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罗海”会不会是个地名,于是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确定这不是一个地名。“罗海……罗海……”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并不记得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我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翻来翻去看着手里的信件。脑海里依旧没有一丝头绪,我索性不去思考,还是先打开看看再说。
撕开信的封口后,我从信封里掏出的并不是信纸,而是和外面这个牛皮纸信封一样的信封,对折着装在里面。我有些好奇,一封信而已,搞的和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的。
我打开里面对折的信封,发现上面仅仅写了四个字:“寄给秦奋”。这四个字,字体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和外面信封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我忍不住好奇,这又是什么情况,想不明白就索性先不想。于是我再次动手,拆开了里面这一封信。
我掏出来一看,还好不再是信封。一张折起来的纸,有些泛黄,看上去有些陈旧,不是信纸,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的一侧看起来参差不齐。我拿在手里轻轻的展开查看,里面的字迹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然而更让我在意的是内容。
“叶子:
超过约定的时间已经三天了,你们还没有回来,我很着急。胖子在军区医院,他的伤已无大碍,琪琪格在医院里照顾他。我现在动身去石头城找你们,假如你们提前回来了,就在琪琪格家里等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秦奋”
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信,盯着最后两个字看了好久,这居然是我写的,怪不得我感觉这字迹很熟悉。但是里面的内容我却很陌生,叶子是谁?琪琪格又是谁?胖子为什么会受伤?石头城又在哪里?我完全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记得自己有给谁写过这样的留言。
这是怎么回事?恶作剧?哪又是谁干的?我反复的在脑海中搜索,希望自己能想到一点点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我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我查看着手中的信和信封,翻来覆去没有其他信息。最后我在邮票加盖邮戳的地方有些发现,邮戳日期是最近的,而这邮戳上的地址是“阿拉善右旗”。这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地名,我完全不记得和这个地方有什么交集。我打开手机地图,在上面输入“阿拉善右旗”,发现这是属于内蒙古西部,处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城,我仔细研究了许久,依然一无所获。
我放下手机,揉了揉臌胀难受的太阳穴,开始整理思路。假如这封信不是恶作剧,那么就应该是有人拜托一个名叫“罗海”的人,从阿拉善右旗寄给我一份“我”写给别人的留言。我想不明白,寄这封信的意义是什么,更搞不清楚,真正的发信人是个什么思路。如果找我真有什么事,自己写一封信来告诉我具体情况,岂不更好?
我有些崩溃的瘫坐在沙发上,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已经够离奇,再加上今天的信更是让我感觉迷茫。
“叮……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胖子,顿时觉得莫名的心安。我这才想起,刚才分别的时候,胖子说是要打听老头的事情,没想到胖子这么效率。
“喂。”我接起电话问道:“胖子,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
“什么?”胖子在电话里问。
“你打电话不是说老头的事吗?”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我打听到了,我找你还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我听胖子这么说有些不解的问:“别的什么事情?”
“呃……”胖子沉吟了一下说:“废物,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见面谈吧,你在家吗?”
