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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佛乱长安 旧敌亡故(1 / 1)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上元节前举家劳军,天策军与靠山军约战比试,长枪巨盾攻防交手,战后点评各有所长。这才引出长安城妖僧作乱,古道边裴寂身亡。

上元佳节这一日,贤王府内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不断,今日楚墨风婉拒了一切邀约,关起门与家人共同庆贺上元节。

自卯末辰初时分府内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四大,哦不对是五大丫鬟各自领着几名家仆,有除尘的,有整理花园的,还有负责挂灯笼的,而譬如沐沐那种比较贪吃的丫头,则是承包了后厨的监督工作,指挥着厨房的众人开始准备午宴,随着后厨房顶的烟囱不断地冒出袅袅炊烟,一阵阵香气悄然溢出,弥漫在整个屋内。

尽管贤王府内一片祥和氛围,但是自新年伊始长安城内却悄然弥漫着一种阴郁的气氛,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内,总有人在窃窃私语,一时间一些流言渐渐地在长安城内四散开来。

长安城某处破落的寺庙内,一名僧人此刻正盘膝而坐,而起周围则是稀稀拉拉地围拢着几名信徒模样的人,“佛说:这世间,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诸多烦恼,烦恼无以排遣故有心结,人就陷入无明状态中,从而造下种种惑业。是为此前天降蝗灾,乃是有人欲求太多的缘故。”

一众信徒似乎并没有听明白这名僧人的意思,只见这名僧人眼珠一转,而后口称佛号继续说到:“阿弥陀佛,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本没任何人欠你的,你也没欠任何人,大家相安无事,懂得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懂得报答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些兄弟手足相残,大逆不道的,凡此种种,都是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终极目标格格不入,最终都将为自己的不洁行为付出代价,然有些人的报应来的太快,以至于牵连了其他的无辜之人,无端的水灾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听到‘手足相残’这四个字,周围的信徒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而人群中有一名中年男子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中却透出了丝丝快意。

这名正在侃侃而谈的僧人,正是当年为李渊宣讲佛经的高僧法雅,当时适逢大唐初立,而法雅作为唐朝初年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和尚,虽然是出家人,但却没有专心研修佛法,反而是热衷于和皇亲国戚、权贵世家来往。

彼时大唐的统治者李渊信奉佛教,非常器重法雅和尚,常常把他招入皇宫为自己讲解佛经。而太子李建成为了迎合李渊,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对法雅和尚也是礼敬三分。

殊不知当权者的器重让法雅和尚迷失了自我,陷入了虚假繁荣之中。彼时的法雅能够随意出入皇宫,且时常会收到李渊、李建成甚至是李元吉的赏赐,故而法雅也利用为李渊宣讲佛经的机会,大肆赞叹李建成和李元吉。

那时的李世民和楚墨风二人始终在外征战,但凡每次回京,法雅似乎都在躲着二人,然而法雅在皇宫内所做的一切,却始终没有逃过楚墨风的眼线。

曾经有一次楚墨风向李世民提及此事,彼时正值东宫与秦王府剑拔弩张之时,听了楚墨风的叙述之后,李世民则是面露忧愁地说到:“此时如若贸然上奏父皇,唯恐惹父皇不悦,且此时这些事情咱们暂且按下不表,待有朝一日本王定然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清除出长安。”念及此时大事要紧,故而楚墨风也暂且作罢。

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太史令傅奕七次奏本灭佛,言词激切,李渊不顾绝大多数臣子的反对,五月下诏书:“京城留寺三所观二所。其余天下诸州各留一所。”其它寺庙、道观拆毁,只供养精进的佛、道家弟子,其他都令还俗。当时唐朝只有三百多个州府,而全国五千多所寺庙、五十万僧尼、近百佛洞石窟,如果执行意味着九成以上的寺庙被毁,四十六万僧尼被剥夺信仰。

谁知六月就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李渊退位,李建成、李元吉相继殒命,李世民顺利接过李渊的权柄,成为了大唐的最高统治者,眼见时机成熟,楚墨风遂再度提议惩处法雅。

