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两仪殿李世民下旨废黜太子承乾,太极殿众朝臣拥立晋王李治,大宴群臣唯独贤王缺席,询问之下获悉晋阳有变。这才引出晋阳城外流血漂橹,龙兴之地魑魅作祟。
从王德口中的得知,楚墨风已然奔赴晋阳,本想着再继续询问几句,却见赴宴的文武大臣们齐齐地望着自己,无奈之下李世民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对着殿内众人笑着说到:“诸位爱卿,今日朕立晋王为储君,此举也是得到了诸位的一致认可,此等大事朕当与诸位共饮一杯。”说罢,琉璃盏内甘甜的佳酿沿着李世民的口中顺流而下。殿内众人眼见皇帝陛下都喝了,你要是不赶紧喝,岂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故而甭管能喝还是不能喝的,纷纷端起酒杯仰头灌下。
席间,长孙无忌低声对一旁的李道宗说到:“你那王兄究竟去做什么了?你是否知晓?”
国舅爷问话,身为亲王的李道宗也不好敷衍,奈何临行前自己那位贤王兄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此番前往并州的目的,任谁问也不能说的,想到这李道宗不免回想起楚墨风临行前的那个夜晚。
平定了李承乾的叛乱之后,楚墨风担心娘子关外的安全,遂命前来支援的守军迅速返回,而随之同行的则是楚墨风嘉奖的两个月军饷,这让前来勤王的守军觉得有些惭愧,本就是前来援助自己的恩人,没曾想临走的时候还得了赏赐,一众士卒离开当日,楚墨风亲自前来送行,望着已然进入四十不惑年龄的贤王,众人不免想起了这些年他的丰功伟绩,感动之余齐齐地对着楚墨风行了一个军礼。
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楚墨风转身进入了春明门,“哎,送走了一拨,本王还不能消停。”
与楚墨风并辔而行的楚梦竺,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的老爹,儿时记忆中那个英姿飒爽睥睨天下的父亲,渐渐地也生出了皱纹和白发,或许是因为当年左肩连续两次受了重伤,随着年龄的增长,楚墨风的左肩如若仔细一看,明显比右肩要矮了一点,尽管如此,面前这位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练功,这让楚梦竺敬佩之余也有些羞愧。
其实楚梦竺心中清楚,自己的父王并不能像其他那些亲王一般,在这纷乱的长安城内,每日听听小曲,陪陪妻妾,教教子女,略显疲惫是小憩一会儿,醒来之后品着香茗逗逗花鸟鱼虫,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亲王应该做的事。
而自己的父王,每日不是征战杀伐,就是惩奸除恶,闲暇之余还要筹划各种事情,如若说这个大唐论劳碌,皇帝排第一,父王排第三,估计就连朝廷里的三公以及六部尚书大人都不敢自认第二。
念及于此,楚梦竺轻声说到:“哎,老头,听公所人说此番囚牛带队尽数奔赴晋阳了,你是不是也得去啊?”
