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是帮阿豆背了这个小黑锅,但是在这之前,阿豆替老道背过的一次黑锅,却要比大的多。不过,跟老道的私下里埋怨不同,阿豆小子却是心甘情愿加满心欢喜的,几乎可说是期待般的态度,来对待师傅硬塞给他的这个大黑锅。
事情,还得从老道的转性说起。
以前,老道是个独行侠,加之本身又是个很有本事的炼丹师,所以他在修炼界的为人处世方面,即使不算傲气冲天的话,亦是和这差不多境界了,现在嘛,就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不知不觉中,在外人看来,老道要比过去和蔼许多了。
老道的这些变化,主要表现在对待求丹人的态度上,从过往的爱理不理,直到现在的有求必应,老道变化的,何止是一点半点啊?
之所以,在外人眼里老道变得好说话了,主要原因就是,现在的小小道观和过去不一样了。
以前,这里只能算是老道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属于可有可无,甚至能彻底放弃的那种,要说老道当时选择建造小小道观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要把门派安在这里。可惜,以前的他,找徒弟传承衣钵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工夫去搞这些噱头?
但!现在的小小道观,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尤其是云霄柏雪来了之后,更是让老道坚定了要把这里作为门派大本营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这人多了,总归是要找个地方安家的。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隐约地。老道就在修炼界里透露出了自己会把门派建立在这里的意图。前面说过,老道炼丹也是很有一手的,再加上蜀山交流大会的时候,阿豆小子露了手炼制无畏丹的绝活,一时间地。前来小小道观拜访的人,称得上是络绎不绝。
这些来地人。为的无非就是丹药。
最开始的时候,老道还是愿意帮帮忙的。以前他是收不到徒弟心烦,当然就不好说话了,现在有了阿豆之后,老道的观点就改变了,也开始会想着这些修炼者都不容易,能帮的忙,还是尽量要帮。不过,随着拜访的人是越来越多。老道就有些挡不住的感觉了,甚至私下里的,他都在骂人了,“丫丫地,合着我整天不用干别的,就只能帮你们练丹?”
也难怪老道骂人了,实在是求丹的人太多了。
过去是老道居无定所。虽然有个小小道观在,一年里,老道有十一个月是在外面找徒弟的。直到最近十年,老道居住在小小道观的时间才慢慢多了起来。这种时候,有求丹者上门来,因为找不到徒弟而变得有些心灰意冷的老道,自然就是爱理不理了。心情好。就随便拿着人家的材料折腾一下,心情不好地话。老道甚至做出过直接放胖狗赶人的举动。
就是这样,也还会有不少的求丹者前来拜访老道。没啥说地,因为修炼界里的丹药,怎是一个“稀罕”可以形容啊?现如今,老道居然能做到有求必应了?而且,他那张老脸上还笑眯眯的,两边的皱纹,似乎都能拧出褶子来了?
于是乎,老道变得好说话的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地在修炼界里传播开了。后来,在老道被那些求丹者烦不胜烦准备收手不干了地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传言,一时间地,老道就有些拉不下面子再拒绝了,至少至少,不能再象过去那样硬邦邦的推辞掉了,要不然的话,别人肯定会说老道他喜怒无常,甚至不近人情之类的坏话。
所以,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老道决定,就此把阿豆小子给推到前台来。对于这个决定,老道是这样告诉自己,“反正,我已经把掌门的位置传给这小子了,门派有事的话,当然就要这小子出面了。”
事实上,小小道观的这几个人,要说谁最有做“坏人”的潜力,阿豆肯定就是最适合的主。当然了,这里说的坏人,并不是做坏事情的坏人,是唱红脸还是唱白脸般的那种坏人。至于老道自己,阿豆小子都做了坏人了,他当然就是好人了。
索性的,别人只要有事来求小小道观,能帮的小忙,老道就自己帮,不好帮的或者有难度的,老道就直接往阿豆小子身上推,正好这个时候,小云霄和小柏雪被老道发现后带上了山,于是乎,这老头借口自己还要教导两个新徒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不过,为了小小道观今后的发展着想,老道也没把话彻底的说绝,而是让这些求丹的人,自己去找阿豆提要求。“想要丹?可以,去找我大徒弟吧,至于老道我,就没那个时间了。”
至于,这些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阿豆,那就不是他老道的事情了,况且,阿豆的俗务忙得很,就算别人能找到他的话,这小子会不会帮忙还俩说呢!再说了,即便会帮,按照这小子不肯吃亏的德性,求丹者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会小到哪儿去的。
让老道有些意外的是,阿豆对于求丹者,表现出来的居然是无比的热情,凡是带够二份材料的,这小子就会拿出足够的丹药去换。
这两份材料里面,一份是让炼丹师帮忙炼丹用的,练出来的丹,自然也就归求丹者所有了;另一份,则是求丹者给予炼丹师的报酬。值得指出的是,第一份如果练废了的话,原本给予的那份报酬,炼丹师不但不能再拿,还要接着拿来炼,如果还是继续练废,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求丹者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成功的话,炼丹师就必须要把炼制出来的丹药,分一半给求丹者。哪怕这是用那份作为报酬的材料炼制出来地,也还是要分一半出去的。并且,仅仅炼制出来一颗的话,炼丹师的做法是多半会让给那些求丹者的。其实说到底,炼丹师也怕今后会没有求丹者上门。想想也是,无人前来拜访地来话。炼丹师又哪来那么多的材料练手呢?
