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见(1 / 1)

只是片刻的晕眩,转瞬就恢复了意识,此时七八个人上来拿着毯子,不由分说把我包成了蝉宝宝,方才哭的大脑缺氧头痛欲裂,便不再做声睡了过去,由着他们抬着下了山。

临时住进贵族府邸,官兵将宅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唯恐再将他们失而复得的王妃弄丢。

我被轻轻抱到床上,先是御医把脉,他眉头舒展,只道脉象平稳,无恙。出了门那大夫便与人说,王妃并无喜脉,快飞鸽传书通知大王……

后进来个有些面生的老太监,作揖后探着身子在床边道:“大王吩咐,若是找到王妃殿下,让奴才给你转个话。”

“说。”我淡淡地道。

“大王说了,那日对王妃的所作所为心怀歉意并十分后悔,只要王妃殿下回来,可以与音侍人来往,不过不能频繁,并依照殿下您的意愿,律大妃已搬出王宫养胎,大王还说了,不管王妃离宫的日子是否贞洁仍在,大王都不介意,大王还说了……”

“你有完没完。”一口一个‘大王说了’,听着怎么都像‘皇军说了’。

“大王还说他想您了,只求王妃速回,大王一切都可改过自新。”

我“哼”了一声,对这话自是万分不信,说好听了那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好听了叫狗改不了吃屎。

“出去。”我不耐烦地道。

“殿下有没有给大王的传话,奴才这就飞鸽传书……”