而随着大唐政权的更迭,法雅此刻也是惶恐不安,因为他深知如今龙椅之上的那位,对于自己始终是不屑一顾,而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更是对自己深深地厌恶,渐渐地赏赐从减少变为无,皇宫内众人再度望向法雅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不屑和厌恶,本想着故技重施靠着自己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动李世民等人,却没曾想到无论是李世民也好,还是楚墨风也罢,皆是实干派,对于这些前尘往事前因后果的东西,却是没有一丝兴趣。

事实上李渊五月的那份诏令并没有下发,待李世民登基之后,将这份诏令废除,如果不是这样,大唐盛世的历史恐怕要改写了。

而对于李世民的做法,时任太史监正监的傅奕却心急如焚,屡次上书恳请李世民驱逐佛门,然而李世民海纳百川,气度恢弘,迎来了各邦文明、信仰在大唐交融,在唐初就把经济、文化发展到了世界的巅峰。

为此李世民曾赐御食婉言规劝傅奕,谁知傅奕依旧当堂抨击佛法,这使得李世民也颇为无奈,随后在楚墨风的建议下,李世民下诏书取消了法雅随意出入宫阁的权利,并责令其居住在长安城内一座破落的寺庙内。

从天子贵客变成普通和尚,这种落差让法雅心中十分不服,时常和身边人吐槽李世民的所作所为,言词颇为不敬。而法雅这些异动,早就通过游子长安总站反馈到楚墨风这里。

收到消息的游子大掌柜花灵儿,望着密信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免有些诧异,这么多年陛下对于大唐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然而这个死贼秃(顾贞儿原话)却散布这些消息,实在是让人气愤。

将这些消息汇报给楚墨风之后,楚墨风随即进攻面见李世民,御书房内,君臣二人屏退左右,望着密信上的内容,不免感慨不已,只见李世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中带着丝丝恨意地说到:“既然此人如此不思悔改,那不妨给予其一些惩罚,免得让人觉得朕是可以妄加议论的。”

听了李世民的话,楚墨风缓缓地点了点头,“抓人的事臣弟去做,稍后陛下需要差人进行审问,您也知道,如若按照臣弟那种审问方式,唯恐造成冤案。”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示意楚墨风下去迅速行事,待楚墨风离去之后,李世民望着密信上一个刺眼的名字,眼神中透出了无边的杀意。

殊不知令楚墨风也没有察觉的是,此时的李世民已然亲政两载有余,从当初那个凡事都要请教楚墨风的政治小白,已然成长为真正的帝王,此番李世民肯应允惩处法雅,其实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借由此事对那些前朝老臣下手。

而作为前朝老臣,身为当朝宰相的裴寂,与法雅和尚一样,都是曾经得到李渊和李建成重用的人,对于新帝李世民来说,这些曾经受李渊和李建成重用的前朝老臣,犹如一块鱼骨梗在喉中,恨不能除之杀之。况且裴寂当年还进谗言导致李世民和楚墨风的盟友刘文静身死,故而李世民对于裴寂的恨也不是没有来由。

贞观三年正月十六,贤王府众人送别了返回峨眉学艺的楚凝晗,将楚玄黓送进了皇宫内,随后楚墨风领着柳非烟等人径直来到了那座破落的寺庙内,此刻寺庙内除了法雅之外,竟然连一名信徒也没有,似乎是预感到今日会有人来抓捕自己,清早起床之后,法雅将寺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然后静静地坐在大殿内,等待着抓捕之人上门。

楚墨风等人来到寺庙前,望着大门上方被杂草遮挡的牌匾,“慈恩寺,心怀慈悲之心方能恩泽天下,寺是好寺却所托非人,罢了,非烟上去叩门,佛门之地还是不要妄动刀兵为妙。”

楚墨风话音一落,身后众人并没有强行闯入,而是由柳非烟走上前轻轻地叩了叩门,随即大门被缓缓地打开,一名面色清秀的僧人对着柳非烟施了一礼说到:“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一旁的楚墨风见状,轻咳一声走上前去,对着法雅施了一礼说到:“如若本王没有猜错,大师应该就是法雅吧?”

