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并不多做解释,而是督促元神也好好感受一下魂降境的威能。
两人一番演练,元神道:“到了魂降境,神魂再一次加强,不灭剑典的破坏力提升不说,附加的特殊效果也更为显著了!”
苏北点头称是,随即陷入沉思。
若是普通人直接修炼不灭剑典或绝世拳法,修到极致,最多也只能修炼到大乘期。
只能到大乘期的功法,即使是附带有特殊效果,在茫茫宏观世界五花八门的修炼功法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理应不会被学院给收录。
直到此刻,苏北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虽然不灭剑典只有四重境界,但这功法,显然是专门为专修灵魂的修士准备的:
用魂力施展开来,不仅能百分百触发特殊效果,而且随着灵魂的增强,剑法的威能和特殊的效果只会更强。
这样看来,不灭剑典,配合上无名功法,简直绝配!说它是无名功法的武技篇一点也不为过!
除非不灭剑典增强的程度已经跟不上无名功法对灵魂提升的程度,否则可以一直使用!
就苏北目前的状况来说,不灭剑典完全够用。
同理,绝世拳法肯定也是如此!
想通此节,苏北心中大定,至少,未来的一段日子,暂时不愁功法了。至于无名功法练到哪一步的时候,不灭剑典才会跟不上,留待以后再看。
修炼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到了去是非堂报到的时间。
苏北从打坐中醒来,来到宫殿大门处,迎着两颗太阳洒下的金色光辉,壮观又缥缈的梦幻景象再一次跳入眼帘。
回想昨日来时的路,再看此刻身处的途,苏北感慨良多。
忽地,苏北的灵魂骤然一跳,一阵气势不受控制地猛然外放,魂降初期的境界竟又变得更加稳固!
苏北一阵恍惚:呵,人生!
时不我待,苏北吹了声口哨,二柱子不知从哪里冒将出来,在苏北一旁站定。
北清亲自在前领路,老周落后半个身位紧紧跟随。一路上,又是备受指点和议论,苏北莫名其妙,仔细听又听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关闭耳识。
当苏北到达是非堂的时候,是非堂外已经挤满了人。
众人见苏北到来,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苏北脸不红心不跳地在众人的注视下信步穿行而过。
“哼!”
就在苏北即将踏入是非堂的时候,一声冷哼自身后响起,苏北不予理会,谁知,那声音又道:“原来只是个魂降初期的垃圾!”
简直无聊!
苏北不受任何影响,身形毫无停顿,大步踏入是非堂!
是非堂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宽阔的大厅内,主位高高在上,正对大门,大厅左右各摆了案几数百张,案几后早已坐满了人,人声鼎沸。
苏北巡视一圈,只在最靠近大门的右手角落里,发现一张空着的案几。案几上摆了一块小牌,上书北三。
苏北也不在意,径直走了过去,刚欲就坐,一人来到苏北案几前,道:“就凭你,也配和菲菲相提并论?!”
听这声音,正是刚才在堂外叫嚣之人!
苏北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偏转头对二柱子道:“坐!”
二柱子瞅了苏北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原本属于苏北的位置上,滋溜一声,隔空将案几上倒好的酒吸进了嘴里。
苏北三人站在二柱子身后,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动。
那人显然是从来未曾被如此轻视过,趾高气昂道:“本公子说话你没听见吗?!”
苏北扶额,这种纨绔,你越是理他,他越是叫嚣得厉害,你不理他吧,他要只是过过嘴瘾就罢了,眼前这位居然还追上来继续叫!
苏北原本想起老邢昨日的话,还想低调一点,就怕把事情弄砸,但此刻已经被骑到脸上了,再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怕是别人都会以为北三好欺负。
苏北看了这人一眼,别说,确实够嚣张,一头火红的头发束在脑后相当扎眼。
苏北冷冷地道:“你,在跟本座说话?”
“放肆!”那人身后的杂役大喝一声,伸手指着苏北道:“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话音刚落,北清突然动了,人影闪动间,说话的杂役惨叫一声,鲜血狂飙,指着苏北的手已然齐肩而断!
北清原话奉还,喝道:“放肆!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是非堂里顿时落针可闻,众人各怀心思,表情不一。
苏北大吃一惊,没想到动不动就下跪的北清竟如此护主。
且粗暴。
别说,还真是有点冷酷无情霸道呢!
纨绔公子哥显然也没料到苏北的手下竟直接动手,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只觉脸上无光,气势大放,就要动手!
