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耗就耗吧,她有的是耐。
逃不出去,也完不成任务,这混蛋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跟她耗辈子了。
只是不知为何,那两人就像得了天助般,每次都能在她万无失的计划里化险为夷,几次过后她也算反应过来了,哪里是什么天助,分明是人为,于是对永祀就愈发冷淡起来。
如花那儿是行不通了,千灵在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过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院子里的蛇出现的虽然蹊跷,但因为无迹可寻,加上没有造成什么伤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灵儿,纵然你再讨厌我,但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放开你。
永祀见她负气走远,眯着眼抿唇笑了笑,嘴角缓缓碎开抹寒霜。
他明明知道她在气什么,偏偏这副度更让她生气,无耻狡诈的男人,她简直个字都不想多说。
千灵瞪他眼,恨声道:“滚开,看见你就讨厌。”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永祀从后面追上来,笑的很是无辜。
哼,救谁不好,偏偏救了方亭玉,那个贱人死百上千次都不够弥补上世对原主造成的伤害,如今竟然还能死里逃生,永祀简直要气死她!
永祀这辈子真是她的克星,前两天跑的不见踪影,今天出了这种事,居然会出现的这么及时,搞不好他直就躲在暗观察着陆家的动静。
千灵撇撇嘴,恨恨瞪了永祀眼,满心不悦的转身离开,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连踢了几盆水兰后,心里的火才算泄了些。
方亭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心里松,眼前黑便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大少爷是何时出现的,等他们回过神时,便瞧见在危急之间,大少爷手掐住了蛇的七寸,而后不知道又用了什么办法让少摆脱了蛇的锢。
靠,又是这个混蛋!
平静的小脸上有几丝裂痕断开,她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差点将口银牙咬碎。
围在旁的丫鬟全都吓得大叫起来,有些人更是转过身子不敢看,千灵眯眼噙笑,正饶有兴致的等着方亭玉被咬死,个慌神间却呆住了。
“啊!!!”
黑蛇闻到雄黄酒,进攻的气势似乎消沉了些,有个胆大的家丁见状,正准备上前抓住它,黑蛇却蓦地像反应过来似的,嘶嘶声摆摆身子,霍然张开嘴向方亭玉咬去。
只是没想到陆家的家丁办事会如此有效率,这么快就救了陆梓阳,不过方亭玉就没那么幸运了,若是不小心被咬死,那也是她乐见其成的事。
千灵巴不得这对狗男女赶紧死,所以蛇群出现时,她直站在外围动也没动,更何况以她如今的实力,也着实做不了什么。
家丁只能将她附近的蛇驱走,但脖子上那条却不敢贸然动手了。
方亭玉哭得更厉害了,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双手摊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梓阳,救我,救救我啊!”
很快便有家丁拿着雄黄酒过来赶走了陆梓阳附近的蛇,正准备去救方亭玉时,却愕然发现她脖子上了条拳头粗的,龇牙咧嘴时不时挑衅着她。
听暖儿说,如花似乎是个花匠的女儿,对花粉尤为了解,所以什么粉香吸引蛇群,她恐怕再清楚不过了。
她眯眼四看着,忽然瞥到躲在暗看的如花,嘴角不了起来。
千灵眉峰凛,心里闪过丝了然,难怪地上那些痕迹看起来有些奇怪,只是突然之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蛇,而且全都聚集到了陆梓阳的院子里……
房檐上,墙角,花丛中,满院子都爬满了细长的黑蛇,陆梓阳站在门口吓得厉声嚎叫,而方亭玉则跌坐在盆兰花旁哭得花容憔悴,众丫鬟婆子更是乱了方寸,纷纷跑着试图躲过蛇群。
声音是从陆梓阳的院子里传出来的,等她们赶到时,不被眼前幕惊得心神震。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不远传来阵锐利的尖叫声,脸不由顿,连忙拉着暖儿向那边跑去。
她正说着,蓦地眼尖的看着地上的块儿软泥,那似乎并不是陆家宅的土质,而这地面看似凌乱,却布着些弯弯绕绕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看这形状,似乎是什么动物爬行而过……
千灵看她眼,微微笑道:“弄脏了回去洗洗便是,说不定是下人们忘记打扫了,待会儿……”
沿行小上有些湿泥,暖儿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埋怨道:“小,这陆家的下人跟咱们府上的真是没法比,你瞧瞧,才下了场小雨,地上染了泥土也不知道清理下,好好的鞋子都给弄脏了。”
