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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铃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凯墨陇恍惚地眨了下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贺兰霸友好地指了指床头,装大狗的狮子先生这才愣怔地回头,看到枕头边那只叫得正欢的手机,这代表又一个十二小时达成。

凯墨陇有些郁卒地关掉闹铃,贺兰霸憋着笑又在椅子上坐下,邮差包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说点啥吧。”

凯墨陇侧头望着病房的窗户,好像在全力开启思考模式,但不是很成功。贺兰霸看着凯墨陇垂在大腿侧的左手,他手中抓着那只黑色iphone,正无意识地翻来转去。苹果手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重不重但说轻肯定轮不着,但是凯墨陇在手掌完全不接触机身的情况下只用拇指和中指也可以将它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翻转,好像只是在玩一张扑克牌,他光是看都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悄悄在自己的手机上也试了一下,在只用两根手指的情况下,黑色的htc手机很快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仰面朝上地倒映着他愕然的表情,像是在说“傻b”。

凯墨陇手指一顿朝他看过来,贺兰霸尴尬地弯腰捡起被自己玩脱的手机,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邓小胖发来的短信。”

凯墨陇微笑着点点头,然后iphone同学呼地一下在指间来了个空中转体两周半,最后以一个刁钻到爆的角度滑入凯墨陇食指和中指间,这个动作太吊,让人联想到空中单手换弹匣。

这特么绝对是故意的,贺兰霸受不了地想,幼不幼稚啊你……

凯墨陇这才笑着将玩腻的手机扔回床头,起身走到窗户前,对着玻璃稍微理了一下头发,玻璃中映出身后正转身看向他的贺兰霸,凯墨陇瞄了一眼对方微阖的嘴唇,清瘦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脖子,收回视线说:“我的吻技很好。”

贺兰霸摆摆手:“好与不好要我说了才算,况且我已经鉴定过了,这不算是我不了解的情况。”再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吻技很好的?你就是说个“还不错”也行啊,最起码让我觉得你还有谦虚的美德。

“你鉴定过了?”凯墨陇侧身往窗边一靠,满窗的阳光全数洒在贺兰霸身上,他抱着手臂对椅子上被逼得微微眯起眼的宅男编剧道,“你鉴定的只是嘴的技巧,我指的是舌头的技巧。”

贺兰霸扶住额头:“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凯墨陇状似不解:“你不是想了解我,这些不在你想了解的范围吗?”

“这么说吧,”贺兰霸正色道,“与其告诉我你很有钱,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有钱。”

凯墨陇愣了愣,很快恍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好像生来就挺会接吻的。从没刻意练过。”说到这里一对*酒窝也跳出来助阵,“这就跟有些人天生智商高人一等,而你天生就是编剧一样。”

贺兰霸扶着眼镜一脸的拜服,尼玛谁要你正儿八经解释这个问题啊?我是举个例子!forexample懂吗,真以为我想知道你到哪里练就这一身*吻技和床……想到这里思绪卡了卡,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诡异心思挑挑眉毛:“那个也是本能吗?”

凯墨陇蹙眉,没明白“那个”指代的是什么。

贺兰霸抬了下手,做了个“就是……你懂的”词不达意的手势。凯墨陇“啊”一声作了然状,然后极无节操地低头看向自己胯间:“你说这个啊?”

贺兰霸觉得这会儿自己要是穿着拖鞋,早就给凯墨陇脸上腿间各来一下了。

凯墨陇颔着首笑容可掬:“谢谢夸奖。”

“……我好像并没有夸你?”

凯墨陇起身走去小冰柜:“如果我很烂或者很普通,你不会有兴趣关心这个问题。”他弯腰拉开冰柜门,取了两罐可乐,扔了一罐给贺兰霸,“再说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是啊,你是很不错,”贺兰霸接住那罐可乐罐,而后怀着最大的恶意道,“我就是想请你指导我一下。”

凯墨陇掰扣环的手一顿,“咔哒”一声,内压式的扣环直接被摁进了罐子里。

“怎么了?”贺兰霸只觉得凯墨陇现在的表情简直看得他舒爽至极,他其实一点不介意把凯墨陇压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虽然目前看来是奢望,“你不太乐意教我?我都这么虚心请教了,透露一下心得什么的不算过分吧……”

他话说到后面渐渐没了底气,因为凯墨陇的脸色飞速地沉下来,完美暖男眨眼就不见了:“我的心得你恐怕学不来。”

贺兰霸干巴巴地笑一声:“我资质这么差?”

