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江城身体靠在沙发上,双手支着后背,颇有耐心的望着她。
按照剧本,这会儿她该上前给他按摩,然后色诱他。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令人血脉喷张。
见她犹豫不前,江城脸色定了定,故作生气道:“你是不识字还是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啊?要我念给你听吗?”
她咬牙,立即抬手打断:“不用!我知道。”
她站着未动,好像在酝酿情绪,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一个话剧要将剧本写成这样?
罢了,演戏是演戏,他现在就是一个道具,对,道具。
夏语冰心中默念几次,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默默走了过去。
“少爷,今晚的月色真好,景美,人更美,您要不要进来赏月啊?”她略显生硬的朝他扭动了一下身躯,撩了一下他。
虽然她撩人的技术很生硬,但他更不经撩啊!
江城整个人顿时神经紧绷,面上却还是装出淡淡的神色。
“少爷~嗯~馨儿房间里看月亮看得更清楚!”渐渐入戏,她靠近了他一步,声音也放柔了不少!很快,她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两人身体紧靠着,她的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来,江城心中只觉得砰砰乱跳。
“少爷~”她的声音柔媚入骨,收起了平时所有的利爪,化为温顺的小绵羊,听得他骨头都酥了。
看出了江城的异样,夏语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往他身上蹭了蹭。
小样!看你平时各种耍流氓,现在也让你体验体验求而不得的滋味!
不得不说,夏语冰心中阴暗了一下,然后更加卖力的使出了全身的演技往他更前凑去。
江城整个人都是绷直的,坐在沙发上如坐针砧!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发紧,就像是火烧一般,所有的台词卡在嗓子眼,发不出来。
“少爷~您说好不好嘛?”她摇了摇他的胳膊,笑得更加放肆!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等不了十年,要的就是现在!
“天气闷热,屋中湿气太大,还是在院中赏花吧。”他默默的闭了闭眼睛,靠着强大的意念念说完了台词。
整他,怎会局限于此!
这样的机会可是过了就没有!
夏语冰眼角带笑,干脆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大腿,一手攀住他的胳膊,一手在他的胸前乱摸。
这一下来得突然,已经超出了剧本的内容,江城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会如此放得开,所以,这一下,她直接坐上了他的某处。
夏语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双手被江城牢牢控制住,不准她从身上离开。
江城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是你惹火的,就要负责灭火!”
他的声音擦着她的耳朵而来,让她觉得痒痒的,心里也跟羽毛划过一般轻柔而又奇特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意识到自己在狮子头上拔毛了,她心中大害,除了害怕再也说不出还有什么反应。
因为此时,主动权已经全都在他的手中。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种古惑人心的魅力,夏语冰只觉得听得耳朵都酥麻了,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她的这个反应倒是让他愣了一愣。
小家伙未免太过敏感了吧?
他眼角带笑,用鼻子蹭了蹭她粉粉的晶莹的耳朵,嘴角一直咧到了耳后根。
“我……要不然罚我认真拍戏,不给你丢脸?”她小声道。
噗,这也叫惩罚?
他微微张嘴,一把咬住了她的耳垂,舔了舔。
冰凉的触感让她很不适应,身子往后躲了躲,这个举动,让他觉得有点儿不悦。
改为鼻尖在她的脸颊蹭了蹭,“要不然,罚你每天晚上来跟我对戏,怎么样?”
他的浅笑在她耳中低鸣,听得她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用,不由得跟着他的节奏点了点头。可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若是每天晚上这么对戏,岂不是要人命?
她简直哭笑不得,扭头刚想反驳,唇正好擦过了他的脸颊,这个意外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一瞬间,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还有,这中方式只准与我演,与别的男人,只准借位!”男人轻磁而霸道的声音在她耳中久久回荡。
夏语冰木讷的点点头,就感觉到身上的钳制已经松开了。
她愣了愣,鼻尖的属于男性的味道已经渐渐变淡。
“很晚了,休息吧,晚安。”
说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就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夏语冰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就这样?
等等,每天都要对戏?!
她到底答应了什么!
夏语冰顶着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爬上了床。
这一夜,江城翻来覆去睡不着,夜晚总算梦到一个女人,那女人在他身边撩拨她,撩拨得他欲火焚身,直到天亮,才看清那女人的脸,是夏语冰!
他惊醒,身上感觉到一股凉意。
伸手一探,床单已经是湿漉漉的一团,他无奈一叹,和她对戏,简直是对自己的惩罚!
“这样下去,你老公会被你玩坏的!”
他轻笑一声,起身换了裤子,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第二天起床。
夏语冰下楼吃饭的时候,杨婶总是用一总怪异的眼神打量她,看一会儿她又看一会儿江城。
然后杨婶走向厨房的时候,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少爷脸色是差了点,是该补补了,看来晚上太用功了!”
“咳咳!”
还在喝粥的江城呛了呛,然后就见夏语冰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他。
天呐,他晚上该不会真的是在用功吧?
感受到她那如同红外线一般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扫视,江城俊脸一沉,朝着厨房喊道:“杨婶,我还在呢!”
杨婶:“难道少爷有什么想吃的要跟我商量一下?”