“在。”我搞不清楚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他说的这么慎重,深感好奇的问:“什么事啊?还得见面说。”
“在家等我,见面你就知道了。”
“那……”
胖子说完后也不等我问,就已经挂掉了电话。他总是这样的急吼吼,我有些无奈的放下手机。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茶几上,刚刚随手放下的信还在那里。我摇了摇头,心想不能让胖子看见后担心,于是收了起来,放进抽屉。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心神不宁,我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于是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煮茶。我先倒了满满一大杯茶水,放在一边凉着等胖子来了喝,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慢的品起来。
胖子的风风火火真不是盖的,没过多久他就来了。进门落座后,我用手朝他推了推大茶杯,这时的茶水已经不烫。胖子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扔在了茶几上。他嘴里就说了一句:“废物,你看看这个吧。”
我看着茶几上他刚掏出来的东西,心里又是一惊。因为他刚刚拿出来的是一封信,和我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牛皮纸信封。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
胖子不知道我在惊讶什么,整个人往沙发靠背上一趟,说:“信啊,你也好久没有收到过信了吧?刚刚拿到的时候和你一样惊讶。”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废物,你看看吧,我有些搞不清楚。”
我知道他是说信,于是就从茶几上拿起那封信,入手感觉沉甸甸的,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是否和我收到的信一样。
信封上,那工整不算漂亮字迹再次映入眼帘,特别是信封右下角发件人处的两个字,更是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忍不住的念了出来:“罗海。”
一旁的胖子看我表现的有些激动,问我:“废物,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我摇摇头,目光投向邮票加盖邮戳的地方,上面的地址与日期果然与寄给我那封一模一样。信封的一侧已经被打开过,显然胖子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我突然像是要求证什么,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信封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果然,还是一模一样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也是四个字,同样的漂亮娟秀,很明显与我那封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不同的是,这四个字写的是:“寄给王波”。
我把手中的信件轻轻的放回茶几上,整个人再次瘫坐在沙发上,大脑里再次开始思考寄信人的用意。胖子看我这样,也不多说话,只是把我刚放回茶几上的信拿起,把最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递给我说:“看看吧。”
“哦?”我有些不解的接过后,才发现寄给胖子的信封里装并不是信纸,而是一叠相片。最上面的一张看上去像是抽象的黑白画,我看不明白照片里拍的什么东西,于是问胖子:“这是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胖子喝口水接着说:“我看不明白才想着拿过来给你看看,不过让我感觉糊涂的还在后面。”
我不再说话,静静的从各个角度看手上的照片,依旧没有头绪。我索性把第一张放在茶几上,然后看下一张,这才发现和上一张照片类似,还是黑白抽象画,两张对比又有很多不同。
第三张,第四张……我边看边往茶几上放,一直到第二十张依旧是这样的抽象派,并且看上去每一张似乎都不一样。
我手上就剩两张照片,而上面这一张终于不再是黑白抽象画。上面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状物品,上面有些黑白斑驳的纹理,这东西我倒是认识,是一个乌龟壳。我仔细看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发现左下角有两条构成直角的细线,线并不长,往外的两端各是一个圆,一大一小。出于好奇,我仔细的辨认,等我看清楚之后不由惊叫出声:“不会吧?”
胖子还在一旁喝水,听我这么说忙问道:“废物,不就是个乌龟壳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这是皮尺……”我不自觉的声音都有些走音。
“皮尺?皮卷尺?”胖子不可置信的问我,他看我点头,就将眼睛凑到照片前仔细查看。看了一会后,胖子指着照片对我说:“这是皮卷尺?废物,你可别逗了,那用来量地的皮卷尺我可见过,小盘的也比我巴掌大,哪有这么小的。”
我稍微平静了一下说:“你再仔细看看。”
胖子看我说的认真,又低下头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着头说:“看着是像,还这要真是皮卷尺,那旁边这乌龟壳该有多大。”
我接过胖子的话说:“假如这两个卷尺真是参照物,那么这个龟壳长不下十米,宽不下五米。”
胖子眨眨眼想了半天,用手轻轻推了我一把,说:“别逗了,十几米大的那玩意叫鲸鱼,哪有那么大个的乌龟。”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记得以前看过古生物方面的书籍,里面确实有很多史前巨兽,于是我说:“也许这是史前巨型龟的龟壳化石……”
胖子似有些急躁的打断我的话,说:“我说废物,什么化石不化石的和咱们能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先看看最后那一张照片吧。”
我心想这胖子今天怎么这么急躁,于是也不多说什么,把手中的乌龟壳照片也放在了茶几上。我冲着胖子咧嘴笑了笑,然后才将目光移到了手中最后一张照片上。当我看清楚手中的照片时,挂在我嘴角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