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说:“今晚的酒是真美,哀家不过多饮了几杯便有些醉意。皇后看着面色不虞,敢是头风又发了?不如陪哀家先行回去歇息?”
皇后含笑道:“是呢。太后所言甚是。想来今晚本宫是无法侍寝的。皇上莫怪。”
官家一双眼只顾粘在嬛嬛身上,听了这话更是高兴,笑着说:“梓童身体要紧,朕就不去打搅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席上诸妃嫔,有面色恼怒的,有在皇后这边面上得意洋洋的,有泰然自若自在饮酒的,有漠不关心只顾看百戏的,轻轻一笑,便转身和皇后走了。
皇后一走,官家便说自己有些酒沉,由着嬛嬛陪着,同乘凉撵离开了。
满面堆笑送走了他们,贤妃回身要酒。齐嬷嬷连忙递上一个酒杯。贤妃喝了一口,顺手便往地上一惯。
乓的一声大响,吓得台上台下正在耍百戏的优伶们全都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天上月亮凄清,地上这处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席面上各种美味佳肴,琼浆玉液。嫔妃鲜妍的脸上涂了时兴的妆容,贤妃此刻望去,却觉得和戏台上涂脂抹粉油头滑面的伶工们别无二致。刚才有多热闹,现在看去,就有多苍凉。
她无力的摆摆手,勉强笑着说:“本宫也是酒喝多了。失手了。你们继续,继续。本宫回宫去醒醒酒。”
说完,径自带了人,走了。
第二天拂晓,一道旨意传遍了全宫:高嫔,被册封为悦妃。
旨意到达涧玉阁的时候,嬛嬛正在沐浴。皎皎在身边帮着楚纤给她擦背。
只见背上青紫一片,到处都是欢爱过后留下的印记。楚纤和皎皎都是没出阁的姑娘,脸都羞红了。
嬛嬛笑着说:“这就脸红了。将来你们真的嫁了人,比这更让你们脸红的事都有呢!”
皎皎笑着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了一片水花。那清脆的响声,一如房间里三个青葱少女的笑声。
贤妃看着鬃间的菊花,冷笑道:“悦妃,月妃。这名字可妙。”
齐嬷嬷看着她,小心的说:“这都怪谌芳那个贱人,说什么这贱婢要在戏台上跳什么舞。却让我们扑了个空。谌芳和那贱人都该死!”
贤妃定定的从铜镜里看着她,那慑人的眼神看得齐嬷嬷顿时闭了嘴,渐渐的想起了之前贤妃说的话,渐渐的腿便软了下去。
伸手摘下发间的黄金菊,轻轻掷在旁边放花的铜盘上。伸手取了一朵泉乡红姿,别在鬃间,左右端详了一下。这才站起身,轻声叫道:“来人,传夏度公公。”
齐嬷嬷开始不可抑止的抖了起来。
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恭敬的跪下道了万福,问:“娘娘传老奴有什么事?”
贤妃冷冷的说:“你带上几个人,去挖坟!”
夏度一愣,奇怪的问道:“是!娘娘。倒不知道要挖谁的坟?”
齐嬷嬷顿时瘫软了在地上。贤妃怜悯的看着她,轻轻的说:“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