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很快往树丛这边搜来,江城终于看清了是几个粗壮的大汉,看他们的身形,很像雇佣兵。
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对方一共有八、九个人,而且各个都带着枪,而自己赤手空拳还带着小暖,自然是不敢贸然行动。
“分开搜,要快!”有人喊了一声,那几个男人四下散开,有一个往江城这边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江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眼睛眯了眯,放缓了呼吸。
八、九个他没把握,对付一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整个人摆出了猎豹一般的姿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警车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
“撤!”那人不甘心的喊了一声,那些人一瞬间撤得一干二净!
燕七赶到的时候,江城抱着夏语冰从草丛中走出,虽然一身狼狈,但他动作笔挺。
“城哥!”燕七眼眶一红,大步跨了过去,近看之下,脸色大变。“你受伤了?”
江城的整个后背都是裸露的,背上的肉已经被荆棘划烂了,甚至一些很长的刺已经刺入了肉里,看起来很吓人。
燕七不由分说,想去接江城怀中的人,江城直接侧开了身子,不肯撒手。
燕七无奈,“走,快去医院。”
江城低头看了一眼夏语冰,想着她对医院很抗拒,“还是去云庭山庄吧。”
*
h大。
天色已经幽幽转亮。
荔枝起来喝水,走到阳台一看。
倪之禹还站在楼下。
微风吹着,他的脸颊上的潮红还未散尽,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酒!
荔枝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5点,天马上就亮了,若是天亮了他还不走,马上,整个h大都会知道他昨晚在女寝楼下等了夏夏一整晚。
这影响的不仅是夏夏的名声,将来,若是夏夏和江影帝的事情爆光,影响的还是她的婚姻。
荔枝摇了摇牙,转身进了屋。
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夏语冰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电话响,幽幽睁开眼,脑子顿时炸开了锅。
喵的,怎么这么疼?昨晚究竟干什么了?
她抓起电话,一看是荔枝,接通了。
“夏夏,倪教授在楼下站了一晚上了,你快回来看看,还有,他喝了不少酒。”
一句话,夏语冰脑中顿时清明了不少。
她下意识的抓起桌上的包,这才发现,空空如也。她仔细打量了一圈房间的陈设,这个地方她认的,是云庭山庄!
云庭山庄的房间是套间,她所在是里面的一间房,那么外面住着谁?
夏语冰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看来没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全身的酸痛又是怎么回事,宿醉后真是挺遭罪的。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只趿了一双棉布拖鞋,轻手轻脚的拉开了房间门。
入目,果然是江城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他的床边,还挂着点滴。
他受伤了?
这个念头让夏云冰有些不安,走进看了一眼,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夏语冰松了一口气,出了房间。
*
酒店。
江念心已经彻底被恐惧所淹没,嗓子都喊哑了,然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当最后一个人完事的时候,她睁着眼睛躺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干涸。
等那几个人走后,她的脑子迅速清醒过来。
现在,还不是颓废的时候。
眼睛瞟过床上如同一只死猪一般沉睡的宫泠昀,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这次放过了宫泠昀,那么下次再想算计他几乎是不可能。
起身,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摆好,冲进卫生间,用水打湿头发,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颓废一些。
盯着镜子中那个饱受摧残的自己,江念心闪过一丝恨意!
究竟是谁,这么对她!
这个手法这么熟悉!
最重要的是,那个保安,无论她怎么打电话过去都是关机,显然,那几个人并没有得逞!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要替夏语冰报仇!
可是她全然忘了,自己对夏语冰又是何其残忍,只有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才觉得委屈!
收拾了一下情绪,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她再次走进房间,咬破了一点手指,在被子上洒下一点儿“初夜”的印记,在宫泠昀的身边躺下,等着他醒来。
不多时,宫泠昀醒来,看一眼旁边的人,再看一眼地上凌乱不堪的衣服,大惊失色!
“你……”
他甩了甩沉重的脑袋,怎么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江念心躺到一张床上去的,但眼前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泠昀哥,你……我……呜呜呜……”江念心的嗓子有些嘶哑,听起来更像是“防抗无效”的效果。
宫泠昀瞧着床上掩面哭泣的女人,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世家女人,他不碰也碰了。
而且这个女人好巧不巧,是江家人。父亲昨天才警告过他不要碰江家人。
而今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不对,江东集团已经走投无路,而江念心就恰好出现在他的床上。
宫泠昀虽然神经大条,但身为豪门少爷最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事十有**是江念心的计谋!
想到这,他的脸色倏然变冷。
正在苦恼着要怎么善后时,就听江念心带着哭腔的嗓音柔柔道:“泠昀哥,我不怪你,你昨晚喝多了,我恰好在酒吧玩,然后就被你拉到这儿……”
宫泠昀看打量了一眼房间的装饰,确实是他平常最喜欢来的酒店。
“泠昀哥,既然是喝了酒,我也不会要你负责任的,你放心吧,我就当没这回事,我谁都不会说的……呜呜……”
江念心的话让宫泠昀心底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缠上自己就好。
见江念心哭得很伤心,宫泠昀冷硬的唇角张了张,视线落在了她脸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上。
有淤青还有吻痕,无不昭示着昨夜是多么的激烈。
嗯,是挺激烈的,五个男人上她一个,能不激烈吗?
