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解围(1 / 1)

朝龙观望着他们,沉‘吟’道:“他们在干嘛?”

梅雪自信十足,“我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我也相信她真能解决梅庄的事。”

“她?她是谁?”

梅雪单纯地笑,“就是刚才那个头发怪怪的、特别特别漂亮的姐姐,她跟虓少爷被手铐铐在了一起,应该有看到吧?她很厉害的。”

公孙继捋捋胡须,“听她适才的一番话,老夫敢肯定,此‘女’绝不简单,如此大胆而怪异的言论,实在是闻所未闻。”

“那姑娘说她能解决梅庄的问题,只是不知是否属实。”梅子桓心头疑虑重重。

公孙继半信半疑地瞥眼梅子桓,“她真这样说?”

“嗯。”梅子桓鼻中轻应一声,抬头望向厅外,内心中百感‘交’集,直希望那‘女’孩真能所言属实,退掉梅庄的敌人。

艾文把轩苑山庄的五人带到长廊上,在那里把与轩少虎躲在‘床’底偷听到的无极‘门’‘门’主和手下无极七‘色’子中的六人所谈的内容复述了一遍,也就是告诉了他们挑衅梅庄的乃是无极‘门’的人;以及无极‘门’‘门’主与其兄弟八人便是五十年前无极‘门’惨遭灭‘门’之灾时,被轩苑山庄的老庄主悄然放走了的八人,因而他们永远记着这个恩情,并发誓一定要把轩苑山庄施舍的这个恩情还报清楚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与轩少虎发生的一些小事以及之后的遭遇,她是没有说的必要而且也没说的。

韩虓、雷鸣、冷雨心、纪柔兰这四个先前不知情的人听了,无不嘘声惊叹。对五十年前江湖中人大规模侵犯无极‘门’的事件,他们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也略知一、二。韩虓与其他几人相较,知道的要多些,是以,艾文说完后,他也顺便把无极‘门’惨遭灭‘门’的事简单介绍了一遍。

只是,人人均只看到了表面的——也就是祖辈人告诉他们的虚像,而不知其真正被灭‘门’的原因何在。

韩虓说的这些话,艾文不听还不觉得,越听便越是觉得自己好像全都知道,甚至还要更为详细一些。细细想想,一时竟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了。

至于轩少虎,艾文讲的事他都一同经历过,但他却不觉得知道了这事后能对梅庄有什么帮助。愣头愣脑地想了想,他道:“说了这么多,你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又能怎么样?对梅庄有用吗?”

艾文两‘腿’发酸,站立不住,一耸身跳上栏杆坐着,“还不了解我的意图吗?虽然小‘女’子不见得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但是像你们这等自以为是的江湖侠客,为了面子,却一定是有恩必报的。”

“可是,无极‘门’人欠的是轩苑山庄的恩情,又不是梅庄的恩情,要报恩他们也不会报到梅庄来啊!”轩少虎还是不解。

纪柔兰接口道:“对呀!梅庄和轩苑山庄八辈子都挨不着边,他们会那么好心吗?”

“要他们报恩报到梅庄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嘛!”轩少虎越发地肯定自己的观点了。

“哎——”艾文替他们哀叹一气,却又懒得跟他们解释,径直道:“考你们一个问题。”顿了顿,见两人都注意了,才又继续,“什么样的蛋不能吃?”

两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觑一阵。纪柔兰摇摇头,“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蛋不能吃啊?”

艾文瞥过轩少虎一眼,并不作答,又问:“那么再问你,什么样的瓜不能吃啊?”

雷鸣在一旁憋不住轻笑,“真是服了你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整人。”

冷雨心鼻中一哼,“别人急死了,她却死了都不急。”口气永远是这么冰冷。

艾文揶揄道:“都说了凡事不要只想着靠别人,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该要自己想法子才行。你们若想靠我吃饭的话,死了这条心吧!不然我保证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雷鸣嘲笑,“烦请你搞搞清楚,丫头,是我们靠你吃饭,还是你靠着我们吃饭啊?”

艾文一愣,嘿嘿干笑,“真差点忘了,近来这人的记忆是越来越不好了,以后还请雷鸣少爷多加提醒,感恩不言谢哈!”

轩少虎侧头沉思一阵,终于灵光一闪知道了答案,“死丫头,你故意整人的是不是?”

艾文贼眼地看看他,“你反应也太慢了吧!雷鸣少爷刚刚不是提醒你了吗?你这会才知道啊!”

纪柔兰木头木脑地还没想清楚,“虎师兄,你知道了吗?到底什么样的蛋不能吃,什么样的瓜不能吃啊?”

她这样一问,每个人都‘露’出了笑意。

轩少虎很不情愿地解释,“笨蛋,蠢蛋,呆瓜,傻瓜都不能吃,知道吗?‘混’蛋!”

这答案不明说还好,一说出来就等于艾文间接地骂了他们,因而他虽然知道,却也不愿说。只是由于这问题是娇小柔弱的纪柔兰问的,他也不好不回答,然而说出来的口‘吻’异常的不爽,居然都骂了出来。

艾文满脸的邪笑,“不错,不错,果然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难得的一个可造之才。”

轩少虎朝她凶狠狠地,“我恨不得吃了你,死丫头。”

艾文口‘吻’不变,“吃了我有什么‘肉’啊!别‘浪’费表情了,大厅中有五头‘肥’猪,我推荐你去试试,或许你会爱上也说不定哦!”

轩少虎无奈地苦笑,“本少爷真是拿你没辙了。有机会我一定要给你喝猪血。”

艾文一听血,急忙反悔,“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不要‘弄’什么猪血了……”

冷雨心见他们再这样说下去,恐怕永远也扯不上正题,径直道:“罗云,你给我们说了无极‘门’的事,莫非是想叫我们利用无极‘门’对轩苑山庄的恩情来解除梅庄的安危?”

艾文的名字不叫罗云,对罗云这个名字她完全没有感觉。是以,冷雨心说的话,她一点没有反应过来,光只顾着和轩少虎说话。

恍然间,见众人的目光都一齐注视着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冷雨心说话的对象是她。遂忙收敛住自己难得正经的容颜,干咳着掩饰过去,“哦!大抵是这样。”

“既然用这办法能解了梅庄的危,那咱们就赶快用吧!”雷鸣迫不及待了。

“没那么简单的。”艾文迭不失一盆冷水泼来,“无极‘门’与轩苑山庄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之所以迟迟未动轩苑山庄,乃是因为这个恩情在束缚着他们,一旦他们回报了这个恩,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有可能是轩苑山庄。如此一来,轩苑山庄岂不要一辈子不得安宁?所以雷鸣少爷,在作任何决定之前,你可要想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后遗症这么多,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何为后遗症?”纪柔兰懵懂地追寻她语中的难懂之词。

艾文睥睨她一眼,突然想表现表现,“后遗症乃是遗留下来的症状,即——麻烦也!”她抑扬顿挫地学古人用文言文,说得结巴而且别扭,使人听之全然不是滋味。

“装什么文人呀?说得这么别扭。”轩少虎大肆嘲笑,“哎!你做事不是全不顾及后果的吗?这会怎么考虑得这么周到?”

艾文戏谑道:“你见我有考虑了吗?这用膝盖都能看得出来的结果还用得着伤筋费神?我还以为你有所长进了,怎么还是笨得比一头猪好不了多少啊!呵呵!”见韩虓一直沉默不语,于是推推他,“哎!虓少爷,你也发表发表意见嘛!这里就属你最大,你不说话大家怎么作决定啊?”

