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霆原本就阴冷的面色,此刻更加乌云密布:“什么叫她被男人救走了?
你们是一群废物吗?
连个人都看不住!说,救他的是什么人!”
“是……是一个穿着长袍的挺英俊的男人。”
长袍?
墨寒霆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就直觉地想到了一个人。
他咬牙,怒喝道:“去找!”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结巴的道:“司小姐走的时候,扎了我们的穴位,我们现在……都动不了!”
“废物!”
他挂断电话后,叫来特级护工,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进去照顾好司若,如果她有什么问题,随时让医生联络我。”
他说完,立刻下楼离开了医院……而此时,寒风呼啸的山间,司烟扶着腿受伤的慕憬修,慢慢的往山下走。
见司烟累的气喘吁吁的,慕憬修有些担心的问道:“司小姐,你还行吗?
要不要休息一下?”
司烟摇头:“不用,我可以。”
在这山上多呆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慕先生,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呢,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慕憬修自然不会跟司烟说,最近他身上的怀表,频繁的有动静。
可墨家老祖宗又一切正常,他担心是司烟有什么问题。
因为墨寒霆明令禁止,不许自己靠近司烟半步,所以之前从新闻上看到司烟受了重伤的消息,自己即便担心,却也无法去看她,只能通过白月秋了解司烟的一点一滴!这一次,也是他让人留意了一下望月居的动向,才知道了司烟的下落。
如果不是今天他出门办事了,那他便能更早的收到消息赶过来了……“我是去望月居查一些事情,无意间知道了你的处境,所以赶过来的。”
司烟这会儿有些没力气,也不愿意多问什么,便点头道了谢。
过程不重要,慕憬修的恩情,她记在心里了。
两人好不用意才来到了山脚下的马路边。
慕憬修的车,就在几米之遥的地方,两人正要往那边去的时候,旁侧一辆车却一个急刹,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司烟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墨寒霆的车。
墨寒霆从车上下来,看到了司烟身上穿着慕憬修的白袍,而慕憬修的手臂,搭在司烟身上的样子。
他脸色一冷,看着司烟厉声斥道:“谁允许你离开的木屋!”
看到墨寒霆,司烟虽不相信墨寒霆真的会对她做那样的事情,却还是警惕的扶着慕憬修默默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望向他。
“墨寒霆,木屋里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墨寒霆看着她质问的视线,语气冷厉的道:“不然呢?”
司烟凝眸:“所以,也是你,让他们……羞辱我的?”
墨寒霆冷睨着她,比起司若因为怀孕又流产,而引发心脏疾病,命不久矣的处境。
他真的觉得,他对司烟还是太仁慈!他冷峻的面容上,犹如布上了一层寒霜,语气凉薄的冷声道:“没错,你所经历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司烟心里只觉一阵荒唐和可笑。
她明白,她跟墨寒霆,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选择相信墨寒霆的为人。
她是那么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可从头到尾,小丑,原来始终都是她自己!她心口紧缩着一痛,血腥味顺着心气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看到这一幕,墨寒霆愣了一下。
她今天只被关了一天,那屋子也不至于冷到让她吐血,怎么……慕憬修忙松开了搭在司烟肩上的手臂,一瘸一拐的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她,担心的问道:“司小姐,你没事吧,我帮你……”司烟抬手,红着眼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望向慕憬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到:“慕先生,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慕憬修看了墨寒霆一眼,点了点头,将司烟搀扶起,一瘸一拐的将她往自己的车边带去。
墨寒霆咬牙,心中的怒火,直冲云霄。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儿,就要跟别的男人走!还真是下贱到了极致。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臂,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冷厉的睨着她:“司烟,你好大的胆子!你逼死了人,又把司若害成了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傲娇!你这个罪人!”
慕憬修见状,眸色一冷,冷冷的道:“墨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司小姐差点儿被……”“你闭嘴!”
墨寒霆愤怒的望向慕憬修:“慕憬修,你搞清楚,你只是墨家姑奶奶的守护人,还管不到我墨寒霆的头上,还有,她司烟不管差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活该,也是她的报应,轮不到你在这里充好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啪。
司烟抬手,拼尽全力重重的,朝墨寒霆的脸上掴了一巴掌。
墨寒霆没想到,司烟自己做错事,还要跟着野男人逃跑,现在被自己抓包,她非但不知道认错,竟然还敢嚣张!他一把拽着她的衣领,用他独有的王者一般的傲气,睥睨着她,满腔阴鸷的开口,声音虽不大,可威慑力却很强:“你找死!”
司烟仰头,疤痕遍布的脸上,掩藏不住那双绝美眸子中,透出的无法控制的雾气和落寞:“墨寒霆,你真的,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墨寒霆阴鸷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盘桓了两圈后,收敛了心头因为她失落的表情,而涌出的一丝难受的情绪,恼怒道:“司若因为你,没了孩子,现在又因为心脏问题,时日不多,可你呢?
你半分愧疚也没有,不知赎罪,甚至还要跟着这野男人逃走,你有什么资格失望!”
司烟凝视着他,语气明明是平淡的,却处处透着满满的不甘和愤然:“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墨寒霆,我曾经是爱过你,所以你之前对我的那些伤害,我都可以忍,我以为,我能打动你,可是你却……从未改变!你竟还用……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伤害我!墨寒霆,你给我牢牢的记住了,是你,亲手一寸、一寸的,撕碎我曾经爱过你的那份心意,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容忍,你对我的任何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