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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神鸟的觉醒(1 / 1)

随着血,渐渐浸湿了纥奚延刺绣繁复的紫色长袖。

他感到右臂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痛觉迅速蔓延全身。越来越多的汗珠,凝聚在他额头上。而鸟喙中的手,却已经紧紧握住了晶石。

略带一丝试探,纥奚延松了松手,想看看是否会因为他放开晶石,鸟嘴就立即打开。寂静,漫长的寂静中,什么都未发生改变。事实证明,鸟嘴突然的异动,并非是因为他触动了机关。

也就是说,不论有没有拿到晶石,他都会被巨鸟攻击。

不行,再这样下去,整条手臂恐怕都会被它咬断!必须快点想办法让其松口!

想到此处,纥奚延左手毫不犹豫的往侧腰的斩日刀伸去。然而,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无数包裹在鸟身的长尾,突然失去控制,疯狂的朝他袭来!

但与其说是朝纥奚延而来,倒不如说,目标仅仅只有他的腰。

难道它知道他要抽刀,想用尾巴来阻止?纥奚延暗自焦急,不由加快速度,指尖在刀鞘没有停留一秒,赶在万千长尾涌来之前,用力抽出了斩日刀!

伴随斩日刀深紫色刀痕划过长空,纥奚延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斩日刀在手,以白日为源,刀刃为锋,斩尽天地万物!无人能挡,人神共灭!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神器,巨鸟的独眼也没丝毫停滞。

让人诧异的是,那些长尾并未收敛,冲向纥奚延腰间的速度没有半分减缓。目标——不是他的刀?那会是什么?他的腰上除了刀还有什么?

难道——!!

纥奚延下意识的回手,猛地记起什么,想去拿腰间的一个东西。却已经太迟,鸟尾如无数触手,紧紧包住了他的腰,直朝腰间悬挂的一块粗糙的玉石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它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这块玉石?

这石头明明并不值钱,也不见得有多珍贵,大西随处可见。纥奚延之所以日日携带于身,因为是纥梦蝶送给他的礼物。说是她自己雕琢而成,所以不算精致。但很明显,巨鸟对此兴趣颇大。

不,绝不能给它!就算会因此断他一条右臂,也不能把纥梦蝶送给他的东西,让这怪鸟夺走!

他下定决心,本要看向鸟喙的斩日刀,猛地变换方向,往腰间那群撕扯玉石的触手砍去。刀刃所过之处,传来刺耳的撞击声。

只见那些青铜长尾,竟被斩日刀齐齐切断,断尾“咚”的落入地下的深坑中。果然,怪鸟的独眼没料到,斩日刀的威力如此强大,一条条长尾全部停在半空。

它们是要放弃吗?

正当纥奚延悄悄揣测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无数断尾,从断裂处开始重新长出新的尾巴,转眼便修复完整,崭新如初。

然后再一次发起进攻,甚至比第一次更疯狂。

不管纥奚延再砍断多少,它们都会重生出新的。反反复复,生生不息。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右臂已经快要丧失知觉,如果再不终止这一切,他的情形将会极其不妙。

怎么办?快点想,纥奚延!快想一个脱险的办法!

忽然,纥奚延双眼中一道暗光稍纵即逝。他抬起头,目光在怪鸟那只独眼上微微定格。如果它的这只眼睛,是控制全身的关键所在,也就相当于人的大脑,那只要破坏掉不就好了吗?

他笑了笑。

斩日刀刀锋一转,不再与腰间的尾巴对峙,竟任由它们交缠撕扯在玉石上。而他自己,却竭尽全力往空中一跃,即使右臂还被紧紧含住,即使他这纵身一跃会让手臂脱臼,也没有片刻的迟疑。

目标很明确,能一击致命,绝不第二次出手。

只见那抹紫光,如长绫划向巨鸟的独眼。然而,即便它已意识到纥奚延的目的,立即召回长尾,想制止斩日刀的这致命的一击,却为时已晚。

“吱——哦!”

在一声哀鸣中,斩日刀狠狠插入了独眼的瞳孔,不偏不倚,正中靶心。随之眼白上纵横交错的血丝,居然像身体里爆烈的血管,不断膨胀,不断变大变大变大....

“砰!”