韩虓沉‘吟’道:“虽然知道无极‘门’人报了此恩情,便会找轩苑山庄报仇,但就眼前的境况来看,还是先把梅庄救下来再说,吾等总不能眼看着梅庄这样灭亡。”星目扫眼众人期待的神情,“我想这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

“可是这样一来,轩苑山庄岂不有危险?这点不能不考虑。”冷雨心不太赞成他的做法。

“轩苑山庄确实会有危险,只是梅庄此刻的危险迫在眉睫。”雷鸣试探着扭转她的看法,“依我看先解决了这里,轩苑山庄的事再作考虑。”

“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之法吗?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令两面都不受到伤害。”冷雨心不禁有些‘激’动。

艾文‘插’口吹促,“对了对了,赶快作决定,你们能等,外面那些人可不能等啊!”

韩虓疑‘惑’着瞄向艾文,“你把轩苑山庄的人带到这里来议论,就是想让我们有反悔的余地?”

“当然了。”艾文爽快地承认,“这事非同一般,岂可让外人知道?我如果在大厅上说,那轩苑山庄的人不管愿不愿意,为了顾全面子,岂不都要硬着心肠答应?不过,到这里来就不同了,你们若答应了,那回去顶多是再说一遍,没什么大不了的;倘若你们为了轩苑山庄的利益而不答应,那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回去也好‘交’待,而且在面子上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韩虓心下对此‘女’多了几分佩服,不禁深深地看着她,“多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不过,我还是决定先把梅庄的危解了再说。”

艾文嘴角轻抿,“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英雄大豪杰一定会这么做的。”

轩少虎道:“你好像已经‘胸’有成竹了?”

艾文黠然一笑,“这是目前我对英雄所作所为的理解,而且你们不也打算这么做了吗?”

轩少虎侧目审视着她,“所以你才敢事先在梅雪的面前说得那么肯定,是吗?”

韩虓闻言,讶异地望向艾文,“原来吾等的所作所为你都已经预测好了?”

艾文瞥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无极‘门’人找轩苑山庄报仇的决心吗?”

韩虓心中寻思一下,“你是说不管轩苑山庄是否对无极‘门’有恩,他们最终都会来找轩苑山庄报仇?”

“不至于吧!难得他们要恩将仇报?”冷雨心冰冷的口气中带着不屑。

“这才不叫恩将仇报。”艾文一下否认,“你们大可想想,当年他无极‘门’惨遭灭‘门’之灾,到底是谁起的带头作用?”

“不就是祖师爷爷吗?”纪柔兰失口惊呼,“当年祖师爷爷乃武林盟主,攻打无极‘门’的事也应该是祖师爷爷领的头吧?不过,祖师爷爷不也放了他们之中的八人吗?按理说也不应该太过分,好歹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死灰复燃的嘛!”

韩虓沉稳地分析:“可是这之中的仇终究是大过恩,祖师爷爷既然带了这个头,那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罪魁祸首。他们无极‘门’要报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祖师爷爷以及轩苑山庄的,所以轩苑山庄的危险是迟早的事。”

“不错。”艾文耸身跳下栏杆,“你们总算是想通了。无极‘门’若想找轩苑山庄报仇,待时机到了,哪还管得了那一点点小恩小惠呀!所以说,趁他们还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赶快叫他们报恩。说来,这还是赚了,因为他们完全可以不认账嘛!”

“说得不错。”雷鸣点点头,“那好,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事不宜迟,我们就赶快行动,去找找他们看。”

艾文道:“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我们去找他们,他们还以为是我们去求他们,那多没面子啊!重想一个。”

韩虓凝目望着她,“那你说要怎么做?难得是要令他们自己来找我们?”

“当然了。”艾文眼中闪中狡黠的光芒,“到时也可耍耍老大的威风嘛!”

轩少虎闻言不屑,“说得倒容易,他们此时已处于上风,干嘛要来找我们?再说,我们的用意他们又如何能够明白?”

艾文邪眼瞟向他,笑道:“认识了你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你说了句像样的人话了。”

“什么?”轩少虎走过来威胁,“难得本少爷之前说的都不是人话吗?嗬!有胆你就给我再说一遍。”他那吃人的模样,再说一遍的结果可想而知。

只可惜凶得再厉害对艾文也是起不了作用。艾文谚笑道:“正所谓好话不重二遍,你自己没听清楚就自个回去好好想想吧!”

轩少虎被艾文占便宜占得多了,知道嘴上不行,干脆采取手上功夫,一下扯主艾文左边的耳朵,满面嬉笑,“死丫头,就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很会讨打耶!”

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在人前对‘女’孩子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霎时把众人吓得一跳,表情均怪异地看着他俩。

艾文反抗地叫,“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啊?可恶的家伙,快放开我!”

她边叫边捂住耳朵,阻止轩少虎再用力。

轩少虎邪笑着,“本少爷即便是知道,也不想要接受,特别是你,听你说话我就倒霉,所以我以后都不选择和你说话了。”

“拜托!”艾文哭丧着脸哀求,“另外换只耳朵行不行啊?不要扯这边啦!”

这种求人之法,硬是叫人失笑不已。

轩少虎奇怪地瞧着她,“为什么?”

就手感来说,他像是捏中了什么东西,因而,口中虽不答应,手上却是自然地松开。但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下滑的手顺便扒开了艾文耳边遮掩的头发。刹时,只见一连串耳‘花’闪闪发光。

他讶异地数数,“一,二,三,四,哟!死丫头,你怎会这么多宝贝呀?看起来很值钱嘛!那边呢?”说着就想转过艾文的脑袋来看另一边耳朵。

艾文眼疾手快,倏然捂住双耳,“没有啦!这边没有,你不要‘乱’碰。不要脸的臭小子,没见过像你这么没风度的。”

轩少虎不舍地放下手,“哎!是不是你偷拿的宝贝?”

他说的宝贝理所当然是指密室中的珍宝,这件事只有他俩人知道,所以艾文一听,立即明白,“才不是,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你一个小丫头会有这么多钱来买?才怪!”轩少虎极为不信。

艾文白他一眼,“切!也不想想,你用钱能在这儿的市面上买得到吗?”的确,她身上戴的乃是上千年后才研制出来的钻石珍宝,这个时代当然不会有,因而即便有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出来。

轩少虎鼻中一哼,“死丫头,你咋不说这是两千多年后的东西了?”

“呀!你还真是聪明,这确实是两千多年后的东西,一点不吹嘘哦!”艾文大胆承认,事实上随她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们能不能别再闹了?”纪柔兰迟疑着阻止。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场面,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原以为这样大胆来阻止他们喜乐,那丫头该会生气才对,岂料她一拍她的肩膀,“柔兰小姐,这句话你早就该说了,害我多受了多少罪啊!”

轩少虎捉狭一笑,“那是你自找的。”

“虓少爷,雷少爷,虎少爷……不好了——”突地,长廊拐角处,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人,口中不住地叫着几人的名字,看样像是梅庄又出现了什么恼人的大问题。

“发生了何事?”韩虓稳了稳他的情绪。

“不好了,不好了。”那人心急如焚,“必杀令使者就要攻进来了。”

韩虓略一沉‘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转首朝众人道:“事态紧急,咱们得赶快去,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乱’才好。”

雷鸣、冷雨心、轩少虎等四人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紧迫‘性’,遂齐声应:“是。”

却料艾文死‘性’不改,貌似别人急死了她都懒得急,“忙什么?这样没头没脑的跑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韩虓顿住将去的身形,“难得你有什么好计策?”

