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如果可以说，我个人的见解就是，这个职业……”
江火正色道：
“就是神。”
卓男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江火笑笑，道：
“我们降人师的工作就是降人，说好听点就是交朋友，说难听点，就是收奴隶。或许现在你还感觉不到什么，但你从字面理解看看，降人是什么？制服人，掌控人，而且是没有上限的……”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假设你的实力足够强，那么控制全人类都不是不可能……”
“这么厉害吗！”
卓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红尘阁的那个什么主神，听丁一馆长说他也是降人师……”
“没错，据传说记载他确实是降人师……据说他就是因为降取了太多，实力过于恐怖，无人能与之抗衡，他是以杀戮的手段摄取人的生命，灵魂，完全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可笑的是就这样的存在竟然还有一批人崇拜他，甚至奉他为主，在阴仪界建造起了那样的东西。”
“在世人看来，红尘的存在或许只是现在的大陆形成对立面的传说罢了，很多人不相信降人师的存在，也是如此……”
江火讲到这，突然顿了顿，看着卓男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但是我们的器具都是铁证，我们就是降人师……”
“你的意思是……”
卓男咽了口唾沫：
“红尘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众人有谈到过，红尘阁的实力等级制度，如果说普通人的实力为一，那箭毒蛙的实力大概为十。
而他的实力足矣秒杀行动自如的卓男，若不是降人器具，这会他都该投胎了，同时，也可以见得降人器具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但只是一个小领头就达到了如此水准，据欧阳禅说，在这之上还有无数个更高的等级。
卓男很难想象，那个被这些人奉为主神的家伙究竟有多强。
昨天在降人馆内看到的那张排名也让他很在意，如果这样的存在都只能排第二的话，那第一又是何方神圣？
“当然存在，没准还活着呢。”
江火笑眯眯地看向他。
见卓男愣了半天，他哈哈大笑道：
“逗你玩的啦！虽然我们的存在确实的真的，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是钻石也该风化了，至于他，谁知道呢。”
“总之……”江火正色道：
“我能告诉你的是，降人师是应该非常危险的职业，你手上的器具，可以控制这世间万物，是绝对的存在。”
卓男看着手中黑金色的长方形武器，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这家伙，这么危险吗……”
“至于它从何而来，我们又是否是被选中之人，全都无从知晓。但是……”
江火抬起头，笑道：
“既然被上天赐予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我们的责任是不是也很大呢？”
卓男点点头，突然感觉压力倍增。
他体验过这种感觉，控制别人，甚至还能抽取能量什么的确实极爽。
比如在濒死的时候，抽人家一口血，马上就活过来了，完全可以做到不老不死，这种无敌的存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怕能力。
可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站在人类的伦理道德层面来讲时，这种行为又是什么？
神也不过是杀人魔罢了。
本来就处于弱势群体的他突然被赋予了掌控一切的资格，卓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种适应能力，明明自己还是个一天见不到父母都要掉眼泪的小孩而已。
“如果生出邪念……”
卓男低着头，张口道：
“如果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随意使用这股可怕的力量会怎样……”
江火看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
“在降人馆里的那群人全部都是我们的同伴，他们也是有资格成为降人师的人，是从世界上的各个地方集结而来的。”
他合上扇子，继续道：
“我也是，大家都是丁一馆长，可以说是收留的吧。只要发现了谁有成为降人师的资格，馆长一定会亲自前去见，并说服他们加入降人馆，我算是比较早的吧，所以亲眼见证了，起初有多少不愿意的，现在馆里就有多少人。”
说到这，他嘿嘿地笑道：
