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冷下一张脸来，“你就一定要先现在去，片刻等不了么？”
“沈昕，你告诉我，”方琰满身寒气，如数九寒天，“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用完，就扔的物件儿？”方琰冷笑问道。
方琰垂眸看着她。
方琰轻笑，手里的核桃却喀嚓一声，碎裂掉。他从来不会控制不好力道的，此时却失态，笑容苍白又苦涩，“沈昕，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也有私心的，我的忍让也有限度的！”
“我要的结果，也不是抱歉。”方琰扔下手里核桃的碎屑，忽而俯身抱起她，“撩拨了就想走？我同意了么？”
那晚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空气里似乎还氤氲着那晚欢爱的味道。
“不放。”他伸手扯开她的腰间玉带，“我如今不想忍让了。”
“如果忍让的结果，是让你一次次远离我，身临险境，”方琰冷声说道，“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留下你。”
沈昕娘也不似平日里淡淡的毫无反应，她用尽全力的挣扎抵抗，甚是不惜用他送给她的袖里剑。
他单手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的手腕按在枕上。另一只手扶着她白皙的**，放在自己腰间。
破碎的布片凌乱的落在床上，地上。
他却没有停下侹身的动作，“如果不能爱，就恨吧。”
沈昕娘发现自己不会笑，同样也不会哭。
忽而脑中轰隆的一声，像是有爆竹在脑中轰然炸开，像是汹涌的洪水决堤而出，像是被囚禁的猛兽跃出牢笼……
眼眸中的黑色像是雾气一般，旋转着，缓缓向中间聚拢。
“你们做什么？！”小女孩儿抱着一只肥硕的兔子，大声喝问。
地上那个被揍得一脸血的半大男孩儿挣扎坐起，呸的吐出一口血水来，朝她龇了龇牙。
“方琰。”小男孩儿抹了抹唇边的血，闷声说道。
“关你什么事？！”小男孩儿挣扎从地上站起，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我又没求你！”小男孩儿语气很横。
男孩儿皱眉，“因为我是掌门带回来的，可却没有灵根。掌门人颇为关照我，他们嫉妒，看不惯。”
男孩儿打量她一眼，“这么说，你是内门弟子？”
男孩儿却冷哼一声，伸手推了她一把，“那你还不躲远些？！”
“你怎么这么凶？外门弟子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小女孩儿气哼道，“难怪师姐师兄们都说，外门弟子不可理喻！果真是！”
小女孩儿却没有退缩，放下怀中抱着的肥硕兔子，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桃木剑，挥剑就劈向男孩儿。
虽因身上有伤，动作略显迟缓，但招招颇有凌厉之势。
男孩儿疼的龇牙咧嘴，手里的木棍儿也掉在地上。
小男孩儿脸色比她更臭，冷哼声比她更响。转身就走。
男孩儿微微蹙眉，却脚步不停的走远。
他正在挨打，手肘和脚撑在地上，身体悬空，比手腕稍细些的棍子一下下落在他的背上，闷闷的棍声，听着都疼。
小女孩儿紧皱着眉头，却知道师父教训弟子的时候，任何人不能上前阻拦。
他瞪眼看她，“你来干什么？”
女孩儿从怀中摸出她从阴阳泉眼里偷出来的白泉水，“我这里有秘药，能治你身上的伤！”
小女孩儿却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分外纯净的大眼睛，食指比在嘴唇上，“嘘——小声点儿，很好用的药，不会疼的，我瞧你挨打都没哭没喊疼，该不会是怕上药会疼吧？”
“那你背过身去，”小女儿推了他肩膀一下，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抱歉抱歉，你转过身，我给你上药！”
“怎么婆婆妈妈的？”
她嘶了一声，“都打成这样，你连叫一声都不叫？你是铁打的么？”
小女孩儿面上颇有些心疼之色，“都说外门师父下手狠，这回我算是见识了，这是真狠啊！”
她抬手扭开身上揣着的小药瓶子，将白泉水缓缓倾倒在他后背被打的皮肉绽开的伤口上。
“疼么？”女孩儿惊讶瞪大了眼睛。
他瞧不见自己的后背，女孩儿却是看的清楚，那皮肉绽开的后背，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多时，男孩儿忍不住伸手向后背摸去，“真奇怪，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了，像是……”
他的手指已经背在身后触摸到了自己光滑的后背，黏腻的血似乎还没有干透，可后背的伤口却是全然摸不到了，真的竟像是好着的皮肤，从未挨过打的皮肤一般。
小女孩儿低头，咬了咬食指，“是……是内门弟子的秘药，不许外传的，别说你们，便是你们的师父也都是没有的，所以……”
男孩儿瞪大眼睛看着她，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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