艾文提醒他,“刚才不是商量好了吗?现在照做不就得了,我相信无极‘门’人一定会考虑的。”

韩虓冥思一阵,却是面显难‘色’,“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头。”

“简单了。”艾文大大咧咧地出主意,“咱们先什么都不要管,回去后赶快用布条写上轩苑山庄的大名,往‘门’上一挂,表示梅庄已然投到轩苑山庄的麾下。待无极‘门’人看到了轩苑山庄的名目,我想多少也会有所节制,搞不搞来个谈判也说不定哦!”

韩虓心下暗叹,“希望如此,那走吧!”

艾文对他的话还是无动于衷,“这件事有他们做就行了,至于我……我想待会再去。”

韩虓抬眼瞄她,“为什么?有事吗?”

“问这么多干嘛?我,我是有点事了。”

韩虓因为急于解决梅庄的事,所以寻根究底地问:“什么事?不能等解决了梅庄的事后再说吗?”

艾文见他呆头呆脑的样,有些哭笑不得,“人有三急,你知道吗?”

“啊?你……”韩虓一怔,脸颊不自觉地红一下。

艾文以为他还不懂,干脆明言,“我要上厕所,懂了吗?”

有这种急事,她当然得待会再去,只是韩虓与她锁在一起,害她要做什么,也只好让韩虓跟着配合。可怜他韩虓堂堂男子汉,竟要沦落到陪‘女’人上厕所的尴尬处境,说来确是一件羞人的事,这要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眼下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面对这尴尬场面,韩虓呆愣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战场上他或许是一介顶天立地的英雄,但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小事,他却是真正的感觉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可悲下场。也在这时,他方觉察到了这根链条的负面作用,也明白了艾文当时的反应为何会那么大,原来她已经受够了折磨。

冷雨心实在看不下去,鼻中冷哼一声,撒‘腿’走人。

“哎——”韩虓张口叫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的好,当下只得闭口。

其他三人因身系紧急事件,随便打了声招呼后,便赶紧走人。

艾文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他们的背影嚷嚷,“哎!记住了,写好的布条除了‘插’到大‘门’上,再‘插’点到围墙上。”她怕‘插’到‘门’上的布条无极‘门’人真的看不到,是以有此补充。

余光中忽见韩虓偷笑的眼神,侧目瞥眼他,“我声音是不是很大?”

韩虓诺诺地道:“还可以理解了。”

“切!”艾文潇洒地一挥手,“你要觉得不满就明说,可不要闷在心里,到时闷出病来。”

韩虓苦笑,“你是好心还是在骂人?”

艾文凝目以视,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是在关心你。”脚下一动,兀自走人。

雷鸣四人回到大厅,来不及多加解释,便吩咐下人取来布条,用偌大的‘毛’笔大大地写上轩苑山庄四字,而后让公孙继、袁不通等轻功上好的人将其‘插’到大‘门’和围墙上。

众人不明究理,莫名其妙地干了这些事,待到终于可以换口气了,才急着询问事情的始末。

雷鸣正准备解释,却忽见轩少虎痛苦的表情,他急急奔过去,“虎师弟,你发生了何事?”

“我好痛,好痛。”轩少虎手捂住‘胸’口,脸‘色’发青,“好像有千百条虫子在心口上钻。”他咬紧牙关,强忍住痛苦,坐上太师椅后,一会的工夫,额上便直冒冷汗,涔涔‘欲’落。

纪柔兰看他痛苦的样子,焦急得不能自己,“虎师兄,你怎么啦?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虎师兄……”

没隔多久,梅雪也发生了同样的状况——‘胸’口疼痛,面‘色’发青。

公孙继晓通医理,他把梅雪扶坐在轩少虎旁边,把了把脉,相互对照了一下,不禁惊呼:“不好,他二人乃是中了毒,而且是同样的毒。”

“中毒?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毒?”梅子桓满是疑‘惑’。

公孙继沉‘吟’着翻遍脑中知识,“照情形看,应该是中了‘噬心断魂草’的毒。”

“啊?”众人无不惊讶,想那“噬心断魂草”历来只有沙漠一带才有,而且也是罕见之物,却不知何以在此出现。

“噬心断魂草”名虽为草,实则是用一种沙漠中奇毒的草根作为‘药’引,加以炼制而成的‘药’丸。中此毒者,须在两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否则神仙也难令其起死回生。

为何只有他俩人中毒?这问题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思考。如若必杀令使者在此下毒,那该是全体中毒才对,而今却单只他俩;如若不是,又该作何解释?

纪柔兰伤痛中,忽地想到那些食物,遂恍然大悟道:“对了,那些‘肉’,虎师兄和罗云一进‘门’就争抢着吃,把大家的那份也吃了,所以大家才没中毒。应该是这样,食物中一定被人事先下了毒。”

雷鸣不解地望向梅雪,“可是梅雪姑娘也中了同样的毒,这又如何解释?”

“因为罗云给了梅雪一只鸭‘腿’。”

公孙继颔首道:“照此说来,如果那位姑娘也中了毒,应该就错不了了。”

在梅庄大厅‘乱’成一团之时,以艾文之策‘插’上的“轩苑山庄”标旗在围墙上随风飘展。无极‘门’人本已准备进攻,陡然见到此物,于是上报给‘门’主,换来的结果是全体停下,容他想想再说。

无极‘门’‘门’主一向遵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大丈夫行径,因而他矛盾的心理经过了几番挣扎后,毅然决定放弃梅庄。轩苑山庄对他的恩情,几十年来像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压在他肩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解除这个包袱是他期待了许久的事,因而为了此后能够无所顾虑、毫无负罪心理的去报仇,他宁可舍小而取大。

梅庄厅中众人在焦急地等待着艾文的出现,以证实确有人下毒的事件。但其实艾文出现了又能怎样?证明了又能怎样?轩少虎与梅雪已确实中了毒,证明了他们也一样是手足无措——没办法解毒。

朝龙虽也解不了毒,但却不像任何人一样,显出一副担心的神情。这些人与他毫无关系,也毫无牵连,因而即便死在他面前,他也是无动于衷,甚至是无法使其心中发生一丝牵动。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保持一颗永远冷静的心来观察事物,而他观察事物的眼光是异常敏锐的,只要周遭事物发生一丝改变,也能使他体察入微。

此刻,他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为了不至于‘弄’错,他再次扫眼了一周,才问梅子桓,“请问梅庄主,上官卫上官先生哪儿去了?”

梅子桓一经提醒,这才醒悟自己已是多时未见上官卫的影子,但想及他受了伤,或许是去休息了也说不定。当下为了客人的安全,找了下人来问问情况。岂料梅庄的下人竟是无人知其下落,他不禁担心道:“哎!这上官先生会去哪儿呢?”

“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梅庄?”朝龙大胆地推测。

“梅庄上下都找不到他的下落,那可能是真的离开了。”梅子桓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可是,这上官先生已然受了伤,又能去哪儿呢?现在梅庄外面守着那么多敌人,这一出去岂不要有危险?”

朝龙兀自沉思,没有再讲话,他不想妄自推测出一些让人不爽的结果来影响大家的情绪。只是他内心中隐隐有一丝怀疑,他自见到上官卫的第一眼,便有一种讨厌的感觉。那人虽名为好好先生,但他却认为未必不是个伪君子。他朝龙名声臭响,与那人相比,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不过他自认为敢作敢当,甚至敢先说了再去有所作为,即便做的是坏事,也会让人有一个心理准备,而不像某些江湖人士,表面上死撑着做个好人,骨子里却是坏透了顶。说来奇怪,见到上官卫就让他有这种感觉。

艾文终于来了,她一进‘门’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被这么多束凌烈的眼光一齐盯着,直令她全身感觉不自在,内心中也不禁奇怪怎会这样?