突然听到楚梦竺对自己这样一个称呼,楚墨风当即讪讪地一笑,是啊,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双十年华了,在大唐自己这个年龄可不就是老头么?晋阳,这个破地方自从龙兴之后就没消停过,也不知道那些妄图生事的人是怎么想的,晋阳诶,龙兴之地啊,朝廷对此地的监视程度要比东都洛阳都严苛,况且人输不可怕,错不可怕,怕就怕是蠢,你们就算是想生事,也别挑晋阳这个地方下手啊,毕竟当年李渊在晋阳居住多年,内里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随便拎出一个估计在长安就得有点关系,如若此番查得太深,免不了又要得罪人。
想到这楚墨风缓缓地将身体内的浊气吐出,而后有些贱贱地说到:“去,事涉大唐的龙兴之地,为父必然要亲临的,待为父回来,先给你大姐和二姐说一门亲事,至于你兄长,让他滚进宫去给李治做伴读,他的亲事先放一放,随后就是得把你嫁出去,免得你总是在老子身边叽叽喳喳的。”
此话一出,楚梦竺浑身一颤,双腿轻轻地夹了夹马腹,胯下的骏马顷刻间向前跑去,“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不嫁,大姐和二姐肯定也不会嫁的,长安城年青一代,论武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大姐呢,至于文采方面,敢问父王认为哪家的后生能够胜得过您的二女儿?”话音一落楚梦竺当即催马前冲,向着义宁坊方向驶去,唯独将楚墨风丢在原地。
怔怔地望着楚梦竺离去的背影,楚墨风不免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膀,楚墨风好似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到:“老家伙,再坚持几年就结束了,撑下去吧。”说完自顾自地策马缓缓地向前驶去。
辰初时分,门房老张前来禀报,称任城郡王李道宗莅临拜访,楚墨风闻言起身走出正厅,亲自出去迎接对方,来到府邸大门前,只见李道宗左手拎着两个泛着油花的纸包,右手捧着一坛酒,一见楚墨风出来,赶忙将手中的酒坛丢给对方。
楚墨风见状微微一笑,右手伸出托住了酒坛的底部,当即在空气中划了个一个圆圈,将酒坛抄在了自己的怀中,“怎么?今日朝中不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径直走到楚墨风面前,李道宗向着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意会当即将对方迎进自己的书房内。一进门李道宗放下手中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问到:“前些日子是怎么回事?听闻娘子关守军入京,皇城内喊杀声一片,后来又说太子造反,如今这朝局怎么越来越不明朗了。”
“屁的不明朗,你小子直接问现在陛下会立谁当储君不就是了?非得兜着圈子问话,这可不像你任城郡王的风格啊?”没好气地瞥了李道宗一眼,楚墨风有些抱怨地说到:“说实话也是一环套一环的,否则单凭侯君集那个老东西,决计也不能说服承乾那傻孩子谋反啊。”
“侯君集,怎么哪里有有此人?要不要弟弟我派人暗中......”听闻楚墨风提到了侯君集的名字,李道宗深知当年对方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不由地将手放在脖子上轻轻地一划,眼见楚墨风摆了摆手,李道宗这才有些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本意,“现在的问题不是陛下准备立谁,而是贤王兄您准备支持谁?”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道宗的这番话,让楚墨风不免有些惊讶,自己支持谁那是自己的事情,或许是这些人都没有察觉到,自从李渊驾崩那日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暗中布置,李承乾会谋反,也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故而才有了借着楚玄黓被于志宁杖责一事,将楚玄黓从那个旋涡中拉出来,否则一旦有些有心人以贤王世子做做文章,届时众口悠悠各执一词,虽然李世民知道自己不会谋反,到时候却又少不了一番解释。况且自己身负李渊临终遗诏,深知李渊有意立晋王李治为储君,只不过那时身边还要一个魏王李泰虎视眈眈,为了不让李治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身处险境,无奈之下楚墨风只得对李泰连番打压讥讽,在众人看来自己这是在贬李泰抬李承乾,殊不知所有人都被楚墨风骗了,贬低李泰为的是逼迫他以及他身后的人堆自己出手,一旦自己捏住了对方的把柄,等到李世民依照遗诏立李治之时,便能少了许多的阻碍。
想到这楚墨风笑着说到:“怎么?现在朝中皆以本王的意志为指向了?”
拍去酒坛的泥封,李道宗才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正待端起来品尝一番,谁知却被楚墨风的话语惊到,一个踉跄险些将杯中的美酒洒出来,“此处就你我二人,实话说了吧,咱们的这位陛下,这些年所做所为实在让人猜不透,就拿立储君这件事说吧,既然当初立了承乾那孩子,为什么还要将魏王留在京城?莫不是还想要上演当年与隐太子那一幕吗?”
说到这李道宗赶忙斟了一杯酒端给楚墨风,而后忿忿地说到:“其实要说现在朝中以你的意志为指向,这句话也不为过,毕竟现在能够在陛下面前说话,能让陛下听从的也只有你了,别人你可以不说,至少我得知道你究竟意属哪位,免得将来一个不小心再站到了你的对立面去。”
楚墨风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轻声说到:“你还记得前些年我在义宁坊外遇刺一事吧?后来也查出来了,是魏王的人做的。”
此话一出李道宗顿时了然于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换了个话题,“听说晋阳那边又出了乱子?”