“贤王楚墨风殿下,没想到陛下竟然派您来缉拿贫僧。”听到对方提及‘本王’两个字,法雅当即了然于心,整个长安能够自称本王的只有一位,随即法雅口称佛号说到:“阿弥陀佛,既然是贤王殿下前来,那贫僧也不做无谓的抵抗了,世人皆知殿下麾下的彼岸花,乃是一等一的好手,贫僧这就随您离去。”话音一落法雅来到了大门外,而后缓缓地将大门闭合,随后楚墨风将法雅请进马车内,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刑部。

《武德律》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定,但凡僧众假托神佛转世的,一概抄没僧籍流配千里。而如法雅这种妄言朝政,图谋不轨的,直接可以砍杀了事。

马车在彼岸花的护送下抵达了刑部大门前,只见尚书右仆射的杜如晦此刻却恭敬地站在门口,眼见楚墨风等人到来,率先上前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下官见过贤王殿下。”

楚墨风见状赶忙翻身下马,还了一礼说到:“荣国公无需如此客气,你我皆是王府旧人,不要拘泥于这些礼节。”

杜如晦见状先是一笑,而后四下张望一番,随即凑到楚墨风身旁低声说到:“殿下,陛下有道口谕让下官转述。”

听闻对方有李世民的口谕,楚墨风当即准备下跪,谁知却被杜如晦一把拉住,而后轻声说到:“此事不要声张,陛下此番的意思是,希望殿下配合审问,以期能够从法雅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此话一出楚墨风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惊,虽然说伴君如伴虎,但是自打李世民还是李二公子之时,楚墨风就在其身旁,对于李世民这些年的变化,楚墨风是看在眼里的,眼见对方从一个武将,逐渐控制皇权,进而现在已然转变成一个真正的皇帝,对于这种变化,楚墨风是既欣慰又担心。

玄武门之变的内幕,仅限几个人知道,而对于皇位的来历一直是李世民的忌讳,便是他的近臣都不敢提起此事,也就是楚墨风这种生冷不忌手握兵权之人,偶尔才敢提及此事,对此李世民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李世民深知,眼前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不仅是自己最忠实的盟友,而且当年如若没有此人,自己早就死在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奸计之下,所以对于楚墨风,李世民不仅是无条件信任,而且对于权力也是无限制地放权,只不过整个大唐尽此一人而已。

然而对于李世民的用意,楚墨风虽然仅仅猜到此事还有后手,却没曾想到李世民想借由此事惩治裴寂,对于裴寂此人,楚墨风对其也是愤恨不已,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刘文静因为此人而冤死,还有当初他暗中给李建成支招,使得李世民和楚墨风屡屡身陷险境。

一时间没往深处想,却见杜如晦将法雅从马车内请出,随即便有人上前将其押进了刑部内,只见杜如晦对楚墨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既然已经接旨了,那咱们就进去审问一番吧。”

楚墨风见状对着柳非烟等人使了个眼色,随后跟着杜如晦走进了刑部大牢内,时值寒冬之际,刑部大牢内此刻却是关押着寥寥无几的犯人,眼见一名僧人被人带了进来,几名无聊的犯人当即凑到栅栏前高喊到:“牢头,这个细皮嫩肉的和尚犯了什么事?”

只见牢头抄起鞭子对着栅栏抽了一下,清脆的响声瞬间在空旷的牢房内扩散开来,“你们是不是闲的没有事做了?什么细皮嫩肉的,又不是吃食,这个和尚可了不得,妄议朝廷和陛下。”

说话间法雅已经被押进了审讯间,戴上镣铐之后法雅被绑在了一个十字的木架子上,得知楚墨风突然到来,时任刑部尚书的李靖赶紧跑来接见,“贤王殿下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刑部了?”

“卫国公见笑了,本王今日也是奉陛下旨意前来审讯犯人。”楚墨风对着李靖施了一礼,语气中不咸不淡地说到:“还不是那个法雅,闲的没事妄议朝廷,哎,不提了,卫国公忙着,本王随杜仆射先去看看的。”话音一落楚墨风赶忙循着杜如晦行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望着楚墨风的背影,李靖不免摇了摇头说到:“罢了,这个刑部真不适合李某,如若有机会还是上书陛下开去这个职务吧。”

径直来到了审讯间内,望着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刑具,那些原本应该泛着寒光的刑具,似乎是因为饱饮了无数的鲜血,此刻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望着木架上一身朴素棉袍的法雅,楚墨风轻咳一声有些不忍地说到:“法雅,那些妄议朝廷的话语是不是你说的?”

