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来到夏府看到那已经僵硬的夏绯的尸体,呼吸加重,心里像堵着一块巨石一样,又闷又压抑。如果曾经那么个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的夏绯,此刻不过是个安静的瓷娃娃。
失去了优雅,失去了张狂。
她在这份感情里面,为了索爱之人终究失去了生命。看着身旁的徐正轩,而此刻,徐正轩的视线也与她相视,两个人,四目相对,各种的情愫在彼此的眼里翻滚。
爱一个人,一旦爱到连自己都没有了……那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是个悲剧。
“你打算怎么办?”徐正轩揽着她纤细的腰际,两人踏在鹅卵石上,阳光像一层轻纱软缎般散漫整个庄园,带着暖暖的气息,却,温暖不了此刻庄园内人的内心。
汪宠儿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他其中的意思,看着夏越泽那般痛失女儿的模样,她不是没有动容,也许,此刻,她能够叫他一声爸爸,对于他来说会是伤痛的慰藉。
只是,她
客厅内,坐在沙发上的夏越泽一瞬仿佛是失去了往日的风采,鬓边也不知在何时已爬上了白发,汪宠儿心下好似有什么在慢慢膨胀,发酵,似乎有种酸酸的感觉,漆黑的水眸上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好似在可以隐藏什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徐正轩看着他卷翘碟翼般轻薄的睫毛忽闪,白皙温暖的大手牵起了她正紧紧捏住衣角的小手。
此刻她的心在翻滚着,脚下随着他的牵制慢慢地继续靠前,不紧不慢。
每一步,好似被灌了铅一般重,似乎这每一步都走上了好几年。
夏越泽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眉宇微微蹙起,语气微冷喝道:“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要打扰吗?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他目空四海的眸子看着来人,深痛的眸子瞬间翻腾滚滚,唇角一张一合:“宠儿。”
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宠儿能够来这,此刻连他的手都微微的颤抖。
“”汪宠儿看着他快要倒下的身子,不自觉的上前几步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身子,也许这就是血溶于水的缘故,也许这就是理智永远都会输给不自控的控制。
对于夏越泽的震惊,汪宠儿微微有些不自在,她唇瓣微微掀起,没好气道:“你不知道自己什么年纪了吗,如果在这样作践自己,是不是还想像二十几年前一样,抛弃我和妈妈。”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对于眼前的父亲,她既陌生又熟悉,小时候她很羡慕有爸爸的孩子,她期待着,将来有一天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会像其他的爸爸们一样把她拥在怀中,而她,像个想要糖吃的孩子,任性,撒娇。
“不.....”不会,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关心,此刻痛不如死的心好似有些许的缓解,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唇瓣蠕动,似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我不会再丢弃你。”
我不会再丢弃你,让她的心终是一颤,吸了吸鼻子,道:“那就赶紧吃饭,我去让人给你弄饭。”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顿,眼中,氤氲终究化成泪低落,在她衣服上释放出一朵泪花。
十五分钟后,当佣人端着热腾腾的面条来到客厅,身后紧随而至的她好似深深呼了一口气。
两人正在聊天,闻着散在客厅内的香气,徐正轩目光看向她,深邃的眸子中漾着一抹笑意,他知道,这碗面意味着什么。
“老爷,吃饭吧!”佣人将面条放在夏越泽的面前,恭敬地说了句。
夏越泽此刻并不饿,任谁此刻怕是都没有心情吃饭吧,而且他从来没有吃过面,眉宇微微有些蹙起,佣人极有眼色看出了他的不悦,道:“汪小姐说老爷这两日没有好好吃饭,吃面对胃好,而且这面是汪小姐亲自下的。”
夏越泽目光一震,手有些颤,看着那碗面,又看看汪宠儿,此刻他的心仿佛比这碗热腾腾的面都暖,汪宠儿看着他一直这样望着自己,脸色有些不自在的侧脸,道:“还不快吃,等会就凉了。”
“哦.....好,我吃,我现在就吃!”夏越泽老泪纵横,想不到二十几年后他不但遇到了他和柔儿的女儿,还能吃上女儿的亲自做的面。
他一口气将整碗面条都吃了下去,甚至连汤水都喝得干干净净,佣人有一脸的欣慰,这两日老爷滴水不进,现在能吃饭固然是好事,看起来,能够管制住老爷的人还真得是汪小姐不可。
