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琉璃的眼睛紧闭着,任由林小路牵着她的手,引着她前行。
“别急,马上就到了。”林小路柔声应着,将琉璃从房间领到了天台。“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琉璃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望见的,是林小路带着温柔笑容的清秀脸庞,随后,琉璃便发现了林小路身后的那一片耀眼星空——原本只是偶尔出现几颗星星的刃风城的夜空,此时竟然缀满了繁星!数十颗,上百颗,挂在天上,忽明忽暗,交替闪烁着,在琉璃的眼瞳中映射出夺目的光彩。
那是林小路从来到刃风城就在雕刻的冰晶,一共九十九颗冰晶所化的“繁星”悬浮在空中,每一颗的大小形状都不相同,折射出的月光亮度也不同,一眼望过去,与真正的星空没有区别,美得令人心醉。
“哇!好美!”琉璃的眼中泛起星海涟漪,忍不住惊叹。
“你曾经跟我说,红枫镇的星空很美,每次你来,总是喜欢盯着夜空发愣,若是遇到阴天乌云将星空覆盖,你便会哭丧着脸,等着我想尽办法去哄。那时候楚楚可怜的妹妹,转眼间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起来,快到我还来不及适应。因为没有来得及适应,我做了很多傻事,惹琉璃生气、害琉璃伤心,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林小路真诚地道歉。
琉璃望着星空不去看他,开口道:“你错哪儿了?”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幸亏林小路早有准备,说道:“我那天晚上不该违反和琉璃的约定,逃去寻音坊。还有,我在完成疗伤后应该马上离开,不该留在轻语姑娘的房间。还有,我应该跟琉璃解释清楚我和轻语姑娘的关系,不该让琉璃误会这么久……”
说完,林小路怯怯地望向琉璃的脸。他在等琉璃回复,心情有些忐忑。
“还有呢?”琉璃等了等,见林小路没有后文,又追问。
“还有……呃……那个……”林小路挠挠头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琉璃瞥一眼林小路,被他那紧张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还有,小路哥哥不该到现在才来向琉璃认错,害琉璃明明心里很在意,却要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闻言,林小路激动地道:“这么说!琉璃原谅我了?”
“小路哥哥做错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你!”琉璃嘟起嘴,凑到林小路的面前,质问道:“那,小路哥哥和轻语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小路连忙答道:“轻语姑娘说她对我一见钟情,对我有意……”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为什么把手,放在轻语姑娘……那上面?”琉璃红着脸问。
林小路解释道:“轻语姑娘当时说,这颗心从今往后便是为了我而跳动,便抓住我的手放上去的!我不是立马就抽出来了吗!”
琉璃仔细一回想,似乎当时确实是轻语握着林小路的手。“那小路哥哥呢,小路哥哥对轻语姑娘是否有意?”琉璃紧盯着林小路的眼睛追问,“说实话!”
“啊……那么善良漂亮的姑娘,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吧……”林小路说的是大实话。如果在此前没有与琉璃之间发生的一切,他说不定当时便接受了轻语的那番情谊。
“嗯哼!那就是说你们两情相悦咯?”琉璃闻言,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但但但……但是,我有更加喜欢的人!”林小路连忙说道。
“是谁?”琉璃追问。
“这这……”
“是谁?”琉璃的身子前倾。
“……”
“是谁?”琉璃的鼻尖都要顶在林小路的脸上。
“快说啊!”在暗中掌控着这一切的时光急得不行,传音道。
林小路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是琉璃……”
琉璃俏脸染上一层红晕,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道:“我没有听清。”
林小路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喜欢琉璃!最喜欢的就是琉璃了!从小就喜欢!现在也喜欢!以后也喜欢!一直、永远都喜欢琉璃!”
琉璃轻咳两声,道:“嗯?然后呢?”
“然后……”林小路豁出去了,说道,“做我女朋友吧!我想要把你搂在怀里,想要宠着你,惯着你,想要以后一直和你在一起!”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了许久,琉璃方才开口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林小路问。
琉璃轻笑着摇摇头,说道:“琉璃只是还没有想好。琉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在小路哥哥与可儿、卡莎、浅笙离学姐她们亲近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直到看见那一幕,琉璃的心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第一次感觉到将会失去小路哥哥,第一次感觉到那样的恐慌……琉璃对小路哥哥有着同样深的情感,但琉璃不知道这情感与小路哥哥对我的情感是否相同。所以小路哥哥,再给琉璃一些时间好吗?”
林小路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嗯,我会等下去!”琉璃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对这些情愫的感觉都还很朦胧,即便是两世为人的林小路,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自己对琉璃的感情。而且,从琉璃的这些话中林小路能够感觉到,琉璃对自己的感情。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让他们认清对方在彼此心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琉璃朝林小路伸出手掌,林小路愣了一愣,道:“什么?”
“我的羁绊晶石!”琉璃嘟起嘴道,“难不成你真的将它送给轻语姑娘了?”
“当然没有!”林小路慌忙从怀里掏出那块符石,放在了琉璃的手心里。
琉璃绽放出笑颜,将羁绊晶石握紧,低声轻道:“我再也不会把它丢下了!”说完,又在心中暗道:“小路哥哥,琉璃也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