“有些人啊,总是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每每缩在别人身后装圣贤装可怜,哎,既然要打死,倒不如一棍子打彻底一些,你觉得呢?”望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楚墨风长叹了一口气说到:“过些日子我要去晋阳一趟,事涉军队的问题,不得不去处理一番,京城这边就仰仗你了。”
画面回转,就在李承乾谋逆当日,原本应该出现在长安城的定州、并州和金州的从龙大军,不约而同地遇到了相同人数的骑兵阻拦,其中定州和金州两地的大军,认出了对方正是楚墨风麾下的修罗铁骑,有感于对方战力强悍,金州军和定州军纷纷不战而降,经过仔细甄别之后,主将、副将被修罗铁骑生擒,其余人收缴了兵器和战马之后原地解散,至于并州方面......
有感于晋阳乃是李渊的龙兴之地,加之当年李渊在晋阳也算是有口皆碑的人物,故而侯君集联络旧部时,并未联系晋阳的守军,然而并州治下各县的旧部,皆要从晋阳城经过才能抵达长安。
在这就不能不佩服侯君集的忽悠能力,出去晋阳、雁门、朔方、五原、上郡之外,上党、西河、云中、定襄四县共计一万所谓的‘从龙大军’,此刻浩浩荡荡地从四面八方抵达晋阳城,晋阳距那繁花似锦的长安,快马不过三日路程,一想到三日后天下大定,自己便能封疆裂土,一众人不由地赤红着双眼,奋力向前赶路。
晋阳城外,汾水河畔,两万修罗铁骑静静地站在晋阳通往长安的官道之上,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静静地站在原地,马背上每个人皆是目光冰冷地望着前方,为首一人名叫高闯,乃是当年龍城军的老人,贞观四年年方十八的高闯,正是在高治平麾下做一名长枪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高闯,每每提及自己的统领高治平,依旧是泪流满面,碛口之战高治平身中数箭依旧支撑着灭字旗屹立不倒,那一刻的形象永远地镌刻在每个人心中,想当初同在一口铁锅里刨食的伙伴们,如今早已淹没在黄土之中,自己当初侥幸中了一刀未死,也算是福大命大,只不过高闯与剩余活下来的四十九名同伴皆知,自己能够侥幸不死,与老天屁的关系都没有,全是那些战死的袍泽用性命换回来的,回到长安之后,本想着用积攒下的饷银做些小买卖,以便能够接济那些战死袍泽的家眷,谁知大帅却将此事一力承担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至今已然十三年过去了,从未见大帅落下过,此番按照大帅的指令,率队前来晋阳清剿叛军,高闯铆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在高闯看来,大帅为了这个大唐操劳多年,而今却依旧有人在背后使坏,这些人该杀,不仅该杀而且还要杀得声势浩大,至少要让那些心存不轨之人感到惧怕,想到这高闯冷冷地说到:“稍后遇敌之时,尽数斩杀,头颅砍下之后带到并州治下各个县城悬挂,让他们知道反叛的下场。”
话音才落高闯突然发觉大地传来一阵不规则的震颤,且前方道路两侧的树林内,时不时地有惊鸟飞起,见状高闯将头盔的覆面向下一合,而后大声喊到:“全军准备迎敌。”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阵覆面闭合的声音,渐渐地身下的震颤越发清晰,远处一阵滚滚烟尘飘起,正在此时身旁的一颗大树上跳下来一名少年,看年纪也就二十啷当岁,只见此人从树上跳下,顺势翻上了高闯身旁的一匹战马上,矫健的身手一看就是老手,“高统领,前面大约一万人,目测步军四千,骑兵六千,咱们怎么打?”
“小猴崽子,跟着老子打了这么多仗,怎么还越打越回去了?”身手给了对方脑袋一个爆栗,高闯有些怜惜地笑着说到:“一万人,还不够咱们冲半个时辰的,方才老子喊话你没听见吗?”