红色的地毯,音乐清扬,汪宠儿裙摆下的步履优雅,一步一步的走在红地毯上,在她的前方,一对金童玉女倾洒着花瓣,她款步踏着花瓣点罪的红毯,心中盛满了欢悦,迎着阳光,她浅浅勾唇一笑,惊才艳艳,绝世无双。
众人陷入一阵呆愣中,皆觉得满目生辉,没有办法不卷入这一抹璀璨华丽的艳光中。
就在此刻,琴键旋律响起,流畅的音符,悦耳的旋律自远处传来,美妙的琴音圆润空灵,如山涧清泉。
汪宠儿循琴声望去,她的视线所及之处,人群渐渐向两边涌退,在路的尽头,不知何时海滩上建造了一人工教堂,一排排由百合花连接成的圆形小顶漂亮异常,蹭白色透着浅绿的巨形大顶,在礼台的正中央,她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呼吸在这一刻凝滞。
一身白色的新郎白色西装,刀斧削剪般俊美的模样,他坐在钢琴前,风神俊逸,修长的手指如形影流水般敲打着琴键,美妙的音符自他的指尖流泻。
他徐徐抬眸,穿透虚空,遥望着她,他沐浴在阳光下飘然若仙。嘴角勾起一抹幸福满足的微笑,一瞬间像是山花绽放,这样明媚的笑容,眩目得几乎晃了太阳的眼睛。
汪宠儿眸光闪动,呆呆的望着他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只觉得一切如幻如梦,那么得不真实。
徐正轩次刻一双深情的眸子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新娘,耳畔的一缕青丝随风轻扬,黛眉如画,精致的琼鼻,樱桃般红艳的薄唇,齿如含贝,香肩裸露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眉宇之间的笑意如雪山莲花绽放。
弧形优美的抹胸更让纤腰盈盈似经不住一握,高挽地黑色与胜似白雪的婚纱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下摆处随着步履脚步轻轻波动,在晕黄的暖光下仿诺凌波而来的仙子。
她就那么翩翩缓步而来,明媚的阳光踱在她的身上,一身洁白的婚纱镀上了灿灿星光,裙诀随着微风轻轻飘摆,踏着阳光缓步走来,似乎万千的景色都成为她的陪衬。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女子,她风姿绰约,遗世而独立。
琴音一转,意境升华,时而缱绻缠绵,时而痴缠浓烈,这美妙的音乐将所有人都带入了一种痴缠旖旎的情感之中。
汪宠儿抬首望着他,一双深幽的清眸,让她跌入其间,宛若溺水般无法挣扎,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要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的男子,他卓然出众,无可挑剔。
同一时间,两人相视而笑了,万物都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你我,互相凝望。
琴音不知在何时已停歇,众人还沉浸在痴缠旖旎的琴音中无法回神。
礼台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踏着优雅的步履,他迈步朝她走来,一步远处,他蓦地停下,右手向前递出,磁性的噪音,徐徐吐出:“宠儿,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让我一生一世守护你吗?”
他的眸中含着一抹明媚的笑容,宛若骄阳般璀璨,照亮了她的心扉。
“我愿意。”饱满圆润的指腹放入他的手心,那里有些湿潮却不失温暖,感觉到他掌心的力度,她心里甜甜腻腻的,漂浮的有些悠悠然。
徐正轩握住她的手,与她是指紧紧相扣,他表面看似平淡无奇,内心却早已像是脱缰之马,想要狂野奔跑,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终于握住了她手,十指紧紧相扣相随交缠在一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放开她,他要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下好好的保护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深情的凝望着他的眼眸,探索出他真挚感情的传递,她的心有些轻颤握紧了他的手,今后无论遇到任何风雨和困苦,他们都会相扶相持,风雨同舟,共赴一世情长的漫漫人生路,以后他就是她的归属,她的家,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幸福。
礼台下的人们看着台上仿若从天而将的仙侣,寂静无声,像是在观赏一幅画,一幅天地间最为美好动人的画,令人心驰神往。
台下两个个同样卓然非凡的男人,徐徐的从台上收回视线,无声地相视一笑,只要她幸福,即便不能拥有又如何?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如果生命中有一个人被记忆刻入灵魂的深处,在每个喧嚣的白昼,在每个静谧的夜晚,那么,就是幸福的极致。
这种情感已经超越成一种精神,而精神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