她畏缩一阵,走了进来,暗中嘀咕:“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都盯着我看,有病吗?要看美‘女’也不至于迟钝到今天才发觉吧?”

沉‘吟’中,恍然抬头,蓦见朝龙就在离她不远三尺的地方也正望着她。她心下暗自一惊,愕然呆愣了半响。每次见到朝龙,她都不自觉地失态到无法自持的地步。

认识朝龙,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要不要给他打声招呼。但她还未作出决定,却见朝龙已然避开了她的目光。既然朝龙如此,她也觉确实没有打招呼的必要,遂移目越过他。只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些失落之感。

“少虎。”韩虓跨进大厅,立即发现了轩少虎不同寻常的状况,当下快步上去,“少虎,你怎么啦?怎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轩少虎越发地痛苦,张了张嘴,竟是无法作答。纪柔兰只好帮他,“虎师兄他中了毒,中了‘噬心断魂草’的毒。”说时语声哽咽,隐有哭声。

韩虓闻言,面‘色’大惊,“中毒?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会中毒呢?”他焦急地检查检查轩少虎的身体,发现确有其事,与此同时,旁边梅雪强忍痛苦的表情也落入了他的眼帘,“梅雪姑娘,你也中了毒?”

梅雪痛苦地点点头,目光瞥向了艾文。

艾文见他们如此,亦是惊呼,“哎!奇怪了,才一会的工夫,你们怎么就中毒了呢?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为何不赶快请大夫啊?”

纪柔兰闻言,突然失声痛哭,“大夫根本就解不了这个毒,必须要下毒者配置的解‘药’才行。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想找人也没有着落啊!”

艾文沉‘吟’着,“会不会是无极‘门’人暗中派人来下的毒?该去找找他们才行呀!”

“无极‘门’”三字一出口,大厅中不知梅庄危难乃无极‘门’人所为而又听闻过无极‘门’五十年前已被灭‘门’之事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均觉不可思议。

梅子桓首先发问:“姑娘是说必杀令使者乃是无极‘门’人?”

“是啊!”艾文扫眼先前进来的人,“他们没给你们说吗?”

梅子桓满脸疑‘惑’地望着艾文,“可是姑娘又如何得知是无极‘门’人呢?”

“这个啊!这事说来话长。不过,简单的说,是我与轩少虎被他们抓去后,暗中偷听到的,所以应该错不了。”

雷鸣道:“这么说,你们失踪的几日都是被他们抓了去?然后又从他们那里逃了出来?”

“嗯。”艾文随口应答,“虽然很危险,但还是逃了出来。”

雷鸣看着她,口气怪怪地,“你本事不小。可是以无极‘门’人冷酷残忍的手段来看,他们为何不杀了你们?”

艾文奇怪地瞥他一眼,甚是不满他的语气,“因为那个‘恩’,所以他们不杀轩苑山庄的人,这才使我们有机会逃出来。不过,后来他们确实决定了要杀我们,而且还派了很多武林高手,只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此而已。”

韩虓看看她,又看看轩少虎,“以少虎的武功,被这么多武林高手追杀还能逃得出来,真是庆幸。幸好少虎没事,不然我又如何能向师母‘交’待啊?”

纪柔兰哭得泪眼朦胧,听了韩虓的话,更是悲伤,“可是虎师兄现在又有事了。”

韩虓难过地承诺,“柔兰师妹,你先别担心,虓师兄向你保证,无论如何,也要从无极‘门’人手中夺取解‘药’。”

轩少虎虽然疼痛难忍,但听人提及他与艾文在无极‘门’总营之事,他还是忍不住兴奋地道:“你们知道吗?艾文好会编故事的。在那里,无极‘门’人‘逼’我说出梅庄的状况,我不答应,他们便要杀我。可是,死丫头为了阻止他们杀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一口气换不上来,只好顿了顿。但暂停的瞬间,众人却都为艾文的贪生怕死而向她投去鄙夷的眼光,恨不得出口大骂。

轩少虎其实不经意间已经道出了她的名字,只是他气息虚弱,众人俱是未曾听清。

只听他又道:“可是,你们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竟然把梅庄描述得比魔鬼还可怕,比地狱还恐怖,就连我听了都觉得骇然。其实,梅庄哪有如此,梅庄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哪料到无极‘门’人居然都信以为真了,竟真就不敢冒然攻进来,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一跳,原来这些时日梅庄被无极‘门’人包围着却相对无事,都是因为这姑娘无意中帮的忙,承‘蒙’她的相助,大家此刻才能完好无损地站着。刹时,众人对她的鄙夷之‘色’立即转换成愧疚和感‘激’之情。

“可是无极‘门’人会这么随便就相信了吗?”韩虓心下不解。

轩少虎痛苦的脸上挂着笑容,“死丫头要想让他们相信还不简单吗?……”话未说完,忽地忍无可忍地吐出一口紫黑的淤血。

但他竟还想往下再说,艾文不忍他继续痛苦,忙阻止,“虎少爷,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别说了,看你难受成这样,就不要再说了。”

冷雨心冷目瞥过她时,心下突然一动,“对了,他两人都中了毒,却为何你会没中毒?”

这问题大家也注意到了,吃食物的三人,她确是没有表现出中毒的迹象。

韩虓奇怪地游目在冷雨心和艾文之间,“她好好的,哪有中毒?”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为何要中毒啊?我不是好好的吗?”艾文见众人的目光不对劲,暗地也觉得奇怪。

就因为她好好的,才会引起众人的质疑。梅庄内有人中毒,显然是已有人‘混’了进来,而她在被无极‘门’抓去后,非但没有受伤,竟还能活着回来,仔细深思,实在是耐人寻味。

艾文见众人反应不同寻常,忽地醒悟,“哦!你们是说食物有毒?”她心灵聪慧,向能察言观‘色’,是以稍一猜便能猜到发生了何事。

冷雨心不屑地冷哼,“看看他们就知道食物有毒了。”

扫眼周遭众人毫不避讳的怀疑的目光,艾文大显讶异之‘色’,“可是好奇怪,我怎么没有中毒耶?我可比他们吃得多呀!”

她还不知道,她曾在穿越过来时落入的那个密‘洞’中,食用了多日的紫金‘花’。紫金‘花’向有解百毒奇效,并使人百毒不侵。而她此时虽还未达到那种最高的境界,但不是绝毒之物,还奈何她不得,是以她此时才未有中毒的迹象。

袁不通寻思着在一旁观察了她半响,“没有中毒,应该不可能,难得你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艾文愣了愣,“不会吧!我可能是运气比较好。”

袁不通示意那中毒的两人,“那他们又该作何解释?”

艾文一怔,“如何解释?我哪知道如何解释啊?只能说我没有吃到有毒的东西了。”

“除非——你先服用了解‘药’。”冷雨心说话一点不留余地。

此言一出,简直是一鸣惊人。霎时,众人俱是‘露’出惊骇之‘色’瞄向艾文。

由于这话是由轩苑山庄稍有威望的冷雨心说出的,因而一时还只道是果有其事。正所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冷雨心这说出了口的没根没据的话,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当真可以杀得死人。

“你怀疑我?”艾文诧异地盯着她。

“不然,这又如何解释?”冷雨心咄咄‘逼’人。

其实她之所以会这样说,多半还是与韩虓有关。瞧他韩虓与艾文扯在一起,而艾文又是如此漂亮、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作为‘女’人的她,况且又是韩虓的未婚妻,即便是够冷静,也难免要吃醋。

“怎么解释?关我屁事?”没做过的事,却被人这样怀疑,艾文心下极是不爽。

“难得真是你所为?”