略带委屈地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脑壳,这名少年幽怨地说到:“又不是没听见,敲人家脑袋做什么?”
话音一落只见高闯喊到:“一万人,半个时辰,谁若是落马,打完仗自己跑着回长安去向殿下请罪的。”
此言一出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阵地调笑声,‘老高你自己别被人家步军戳下来就好。’、‘高大哥,您要是被戳下来小妹救你的。’
眼见对面的敌军即将显露出身形,高闯面色一正,手中长枪向前一指,“修罗铁骑,全军出击。”伴随着这一声令下,两万修罗铁骑催动胯下战马,向着对面的‘从龙大军’掩杀过去。
正在满心欢喜赶路的从龙大军,突然发现对面急速驶来一大队骑兵,众人心中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哪支队伍,待人群中有眼尖之人,看清了的装扮之后,顿时亡魂大冒,“快跑,对面是修罗铁骑,那是贤王楚墨风的部下。”
一听到‘修罗铁骑’四个字,一众从龙大军纷纷面色惊恐地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路飞奔,骑兵还好说一些,毕竟胯下还有战马代替自己奔跑,那些步军就惨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时间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望着对面混乱的场面,两万修罗铁骑并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只听高闯大声喊到:“一百五十步,放。”瞬间遮天蔽日的箭雨自空中迅速落下,接连不断地破空声顷刻间将还在逃窜的叛军钉在地上,幸运的当场被射杀,不幸的被射伤在地不住地哀嚎着,然而随之而来的骑兵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枪影飘忽刀光闪动带走了一条条苟延残喘的生命。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不公平的比斗已然结束,鲜血顺着渗入土地,而后又紧贴着汾河岸边渗出,一丝一丝地顺着汾河水漂向远方,高闯见状冷冷地说到:“所有人下马补刀,收缴首级以及财物。”
遍地的尸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侥幸未死的,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眼见对方前来补刀,有人颤抖着喊到:“不要杀我,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谁知这名补刀的修罗铁骑突然拉开覆面,露出一张胜似西子的面庞,有些嫌弃地望着面前的叛军,秀眉一蹙冷冷地说到:“乱臣贼子还有脸求饶,修罗铁骑不收俘虏,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叛乱了。”话音一落手中横刀一划,一颗带着不甘表情的头颅顷刻间与躯体分离,将地上的首级捡起,信手丢在身后的布袋中,这名修罗铁骑操着横刀继续向前搜寻着。
似乎是三路大军齐齐约好一般,所有被斩杀的叛军首级,尽数被挂在州府治下的县城内,望着那些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首级,州府百姓非但没有生出恐惧之心,反而是对着那些首级不住地吐口水。
四月,甲午日(十五日),楚墨风距离晋阳城还有半日的路程,一路自长安出来,楚墨风原本就没打算走得很快,若是说天下是一个大圆,自己当年从晋阳出去,一路至今又一次回到晋阳,自己的人生似乎是走完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回顾过往,登过堂入过室,做个将军,当过尚书,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似乎还真死过一次,富甲天下坐拥娇妻美眷,想到这楚墨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有些轻佻地说到:“小子,不枉你这辈子来此一趟,做得不错。”
正在自我感叹之际,只听前方树林内传出一阵桀桀的笑声,“既然贤王殿下如此雅兴,今日不如就送您上路,不知您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只见树林内走出三个身影,当先一人乃是一老者,手持一柄拐杖,仔细一看竟然是精铁所铸;左边是一名轻纱覆面,身形姣好的女子,右手手臂上缠着一条亮银色的锁链,一双丹凤眼不住地在楚墨风身上打转;右侧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双手各持一柄混天锤,此刻有些慵懒地抗在肩上。
