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角落里，平头男子明显对今天晚上的消费状况很不满意，面对几个彪形大汉也毫不畏惧，指着鼻子扯爹骂娘的大吼大叫。
青儿坐在对面，非但没有表现出一般女生遇事害怕的模样，反而好像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在平头男子跟酒吧保安争执的时候，在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算了算了，把钱给他们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真是看错了你了……”
一听这话，白寸头立时停了下来，目光犀利的看着青儿：“等会！你个骚婊子，什么他妈出来吃饭聊天，结果把老子带到这种鬼地方来。你们他妈是一伙的吧，坑人坑到老子头上来了，知道老子是谁么！？”
青儿也是脸色一甩：“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钱就别出来泡妞，磨磨唧唧的真不嫌丢人！”说完拿着自己的拎包，起身愤愤的离开。
平头男子也要跟上，但是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一个保安给暴力的按了下去：“小子，别扯没用的，我管你们谁跟谁是一伙的。总之酒是你喝的，果盘是你点的，今天不把钱掏了就别想离开！”说着话几个人又往前凑了凑。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换做是普通人如果见到这般架势多半也会低头认栽，掏了钱灰溜溜的离开。可是那平头男子不知道什么来历，就像是遇强则强一样，面对七八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毫不畏惧，撸胳膊挽袖子一只脚还踩在了桌子上：“**的，坑到老子头上来了，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个店都开不下去！”
见到这种阵势，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王唠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说青儿怎么总往咱们足浴城里跑，感情是当酒托的，自己人啊。看那小子嚣张的模样，算他今天走运牛哥不在，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角落里的电梯缓缓打开，大牛黑着一张脸从赌场上来。
他应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黑着一张脸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毕竟这一口闷气不好往下咽。
从电梯里出来，刚好平头男子在叫嚣着谩骂：“就你们这个jb地方，还他妈跟老子玩套路！知道老子是混哪里的么，说出来吓破了你们的卵蛋！识相的赶紧摆一桌好好赔罪，我一开心兴许这事就过去了，否则，老子砸了这个破店！”
本来心里就憋着口闷气极其不爽，现在又听到有人扬言要砸店，大牛的暴脾气瞬间就涌了上来，顺手抄起旁边的啤酒瓶子冲进了酒吧，二话不说抡在平头男子的脑袋上砸了个粉碎。
平头男子整个人都已经懵逼了，愣了半晌才抬手捂住脑袋，看着厉如鬼王的大牛瞬间没了脾气，缩了缩身体不再说话，之前叫嚣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唠见状吐了吐舌头：“我擦，你看看咱这个嘴简直开过光啊……”
“我不管你是混哪里的，但老子是混这里的，在这里我他妈才是老子！到了老子的地盘，一瓶红酒八万你他妈也得掏钱！明白了么？”
平头男子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明显充满了敌意。大牛每一次发怒都异常吓人，连周边的顾客都远远躲开。
“咔嚓！”
没听到回应，大牛抡起面前的红酒瓶子，毫不犹豫的再次砸了过去。暗红色的玻璃碎片在平头男子的脑袋上四散而飞，不知道是瓶子质量太差还是平头男子脑袋太硬，红酒瓶子砸的粉碎，他的脑袋竟然没有流血。
这一下砸的多疼只有平头男子自己知道，他也意识到遇见大牛这种脾气火爆的主，继续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五千八……我刷卡……”
不到两分钟，缴款流程顺利结束，平男子捂着脑袋灰溜溜的起身离开，走到旋转门的时候突然转头大吼一声：“我草你们妈的大血逼，给老子等着！”说完跳起来冲出门口，一溜烟没了影子。
大牛瞪了瞪眼睛，没有太过理会，转身走到吧台：“仙人跳的事力哥已经找了人帮忙解决，问题不大。昨天的事情比较麻烦，我得亲自过去跑一趟。最近场子里风水台倒转，烂事太多，我让老三过来守着，你小心点。”
芸姐头也不抬的答应道：“有事我会解决，你去吧。”
大牛沉了口气，拎着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他刚刚出去不久，就看到青儿走了回来，身边竟然又多了个陌生的男人。
从头看到尾，我已经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也大概能预想到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瓶红酒几千块，我忍不住摇摇头：“没想到足浴城酒吧里还有这种营生，他们喝的红酒好像根本就没有那么贵吧，这么漫天要价，会不会太缺德了？”
“缺德是缺德，但话不能这么说，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唠已经离开了，之前那个一起抽烟的赌场服务员站在楼梯口跟我闲聊：“现在这个社会，有钱的人都缺德，积德的都是穷鬼。就拿这瓶红酒来说，你换个角度想想，同样一瓶82年的假拉斐，我站在大街上吆喝着十二块钱一瓶，和这些服务员从吧台里拿出来三千多一瓶。如果你想喝红酒，你会去街边还是吧台？”
我笑了笑：“如果不知道实情，我应该会认为酒吧里的是真酒吧。”
“所以说，其实不止是你自己那么想，所有人都那么想。人就是这样，打着不走牵着倒退，不缺德一点还真就赚不到钱！”
正说着话，就看见王唠抱着十几个被单外加三个足浴盆从楼梯口路过，探出半个脑袋招呼道：“小哥，别扯淡了，快快快，过来搭把手……”
抱着这些东西一起往洗衣房走去，王唠好奇的询问：“刚才有客人让收拾房间，我没看见后半段，你给我说说，最后那小子怎么样了，把钱给了么？“
我点头道：“大牛给了他两酒瓶子，他就乖乖把钱给了，临走前还不忘过了把嘴瘾，说让大牛等着。”
“那小子就是个**，连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不懂，在人家的地盘还叫嚣着骂娘，不给他几个酒瓶子都说不过去。啧啧啧，一瓶红酒好几千块，楼下那酒吧也真够缺德的。这事我一定得记着，泡妞有风险，喝酒需谨慎呐……”
又挑起了这个话题，我也学着那酒吧服务员的口吻说道：“缺德是缺德，但话不能这么说，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现在这个社会，有钱的人都缺德，积德的都是穷鬼。就拿这瓶红酒来说，你换个角度想想，同样一瓶82年的假拉斐，我站在大街上吆喝着十二块钱一瓶，和这些服务员从吧台里拿出来三千多一瓶。如果你想喝红酒，你会去街边还是吧台？”
“我想喝红酒？当然去街边啊。”
一句回答把我堵了个严实，后半段话硬是没能接上：“去……去街边？为什么？”
王唠一本正经的分析：“因为没钱啊，要是真有三千块钱，都能到小花那开个‘包月大保健了！什么真的假的，二十块钱来一瓶尝尝咸淡就得了……”
“你他妈……还真是个十足的**丝……”
对王唠这种**丝，就不能按照正常思路去讲道理，否则白的能让他说成黑的，正的能让他绕成反的。我暗暗骂自己嘴欠，快步走回到洗衣房里，看见张大娘正想说两句话，刚张开嘴巴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跑到二楼平台往下一看，只见旋转门的玻璃被人砸了个粉碎，二十多个人影密集的站在足浴城外面，手里拿着铁棍球棒之类的武器。
领头的是个脑袋上带着两条疤痕的混子，三十岁左右满脸横肉，旋转门玻璃就是他用撬棍给砸碎的。
在他身旁，跟着那个刚刚被大牛砸了两酒瓶子的平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