“我说你有病啊?干嘛怀疑我?我做过什么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艾文冷眼一瞥,“切!真是无聊,我懒得跟你解释。”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尊卑之分?”冷雨心霍然被下人骂,甚是难以接受,“今天这事你不解释清楚,你以为你就脱得了关系了吗?”

艾文瞅着她,摆出一副随她怎么说都行的态度,懒得再说话。这事不是她做的,按理说她该详细地解释解释,但她个‘性’张扬中透‘露’出古怪,越是用这种不尊重人的口气对她说话,便越是撬不开她的口,过分点的还会使她大肆瞧不起人。

岂料她这一沉默,由于多数人不在场的原因,当下以为真是她所为。

轩少虎见情形不对,急忍痛帮她解释,“不是的,雨心师姐……不要这样,我相信……不是她。”

“虎少爷……”艾文是个极易感动的人,别人稍对她好,便会使她感动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甚至是痛哭流涕。此刻,当她已然觉察大厅中众人都在排斥她,仇视她,并视她为多余之人时,霍然听闻这句容纳并支持她的话,霎时使她心下感‘激’之情不住地冒起。

移目瞄向轩少虎,在他面前伫立了许久,艾文终于薄‘唇’轻启,“你真的相信我?”

轩少虎抬眼望着难得安静的她,张了张口,才勉强迸出两字:“相信。”

他看艾文的眼神是异常复杂的,像是有患难见真‘性’的了解,又像是有因患难而钟情于她的深情,或许还有些别的因素在里面。

四目相对之下,艾文彻底地被这双真情流‘露’的双眸感动了,只见她弯身手搭轩少虎的肩部,“真的相信?”语声中隐有凄楚之意。

轩少虎郑重地点头,“相信!”

他的手动了动,貌似要去安慰艾文,却又因无力,而使伸出一半的手,又软软地掉了下来。艾文知他用意,轻轻抓住他的手,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耳旁忽听梅雪道:“姐姐,我也相信你。”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传入艾文耳中,却像是给了她无比的震撼,直令她心下一酸,浓浓地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你也相信我?”缓缓转过头去,她双眸中不觉有一种湿湿的东西在里面打转,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另一只手抓住梅雪纤纤的柔荑,深吸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既然相信我,那么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从无极‘门’人手中拿回解‘药’给你们解毒,但在这之前,你们千万千万不可有事,一定要等我回来,听到了吗?”

“可是他们会给你解‘药’吗?”梅雪虚弱得差点没声音。

“会,一定会。”说这话时的艾文看起来无比自信。

轩少虎嘴角一牵,“是,当然会,如果他们不给,死丫头欺‘蒙’拐骗、‘精’灵古怪的招术又要使用上了,到时不把无极‘门’搞个‘鸡’飞狗跳才怪。所以,都不要担心了。”

艾文用劲握了握两只手,“等我。”

说完,深深地瞥眼两人,给予两人无比相任和鼓励的一颔首,放手出去。

简简单单两字,没有太多的言语,亦没有太多慷慨‘激’昂的感情,但却是一个掷地有声的承诺。仿佛此时无声胜有声,就此两字,已足以使两人理解其中之意,并明白艾文要救他们的决心和坚定地夺取解‘药’的毅力。

很多人一齐出去了,要对付无极‘门’人,他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行人威严雄壮地来到梅庄前院,还未准备出发,忽见院墙上,威风凛凛地站立了一人,那人一袭的蓝衣蓝袍,正是艾文与轩少虎躲在‘床’底下时,发话向无极‘门’‘门’主询问他无极‘门’与轩苑山庄发生的恩仇之事的蓝衣。

但见他反剪着双手,冷风中孤傲地鄙视着众人。

待众人走得近了些,他方道:“尔等听好,本‘门’‘门’主有言,让轩苑山庄独自派一人出来,主上想与他单独见面。”

瞧这阵势,大概是之前的计策见效了。

最后一字犹在口中,他人已陡然消失了踪影。

留下的语声却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让人闻之不禁寒颤连连。

除轩苑山庄之人外,其余人士均不解实情,因而,闻言后俱是茫然地望着轩苑山庄众人。

艾文见机会来了,忙向韩虓道:“带我出去。”

“可是蓝衣人说只要轩苑山庄单独派一人出去见面,我二人这样……这事就由雷鸣去吧!”他们相互牵扯着,行动间都是二人一起,因而韩虓觉得与那人说的大不相合。

雷鸣‘胸’一‘挺’,“兄弟我万死不辞。”

“不。”艾文坚决反对,“我已经答应了虎少爷和梅雪,要替他们讨回解‘药’,所以我非去不可。”将铐着手铐的手往‘胸’前一举,让雷鸣和韩虓都看到,“再说,这手铐是他们的,我还想请他们把手铐打开,总不能就这么拷着吧!”

“也对。”韩虓颔首道:“那雷鸣你就留下,由我去好了。”

雷鸣只好无奈地退出,“既然如此,你要小心了。”

韩虓轻点一下头,带着艾文,越墙而过。

墙这边的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焦急地等待着,迫切地想知道韩虓即将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无极‘门’人仍在梅庄五十米开外的树林中,煞有秩序地排列着。

领先一人,正是无极‘门’‘门’主无我,这老人一身傲骨,头发胡子虽已‘花’白,眉宇间却是无端地透迸出一股无懈可击的威严,令人不觉地慑服于他的慈颜冷目中,并生出敬畏之心。

见到飞身前来的两人,他立即显出不悦的神情,“为何不守规则?”嘴‘唇’一动,声音穿人肺腑。

韩虓礼貌‘性’地一抱拳,“前辈请勿动怒,此乃情非得已。”

艾文见他说得拖沓,干脆一摇手上的手铐,“都是因为这个了,小‘女’子本来也不是很想来,可是老爷爷,您瞧瞧,不来不行啊!半点由不得我自己。”

韩虓流目瞥她时,暗地觉得好笑,不是她非要来的吗?这会怎么变得像是有多为难一样了?

无我冷目一扫,“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加追究。”

适才传话的蓝衣此刻立在他身后,听了他的话,讶异地看了看两人,“怪了,在下记得姑娘不是和轩少虎拷在一起的吗?这会怎么换成与韩虓拷在一起了?”

艾文贼笑笑,“此事实乃一言难尽,一句话怎么能说得清楚呢?如果你好奇想知道的话,那要不改天我给你说个三天三夜?”她见蓝衣帅得没个谱,却总是板着一张脸,忍不住想戏‘弄’他一下。(某叶:以她这‘色’‘女’级别的人物,若是在酒吧,那绝对是她搭讪的对象。艾文:去!别在背后说我坏话,损毁了咱加名声,没帅哥要我你负得起责任吗?某叶:到时偶给你安排一个不就好了?艾文:什么时代了!还需要媒婆?某叶大翻白眼)

蓝衣冷眼道:“不必了,不然不知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了。明明梅庄什么机关都没有,而你却说得天‘花’‘乱’坠、危机重重的样……”

“哎!这怎能怪得上我呢?”艾文大喊冤枉,“想当初我已经提醒过你们,我说那都是假的,梅庄其实什么也没有,那全是我瞎掰的,我一再强调,一再给你们解释,就是怕你们对我产生误会,哪知你们还是信以为真了。你说,这能怪得了我吗?”

蓝衣无言以对,撇头不想再理她。

“难怪几天来梅庄一直这么平静,原来如此。”韩虓终于大‘惑’得解,抬眼望向蓝衣,“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尔等才要派人进梅庄悄悄查探?”

