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3~4(1 / 1)

3

思嘉是啦啦队员,看到刘子亮的粗野,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思嘉觉得跟从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从前刘子亮虽表现勇悍,却从不用粗野动作伤害对手,思嘉觉得他变了。

琪琪离世后,子亮即变得意志消沉,连一向专注的足球运动,也爱理不理,整个人颓废了。

受到警察调查,令他重新振作起来,回复昔日足球猛将的本色。但他并不开心,从前踢球他是很开心的,现在却充满仇恨,像个球场上的杀手。这让思嘉感到难过。

下半场赛事开打了,思嘉从默想当中醒转过来,双眼重新聚焦到球场上,她看见了子亮。

「子亮,你一定行的,加油!」思嘉站起身来,向场内的子亮高呼。

他瞥了她一眼,并没回以眼神,径自走到中圈附近,等待开赛的一刻。如果是温绮琪,他一定不一样吧......

所有人都在等待开赛的一刻。

终于,下半场球赛正式开始。

刘子亮一下子铲下对手的脚下球,随即作出个人突破,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每趁对手尚未进入状态之际,实行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

前面有人紧盯,刘子亮没多考虑即决定尝试扭过那人。那人就是邹邦宇,敌方的主力球员,两人围着皮球,上演一幕单对单的决战。

球停在刘子亮脚下,他尝试插了几下花,见对方并不出脚,随即把球回传给队友,保持控球在脚。

「怎么,你害怕?」邹邦宇揶揄刘子亮:「不敢正面交锋?」

刘子亮并不加以理会,马上走位,等待队友传球给他。

这是最理想的做法。现代足球讲求控球在脚,这也植根于刘子亮的思想意识里,不跟对手作无谓的较量,始终保持控球权,再谋后着。

然而,首先失球的,却是保禄书院。

话说男拔翠组织了一次漂亮的攻势,在中场截下球后,邹邦宇横传给队中的快马右翼,其一百米跑速只要十秒六,是全队之冠。

快翼推球到禁区角,传球给走到绝佳位置的前锋,把握机会起脚抽射,球直飞球门死角,网仔入,门将胡绍铭虽飞到尽,仍然给皮球射破了十指关。

终于,保禄书院先失球了。

给对手进球,保禄书院放弃了守势,转打全攻型足球。失一球是输,失两球都是输,反正比分上的差距没有意义,球员们于是全力抢攻,誓要把失去的一球扳回来。

现在形势逆转,保禄书院主攻,男拔翠主守。男拔翠由于攻入一球,倾全力保住胜果,死守半场,前面只留一员锋将,所有人全塞死在己方半场,务求顶住对手的攻势。

刘子亮决定赌他一把,把手一扬,向全体队员作出暗示,队友们会意,开始从禁区顶退至较后位置,引诱对手出来逼抢,消耗其体力,也能现出较多的空位。

中场球员故意控球甩脚,诱使对方来抢。

在男拔翠一口气发动进攻之际,保禄书院的后卫把所有传球路线全封锁住,逼使对方前锋单骑突入,然后围拢他。

终于抢到他的脚下球,保禄书院立刻策动反攻。现在,由于男拔翠的部分球员参与进攻,后面形成较多空位。

保禄书院的后卫大脚把球长传给刘子亮,不偏不倚落在他脚下,控球后随即个人突破,单独挑战对手的后防线。

但见刘子亮一下假动作,扬过了一员后卫,队友跟他作出配合,他跟队友作「单挡」,让球留在了队友脚边,自己立即走位,队友找到传球路线给入楔的刘子亮。

他突破越位,无人看管,轻松射破门将「大小龙门」,扳成平手。

男拔翠眼见被追成平手,也不再全力防守,再次攻守平衡,双方踢来攻守有致,节奏明快,形成一场精彩开放的球赛,极具球味。

积分是一比一,比赛有如重新开始一样,双方再度你来我往,平分秋色。

在比赛的较后时间,刘子亮再一次跟邹邦宇短兵相接。双方为了争夺来球,出尽法宝,手拉脚踢,出脚异常狠辣。要是领红牌,下一场的四强战就要停赛,但双方依然去到尽,不收脚。