见状楚墨风伸手一拉缰绳,靠坐在马背上轻声一笑,“哟,这是哪里出来的一些魑魅魍魉,竟然打起了小爷的主意,报个名字吧,免得死了小爷都不知道杀得是谁。”
“漠北三怪见过贤王殿下,今日有幸来取殿下的首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望殿下见谅。”为首那名老者听到楚墨风这番讥讽之言,并未动怒,反倒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
“漠北三怪,铁拐张,风二娘,风雷三锤黄三郎,没想到你们久居漠北,竟然也会深入中原腹地趟浑水,看来这个江湖真的是变得有些陌生了。”一口叫破了三人的名字,楚墨风不免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本王真是有些老了。”话音一落只见楚墨风缓缓地抽出了背后的焚天灭世,翻身下马望着漠北三怪。
见此情景三人并未给予上前,反倒是站在原地与楚墨风闲聊起来,只听铁拐张轻咳一声说到:“殿下此言诧异,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依旧还是以您夜叉大人马首是瞻,只不过您老人家深入庙堂太久,这个江湖似乎与您有些渐行渐远了,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们三人将您彻底送出这个江湖吧。”
闻言楚墨风冷哼一声,面色凝重地望着三人,江湖传闻漠北三怪武功路数诡异,铁拐张手中一柄精铁拐杖,你说他是棍法吧,却又糅合了枪法,有时却又能在不经意间使出几招剑法,让人一时间摸不出套路;风二娘,手中兵器号称勾魂索,但是传闻此人最厉害的不是兵器而是媚术;至于那个黄三郎,纯粹和李玄霸那夯货一般,一力降十会的主儿,虽然只有风雷三锤,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敢于硬抗三锤,想到这楚墨风脑海中渐渐地开始思索对敌之策。
信手拍了拍自己的坐骑追云,楚墨风笑着说到:“去吧,找个僻静的角落待着,死不了的。”
谁知朝夕相伴的马儿长嘶一声,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楚墨风一眼,后者见状面色一怔,而后冷冷地说到:“去,找地方吃食去。”眼见主人发怒,追云再度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后方跑去。
见此情景铁拐张桀桀地一笑,“殿下还是个善良的人,您放心,您的坐骑老夫定然会好生照拂的。”话音一落铁拐张眼中精光一闪,脚尖点地手中铁拐突然向着楚墨风刺来。
眼见对方突然发难,待楚墨风反应过来之际,已然来不及格挡,仓促之间楚墨风身形后仰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铁拐张这一击,殊不知铁拐张这一击乃是虚招,紧随其后的是风二娘那条闪着幽光的锁链,锁链的一端紧紧地攥在风二娘手中,另一端却是一只泛着蓝光的飞镖,楚墨风深知镖上定然是喂了毒药,心中不免咒骂对方的狠毒。
勾魂索,果然是勾魂索,这种带有配合的攻击方式,确实是让人捉摸不透,眼见飞镖擦着鼻尖略过,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麝香味和花香味飘过,普一闻到这股味道,楚墨风当即在心中怒骂到:好你个风二娘,勾魂幽兰这种毒药你用了,看来你背后的那个雇主还真是看得起本王。
勾魂幽兰,这种毒药自己曾经听莫梓瑶提及,号称是十七种无毒的花,与十七种无毒的药材,加上一株开在极阴之地的昙花配制而成,传闻因为极阴之地本就无迹可寻,且开在极阴之地的昙花就更是少之甚少,故而仅仅一小瓶就作价五万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想来对方身后的雇主,至少也可以算是颇有资财,否则单凭漠北三怪是断然买不到勾魂幽兰的。
念及于此楚墨风手中两柄铁锏倒转,对着地面使劲一撑,整个人借势向前滑去,待避过风二娘之后,楚墨风当即身形一拧,正待起身攻击,身后此时却突然传来隐隐地风雷声,仰头一看楚墨风赶忙将手中的焚天灭世交叉这向上一撑,只听‘砰’的一声,黄三锤的风雷三锤第一式风起,瞬间迎上了楚墨风的神兵,兵刃相交之际,二人皆是被震得向后一撤。
稳住身形之后,楚墨风隐隐觉得左手的虎口有些作痛,趁着对方还未攻击,举起左手仔细一看,焚天与左手连接处已然是鲜红一片,信手扯下一截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番之后,楚墨风冷冷地望着对面同样是面带惊讶之色的黄三锤......
有道是敌众我寡但依旧不能退却,且看楚墨风以一敌三不落下风,再看不良人全面清查晋阳县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