没有期待，自然就谈不上开心。”
方琰闻言眉头轻蹙，“在宫中便瞧见你同她一道说话，怎么，你们很熟？”
“公孙陵父母离世早，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相依，他独自带大妹妹。”方琰说道，“长兄如父，他对这个妹妹，可是十分关切。”
方琰闻言，眸色深邃，思量片刻，“我并不想利用你做什么，你按自己的喜好选择就是。”
方琰抿唇，没有说话，目光带着打量落在沈昕娘身上，似在等着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方琰脸上没有笑容，眉头紧蹙，深邃的眼眸墨色浓重。
方琰深吸了一口气，捏紧的拳头却仍旧泄露了他心中的怒意，“我并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政权，更不需要用一个女人来达到目的。沈昕，你……真是一个面冷心冷的人！”
守在门口的丹心和金香都吓了一跳，连忙进得上房。
“娘子，王爷怎么黑着脸走了？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笑意呢？”丹心一面上前为娘子宽衣，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平日里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啊？也……”金香咽了口唾沫，“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呐？”
沈昕娘沉默片刻，淡淡开口，“我不过分析，他若是娶了公孙小娘子，对他和虞国舅对峙的处境很有好处罢了。”
她沐浴不喜人服侍，丹心和金香便守在外头。
丹心白了她一眼，“本来也就没说什么！”
丹心却不赞成道：“你理解错了，娘子并非怂恿！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丹心却高深莫测道：“自然有区别，说出来，不去做，说明王爷心里不想。不说出来，保不齐心里就这么琢磨呢！”
“朽木不可雕！”丹心得意一笑，“娘子不是说了，她只是就事论事，你怎么听话就听不全呢？就是论事的意思就是，这事儿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说不定人就费尽心机也要娶了公孙小娘子了，可偏王爷没有这么做，这不就显出王爷的高大伟岸，与众不同了么？”
丹心却是总结道：“娘子是在夸王爷，不靠裙带，真英雄，真汉子呢！”
丹心点头，“可不这么理解么！”
她通体舒畅，身体灵活，动作敏锐，六觉灵通。可偏偏记忆缺失，好似心中少了一大块，本应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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