“禀殿下,这些话都是贫僧说的,贫僧因为落差太大心生怨念,从而开始妄议朝廷,一切都是贫僧咎由自取,还望殿下不要因为贫僧而牵连他人,阿弥陀佛!”法雅一脸平静地望着面前的楚墨风,语气中显然没有了往日的狂狞。

见此情景楚墨风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一旁的杜如晦,“本王问完了,不知道杜仆射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杜如晦见状,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上前一步望着法雅忿忿地说到:“法雅,本仆射就直接问了,那些来听你这些妖言的人中,有没有朝廷大臣?如若有你但凡供出一个,本仆射可以上奏陛下给你个痛快。”

听了杜如晦的话之后,法雅淡淡地一笑,“阿弥陀佛,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何苦因为这具皮囊无端牵连无辜之人,恳请杜仆射能够让贫僧从容赴死。”说完双眼一闭便不再看楚墨风和杜如晦二人。

眼见对方拒不交代,杜如晦当即大喝一声,“来啊,好生招呼招呼这位大师,但是有一点,如若打死了你们就自行了断吧。”随后杜如晦拉着楚墨风就要转身离开,而就在杜如晦转身的一瞬间,楚墨风突然伸出二指在法雅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一下,随后对着法雅点了点头。

待二人离开审讯间之后,皮鞭声、呵斥声夹杂着法雅的闷哼声瞬间响彻整个大牢内。二人径直来到了刑部大堂内,此刻李靖已然离去,眼见四下无人,楚墨风将杜如晦拉到一旁,随即面色一冷低声说到:“杜仆射,你如实给本王交待,陛下此番究竟是要做什么?”

只见杜如晦略带神秘地说到:“贤王殿下,什么人肚里能撑船?”

“宰相啊。”此话一出楚墨风瞬间醒悟过来,“妈的,陛下竟然想借由此事动裴寂,这里理由不觉得有些牵强吗?”

“身为臣子的我们,怎么能妄自揣测圣意?陛下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好了。”本来杜如晦得知此事之后,心中也是有些无奈,毕竟通过一个妄言的妖僧来牵出裴寂,实属生扯硬拽的行为,奈何圣上有意,身为臣子的也只能奉旨办事了。

听了杜如晦的话,楚墨风伸手指了指对方,而后忿忿地说到:“屁的揣测圣意,陛下此番这么做的确有些......算了,本王不计较这个了,这一次算是本王认栽,你回去之后回禀陛下,就说此事本王来做,但是从今日之后,如若朝中无大事,本王不会再上朝了。”

随后楚墨风撇下了一脸错愕的杜如晦,返身向着审讯间走去,一进门就看见木架上的法雅,此刻一身棉袍尽数成了碎布条,身上不时地有鲜血随着伤口渗出,而法雅则依旧是一副平静地表情,见此情景楚墨风面色一冷,“都滚出去,房外三十步之内如若被本王发现有人在偷听,届时本王定然诛了他九族。”

眼见朝中最大的爷发火,两名负责用刑的刑部人员赶忙丢下手中的刑具,灰溜溜地跑出了审讯间。

望着木架上的法雅,楚墨风走上前轻声说到:“法雅,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方才如若不是本王出手封住了你的穴道,恐怕在刑部这些审讯高手的手段下,你也坚持不住的。”

听到楚墨风的声音,法雅缓缓地睁开双眼,望着楚墨风轻声说到:“殿下此番前来是还想说些什么吗?”