“没有,出去。”

~~~

暖阁中,帷幔轻飘,空气中熏香缭绕,我泡在温水里,美貌的侍女们动做极为轻柔地为我梳理头发,擦拭身体,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碰得破碎。

这是王妃的待遇,我不去享受荣华富贵偏偏去当闻流墨的奴隶,预想的自由生活没有追求到,反道是遭了一圈罪又回到了圆点,冤死了。

闻流墨,只要想到这三个字我就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从坟墓里拽出来鞭尸,流白,你暂且忍忍。

“咳咳……”我咳嗽了几声,侍女们大惊,加了些热水,又让御医已在外等候。

沐浴后,御医诊脉,开了些驱寒的方子离去,傍边的道尔惊鸿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一丝探究。

我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活腻歪了?”

他垂睫颔首,抿着嘴唇不语,似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中,委屈着,隐忍着。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他昨天撕了我的衣服,我也不会着凉,现在他给我摆出这副模样,本想抽他一百鞭子,此时偏偏下不去手。

我斥责道:“本宫被歹人劫持数月,你们这群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能吃了这哑巴亏。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道尔惊鸿跪倒在地。

“下去领二十军棍。”我挥了挥手。

他看到我露出的手,微怔,又难以相信地看着我,继而又略低下头,似别有深意的笑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摔了手中的茶杯,大怒:“滚……”

旁边的老太监吩咐其下的小太监,道:“快飞鸽传书,报王妃心绪不宁。”

将所有人全都赶了出去,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看着一室凌乱,颓然坐在地上,今后怕是真成金笼里的鸟儿了,不愿再见到卓洛,想到他心脏都拧缩成一团,恐惧的浑身颤抖,怨恨闻流墨,没信用的把我丢下,再想到他的无耻作为,我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尖叫连连……

不能便宜他,我找来硬纸与碳粉,用素描的手法画了闻流墨的肖像,这样贴出去通缉,看他往哪跑。我愤愤地看着画中的头像,悲哀地发觉这画像似乎过于英俊了些,媲美好莱坞大片海报,冷眼看竟气派非凡,颇有拯救地球的气魄。又一想就算通缉他,以闻流墨的功夫,能逮到他的人也微乎其微,如此这番起不到什么用处,不如将他画得丑陋些,折损他最在意的形象,可画丑了又不像他,这可如何是好?

思副一番,主意冒了出来。

画中的死人,皮肤干裂,双目突出毫无生气,深色的嘴微张,嘴角探出几只肮脏腐朽的尸虫,凌乱的发混泥土贴在面颊边缘,几缕发丝交叉横在脸上,说不出的恶心诡异,我看了看又觉不满意,在他头上画了两朵萎靡的喇叭花,插了几根稻草,索性又画了坨狗屎,脖子处添了条吐着红信子的丑蛇,衣衫上一边画了个娇艳盛开的大牡丹,一边打了个补丁,这下看起来不伦不类,恶心又搞笑,关键是看得出是闻流墨。

我将老太监叫了进来,道:“这画,刻板,印一万份,贴满所有城池,再印三万份送到大宁,放到路边,见人就发。”

“王妃殿下,敢问这是何物?”

“你猜。”我故做神秘地道。

“小的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难道是人妖?”

“再猜。”人妖便宜了他。

“许是千年人妖僵尸?”

我对老太监赞许地点点头,道:“本宫在外期间,遇到过这东西,它祸害百姓,专吃人肉,但有个法子对付,就是将污秽之物向其投掷便可化解。”

老奴才大悟,道:“王妃英明,福泽苍生,奴才这就去办。”

一日后,卓洛飞鸽回书,命所有人原地待命,三日后他便可到豆门城。

我闲来无事,见这王妃之路已成定局,身在高位,不如为推进文明做点贡献,从奴隶制度到封建制度,若没有爆发战争性质的变革很难一蹴而就,毕竟千百年来这里所有的人都认同这种制度,就连被压迫的奴隶也认为这是合理应当的,自由于他们来说就是失去生活的保障。如何说动卓洛去改制呢?

构思,提笔,打算写个长篇的策论,从促进发展的角度指出现在社会的问题,用何种方法改变后能不触及君王的利益而达到最优的效果,又从人性的角度剖析必要性,最后又进行君王功德的赞美……

用心去做一件事,时间变得异常的块,夜已深,发觉一天都没洗漱,唤了侍女伺候洗澡,泡在温暖的水里,喝点甘醇的果酒,让乐师在庭院中弹悠扬的曲子,惬意,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烛光映黄了满屋,我抱着一堆干果,趴在床上,继续写,冥思苦想,回忆历史课政治课上老师讲过的内容,想不起来,攥紧拳头努力想,“咦……”憋得满脸通红,还是想不起那个关键之处。

“马桶在外面。”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一惊,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人,难道有鬼?慌忙钻进被子里,过了会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刚拿掉头上的被子,眼前赫然放着闻流墨死尸像,眼珠向右移动,闻流墨举着他的画像,盘膝坐在旁边。

“是不是你干的?”闻流墨阴着脸直接问道。

我张大嘴吧,脑子第一个反应的就是:门外那些官兵全都是草包,这么个大活人进来怎么一个人都没发现,被保护的很安全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心虚,目光闪躲,磕磕巴巴地道:“这个好像……想不起来了……”

闻流墨也不急,扔了画,拿了个核桃,悠闲地抽出把短刀,将那刀放入手指间飞舞,不一会儿核桃变成光溜溜的圆蛋了。弄完后又用刀拍了拍我的头,慢慢地道:“慢慢想,一边剃头一边想。”

我马上道:“想起来了,是我干的。”

闻流墨的刀片移到我脸上,凉凉地在我脸上刮来刮去,道:“你把二爷的脸画花了,二爷以礼相待,怎么也得把你的画花了不是。”

“听听……我解释,我能解释!”我僵着身子,冷汗直流。

“说来听听,说的二爷不满意,先把你的头剃了,涂上蜕皮草,再撒上永远不长毛的药……”

“其实吧,我被魔鬼附体了,偶尔,做了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做坏事的那个人跟本就不是我,也许是我,但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道:“总之,我马上命人把那画撤下来……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扑了过去,抱住闻流墨的腰,干嚎道:“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又发觉刚才沐浴后只穿了抹胸和短裤,这动酷像投怀送抱,闻流墨一把我的脑袋扒拉到一边,气不顺地道:“赶快料理后事。”

闻流墨隐身在角落,我穿上衣服,简单上了妆,把老太监叫来,问道:“千年人妖僵尸的事办得如何了?”

太监擦了擦汗,道:“老奴正要禀告殿下,今天一场大火把所有印制的画像全部烧毁,就连底稿也不知所踪。”

我点了点头,道:“这样,天意如此,此事就作罢吧,妖亦有妖道,由它去吧。”

太监见我没有责罚,感激涕零,道:“殿下仁慈,连妖怪都会折服……”

遣散了旁人,我对闻流墨道:“你走吧。”

“二爷我还真舍不得你在这儿享荣华富贵。”

“什么意思?”

“念了几百遍的示忠词,还没把你念明白吗?”

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要带我走啊,立即无耻献媚地道:“非人永远是二爷的奴隶……”

“你写的这是什么?,奴隶主惨无人道,将奴隶视为私有财产……”

我呵呵笑道:“那都是狗屁不通的。”

闻流墨扔给我一套衣服,道:“穿上。”

是件山里猎户穿的样式,我一笑,原来他就是打算带我走的。

“我们怎么出去啊?”

闻流墨将四面的墙依次敲了敲,道:“我们有钱的贵族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比如挖个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老外的节日,过不过无所谓,看文的美眉是不是和我一样一个人坐在家里呢?

这周没上榜,没有字数限制,小俞可能要偷懒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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