邹邦宇由于动作较粗野,被罚一面黄牌,两黄变红被驱逐离场。刘子亮只受球证口头警告,男拔翠虽机关算尽,但最后得到重大利益的却是保禄书院。

此际,保禄书院的球迷们终于明白球证并没偏袒任何一方。

在对手少打一名球员的情况下,保禄书院更是放心进攻。他们一口气猛烈攻坚,终究有所斩获,皮球再次滚进了对方的网窝之中,还是撞柱而入,入球的功臣是高大的闻永豪,助攻给他的仍然是刘子亮,以一记漂亮的「后?」传球给他,射入领先的一球。他俩从中一已开始合作,现在终于来到了收成期,两人擦出的岂止是火花,有更多共同进退的宝贵经验,形成无比的默契,在球场上无往而不利。

随着球证的完场哨声长鸣,保禄书院终以二比一挫败拔翠男书院,昂然杀进联赛四强。

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宿敌温灵顿国际学校,将会是他们半年来第三度正面交锋,前两次是友赛,互有胜负,第一次由刘子亮主导比赛,凯旋而归;第二次由于他不在状态,给保罗.钟斯带领下的温灵顿,狂数五蛋!

下一场,将会是真正的霸者决战,也是两位队长之间的再一次认真较量。

4

「爱美,我快死了。」沈亮节说,挨在毛爱美的大腿上。

「沈Sir,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毛爱美轻抚着他的头。

「我想,我真的快死了。到时候,请你不要来拜祭我。」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家人知道你的存在。」

「......」

毛爱美好不伤心,好不难过。她的沈Sir恐怕真的日子不多,要是他死了,她怎么办?刚刚才从心理病中跳脱出来,满以为可以再次恋爱,上天却要马上夺走她恋爱的对象,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既然无法改变事实,沈Sir,我们享受终极的爱吧!」

「你是说,我们上床?」

「是啊。」

「爱美,我不能够跟你上床。」

「为什么?难道,你嫌我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想跟你保持目前的关系,不要上床,只维系着我们这种纯纯的爱--」

他还没说完,爱美已吻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终于发生了关系。

毛爱美第一次深深体会到做-爱的乐趣、被自己至爱的人拥在怀里的幸福甜蜜感觉。

从前她做的都是性.交,这次是她首度真正「做-爱」,跟自己最爱的人,感受到爱和被爱,滋味来得好过援.交不知多少倍,她这才感受到做-爱的真正快乐,体会到灵肉一致的美妙和快慰。

然而,她最爱的沈Sir,快要被上天收回生命,这对于她来说,是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她想爱,也想被爱,从前她不懂爱的真谛,现在懂了,却又马上要失去了!

***

沈亮节完成了三个月的代课生涯,其后病情开始加重,要进入医院接受住院治疗。

每天,毛爱美总在他家人离去后,走进病房里,照顾慰问床上的沈亮节。

刻下,他的形容枯槁憔悴,可精神还不错。

「我已开始出现幻觉,医生说若不接受手术,我会很快没命。」

「那你就去接受手术吧,沈Sir。嗯,是不是有风险?」

「没错啊。因为是脑部手术,存在着相当高的风险,成功率只得五成。要么情况好转,要么死在手术床上。」

「沈Sir,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

「你每天来探望我,已是我最大的幸福了,爱美。在临死前还可以得到像你这样的少女照顾,叫我心灵上无比满足。啊,爱美,你太美好,太年轻。我这个年届不惑的男人,能得到你的垂青,实在是太幸运了。我觉得即使明天就死去,曾几何时能得到像你这般爱我的少女芳心,已是死而无憾。只可惜,我的身体已是这样,无法再向你奉上爱的体验。我死后,你去找另一个爱你及值得你去爱的人吧。」

终于,毛爱美再度哭倒在沈亮节的胸怀里。怎么要爱得这样辛苦?她问自己。爱,不应该是甜蜜幸福的吗?从前她不懂去爱,现在懂了,却是如此这般的痛楚,那股痛,撕心裂肺!

毛爱美感受到沈亮节的不幸,她自己却更不幸,怎么爱上这个人?这段爱恋,不是甜密,却是苦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深深地爱着沈Sir。就算他会死,这份心意决不变改,全因是他令自己可以再次恋爱,是他解禁自己上了枷锁的灵魂,是他令自己重生。

***

一星期后,沈亮节手术失败,终带着满心的遗憾与不舍,告别了世人,长埋黄土之下。

在他出殡那天,爱美以学生的身份,送别他最后一程。

丧礼完了,骸骨送往华人永远坟场安葬,学生们并不同往。当中只有爱美一人,偷偷跟着殓葬队伍,来到了坟场。

下葬仪式开始的同时,爱美从远方默祷。

殓葬仪式完毕,家人都走了。爱美从远处走来,向着石碑祷告,不知不觉已是泪痕满腮。

她的初恋,就是这样无疾而终,绝对令人惋惜,令人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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