一般来说,炼丹师是不会自己去找材料练地,自己找材料的话,费时费力不说,甚至还会减少修炼丹道的时间,继而产生分心的可能。
所以说,细水长流,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如此一来,炼丹师和求丹者之间。隐约的,就有了种无名的约束在里面了。
不得不说,在有了这样的约束之后,炼丹师和求丹者亦可说是达成了默契,能练出丹的话固然好,没能炼制成功地话,也不要紧。因为材料被炼丹师拿来练手后,是一点也没有剩下的,这么一来后。求丹者的心里似乎也能好过点?
看到阿豆如此的肯吃亏,老道诧异之下,立刻就想到了原因,那就是阿豆的炼丹效率这个时候,阿豆也是在偷乐着。刚看到求丹者拿来的材料时。这小子就知道自己要发笔横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地炼丹效率实在是忒离谱了点。目前为止,这小子除了在造化丹上有过失败的记录外,其他的丹药,他已经能达到炉炉成功地牛逼境界了。
再说了,阿豆只要成功一炉,立刻就能炼制出千颗以上的丹药。成功率高,出丹量大,仔细算下来,阿豆小子想不发财都难啊!
以前,阿豆是做郎中的,在为人处世方面,即便比不上老道,也已经差不多了。按照这小子的说法,凡是来求丹的,都是客人,就算炼丹师没有炼制成功地话,也不应该让客人空手回去。索性地,阿豆小子就给求丹者们一个两份材料十五颗丹药的交换比例。
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求丹者交出二份足额地材料,就能从阿豆手里换走十五颗丹药了。
要知道,别的炼丹师,一炉能出五颗丹药的话,这些求丹者就要庆幸了,还会说句,“很好的运气啊!居然有五颗可以拿?”,如果一炉出了十颗的话,说不定,这些求丹者立刻就会高兴成眼泪汪汪的模样了。在这样的前提下,阿豆悍然提出如此“离谱”的交换比例,就让那些求丹者有了种幸福得要晕过去的感觉了。
阿豆的这个做法,立刻就在求丹者中间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在小小道观这里求丹者蜂拥而来的同时,其他的炼丹师们,也在发愁,“今后,我们是不是要转行去做别的了?”
现在的老道,看着笑眯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精明。他认为,如果再让阿豆这样换下去的话,肯定会形成小小道观一枝独秀的局面,而这,却不是那些个大门派愿意看到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树大招风啊!
所以,老道在阻止阿豆的同时,赶紧站出来宣布,阿豆的这种交换比例,是因为小小道观里有着库存的一部分丹药,所以才会定的那么离谱,一旦这些库存用尽的话,交换比例立刻就会回到正常上去。
经过老道这么一解释之后,那些不明真相的求丹者,虽然会遗憾自己换不到这样高的比例,不过老道也承诺了一点,那就是尽量不让求丹者们空手回去。
不得不说,老道的话要比阿豆含蓄得多,什么叫不让空手回去?随便给些个养神丹什么的,也就变成没有空手回去了。
可惜的是,老道的这个黑锅,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非但如此,阿豆小子还差点闹出了个泄密事情出来,抑或,这就是泄密了?
那些个门派大佬开始确信,小小道观确实隐瞒了实际的出丹数量,按照这小子无意间透露的口风,大佬们推测,阿豆一炉丹的数量,应该是在二十到二十五颗左右。
却见某大佬几乎是吼叫着的说道:“则个,确实是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