“丁一馆长是我见过最棒的降人师，而且他的实力，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内，是最接近当年那个‘封尘者’的！”
“封尘者是？”卓男问道。
“是最强降人师的称谓！”
江火打开扇子，摇了摇。
“嘛，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你先来试试如何控制植物吧。”
他拿起一颗鸡血草递给卓男，道：
“你刚才说你降过人，那过程你应该知道，啊，顺带一提——”
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合上，然后猛地甩开，放在胸前扇了起来。
不知怎的，卓男看去，那扇子在他手中仿佛有灵性似的。
“这是我的降人器具，花碟平鲤扇。”
卓男赶紧把自己的器具举向前，道：“这是我的器具，小魔方。”
“好，好，我知道了。”江火温婉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鸡血草道：“来，你先试试。”
卓男点点头，看着手中的红色鸡冠，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模仿刚才江火的动作，来试试能否降住它。
一只手拿起小魔方，用棱角将鸡血草捅破，流出鲜红地像血一样的汁液，时候到了，他屏气凝神，静下心来，开始感受体内灵魂的存在，尝试着像上次一样将灵魂覆盖至器具上。
“灵魂……虽然亲眼看到过，但是……我能像上次那样顺利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聚集起全身的力道，开始往拿着器具的右臂催动。
“集中集中集中……”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鼓起右臂上的肌肉，感觉从头到脚，四肢百骸的力量感觉都慢慢地汇集起来，直奔那个点而去。
“咿咿噫……”
直到听见江火的叫声，筋疲力尽的他才停了下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像右手看去，卓男一惊，此时的小魔方像一根牛奶冰棍似的，通体不透明乳白色，甚至还有“寒气”向外冒出。
“这是怎么回事？”卓男看向江火，可谁知他也同样惊道：
“你的灵魂力……竟然是饱和状态么？”
“饱和？”
卓男想起，第一次将灵魂附于器具上的时候，只是淡淡的一层乳白色，像雾一般，而现在的情况，却像全脂牛奶一样白。
“浓度这么高……一把来说只要是纯白色的灵魂力全部都是洁净的，但你的居然……”
江火不可思议地看着卓男手中的那一根白色长棍，那浓厚的灵魂力甚至还有外漏的现象，他欣喜地道：
“这可真是头一次见，不过这是个好兆头，灵魂浓度越高说明生命力越旺盛，尤其是对于降人师来说，操控和使用也更方便！”
这么说我天赋很高咯？
卓男看着手中的器具，心里美滋滋的。
那降人起来岂不是很容易？
“快摄入植物汁液看看，一点点量就行。”江火道。
他感受着这股力量流动，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凭空多长出一只手似的，可他自己刚才只是在憋力而已，不知道这股力量是怎么出现的。
说到底，虽然他曾控制过人，但并没有感受过灵力如何释放的，上次好像也就一瞬间就附着在了器具上，自己也只是憋力而已，完全不晓得是怎么上去的。
可如鱼得水的感觉使他马上忘了这回事，操纵着这股力量，鸡血草中的汁液被他吸取了部分。
霎时间，白光褪去，小魔方的形状显现出来，卓男瞬间感觉体内又充满了力量。
“这是……”
卓男把它举过头顶，透过斑驳的日光看向它：
“成功了？”
他手中的鸡血草上，赫然印着一个正方形打叉的标志。
“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教嘛……”
江火拍拍手笑道：“一般的降人师都要经过植物，昆虫，小动物三个阶段才有实力降人，不愧是你，好厉害呐。”
他的语气很温柔，听得人很飘飘然。
“哈哈哈……没有啦……”
卓男脸上顿时一片蔫红，得意地摸着脑袋，扭着身体猥琐地傻笑起来，他属于一夸就要骄傲自满的类型。
这时，他的意识中似乎感受到了这颗草的存在，他静下心来感受着，朦朦胧胧中，似乎感受到有一个鸡冠子的形状在心中定了型。
“原来如此，那现在我就可以控制它了！”
卓男将这颗草置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握住小魔方下方的柄处，做出像武士握刀般的姿势，对着那颗可怜兮兮的鸡血草，仿佛待宰一只羔羊。
“动！”
他把器具朝左边抖了抖，满怀期待地看着地上的鸡冠子。
可事实好像并不像他所预料的，鸡血草依然躺在地上，纹丝未动。
卓男不解地看着，继续挥动器具道：
“动！动！”
尽管他很认真地再说，可鸡血草就是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操控方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