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雅缓步沉思,刚刚他不知为何,突然感应到了阿茂身处险境,便赶来营救,果然让他发现了暗中偷袭的涂山珝。
他心中诸多疑惑无法找到答案,为什么他会拥有这样奇怪的感知力?为什么涂山珝要对阿茂这样废柴一样的小仙下毒手?刚刚那一击的威力足可以让阿茂魂飞魄散的无声无息……
“我说怎么觉着这么不自在?原来是你在我后面!说吧!跟着我有何企图?”走在常雅前面的阿茂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回头便见到远远吊在她身后的常雅。
常雅冷冷看着远处的阿茂,冷吭一声:“跟着你?此路没说只有你可以走吧?”
阿茂微微嫌弃的语气让常雅着实窝火儿的很,自己好心救了她一条小命。却被某人误解自己是个跟踪狂?!!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这个呆瓜!”常雅瞬移到阿茂面前,微微弯腰,对上阿茂灵动的双眼,绛色迷离的桃花眼更加模糊不清。
又是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的眼神,这样嘲讽的语气……阿茂气愤了,她娘说过,如果一个男子离她这样近,除非是她的夫君,否则……就一巴掌拍死他。
对!拍死他!上次她就忘了拍!这次一定要把上次的力道一块儿使出来!
阿茂悄悄运气于掌,冲常雅甜甜一笑,下一瞬,力道不弱的掌风毫不迟疑的拍向常雅那俊美的脸颊。
常雅眸中的迷离霎时变为犀利,他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握住了阿茂的无敌“铁砂掌”。嗤笑道:“行啊!懂得声东击西了?有长进!”
“……”阿茂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抓的生疼。呃,又失败了。她现在超级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修行,好好学法术。现在落得任人欺凌,毫无反击之力。她的脸真的丢尽了!而且竟然丢在同一个人的面前!
“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就去找阎王报道了?”他神色肃然的看着她,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阿茂一愣,眼睛眨了两下,她不太懂常雅的意思。
常雅松开了阿茂的手,站直了身体,沉默的往前走,将呆愣在原地的阿茂甩在身后。不知为何,他不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她的世界太单纯,太美好。他不想让阴暗玷污了那种单纯和美好。何况涂山珝已经答应了他不再找阿茂的麻烦。
“没什么,只是……有只老虎跟着你,已经……让我制服了。”他背对着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本应惊心动魄的恶斗。
“真的吗?”阿茂急忙快走了两步,赶上常雅的步子。
“嗯……”常雅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阿茂确实觉得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经常雅一说真的就相信了。
“哦,好吧!那我们扯平了!”阿茂好心的从袋子中捧了一把棠梨果递给常雅。
“你这次救我一命,以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喏,送你哒!”
她个子只到常雅的下巴,仰着头笑嘻嘻的和常雅说着双边和平共处的伟大决定。
“扯平了?是你欠我一条命!欠,懂不懂?”常雅鄙视的看着面前的矮冬瓜。又看了看面前的棠梨果,没有接,继续往前走。
阿茂深知与常雅作对断是讨不到半分好处,他的法力比她强了太多。如果好好拉拢,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哎~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笨啊!真是太笨了!
于是厚脸皮的某狐忙屁颠儿屁颠的跟在常雅身后,谄媚的附和着:“那是那是!”
走在前面的常雅嘴角擒着笑,也不看她,得意道:“你知道就好!这东西很难吃,快拿开!”一脸厌恶的回头瞥了一眼阿茂手中的棠梨果,示意她拿开。
不好吃吗?阿茂奇怪的看看常雅,拿起一个放在口中,酸酸的味道顺着味蕾慢慢散开,夹杂着丝丝的甜。
她不解的望着已经走了很远的常雅,奇怪的兔子,怎么难吃了?难道?他喜欢……胡萝卜和白菜?嗯,貌似很有这个可能啊……
一高一矮的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沿着黑水慢慢走着。阿茂要摘果子,常雅就倚在树旁静静的看着。阿茂累了,常雅就陪她一同坐在河边休息。他本可以立刻回到广寒宫,却不知为何,竟然陪着这个疯丫头在河边一起发呆犯傻。
河边凉风习习,远山被昆仑终年不散的雾气环绕着,只能依稀辨出大致的轮廓。
常雅躺在草坪上闭目假寐,阿茂则蹲在河边一边哼着歌,一边清洗着她的“战利品”。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喂,唱什么呢?好难听……”常雅皱了皱英挺的鼻子。
“一首家乡的歌……”她停下手,身子后仰,躺在了常雅身边。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湛蓝的天空。
阿茂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她听人说只有经受住六九天劫的五十四道天雷,晋为神君之位,才能拥有自由下界的资格。在她没有这个资格之前,回家的希望渺若尘埃。如今只有唱着家乡的歌,才能让她不那么想家。甩掉不愉快的心情。笑道:“等我得到了神君之位,就能回家了!”
她突然想起刚刚那个青丘的女帝说什么玲珑塔的事情。肚子里好奇的虫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问你个问题!”阿茂弱弱问了一句。
“说!”
“玲珑塔是什么?”
常雅猛然睁开眼睛,沉声道:“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听人提起过。想问问。”阿茂没对他说涂山珝的事情,却不料常雅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这一定是涂山珝问她的。
关于玲珑塔的故事很长,常雅觉得如果只是一个故事的话,也没有必要瞒着她。便坐起身,为她讲起了上古神器玲珑塔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