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无星的夜空下,夜风吹得枝杈沙沙作响,像黑暗深处的悲鸣,让经过的宫女不知为何,单薄的身躯被增添了几分寒意!
身上的黑色好像与夜色融入,与宽阔的庭院内中四角石柱中燃着火烛所发出的昏黄格格不入!
仰头张嘴吞下手中高举酒坛狂泻下来的酒水,脸部已湿,他甩去脸上的湿润,坐在以前他总是坐着的树下,头靠树干,静静看着头顶枝叶互相切磋的温馨场面!
空气中的酒香,让他望着手中的酒坛,不着痕迹的一笑,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借酒消愁了!
平淡的眼眸变得痴醉涣散,他颓废的坐在那里,侧头左脸颊磨蹭着肩膀上的布料,脸颊一般埋入衣料中,更让他在黑夜中变得不起眼,腰间的血红仿如染上尘杂变得无光,像它主人现在的心情,忧愁难言,嗤笑买醉!
奈何桥上的彼岸男子,人间中的素雅女子,两人阴阳相隔,却怎么都感情不变!
“澈儿,娘对不起你,可我对不起他呀!”
“澈儿,你要相信娘,娘是真的疼你!”
“澈儿,那个人说,只要交出你,就会让我们见面的,随后就会放你回来的!”
“澈儿,帮帮娘,娘真的不想再去失去他了。”
脑海中回放着句句素琳恳求的话,脑中总是时不时出现那双挣扎乞求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像只爪子在抓挠他的心。
“啪——“
“你不想失去他就可以失去我,你不想放开他就可以放开我,你不想负他就可以来负我?”
狠狠丢弃手中的酒坛,碎渍点点,倾洒出来的酒水在地板上留下乌黑的水渍。
他额间青筋爆动,额前的碎海因他的怒气飞扬起来,露出他此时狠厉的双眼,咬紧发白的双唇,绷紧的身体双手紧握,使得手背的筋络清晰明了。
由身发出的愤怒气场使得周边的清风变得癫狂,吹得枝叶摇晃的幅度更大,叶片偏偏掉落,过不久像是会被连根拔起般,
风吹起了沙石,浑浊的沙土在周身萦绕,把庭院中的石柱上的火光吹灭,刚刚还算清空的夜色刹那间被劈开般雷电交加,瞬间的闪影把那双几尽疯狂的血眸照应的更加摄人。
沉重的石柱脱离地面,没有方向的在半空回旋,连根拔起的树木只剩下枯枝凋零,连同尘埃居无定所。
就连冰言的住所也无法免于此难,除去狂风中隐约中身影所站之处,几里之外不管地面,墙壁,房屋的砖瓦,身后的草皮,泥土席卷在飓风中,使得屋倒墙倒,浑浊的狂风变得更加污浊,把他隐藏在狂风之中,吓坏了没墙遮挡清楚看清这片残骸荒地的宫人们!
天际的雷电还在交加,震耳欲聋,地面的飓风还在呼啸,人心惶惶;
可是冰言却没顾虑那么多,他闭着双眼,想着那些人的背叛,想着那些人振振有词的辩解,体会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身心,吹乱的长发在半空有力的挥舞,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纠缠着他。
让他逃不了,只能懦弱的用这种方法宣泄他的不甘,他的心痛。
一场不知名的飓风引得人心惶惶,宫中的人们不得安宁,慌乱治愈马上通告御书房外观测异天的三人。
待三人还没感到冰言住所,逐渐扩大的飓风朝御花园扫去,只只含苞美丽的花骨朵被起卷,让人看到它们最后的艳芳就隐进了飓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