“是,正是如此。”蓝衣直言不讳地承认。

“那你们派了谁去卧底?”艾文这话天真得几近白痴。

蓝衣冷目以对,“这是吾等之事,不便告之。”

无我扫眼两人,“之前的事就此作罢,此刻,老夫叫轩苑山庄的人前来,乃有要事相谈。”

韩虓道:“敢问前辈所言何时?”

“具体过程老夫也不想详谈,不过,老夫却想知道,为何会突然在梅庄大‘门’上挂上轩苑山庄的旗号,尔等意下为何?”

这个问题,韩虓也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明言说要无极‘门’报了轩苑山庄的恩吧!

艾文见他不言,知他不好措辞,于是帮他,“因为想要你们看在轩苑山庄的面子上放梅庄一马。”

“轩苑山庄的面子?”无我眼神深邃地瞄向天际,微一沉‘吟’,喃喃道:“有些事情,该来的时候总要来,不如早点将它了结,也好放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双眼突然‘精’光一‘射’,“好!老夫就把事情明说了得了。”暗自一叹,才又接口,“轩苑山庄老庄主曾于本‘门’又恩,因而此次叫尔等出来也旨在报恩。眼下面临梅庄之事,如果你轩苑山庄想要为梅庄解围,那么老夫为了报恩,也可以给你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老夫都一概答应,绝不反悔。”掷地有声的字句直让人感受到他无极‘门’铁血男儿的气概。

韩虓暗地一喜:“一个愿望?太好了,岂不正可解了梅庄的危?”

无我语态冷然,“不过,这愿望是有限制的,可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韩虓一怔,“什么限制?”

无我声严目厉地道:“此愿望必须在老夫数八个数之内说出,还必须只有八个字,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而且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说错了,那这愿望也就不存在了。接下来本‘门’人就还会继续攻打梅庄。”他心下极是不愿放手梅庄,但为了解下肩上包袱,这也是无奈之事。是以他说时,语气中大有不情不愿之意。

韩虓闻言,并不作多大的思考,这种事还难不倒他,所以梅庄的危难是解定了。

他刚想说出愿望,却料艾文忽地大叫一声,“哎!等一下。”阻止了韩虓,她又朝那老人道:“敢问这个愿望是不是轩苑山庄的人说出来都管用?”

无我颔首,“不错,确是如此。”

“好,既然如此,那这个愿望‘交’由我来说,是否也算数?”

“当然算数。”无我爽快地答应。这种有限制的话‘交’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说,他认为无极‘门’或许还有拿下梅庄的机会。因而抱着一丝希望的他也欣然答应。

“你可以吗?”韩虓有些不放心,他对这个‘女’孩的了解不多,内心中难以做到完全信任。

艾文故作为难地,“勉强试试吧!”

如此大而化之的说法,韩虓更是不放心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是我亲自来吧!”

“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环目一扫众人,艾文朗声道:“老爷爷,我要说了,你数数吧!……”

岂料她愿望还未说出口,却霍地被蓝衣大吼一声,“住口!你不可以说。”

艾文怔了怔,“怎么?你们说出了口的话也想反悔吗?那你们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无我微一动怒,“蓝衣,你退下,由她说。”

“不!”蓝衣态度坚决,“任何事蓝衣都惟命是从,但这件事,蓝衣非管不可。”手一指艾文,“轩苑山庄的任何人出来都可以说出愿望,却惟独她——这个丫头,不可以,绝不可以。如果非由她说的话,那这个愿望本‘门’收回,本‘门’‘门’人宁可做个背信弃义之徒,也绝不想被她说的愿望耍得团团转。”

他自受到教训后,内心中不自觉地对艾文生出一种不敢惹的敬畏心理。因而,他宁可选择不仁不义,也不让艾文有说话的机会。

在“无极七‘色’子”中,他也算是绝顶聪明之人,但今日如此反常之举,使‘门’主看在眼里,心下不禁对他冷了半截,暗叹他无极‘门’再无能人。

无我暗地惋惜,“蓝衣,你知道她要说什么吗?”

“不知道。”蓝衣摇摇头,面显惭愧之‘色’。

“那你岂不是在无理取闹?”无我有些愠怒。

蓝衣冷着脸,“可蓝衣坚决如此。”

无我无奈地叹口气,“那好,韩虓你说吧!老夫已没有时间再跟你耗了。一,二,三……”

艾文无法坚持己见,也不想再坚持己见了,因她忽地想到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何必又要掺和太多的事呢?

“尔等不可为难梅庄。”韩虓谨慎地在八个数之内说出了愿望。他没有想得太多,一心只想解了梅庄的危,因而出口便只顾及梅庄之事。

这愿望符合条件,可以成立。无极‘门’人早料到这结果,因而听了后并没有太大的震撼,只是有些遗憾,无法再选择梅庄这个得天独厚的高地来作为营地了。

“好!”无我爽快地答应,“老夫即刻命手下撤出梅庄范围,从此不再为难梅庄。”作为无极‘门’的最高领导人,此话一出,便有如寒铁一般嵌进所有无极‘门’人的耳中,当是极具分量。

韩虓感‘激’地抱拳,“多谢前辈成全。”

“那么我们手上的链子也可以给我们解了吧?戴着它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艾文见事情完结,立即提链条的事。

无我用眼神往后示意,“蓝衣,给他们解开吧!”

“很抱歉。”蓝衣径直朝艾文道:“钥匙在‘混’‘乱’中已经掉了,所以此刻在下也没办法。”

“什么?”艾文一听,简直有如晴天霹雳,情急地喊,“你说谎,怎么会这样?你分明是在说谎,你是不是因为记仇,所以想故意整我?”

“在下不是那种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钥匙确实是在‘混’‘乱’中掉了,而且是在你与轩少虎大闹之时掉在了火堆中。”

“啥?”艾文一下傻眼,“掉在了火堆中?果真如此?”

“如有半句谎言,在下甘受五雷轰打。”

“这么说我是自食其果了?”艾文神情凄凄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难得要把我一辈子锁着吗?老天!我快要疯掉了。”

“你也不必太伤心。”韩虓安慰她,“以后总会有办法开锁的,而且我也会尽力而为。”他倒是‘挺’想得开。

艾文瞄向他,“要是开不了怎么办?”

“这样啊?”韩虓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只要我们有心,就一定会有办法,相信我!”

艾文难过地点点头,转向无我,“不能开锁也没关系啦!不过,我一定要解‘药’,‘噬心断魂草’的解‘药’,一定要,必须要,必须必须要。”为了加重话的分量,她一遍一遍地重复。

无我心下一动,“梅庄的人都中毒了吗?”

“没有,只有两个人的运气比较不好而已。请给我解‘药’,如果不给我解‘药’,我发誓与你们无极‘门’没完。”

无我眉峰一蹙,“你知道本‘门’乃无极‘门’?”

“知道一点点了。”

无我没有再追问,沉‘吟’半响,忽然道:“那么无极‘门’东‘门’主无翼的那一掌是你拍的吗?”

“啊?”艾文装傻地一愣,“那个啊!因为要活命,所以要拼命,无翼前辈应该没事吧?”

无我不回答她,转首看向蓝衣,“蓝衣,给他解‘药’。”

“是,蓝衣遵命。”略一抖手,袖中直直飞出一只小瓶。

“谢了。”艾文手一伸,那‘药’瓶竟就落入了她手中,可见蓝衣这力道的把握刚是恰到好处,“该要怎么服用?”