凯墨陇看了他半晌,从墙边直起身,他手里拿着那罐已经不能喝的可乐,一步步走过来,白衬衫黑西裤的身影很快就将窗外的阳光和风都屏蔽了出去。

“是你要听的,那就听好。”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步伐,每一拍都叩在心弦,“心得一,你必须非常非常地想要他……心得二,你必须迫不及待地想要他……”

贺兰霸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凯墨陇,满满的可乐在他手中的罐子里震荡着,如同淳厚的音色在他胸膛间震荡,咒语一般将他钉在椅子上。那罐可乐已经倾斜,褐色的液体溢出来,顺着凯墨陇修长的手指往下淌,他也恍若未觉。

“心得三,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看着他的眼睛;心得四,粗暴的时候要记得温柔,因为你要让他知道你爱他,温柔的时候也不用害怕粗暴,因为你要让他知道你有多爱他;心得五……”

凯墨陇的影子猝然笼罩下来,贺兰霸向后梗着脖子,凯墨陇俯□,双手按在椅背上,其中一只手上还攥着那罐可乐,贺兰霸听见溢出来的可乐滴滴答答溅落在身后的地板上,那声音潮湿黏腻,听上去竟情|色无比。凯墨陇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近在眼前,他半垂着眼帘偏过头,带着令人砰然心动的深情,缓缓张开嘴。

贺兰霸心头咯噔一声,莫名就想起那句——我的吻技很好。你鉴定的只是嘴的技巧,我说的是舌头的技巧。

卧槽卧槽卧槽……你到底能有多好啊……贺兰霸紧盯着凯墨陇张开的嘴,随着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腥红的舌尖掠过皓齿小心翼翼地探出,那画面竟看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病房门:“凯墨陇先生,我来换药,现在方便进来吗?”

贺兰霸身子一震挺直背,凯墨陇蠢蠢欲动的舌头又归了原位,眼里的情潮也随之褪去,他直起身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吧。”

贺兰霸见护士长推着送药的小车进来,竟有种无颜面对白衣天使的羞耻感,明明凯墨陇什么都没做,他却觉得凯墨陇好像已经做了全套。护士小姐在准备外敷药和绷带,凯墨陇坐在床边一下下解开衬衫扣子,贺兰霸将邮差包往身上一挂,用自以为潇洒的口吻丢下一句“那晚上见了”,在护士长小姐全然不知的笑容中溜之大吉。

凯墨陇没有回话,只是目视宅男编剧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外。

护士长一面说着“伤口恢复得很快呢”一面往他手臂上轻轻缠着绷带,长合的伤口丝丝发痒,凯墨陇收回视线看向那把空落下来的椅子。

……心得五,抱紧他,就像没有明天。

凯墨陇只住了一个礼拜就出院了,三天后二楼就又传来生猛的练拳声,贺兰霸拿了个笔记本专门记录凯墨陇先生的秘密,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记了好几页了,他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翻着笔记本玩拼图,希望能多多少少拼凑出凯墨陇的身份,但他发现知道得越多,真相反而越是扑朔迷离。

兼有日耳曼血统和意大利血统(可能还有更多),家族史很长(比较显赫?),买过星星(虽然失败了),吻技床技技能点满(又能怎样啊),国籍美国(特么这居然是唯一可靠的信息),洁癖是后天形成的(想象不出但感觉应该是很重要),毕业于宾西法利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特么总算有第二条可靠信息了),有飞行执照(有私人飞机的意思?),家在纽约长岛(但是基本不住那儿)……