“实不相瞒,本王自幼不会说假话,此番你这一刀是逃不过了,但是陛下的意思是你能供出一个朝臣,本王知道你虽然妄议朝廷,但是本质上也算是个心怀慈悲的人,所以这个人本王替你说出来,来世做个普通人吧。”话音一落楚墨风突然再度伸手在法雅的咽喉处一点,随即就见法雅张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做完这一切楚墨风走到审讯间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喊到:“滚过来个人,和尚招了,可以结案转呈陛下了。”接连喊了三遍,只见杜如晦缓缓地走了过来,楚墨风见状指着桌上的纸笔说到:“本王说,你来写,写完让他画押。”

杜如晦见状点了点头,随后楚墨风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期间不止一次地提到了裴寂的名字,随后待杜如晦记录完毕,将法雅的手一扳,在供词上摁上了指印。

做完这一切,楚墨风唤来一名刑部人员,指着法雅说到:“对方已然招供,丢到牢房内,寻一些斋饭好生招呼,如若让本王知道谁敢拿荤腥给他吃,小心本王的手段,牢房内给生个火盆,拿几床铺盖。”说完之后楚墨风拽起杜如晦离开了刑部大牢。

望着楚墨风离去的背影,一名狱卒啐了一口说到:“妈的什么脾气,本想着拿点荤腥逗逗那个和尚,这下子乐子......”谁知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旁的牢头抡圆了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当即打的此人原地一个磨旋,“你小子若是活腻了早点说,老子把你身上的这身官皮一扒,丢到街上让你自生自灭去。”

这个妄言之人乃是牢头的子侄,眼见挨了一巴掌,当即捂着脸忿忿地说到:“老叔,你打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只见牢头顺势又是一脚,将对方踹出去大约三尺有余,而后指着对方说到:“你小子这些年长本事了是吧?且不说贤王他老人家是长安城的大恩人,就说侧王妃梓瑶殿下这么多年义诊赠药之举,救治了多少长安城的百姓,你这些屁话若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了,生吞活剥了你官府都不会管的。”

听自己老叔这么一说,这名狱卒捂着脸低声说到:“老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现在你小子给我滚到街上去,整治些可口的斋饭回来,办砸了你就给我自己滚回老家去。”伸手指着牢房大门口,牢头从兜里摸出一吊钱丢给这名狱卒,而后抄起桌上的碗大口灌了一口水。

待狱卒离开之后,牢头亲自端着火盆和铺盖来到了法雅的牢房内,将东西放下之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皇宫内,望着面前的供词,李世民一脸阴沉地说到:“好啊,他裴寂好大胆子,传朕旨意,过些时日宣裴寂进宫问话。”

杜如晦闻言赶忙点头称是,而后李世民脸色一变缓缓地说到:“贤王真是那么说的?如若没有大事暂不上朝是吗?”

揣测不出李世民的意思,杜如晦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头说到:“启禀陛下,殿下的确是这样说的。”

本以为李世民听了会大发雷霆,谁知过了半晌却听见李世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朕这个弟弟啊,看来这次是真的生了朕的气了。”

“陛下,臣以为殿下不是生气,只是有些不解为何陛下不将事情与之说明吧?毕竟陛下与殿下这么些年始终相辅相成无话不说的。”望着突然变了表情的李世民,杜如晦心中顿时一松,心想您老人家瞒着人家,任谁都会生气的,况且是那位。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到:“好了,这件事朕稍后会自行处理的,那个法雅待朕问完裴寂那个逆臣之后,斩了吧。”眼见李世民挥了挥手,杜如晦当即如蒙大赦般离开了御书房。

辛未日(二十九日),裴寂被召至朝堂问话,随后李世民借由此事免去裴寂一切职务,勒令其返回故里。裴寂见状请求留在长安,李世民闻言面色冷淡地说到:“你的功劳平庸,怎么能达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高祖皇帝恩泽才使你列居群臣第一。武德年间,贪污受贿风气盛行,朝廷政纲混乱,均与你有关,只是因为你是开国老臣,所以不忍心完全依法令处置。能够回家守着坟墓,已经是够幸运的人。”

心知李世民是执意要将自己撵走,裴寂无奈之下只好启程返回蒲州,与此同时法雅在长安刑场被判腰斩之刑。随后李世民听闻有人称裴寂面有天相,然而裴寂并未上报,遂下旨责令将其流放到静州。

过了些时日静州方面传来消息,称裴寂已然身死,得知消息的李世民则是一脸伤感的表情,如若此刻楚墨风在场,按照平素楚墨风的站位,定然能够看到李世民眼中那一丝怨毒的神色......

常言道大战在即一触即发,且看贞观三年各部纷纷来朝,再看大唐军队准备挥师北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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