“一人一颗即可。”

掌握了用量,艾文已觉没事,于是示意韩虓,“咱们走吧,救人要紧。”

韩虓点点头,朝那老人告别,“晚辈告辞,今日之事在下感‘激’不尽,后会有期。”

无我见他们要走,忽地想起蓝衣为阻止那姑娘说出愿望时,极其害怕和担心的模样。他知道蓝衣做事向来谨慎小心,那样做也必有他的道理。

心下动处,他目光直直地‘射’向艾文,“敢问姑娘,如果那八字愿望由你来说,你会说出个什么愿望?”

艾文又一次听到“八”字,联系起他们给梅庄规定的八日之期,以及轩苑山庄老庄主放他无极‘门’的八人,不禁心念一动,暗付:“原来这所谓的八日之期、八字愿望和八个数之内,都是与当时放的人数有关啊!呵!看来这‘八’字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细想想,以前看电视剧时,似乎里面也经常有这样的台词哦!”

无我见她不说话,又问:“姑娘不愿说吗?”

他这样好奇的追问艾文要提出的愿望,事实上,乃是想证实一下蓝衣的判断力是否正确,他对蓝衣的期望太高,不想因这事而对他失去信心。

“嘿嘿!”艾文邪邪一笑,“我说老爷爷,您还是不要听了,说实在话,没有让我说出愿望,是您无极‘门’极大的庆幸,否则,我也担心你们会搞集体自杀哦!”

如此一说,韩虓对她的八字之言也好奇起来了。

无我与蓝衣面面相觑后,道:“老夫倒想听听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愿望,竟会惹得我无极‘门’人气得自杀。”

艾文贼眼瞄着他,“如果真想要听,那么听好了,我会说……咳!”

吊胃口似地清一下嗓子,方又道:“‘尔等即刻退出江湖’,这是轻松版的;或者‘尔等全体血溅当场’,嘿嘿!这是恐怖版的;再或者‘从此尔等唯我是从’,这是夸张版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喜剧版的。还要吗?”

无我听得心下大震,身子也跟着颤了颤,这些愿望不管任意挑出其中哪一条,都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

而他之前又是说过无论任何愿望,他都会答应,那么,如果真让这姑娘说出愿望,他无极‘门’岂非要从此销声匿迹?无极‘门’此次重出江湖,旨在报仇雪恨,倘若大仇未报就得回去,那他无极‘门’人以后活着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他深深的庆幸有蓝衣的阻止和坚持,让这一切都未来得及发生,不然,他便是无极‘门’的千古罪人,个人虽死不足惜,却是无颜再见无极‘门’的列祖列宗。

韩虓闻言,无比后悔,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不说残忍的,至少让无极‘门’退出江湖,以后轩苑山庄岂不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吗?

艾文邪眼瞟向他,“哎!你是不是很后悔啊?”

韩虓苦笑着点头,“是有一点点。”

“其实也没有关系啦!”艾文豪爽地拍他肩膀,“凡事不可勉强,这世道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它也会走,何不笑看江湖,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呢?走吧!”

口上说走,脑中便立即浮现出轩少虎和梅雪痛苦的模样,刹时心急如焚,脚下赶紧加快步伐回梅庄去。

韩虓见她心急走得辛苦,遂揽腰一抱,腾空跃起数丈,骤然落入梅庄。

艾文回至厅中的第一件事是迅速地从瓶中倒出解‘药’,喂给轩少虎和梅雪吃下。岂料她解‘药’刚送至轩少虎嘴边,竟被冷雨心拦手硬生生阻止了下来,“这真是解‘药’吗?”眉眼中满是疑问。

艾文一愣,“是呀!这是向无极‘门’要的,应该错不了。”

“应该?只是应该吗?”冷雨心冷‘艳’的容颜冷得不近人情,“难得就不怕是假‘药’?”

“假‘药’?”艾文又是一愣,“会吗?”

她脑中回想一遍无极‘门’‘门’主慈眉善目、亲近得像个老爷爷的模样,那样的人该是不会‘弄’虚作假而又让人潜意识地生出无比尊重的人,会在答应放过梅庄后,又出尔反尔地赐予她假‘药’吗?她相信不会。而且以蓝衣的外貌及行为来看,也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所以,思付一阵,她毅然道:“我相信这绝对是解‘药’,而且绝对错不了。”

话一说完,不管冷雨心是否还会阻止,硬是把解‘药’放入轩少虎口中,叫他吞下。跟着又给梅雪一颗,安慰她服下后就会没事了。

韩虓与她分工合作,在她给轩少虎和梅雪服用解‘药’之时,大体地把外面的情况向众人叙述一遍,让众人了解到梅庄已经平安无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出‘门’活动了。

至于大家追问他无极‘门’为何会答应放了梅庄之事,为了保住轩苑山庄曾与无极‘门’结下的那一段不可告人的渊源,他含含糊糊地支吾了过去,简单地将这事告了一个段落。

见大家都相安无事,而梅庄又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梅子桓高兴得合不拢嘴,其内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梅庄之所以有今天,他的家人之所以还能幸福的团圆在一起,都亏了在坐的各位英雄好汉的热心相助。因而,只要一提起,他便感动得老泪,咽不成声。

这结果是绝对值得庆祝的,是以,喜笑之余,他还不忘及时吩咐总管派人下山,快马加鞭地去购买粮食,预备在天黑之际,让大家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共同欢庆如此幸福的瞬间,并感受梅庄重获新生的喜悦。

无极‘门’人对梅庄所做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一切也就都恢复了原样,而生活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梅子桓拿出事情发生之前无极‘门’人给他留下的那块布条,感慨良久,道:“终于平安无事了,太好了,这东西早该烧了。”

取出火种,他愤怒地把那令人烦心了多少时日的可恶之物烧了,就像是恨无极‘门’而要将无极‘门’人一把火烧了一样地把那布条烧了,让那火光将这场噩梦驱走。

现在,唯一能证明无极‘门’人确实来过的证据没有了,给人的感觉,像是无极‘门’人从未来过,如同五十年前传言的那样,这个无恶不作的恶煞‘门’派,早已是消失了踪影。

韩虓那边的事说完,轩少虎和梅雪身上的毒竟神奇般地解了。由于两人并非生病,因而,疼痛一除,两人便又能活蹦‘乱’跳起来。

这是艾文最高兴的事。她见轩少虎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没有疼痛的模样,不觉高兴得拍手欢呼,‘激’动地一把抱住轩少虎,脸上洋溢不住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好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激’情奔放的举动,顿时惊骇了四下众人,不解这姑娘为何如此大胆,在这么多人前,居然也敢与男人搂搂抱抱。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女’孩生长的时代与国度,这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充其量只是表现自己开心的一面而已,丝毫不带有他们所误解的那种男‘女’情感,说白了就是朋友之间表达关怀和问候的举动,一种最基本的礼节——拥抱。

但由于时代的不同、思想和礼仪的不同,这些人对她如此轻浮的举动,硬是因不能理解而无法接受,当下齐齐地对她现出异样的眼光。

这之中,惟独韩虓不觉得惊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然发觉此‘女’是属于那种情感丰富且奔放的人,任何事她都可能做到大喜大悲,是以有这种行为,自是可以理解。

冷雨心则是鼻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鄙视的眼神泻满一地,遂侧头瞥向别处。

纪柔兰鼻下酸楚,难过得直想哭,她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这情景刺得她心痛的感觉一阵一阵地冒起。而且,当她认为这两人已是无法分开的一对时,其心下更是憋闷得难受了。

却料,艾文并未与轩少虎抱得太久,至少在轩少虎反应过来要抱她之时,她已经放开了手,空留轩少虎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因为另一边还有一个她同样为之高兴的对象。

但见她转身去抱住梅雪,开心地笑着,“能够没事,真是太好了,梅雪,你知道吗?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好心急啊!好担心你们会等不了我,那种心情好难受的,我恨不能飞回来,赶快把你俩救好。”

“谢谢你,姐姐,害你担心了,谢谢……”话未说完,梅雪‘激’动得又自轻啜起来。

“还好,一切都还赶得及,没有让我留下遗憾。”听见梅雪柔柔的哭声,艾文突然想让她轻松一下,遂捉狭道:“不然,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那该多可惜啊!”