到达极限后,最终爆炸成万千碎片,千万束刺眼的青色光芒从眼眶中射出。

纥奚延感到右臂一松,巨鸟的鸟嘴开始慢慢石化,露出一道不宽的缝隙。而身后张牙舞爪的尾巴,也都如枯萎的花瓣,耷拉着垂到了巨鸟身侧。几乎是瞬间,萦绕在青铜雕像上的淡淡光芒,也消失不见。

青铜巨鸟,从最初的觉醒,到如今的败落。不知是再次陷入沉睡,还是彻底被摧毁了。

他拖着麻木的右臂,将斩日刀重入刀鞘,左手往前,把鸟喙中浅蓝色的水晶拿了出来。随着晶石的脱离,巨鸟又发生了变化。

那历经岁月洗涤的青铜表面,竟出现了铜锈。短短几瞬,大大小小,不下百处的锈斑覆盖在雕像之上,几乎已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而且长长的鸟喙,好像也无力再支撑起纥奚延的重量。

摇摇欲坠的感觉,从脚下传来。

他一皱眉,忍住剧痛,从鸟喙一跃而下,身影退回圆坑边。虽然疑问甚多,但他知道,必须即刻撤离。刚才地底的震动,一定已惊动博余他们。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会赶到此处。

来不及多想,他朝密室外飞奔而去。沿路低落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石板前。刻不容缓,他迅速启动机关,从半开的石板中钻了出去。

而此时,外面月色正好,朦朦胧胧,已至午夜。

“是纥...不...是阿阳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纥奚延极其警觉,眨眼间,刀已出手,刀刃直指身后的草堆。

只见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摇摇晃晃从草堆里站起身,满脸惊恐的朝他摇摇手:“我是大将军派来的人!他命我给你送信,可我追来此处时,却见你进了地底。醒来之后,我就一直等在这里,等着把这封信交给你。”

说完他递来一封信,纥奚延远远望了望信上的落款,的确是西栎的笔迹。才迟疑的接下,却听那人又小声嘀咕:“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把信装在身上的,怎么醒了之后,竟然发现被人丢在了草堆里?不知道是谁丢的?”

(十年后的纥奚延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信是他看完之后,忘记塞回原处,不小心吊在草地里的。幸好这草堆隐蔽,又有杂草的遮挡。博余和林若走的时候没有发现。)

“先别说这么多,这里马上就有人来,你先跟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他不见得已信任这个人,却没有时间再进一步确认。

往前走出两步,忽然道:“能坚持得住吗?”

“应该可以。”

“好,走我后方。边走边把地上的血迹抹除干净。”纥奚延言罢,再不停留,健步如飞,完全没有被右臂的伤影响脚速。

那人闻言,才注意到,一路走过,纥奚延手臂仍在不断滴血。若不把地上的血迹掩盖,必定有人能以此追踪而来!

一炷香后,他随着纥奚延的脚步,不知拐过几条街,穿过几条小巷,才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梅林。林子里密密麻麻种满梅树,他却轻车熟路的绕进深处。

不顾右臂的伤势,纥奚延找了块碎石坐下,用左手慢慢展开那封信。视线淡淡掠过信上的内容,随后把信到枯枝中,云淡风轻的道:“会起火吗?”

“会。”

“烧了。”

两个字说完,那个人明显一怔,却见他凛冽的气势,寡言少语的冷漠,情不自禁的就听话的拿出怀中火石,摩擦生火。

“叫什么?”在他努力生火烧信时,纥奚延问。

“陈墨林。”

“有什么能证明身份?”

“啊?”陈墨林脸色苍白,本来也受了伤,甚至比纥奚延还重。只不过经过昏睡,体力恢复了几分,但还是极其虚弱。想了想,他突然撩起上衣,把后背对着纥奚延,道:“这个算不算?”

纥奚延的视线在他裸露的皮肤微微停滞,只见一只用烙铁烫出的飞鹰,出现在他后腰上,疤痕有些年头,不像最近才烫上去的。他当然知道,西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他信任的精兵,都会烫上鹰形烙印,一眼便可认出身份。

他移开目光,似是默许般道:“若你还能活着回去,就告诉西栎。林津之的求降可以接受,但让他切记我先前说过的话。这群叛贼,很有问题!”

“以我这副样子,要活着再出去恐怕很难。不过,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意外,所以留了一手!”陈墨林得意洋洋的从袖中拿出个哨子,然后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小小的白布。

“你用这个,把刚才的话写到这块布上。”

陈墨林说完,从地上被火烧过的枯枝里挑出一根,自己尝试着用黑乎乎的枝头,在白布上画了几笔,发现行得通后,把树枝给了纥奚延。

“...”虽有些迟疑,纥奚延还是一言不发的接过,深知此时已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叹了口气,枯枝在白布上行云流水,即便写得深深浅浅,大抵也还是能看得清。

“吱吱——!”

陈墨林见他已写完,拿起哨子,吹了三声。若不是只三声就停,纥奚延就要出手制止了。因为他的做法极易暴露行迹引来敌人!

片刻后,眼前白影闪过,林中突然飞来一只白鸽。这白鸽身形灵敏如风,却异常亲昵的停在了陈墨林的手背。歪着脑袋,撒娇似的蹭着他的手,“咕咕”叫唤着。

陈墨林咧嘴笑起来,温柔的摸了摸白鸽的脑袋,然后把白布绑在了它的腿上,不知低声在鸽子耳边嘀咕了什么。

白鸽振翅,再次回到空中。

“好了,它一定会把消息传达给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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