江城的脸彻底黑了:“……”
接下来几天,夏语冰生活很规律。
上午上课,下午去话剧社排练,晚上回来和江城对戏。
江城这几天出乎她意料的闲,每天她六点钟回到香山墅的时候,总是准时看到江城坐在客厅。
她不知道的是,江城为了回家与她相处,推掉了好几个重要的通告。
不过,让夏语冰意外的也有两件事。
一件是就是在迎新晚会前,周缘放出来了,回到了话剧社。
听说是盛朵亲自打电话到派出所,澄清下毒的不是周缘这才将她给放了出来。
于是,整个话剧社都在为称赞盛朵的菩萨心肠,对待下毒害她的人还能以德报怨。
夏语冰听了只是付之一笑,以她对盛朵的了解,她绝不是这么柔弱无害的人!
另一件就是整部剧竟然还没看到男主角出现!
虽然离正式上台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可是男主角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这让夏语冰觉得很怪异。
不过,任莘莘给的解释是,她们会请个名人来当担男主角,人家时间有限,只有正式上台时才会出现,虽然人家不来彩排,但人家已经成名已久,就不用担心他的演技了,只要她们这些小新人把自己的戏练好就行了。
夏语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毕竟这次迎新晚会还是一个慈善活动,请个大咖来压场也无可厚非。他不来也好,免得跟大咖排练,她会放不开。
华夏娱乐。
江城坐在专属休息室随意把玩着手机,他的手边,放着一个剧本。
燕七进来,冲着江城笑了笑。
“哟,城哥今天来了。自从你和嫂子开始腻歪之后,你真是神出鬼没,连工作都少了好多。你可真是潇洒,我可就惨了,公司高管动不动将电话打到我这儿,问你究竟什么情况,都被我给挡了回去。”
燕七一张苦哈哈的脸,然而江城连看不看他一眼。
得!博同情失败!
燕七撇撇嘴,走到他身边,瞄一眼桌上的剧本,笑得谄媚。
“这就是嫂子那剧本吧?《清河之恋》,一听这名字就很大气,一看就是个好剧本啊。”
还未夸完,手中的剧本已经落入了江城手中,“你挺闲啊,明天的晚会给我搞定了没有?”
燕七挠挠头,笑得十分狗腿,“不闲不闲,我可是为了城哥你的事情日理万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故意顿了顿,一脸讨赏的道:“我跟h大的领导谈过了,邀请你当嘉宾,嫂子的舞台处女秀,你一定能亲眼目睹的。”
说完,燕七去打量江城的表情,没想到,江城反倒没有开心,而是一脸沉闷。
燕七不解,“城哥你啥意思啊?因为这个晚会,我们可是推了个上亿的大制作哈,你可别说你又不想去了。”
“去倒是要去,不过,要换一换身份。”
燕七随后翻了翻手边的剧本,看到那些肉麻的台词和场景,顿时露出一丝了悟的神色。
“得咧,兄弟我明白了!不过,我们已经答应了人家要给当嘉宾,要是撂挑子,那人家上哪去找个嘉宾去?”燕七十分好心的提醒,不过见江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燕七悻悻道:
“撂挑子就撂挑子呗,得,反正城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话落,却意外的听到江城的回答:“不是有个现成的嘉宾吗?打给他,告诉他李枝将要表演话剧。”
“你是说——”燕七了然一笑,笑得十分不厚道!
*
这天一早,夏语冰和荔枝被推进了化妆间,等着化妆。
《清河之恋》讲述的是一个充满革命情怀的丫头为了胜利,以身犯险,勾引地主家的少爷,最后那少爷甘心被利用,为了爱人也投身革命的故事。
虽说是革命爱情为背景,但剧中男女主的互动却很少,男主的戏份只有到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才有一些。
没了盛朵、宫亦茹这些人,夏语冰和荔枝自然而然成为了剧中的中坚人物。
坐在化妆间里,两人都有些微微紧张。
尤其是荔枝看到今日到来的嘉宾名单时,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
“我去下卫生间!”她蹭得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卫生间。
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镜子前,手中跨个金属色的手拿包,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脸色沉了沉。
这么严重的印记,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退的!
夏语冰!
想到这个让她仇恨的名字,她攥紧了手指,一把将手中的口红往镜子上一扔!
哐当一声,镜子一角碎裂,透过裂痕映出了她四分五裂的脸,看起来更显得狰狞!
“盛小姐?”
一个女人从卫生间外面走进来,声音低柔的喊了一声。
盛朵扭头,已经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的表情。
“周缘,你该知道,我让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嗯,盛小姐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刻都没忘记,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要是盛朵不改口,不亲自打电话到派出所,别说周缘重新到h大上学,就是放出来的,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盛朵一句话,所有一切对她的追责都取消了,她又回到了h大,这座全国最高学府。
“好了,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你记得该做的事情就好。”盛朵轻飘飘的打断她,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伸手在她劣质棉布衬衣上拍了拍。
周缘盯着洗手台破碎的镜子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等她们走后,荔枝从其中一间格子出来,看了看现场,目光晦涩。
盛朵这回回来,明显是带着恨意!
她恨的不是周缘,那很有可能是夏夏!
想到这儿,她脸色一变,疾步出了卫生间。
才一出门,一股喧闹传来,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伴随着那群女人的尖叫声和闪个不停的闪关灯,荔枝扭头看向人群中央。
被众星拱月一般护在中间的不是项天歌又是谁!
看到项天歌的时候,荔枝整个人都不好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上个厕所而已,用得着这么前呼后拥的吗?不知道还以为是去拉金子呢!
想到那晚的事情,她现在都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家伙,夺了自己的初吻,竟然还亲飘飘的来一句,“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你个变态流氓死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