这说法加上她夸张的声音确实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梅雪闻言,破涕一笑,“我们看不到你?怎么说呢?”

轩少虎站在侧边,不觉哑然失笑,“哎!死丫头,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我们再也看不到你了?应该是你再也看不到我们了才对,你说话怎么老是颠三倒四的呀?”

艾文放开梅雪,掉首朝他嗤鼻,“切!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呀?本姑娘说话一向很有水准,哪像你专吃饭不长脑子啊!”

好不上片刻,两人竟又开始斗嘴了。

轩少虎龇牙咧嘴地凶她,“本少爷不长脑子?丫头你说的什么话呀?难得我说错了吗?那你倒问问大家,到底是我们看不到你了,还是你看不到我们了?”

艾文满眼谑笑地瞄着他,“是吗?那咱们先假设一下。假如你死了,我是说假如,那你眼睛岂不闭上了?你眼睛一闭,试问你还能看得见我吗?呵呵呵!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没死,我双眸睁得大大的,理所当然能看见你们了。所以我就说嘛是你们看不见我了,哈哈哈……妈妈的哟!笑死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嘛!”

如此奇特的解说,虽然有违常规,却貌似没有一点错误,众人闻言,无不憋笑不已,对她‘精’灵古怪而又与众不同的看法,颇有些赞赏的感觉。

不过中国古代最基本的做人准则须要以谦虚为主,于聪明而言,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咋看程度相同,实则不然,至少使人听起来的感觉大为不同。艾文这毫不谦虚的自夸自赞,令人不免觉得她太过自狂。

梅雪心中对艾文无一丝芥蒂,听罢艾文的强词夺理与自夸,她“噗哧”一声笑出,“姐姐,你也太会说了吧!”

“死丫头,我算是服了你了。”轩少虎也是忍俊不禁,“差点忘了你这张颠倒是非的嘴天下一绝,还有什么是你说不出理来的。”

他为人自傲自狂,向来不买‘女’人帐,没想到在艾文面前,居然甘愿臣服。

艾文得意地冁然一笑,“知道就好,既然知道就少惹我,不如说现在……”

她话未说完,轩少虎急忙抢口,“死丫头,本少爷哪有惹你了?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没有吗?”艾文贼眼提醒他,“我不是给你说过,叫你不要死丫头死丫头的叫成习惯,你看你现在,分明的就已叫成了习惯,是不是在惹我?”

“哦!是嘛!”轩少虎也发觉了这个问题,装傻一笑,“好像真是这样耶!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叫名字吗?”

“不必了。”艾文揶揄道:“叫什么名字呀!好像我们‘混’得很不熟似的。这样好了,跟梅雪一样叫我姐姐,反正我好歹也比你大嘛!”

“什么?”轩少虎一听,那还了得,叫她姐姐岂不让她爬到自己头上了?“叫你姐姐,想得美啊你!”说着也忍不住好笑,于是嘴角挂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伸手去抓抓艾文一头飘飞的碎发,“你这死丫头居然敢爬到本少爷头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哎!干嘛碰我头发?”艾文转身逃离一步,边理着头发,“‘弄’‘乱’了你给我梳吗?”

轩少虎不怀好意地笑,“你这头发我看干脆剃光了算了,难梳的话留着岂不是累赘?还不如剃光了省事。”

“哦!这提议不错。”艾文立即赞成,“我会考虑考虑的,说不定剃光了真的很方便。”

韩虓在一旁见他们越说越有趣,忍不住‘插’口:“剃光了就真的聪明绝顶了,不错啊!”

有些人说话可谓一鸣惊人,像韩虓这类从不说闲话而又看起来不易近人之辈,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俏皮的话,顿时使人大跌眼镜,均奇怪地看着他,对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掺和着说话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感觉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艾文略有讶异地瞥瞥他,“这么说你也赞成了?”

“至少不会反对。”韩虓嘴角轻抿,星目毫不躲闪地迎上她灵气‘逼’人的眼眸。

艾文狡黠一笑,“既然你都知道剃光了头可以聪明绝顶,那要不,你也剃一个吧?”

韩虓一怔,窘了窘,“你一个人剃就好了,我可不想进庙当和尚呢!”

“也好啊!”艾文一脸的惬意,“我这辈子什么大胆的事都做过了,就是还未剃过光头,待哪天也试试看是什么感觉。”

轩少虎戏谑道:“要不要我给你盖间庙宇?”

“不必了,臭小子。”艾文眉头一轩,“你以为我剃了光头就一定得当尼姑吗?切!本姑娘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剃了光头也同样过日子,绝不当什么尼姑的。”

“姐姐,你是说真的吗?”梅雪显出担心的神情。

“你没见我难得这么正经吗?我这样子哪像说假话啊?”

轩少虎见她越说越认真,潜意识地不禁也担心起来,“哎!死丫头,难道你真是说真的?”

艾文不加否定地耸耸肩,“你说呢?”

轩少虎眉眼一凶,故作威胁,“你若是当了尼姑,本少爷保证嘲笑死你,让你一辈子不敢出‘门’。”

梅雪拉拉艾文,细声劝慰,“姐姐,不要剃光头,梅雪一点也不希望你剃光呢!这样子不是很漂亮吗?”

艾文‘摸’‘摸’头发,不解地看着他们,“这头发真的有这么重要?你们真的很奇怪耶!”瞥见梅雪希翼的表情,又道:“不过也好,不剃就不剃了。”

梅雪与轩少虎像是松了口气,但纪柔兰与冷雨心却是暗地里大失所望,艾文是她们的心头之患,艾文若当了尼姑,那她们岂不就各有所爱,没有威胁了?现在艾文一下收口,威胁又继续存在着。

只是她们哪里知道,在艾文的观念中,她宁可与帅哥们做好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这是她经过多次的分手经验而总结出的结论,因她每次谈恋爱的对象都是自己要好的朋友,待到分手后,彼此间却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令她很伤心,特别是与戴维的分手为最。

所以她总结出了一条理论,世界上有永恒的友情,而没有永恒的爱情,爱情只不过是友情道路上分出的一条枝丫,不能承受风雨的吹打,远没有友情伟大。因而,与男孩子‘交’往,她宁可选择做朋友,而不做男‘女’朋友。

再则她早晚是要回现代去的,也就是两千年后的空间去,因此在这里,不管是与谁的‘交’往,她都坚持以朋友的原则相处。

冷雨心在失望之余,忽地看到她与韩虓手上的链条还在,惊奇地指了指,“你们……这手铐怎么还在?不是要要求无极‘门’人打开的吗?”

“因为无极‘门’人在‘混’‘乱’把钥匙‘弄’掉了,所以暂时的情况下也只有拷着了。”韩虓口气中满是无可奈何。

冷雨心脸显不悦,狠狠地瞥他一眼,有些无理取闹地道:“暂时铐着?那么你开心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小说: 失忆后准前妻有点不对劲 我和死对头都重生了 NBA:传奇主帅,联盟签到十年 嫁纨绔 梦回二战2 七零年代过好日子 恩断义绝 黑森林打击,我的光速飞船被曝光 逍遥皇帝 人在型月,开局收养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