苏北历经几番大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修炼新人,一看势头不对,立马抢在公子哥发飙前大喝道:
“大胆杂役!竟敢以下犯上辱我北三!”
这一喝,公子哥立马偃旗息鼓,此刻人多眼杂,一不小心被苏北拿住了道理,实在不好再动手。
苏北又道:“念你初犯,便饶你一命,取你一手,以长教训!”
说罢,斜了公子哥一眼,道:“烦请让让,你挡我看风景的视线了。”
公子哥气极,自始至终,苏北对他的态度都太轻描淡写了,既不愤怒,也不认怂,这让他很难受,好像苏北根本就没将他看在眼里。
“好!好!好!”公子哥咬牙切齿地连道三声好,道:“若不是等下你还要……本公子非亲手杀了你!”
话音刚落,又听得“啪!”“啪!”两声脆响,公子哥左右脸颊各挨了一记耳光!
这次,是老周动的手。
“我杀了你!”公子哥咆哮,原地暴走!
老周轻描淡写地大手一抓,公子哥毫无反抗余地地被老周提住衣领拎了起来。
老周环视大厅,道:“谁家的小娃娃,再不出来管教管教,老夫便亲自替你管教了!”
“哼!好大的口气!”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中年男子踏入是非堂。
这男子看来普普通通,并无甚出奇之处,然而他一进入,大厅内便生出许多议论之声。
公子哥见着来人,大喊道:“祝叔叔救我!”
中年男子瞬间出现在苏北案前,不怒自威,道:“放了他。”
苏北也绕到案前,面对面与男子站得极近,道:“你算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看案几上的牌子,眉头微皱,道:“你待如何?”
苏北绕过男子,面对大厅众人,大声道:“年轻人轻佻浮躁没眼力,本座也不愿自降身份与他计较。不过……”
顿了顿,又道:
“我一人受辱事小,但我北三区的脸面何在?高挂在大门之上的‘北三区’牌匾的尊严又何在?题字之人的威严又何在!!!”
这三连问堪称夺命三连,一问比一问高亢,一问比一问诛心。
中年男子脸色微变,道:“你这是在借题发挥!”
苏北嗤笑道:“今日之事,可大可小,若只是他个人行为倒还罢了,只需赔礼、道歉,便就此揭过。
若是受有心人教唆指使,那说不得就只好当着大家的面,在这是非堂里,辩他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天大的胆子,一点不把学院放在眼里,竟然在学院内公然挑起争端!”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阴沉着脸扔出一个储物戒指,就欲从老周手里夺过公子哥。
苏北甚至都没看戒指一眼,道:“赔礼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若今日就这样让你带他走,日后,只怕学院内人人效仿,都来我北三区羞辱一番,再扔下储物戒子权当赔罪,我北三区岂不是变成了人人可欺的软蛋?!”
苏北叹口气,道:“所以,这事,它不是这么办滴!”
男子极力克制,愤愤道:“你还想怎样?”
“怎样?”苏北反问,又道:“我倒想问问,你想怎样!你这是认错该有的态度吗?”
男子深吸一口气,对公子哥道:“小帅,道歉。”
公子哥不服,大叫道:“祝叔叔!我绝不道歉!我中一岂会……”
“啪!”“啪!”
公子哥话没说完,又挨两耳光,出手之人,赫然便是他口中的祝叔叔。
这两耳光实在是来得太响太突兀,以至于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公子哥双颊红肿,完全懵了,男子不去管他,对苏北道:“如此,怎样?”
苏北暗叹一声可惜,再不好借题发挥,示意北清收了储物戒指,语重心长道:
“唉…年轻一辈朝气蓬勃心高气傲自然是好事一件,只是,还需要你们做长辈的多加引导,以免被有心人利用,给自身招来祸事啊!”
老周自然是人精,知道苏北已经为这事下了定论,放开大手,任由男子将这名叫小帅的公子哥领了去。
有青年不解,问身旁的人:“祝大人为何要扇小帅公子?难道是怕了北三不成?”
旁边那人沉吟一阵,道:“要怪只能怪小帅公子平素里嚣张惯了,并没有看清此刻形势啊!”
青年又问:“什么形势?”
那人道:“值此被北三拿住道理咄咄逼人之时,饶是祝大人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飙,他竟还将‘中一’两个字挂在嘴边,也不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祝大人恨铁不成钢,又担心小帅公子祸从口出,说出更多不利中一的话来,一气之下,这才左右开弓,扎扎实实地两耳光便扇了过去。”
青年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
众人正议论纷纷之时,大堂又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好!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北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