宅男编剧叼着烟左思右想,最后抓了抓一头鸟窝头,无力地叹气:“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这天从学校回来,刚好在电梯里遇见凯墨陇,贺兰霸见到凯墨陇招呼都来不记得打,连忙将手机闹钟设置好,抬头才见凯墨陇先生靠在电梯壁上,盯着他的手机表情十分沉闷。

“今天回来得很早啊,”贺兰霸收好手机,寒暄道,“你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电梯还没到20楼,凯墨陇斜睨他一眼,忽然抬手直接往电梯按钮板上一拍下去,八|九十十一楼全部被拍亮了。

贺兰霸推眼镜瞪他:“你吃错药了?”

凯墨陇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我爬楼上去。”

电梯停在八楼,凯墨陇大步流星走出去,贺兰霸只好舍命陪狮子。

安全通道又窄又暗,凯墨陇一步就迈两台阶跟不费力似的,还边走边低头玩着手机,贺兰霸长期缺乏锻炼,跟得着实够呛,才爬了七层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说你倒是慢点啊……”抱怨完一抬头,卧槽人呢?“凯墨陇?!”

没人回答,声控灯熄灭了,贺兰霸一跺脚,灯重新亮起来,凯墨陇的身影高高位于楼梯上方,一只收按在扶手上,倨傲地垂眸看他一眼:“超过五米了。时间记得扣掉。”

贺兰霸见凯墨陇说完就消失在楼梯拐角,气急败坏捋起袖子,小两个月你倒是挺嚣张啊!

宅男编剧使出了吃奶的劲,不过最终还是无缘凯墨陇先生玉树临风的背影。他吭哧吭哧上到第十八层,脚步疲软到连声控灯都无视了他,停在楼梯角正弯腰撑着膝盖喘气,这时上方传来一声利落的响指声,声控灯应声而亮,从楼梯上方投下长长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贺兰霸立刻站直了身子,果不其然看见凯墨陇靠在楼梯边,长腿一高一低踏在阶梯上悠闲地等着他。

“要我背你上去吗?”

贺兰霸靠在墙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

凯墨陇走下楼梯:“中学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说着将贺兰霸的邮差包卸下来挂在右肩上,“走吧。”

这次总算老老实实一步一个台阶地上了,贺兰霸望着凯墨陇单肩挎着邮差包的背影,凯墨陇今天穿着一身轻薄的夹克,背邮差包效果刚好:“说实话,你背邮差包蛮帅的。”

“当然。”

贺兰霸被对方嘴角淡定的酒窝噎了一下:“……我可以想象你在高中被人狂殴的样子。”

凯墨陇笑了一下没说话,低头翻开邮差包:“都装了什么,这么重?”说着两下三下就把包里的书本一股脑全翻出来,左手三本右手四本拿在手里扫着书脊,“这么冷僻的书你也看,你的口味还是这么奇怪。”

“哎哎,你稍微尊重一下室友的*好吗?”贺兰霸抬脚踢了一下凯墨陇的小腿。

凯墨陇也没躲,将书本讪讪地塞回邮差包:“没有a|v没有g|v,真是苦行僧的生活啊。”

“敢情沃顿商学院的图书馆能借到这种东西?”

“我很少去图书馆。”

别人泡图书馆的时候你都忙着在宿舍的床上让你的室友呻|吟是吧?贺兰霸啧了声“败类”。

“你又想多了,我那个时候不住校,去校图书馆的时间不多,”说着回眸一笑,“也没有室友可以在下面呻|吟。”

贺兰霸对这人的节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耸耸肩:“不用说服我你的人生很纯洁。”

“在遇到你以前真的还挺纯洁的。”凯墨陇一步步迈着阶梯,缓慢又耐心地等着身后人,“你不觉得我们很配吗?”说着自己冲自己笑了笑,“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贺兰霸埋头上楼,他认定凯墨陇三个字与纯洁两个字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但是会对自己轻轻说出“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这样的话的人,心里一定有一块一尘不染的保留地。

他无法回应凯墨陇,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自己非常生气!我特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定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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