这天早上,清起时下了场小雨,地上湿淋淋的,但空气却变得极清新,千灵闲来无事,便打算带着暖儿去荷塘摘几朵新荷。
千灵自然乐得清闲,除了被强制的喝了那些苦涩的药,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至于如花那儿,她更是点都不急,任何人的转变都需要个痛苦的过程,所以她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日子就这么看似平静的又过去两天,永祀日日天不亮就出去,等到千灵睡下时再回来,白天更是刻都没在家待过。
兴许是陆青林说了什么,总之方亭玉也算收敛了些,倒是不去打杀如花了,但背地里的小绊子依旧没少使,不过也都是些小打小闹,没再造成什么伤害。
翌日早,陆青林将陆梓阳和方亭玉叫到书房整整待了半天。
几只鸟儿看着树下那人,眯着小眼偶尔啼叫几声,浮云微动,漫长的在清冷的月光中悄然过去。
月隐中空,世间万物都陷入静谧的沉睡之中,永祀带着子慕离开之后,如花的房门突然启开,道肥硕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在上走着,许久在陆梓阳住的院子前停下,停驻会儿后才又缓缓离开。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聪明,知道他暂时狠不下心动手杀她,所以才会紧锣密鼓的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可是他不杀她,不代表他会任由她顺利完成任务,从而成功脱离他的控制。
而与如花有直接关联的两个人就是陆梓阳和方亭玉,如此看来,千灵这次的任务对象恐怕就是他们了。
永祀忽明忽暗的眸子忽然朝如花屋看了眼,刚刚她们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见,不过千灵会突然关心个陌生人,恐怕是另有所图。
只不过……
永祀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她会有这种反应远在他预料之中,恐怕在她心里,便是他送再好的东西,都抵不上那个人做的碗面。
子慕他还想着主子总算是开窍了,知道疼女人了,可哪知大少那儿又出了状况,听药是主子送的,话不说就把碗给摔了。
而大少明显是里有虚,当时见公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关心大少,不想出大门,本该去倾玉轩查账的主子却先去了玉药房,让掌柜的把调理女人身子的药通通都b了起来。
那些药是大少爷特意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大少调理身子用的,今天早上摔的那杯他也听见了,普通女子的力气虽然小,却绝不会这般弱。
“嗯,不过,”子慕点点头,面上倏尔有些为难,“被大少给摔了。”
永祀收敛起面上的表,音淡漠道:“药给她送去了?”
“公子,”子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垂眸颔首道:“更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那么深的仇,永生永世,绝无分相守在起的可能,可为什么,听到那声“相公”时,心里依旧有些高兴呢?
脑海中又响起那声“相公”,整个人不由无奈的笑了笑,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那分明是她的把戏,住在他屋里的那个女人,明明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直到千灵已经回了慕灵阁,直于出神状的永祀忽然被阵风惊醒。
而直到这时候千灵才有些后知后觉起来,她不知道永祀是何时到的,更不知道她对如花说的那些话被他听去多少,若换做任何个人,她都不会介意,可这人偏偏是永祀,以他的心,说不定会猜出什么。
她说完也不管永祀什么反应,冷哼声便往前走,行至半才突然想起还守在外面的暖儿,不过刚刚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见她,想来又是那混蛋闷不吭声的把她弄走了。
千灵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步,身子晃,踉跄两下后才稳住身形,脸没好气道:“好端端的又抽风,我的规矩别忘了,以后不准再碰我!”
她之后的声音近乎是娇媚的,尤其那声“相公”,直叫得永祀瞬间寒了脸,手蓦地便松开了她。
千灵身子僵,瞪着他说:“看她可怜,我同她不行吗?说到底你才是把人家害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我这个做妻子难道不应该替你弥补下吗,你说对不对,相公?”
永祀闷声笑了笑,揽在她腰间的手却纹丝未动,光溢彩的桃目中蓦然闪过丝兴味,“我倒是不知道,灵儿何时竟变得如此富有善心了,那种胖女人你也会帮,嗯?”
“放开我。”千灵气极,扭着身身子不停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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