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反应稍微慢了一些,胳膊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吴松陷入了苦战之中,而在地面上的守军,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守军现在已经只有五百人了,主将冯将军则是遍体鳞伤,浑身浴血,如果不是有将狼和刚风在旁边保护着,冯将军现在已经死了。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空气里刮起了一股狂风。
风中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气温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天空之中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一眨眼,便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风在急速增大,片刻之后,天空之中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冯将军所预料的风暴,终于来了。
受到狂风的影响,鹰骑军的飞兽无法自如地飞翔。
吴松瞅准一个空隙,飞了出去。
那些鹰骑军看天色不好,也没有追击,纷纷返回了营地。
在地面之上,鹅毛大雪一起,一米之外,都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那些黑旗军也无法继续去攻击守军了,都撤回了营地。
守军趁机进入了城中,躲过了一劫。
风暴起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气温就降得极低。以吴松先天境的修为,站在这风雪之中,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守军都进入了城墙上的房间里,躲了起来。
吴松找到冯将军、刚风、将狼他们,冯将军受的伤不轻,身上都是血,他的胸口被鹰骑军的飞兽给抓了一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都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吴松急忙运转千方经,为冯将军疗伤。
千方经神异无比,不到半个时辰,冯将军身上的伤基本上就痊愈了。
吴松扶起冯将军,关切道,“将军,您现在没事了吧?”
冯将军咳嗽了一下,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我没有大碍,敌人怎么样了?”
吴松看了一眼外面的鹅毛大雪,“他们都撤退了。”
“那就好,”冯将军欣慰地笑了一下,“这场雪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这场雪一来,至少要持续半个月,那些敌人来的时候,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一定没有带御寒的衣服。
他们坚持不了一两天,就会撤退。雪城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冯将军料地不错,两天之后,鹰骑军和黑旗军就撤退了。
他们走的时候,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直到他们走后两个时辰,城里的人才知道敌人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的围城危机,一共损失了两千多守军。
冯将军的伤得到了吴松的悉心照料,在三天之后,完全愈合。
八天之后,暴风雪终于停了。
吴松他们决定前往距离玉兔教总部一百里的一个名叫河西城的地方。
因为玉兔教情报分坛又有人回来了,报告说,在河西城里,查到了金乌教的踪迹。
玉兔教派出方木等共五人,前往河西城,去查探进一步的消息。
吴松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金乌教,因此他也决定和他们一起前往。
众人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出发了,因为刮了八天的暴风雪的缘故,地面上都是积雪。
人走在上面,一脚下去,雪直接就淹没了大腿。
直接在雪上走是不可能的,好在本地人早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们发明了一种雪椅,人坐在上面,就可以在雪地上滑行。
众人分坐两把雪椅,刚风等人坐了一把,方木他们坐了一把。
吴松担心可能会遭遇敌人,因此展开火焰双翼,在空中飞翔,以便如同真的有敌人出现,他也可以早一些发现。
还好路上并没有遇到敌人,五个时辰之后,他们离开了极北之地,来到来到外面的世界。
极北之地里是天寒地冻,而外面的世界还是仲秋时分,他们这些人穿着一身的棉衣,到了外面立刻就热的浑身出汗。
当晚,他们就在一片树林里过夜了。
次日天明,众人再次出发。
临近傍晚,他们到达了河西城。河西城是一座交通枢纽城市,聚集了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因此十分的热闹。
吴松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随后,方木他们就出发,去城里打探消息去了。