江念心强忍着恶心,告诫自己要把这出戏演完。
“泠昀哥,你走吧,我不会说的,你不要管我……”
宫泠昀默默的看一眼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江念心这招以退为进,成功的将宫泠昀最后一点儿疑虑彻底消除了。
再怎么说,不过是个20岁的女生,能有多大的心眼,宫泠昀一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升起了一丝怜香惜玉之情。看了看周围,闪过一丝懊恼与羞愧。
这个时候,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走掉呢!
“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吧,能起来么?”说话间,宫泠昀已经穿好了衣服,伸手去拉床上的江念心,江念心起来的刹那,触到被子上暗红色的血痕,宫泠昀目光一沉。
“你是第一次?”
江念心咬着唇,羞涩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宫泠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眼中有了一丝懊恼!
最终,宫泠昀一言不发的将江念心送了回去,在离江宅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江念心紧急叫停。
“泠昀哥,到这儿吧,我自己走回去,若是让家人看到你送我回来,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本来就彻夜未归,家里估计已经急坏了。”
宫泠昀见她这时候还这么为自己着想,面色柔和了不少,有一些感动。
等江念心走后,他坐在车中抽了一根烟,才驱车离开。
江家。
江晟环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盯着宫泠昀渐渐远去的跑车,眼角带笑。
很快,听见铁门的转动声,江念心娇小的身躯出现在了院子里。
江晟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江念心已经在客厅换鞋。
“念心,回来了。”江晟环笑得很和蔼,而江念心的表情则有些讷讷的,没有什么表情。父女两一喜一忧,对比很强烈。
江晟环只当是她累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径直走过去问道。
“宫泠昀送给你回来的?”
“你不都看到了吗?”
江念心表情木讷,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要不是她这个好父亲,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此时的江念心已经将自己的遭遇大半都归咎于她的父亲江晟环。她一边抱怨江晟环为了生意可以不顾女儿的死活,一边羡慕宫墨对宫亦茹真心的疼爱。
那样的父亲,为什么不是她的?!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自然是对江晟环越看越不顺眼。
江晟环愣了一下,老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只是一瞬,又堆上了笑意,“我听李医生说了,你昨天让他给你打了一针促排卵的针,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给爸爸了。”
江念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路过他的身边,上了楼。
昨天晚上那么多次,怀是肯定怀上了。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想到这儿,她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夏语冰!你等着!
不过,不管孩子是谁的,这个锅终究是要宫泠昀来背的,只是,不知那5个人会不会破坏她的计划,事后给她抖了出来。
幸好,那几个人并没有拍照……
……
云庭山庄。
江城一睁眼,发现里间的房门大开,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小暖!
他身子一挺,立即站了起来。
刚要出门,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门从外面打开,燕七站在门口。
“小暖呢?”
“我们的人看到她出去了,有人跟着她,发现她已经回到学校去了,你别担心。”
“嗯。”
“城哥,有一件事必须跟你讲一下,”燕七咽了咽口水,“昨晚的事我已经告诉江爷爷了。这回是军中的人参与进来,那地方不是我们触及到的势力,所以,让江爷爷出面比较好。”
“嗯。”
*
a国。
江建国接了燕七的电话,盯着别墅外面的一湾喷泉出神!
有人要坐不住了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爷爷,您找我?”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江建国转身,来人与他的声音不符,五官虽谈不上清秀,但绝对是部队里的一股清流。
若是不熟悉的人,定然不会将这个年纪轻轻长得秀气斯文的少年与那个厮杀混战的第一保镖联系在一起。
“苏言,你来了,坐。”
苏言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随意的拨了拨短发,简单的一个动作,从他手中做出,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翻动作,要是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的心都要融化了。
“你将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提前回国。”
“这么着急?”苏言讶异。
“你不想回去?”
“那道不是。”他嘴角咧了咧,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当然想回去,只是,手里的事情还很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手边的事情该放手的要放手,损失一点儿也无所谓。尽早回去。”
“爷爷,究竟出什么事了?”苏言突然正色道。
“有人动手了,你回去好好保护语丫头。”
“是!”苏言面色一寒,杀意一闪而逝。
这股杀意不是靠气场堆起来的,而是靠人名堆起来的。
敢动小语的人,他绝不手软!
*
h大。
夏语冰一眼就看到了宿舍楼下修长提拔的身影。
黑色的西裤和白色的衬衣早已经爬上了褶子,而他深棕色的收工皮下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晨雾。看到他脚边的烟蒂子,夏语冰的眉头一皱。
记得,他从来不抽烟的啊……
倪之禹的样子有些颓然,但见到夏语冰的瞬间,他的整个人一亮,面色浮现出一丝喜悦。
“小夏……”
“之禹,你怎么在这儿?”夏语冰故作轻松,其实,昨天不得已说了那样的话,她是有些怕见到倪之禹的。
毕竟,他如果较真,自己也不想伤人!
“我等你!”倪之禹的目光定了定,伸手去拉夏语冰的手。
夏语冰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有事吗?”
她的疏离,让他有些受伤,双手尴尬的无处安放,最后,悻悻的插回裤兜里。
“昨天……”
“昨天我喝多了,脑子好痛啊,还是以后再说吧。”夏语冰出声打断他,倪之禹神色悲戚,最终自嘲一笑。
“我来跟你告别的,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一路平安。”
简单的告别,夏语冰挥了挥手,进了宿舍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倪之禹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