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家奴见来人如此厉害,眼看着管事没了气,吓得也不敢问来人是谁转眼间作鸟兽散。
薛冰忙扶起陈骏问道,“你可还好,公子他现在在哪里?”
“师父在后院的柴房里,你快去救他。”陈骏催着薛冰,抬手指向来的地方身子随之一软又昏了过去。
薛冰忙连声喊道,“陈骏,陈骏你怎么了赶紧醒醒啊!”
“把他交给我,你快去救凌先生。”张忠从外面溜了进来。刚才瑞儿在胡家门外大吵大闹被他看个正着,心知其中有事等到人散了他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此刻听得院子里只有薛冰在方才露面,上前杯起陈骏就往外走。
薛冰自是感激不尽,直等他二人安然出了胡家,这才直奔后院。
柴房内外皆空无一人,地上一处斑驳血迹,尤其是柴房的外墙上显然有人被撞伤。如果陈骏说的没错凌霄就被关在此处,现在他人突然不见了,结合外面的情形薛冰几乎不敢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圆院中胡玥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自从失去了眼睛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哭好像也忘了。
“二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万一饿坏了身子可让老太爷和老夫人怎么办呢?“琴儿想着两位老主子已是那般模样,心中担忧又不敢告知小姐,只能慢慢规劝。
胡玥突然动了动嘴唇,喜的琴儿以为她要吃东西忙将燕窝端了过来。
“凌公子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琴儿顿时气不过道,“他害得你这样,你还惦记着他。大少爷已经领着人去了,只怕现在早被打死,小姐就当他死了吧!”
“糊涂!”胡玥一声呵斥,“并非是他害得我,这点我心中明白。但事情却因他而起,我亦无法原谅于他。我惦记的是哥哥不能错上加错以致于无路可退,你快扶我去看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胡玥摸索着下床来由琴儿扶着出了圆月院往外走,两个人一路走过却觉得意外的安静,府中的那些家丁小厮全没了踪影。心中疑惑,胡玥走的更快,“扶我去柴房,他们肯定把人关进了那里。”
果然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胡玥推开琴儿径自走到凌霄跟前,慢慢的摸索着感觉他是否还活着。
满手的鲜血让胡玥的心跟着往下沉,慌乱的抽出手绢来擦拭着手里的血污,推开要拉自己的琴儿,命令道,“不用管我,快去找人来把凌公子抬进迎宾院。”
凌霄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胡玥娇美的面容,他竟是有些恍惚。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胡玥的眼睛没有瞎,她正一如往昔恬静的坐在自己身边。
然而却不是,她的眼睛依然美丽却十分空洞,她还是瞎了。
“你醒了?”瞎子的直觉有时比平常人还要真切迅速。凌霄其实并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她,虽然心中并无愧意。
“你走吧!”胡玥冷冷道,两只空洞的美丽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面上的坚定神情却让人不容置疑。
凌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想如果现在面前的这位女子依然想要嫁给自己,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娶了她。抑或这话应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可是只一眼他就果断承认自己错了,她不会再嫁人。从她喝下那杯茶水之后,就注定她的一生势必与孤独相伴。
凌霄静静的看着对方,良久轻轻一叹,试着慢慢走向门外。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一刻有两滴清泪从胡玥的眼中滑落,但她依然保持着决然的神情,与他聚散无声。
薛冰正在胡家的后院中着急找人,忽而就看到凌霄独自走了过来,喜的赶紧迎上前去。
“公子!”薛冰打量着对方,见凌霄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细的虚汗慌的忙一把扶住。
那厢张忠刚背了陈骏回到店里,不一会的功夫薛冰已经半架半扶着凌霄也到了。张阿柱吃惊不已,老天爷这才几天不见都折腾成了啥样。
“都是胡家给害的,吃人不吐骨头,迟早遭报应。“张忠年轻气盛忍不住骂道。张阿柱听儿子敢胡吣,吓得上前照脑袋给了他两巴掌,“还不快点端盆热水来,再胡说八道你活腻歪了。”
薛冰见张阿柱怕的这样,冷笑着道,“秋后的蚂蚱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你们还是赶紧准备个招牌去,就叫做‘张家客栈’。
张阿柱见薛冰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依然不放心的问道,“小哥可不敢乱说,那胡家与官府的人熟络着呢,打不倒他们。”
薛冰不再解释,指挥着张忠跑前跑后给陈骏、凌霄两人收拾妥当,又打发了张阿柱请了个郎中过来诊治。一切就绪,这才想着华君他们,借故离了张家老店往猛虎寺奔去。
话说瑞儿诓着胡瑛来到猛虎寺的桃林中,环顾静的可怕的树林心中不住的打鼓。人呢,薛冰和华君带领的衙役一个不见,难道他们没有跟上来?
“咕咕,咕咕。”两声斑鸠的叫声,瑞儿立刻指着前方道,“就是那里!”
胡瑛招手十几个家奴跟了上去,一伙人朝着斑鸠窝的地方一步步靠近。瑞儿见状撒腿就跑。
走到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忽然从树林后射出无数的箭羽来。十几个胡家家奴眨眼间死的死残的残,只余下一个胡瑛边挥剑挡过利箭边往后退。
“停,抓活的!”华君挥手命令,旋即跳出树林大喝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
瑞儿心中害怕听着后面这么一叫还以为胡瑛发现上当了要杀自己,吓得拼了命的往前冲,边跑边喊‘救命’。
薛冰老远就看到这厮一副没出息样,偏生他只顾逃跑愣是没发现薛冰。薛冰无法抓过身边一支竹竿像是钓鱼般将瑞儿捉住,瑞儿陡然凌空吓得又是一番尖叫。
可这时薛冰已经看到仓惶逃来的胡瑛,随手扔下竹竿,转而朝对方走去。
“胡大少爷,何事这样匆忙?”
胡瑛抬头看到一人挡住自己去路,挥剑便刺。薛冰让他一剑,后退两步站定身形,“你可还记得我?”
“你是?”胡瑛陡然想起那日铺子中买药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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