根据之前情报分坛的人打探到的消息,他们是从一个客商的口中打听到了金乌教的消息。
这个客商是本地的一个铁矿商人,靠着战争发了一笔横财。
龙天和皇后之间进行内战,对兵器的需求剧增。而打造兵器,需要铁矿。
目前东洲的铁矿都被垄断在几个大商人的手中,这几个大商人联合在一起,把铁矿的价格抬得很高。
但是买的人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去那几个商人那里去买。
而这个商人,之前是一个堪舆师。他走南闯北,四处勘测地形,无意间,在河西城附近找到了一座铁矿。
这座铁矿未经开发,蕴含量十分的惊人。
商人雇人开采了这个铁矿,然后把开采出来的铁矿石以低价售卖。
如此一来,客人蜂拥而至。商人因此而聚集了大量的财富。
商人之所以会说起金乌教,是因为有一次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他的铁矿,打伤了他的很多工人。
后来,据商人猜测,那群人应该是其他的铁矿商人所派来的。
恰巧,此时金乌教的一些人路过,阻止了那群人,救了商人。
商人对金乌教是十分感激,以重金酬谢。
但是,金乌教没有收下商人的钱,而是要商人提供一份图纸。
商人自从发现第一座铁矿之后,又陆续发现了三个铁矿。
对每一座铁矿,他都进行了初步的勘察,并绘制了地形图。金乌教所要的,就是其中一座铁矿的地形图。
得到地形图之后,金乌教就消失了。
方木他们在城中转悠了一天,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回来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吴松。听完之后,吴松笑了笑,“这明显是一个局,那些袭击商人的铁矿的人,应该就是金乌教的人。”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刚风也在旁边插口,“只是问题是,金乌教为什么要得到那份图纸?”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但是没有答案。”旁边方木皱着眉头道。
“我想,应该是为了认主兵器。”吴松若有所思,“金乌教为了复活邪恶一方的上古万族,需要集齐九把认主兵器,其中有一把在我这里。
其他的认主兵器应该是散落在各地的上古遗迹里,金乌教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那座铁矿应该就是一座上古遗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木有些焦急地道,“那我们现在就需要赶紧出发,去那座铁矿,以免那里真的有认主兵器,被金乌教抢走。”
“在走之前,我们需要搞清楚,那座铁矿到底是什么情况,而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就需要去找一个人。”吴松的目光之中闪着精光。
苗维意的前半生,过的十分的蹉跎。他们家祖上三代都是堪舆师,曾经辉煌过。
之前堪舆术在东洲十分的流行,上至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对此道是十分的笃信。
他的爷爷年轻时上山砍材,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本无名书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堪舆术。
他的爷爷拿着这本书,在家里闭门研读了两年。两年之后,他的爷爷破关而出。
凭借一手精妙的堪舆之术,他的爷爷立刻成了万人拥戴的堪舆大师。
各地的达官显贵,都把他的爷爷请为座上宾,请他的爷爷为自己选定家宅的建造地址、坟墓的所在地等等。
也因此,他的爷爷迅速积攒了万贯家财。
后来,他的父亲子承父业,也学习了堪舆之术。
但是,他的父亲出生时,家里已经富裕了。他从小就是一个富家公子,也因而慢慢地成长为了一个纨绔子弟。
他花在堪舆之术上的时间,要远远低于吃喝玩乐上。
他爷爷积累的财富,在他的父亲的手中,败光了一多半。
后来,家业传到了他的手中。他倒是有心振兴家业,从小就刻苦钻研堪舆之术。
他也有天赋,小小年纪就在堪舆之术上取得了一定的造诣。
可是,时代不同了。
到了他这个时代,堪舆之术不再受到时人的追捧,他的堪舆之术再精妙,也没用了,因为没人来请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难免意志消沉。
因而就步了他父亲的后尘,沉迷于吃喝玩乐。就这样,他蹉跎到了四十岁,祖上传下来的家业也败光了。
然后,他就纵情山水、四处游玩。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喜欢用堪舆之术研究那个地方,把那个地方的地形图画下来。
也是因为有这一个习惯,他才能在无意间发现那座铁矿。
苗维意在再次发达之后,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晨都喜欢早起,他一定要赶在黎明之前,站在自己的房顶上,观看第一缕阳光。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给了他新生的感觉。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这辈子将会在烂泥里度过,但是这次发现煤矿,让他获得了新生。
他很珍惜这次新生,因而每天早晨都要重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