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嗬,不知钱主任的谈话什么时候回到,管他呢……我忽然不想回电视台,任凭雨水打在我的头上,身上,冰冷却也畅快。
和凯文分开没多久,月波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只不过,我完全没想到她的话竟然几乎和凯文嘱咐我的一模一样。
电视台对面的星巴克,月波的脸色虽不好,却依旧一脸平静坦然,“我刚刚接到凯文的电话,他说劝不了你,所以我才叫你来这一趟的。”
凯文竟然会给月波打电话劝我?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月波。
“你记住,如果钱主任,或是其他的领导问起你,关于谭老师那一期节目的事情,你就说,是我坚持让你做的,明白么?”
“焦老师刚刚也这么说的。”或许是因为淋了会儿雨,又或许是受了月波的影响,我的情绪忽然间也稳定下来,只是不解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不干你的事情,我并不想连累你,你不要问那么多,我现在还是你的老师,你听我的就可以了。”
月波一贯简单干脆地回答,口气甚至比凯文还要不容置喙。
可我是怎么了,居然有勇气看着她的眼睛,“月波老师,我来组里做节目,做您的助理时间虽然不长,但我跟您学到最大的经验便是:不管面对的人是好是坏,都要坦诚相待,才可以取得别人的信任。您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开诚布公,可我却对您有所怀疑,我一直想向您道歉。”
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月波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更加复杂,我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可是,现在的事情我真的无法理解,我从心里认为谭老师的节目没有任何错误,我知道我是新来的,组里过往的许多事情我不清楚,可是组里每一个人都不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始末,然后究竟该怎么做,我自己会去判断的。”
“唉……”
月波长叹一口气,也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我,“你是知道的,谭老师是我的恩师,但是,她还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呃……救命恩人?”
我大惑不解地看着月波,她用了这么严重的字眼,不知这里面曾经发生过什么?
“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也曾是广院毕业的学生,我的老家在南方一个小小的城镇,我父亲嫌弃我和妹妹是女孩,在我很小的时候抛弃我们另成了新家,很难以形容,我妈是怎么一个人把我们姐妹辛苦拉扯大的,我和你一样,我从小想当一个主持人,因此十年前我刚毕业,就背井离乡到台里实习,但那个时候台里的竞争要比现在还激烈,我扑腾了三年都还没有转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记得和月波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就激动地和我感叹,母亲生养子女多不容易,也是切身体会呀。
“就在七年前的冬天,我还在上高中的妹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妈突然晕倒了,我就赶紧请假回家,带她到大医院看病,才知道是严重的肾衰竭,要想治疗除了必须做透析,还要在肾脏萎缩前尽快换肾,这一连串都需要庞大的医疗费用。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从天而降的炸弹。”
“呃……”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月波,这种情节我从来只在电视上见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但月波现在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灾难现实。
“其实一切都是有因有果,当年我也如同天塌了一般,每天投亲靠友,四处借钱,但依旧是杯水车薪,我妈为了不拖累我,甚至半夜里打算偷偷跳河自杀,从此我半夜里都不敢睡觉。”
月波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泛在眼眶里了,可她没有哭,接续说道,“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家存折里多了二十万块钱。这在当时是救命钱!我并不知道是谁打来了,就到银行去查了好几次,才知道是谭老师偷偷给我家寄的。”
“竟然是谭老师?”我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