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冥界少主,离怨之子离庆了?”只听座上的人开口问道。
“正是,冥界离庆见过神君殿下。”离庆行了个周到的礼。
洛桑见状也跟着离庆一起行礼,恭恭敬敬的,不敢懈怠,谁让她现在身份是离庆的侍女呢。
“都起来吧,既是冥界少主,怎么不待在冥界,反倒来我这神荒了。”神族不喜欢与族外之人打交道,因此神君鹚蠡,对离庆、洛桑的到来并不怎么欢迎。
况且这离庆还骗了他,方才神卫来通报,说冥界少主带着侍女来拜访。神君是什么修为,洛桑刚进漩涡门时,他就察觉到了有魔族的气息闯入。而当洛桑踏入这“神训殿”时,他就一眼识破了洛桑的魔族身份,更是猜到了她是魔族的公主洛桑。
“晚辈知道,此次贸然来访实属不妥,不过晚辈确实是有要事,必须同神族朱雀曜凤神君说,才如此唐突的。还望神君莫要和晚辈计较!”离庆弯腰作揖回话,话说得十分客气周到,态度又十分大方得体。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神君纵然心里不悦,也不好表露了。否则,就显得他这个长辈未免也太小气了些。不过关于洛桑的魔族身份,就由不得是要拆穿她的。
“哦?没想到曜凤这小子竟然能结识到像冥界少主你这样的朋友,倒真是他的进益了。”
这话说得讽刺,明显就是在暗指离庆高攀了神族,洛桑听后都替离庆不舒服,然而离庆却并没放在心上,还回道,“神君谬赞了。”
神君略瞟了离庆一眼,只当是他没听懂又或是掂不清自己的身份。不过也罢,用不着和他计较,一个小辈罢了。便又继续说道,“不过,离庆你说你与曜凤有要事相商,既是要事,只因两人私下说才稳妥。怎么又带了个旁人来?”
“回神君的话,她是我的贴身侍女,算不上旁人。再者,此事与她也有些干系。”来之前,离庆特地用冥界秘药帮洛桑隐藏了魔族的气息,所以并没有想到这是神君已经知道了洛桑的身份。
“侍女?堂堂魔族公主,怎么就成了冥界少主的侍女呢,若是魔君洛煞知道了,可还了得?”神君直接戳穿了洛桑的身份,丝毫不拖泥带水。
洛桑、离庆二人皆是愣了一愣。
洛桑瞪了离庆一眼,用眼神问道,“你不是说用了那秘药,就能隐藏气息吗?”
离庆也有些诧异,那药确实可以隐藏气息啊,用眼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药放太久了,失效了!”
药是真药,失效是真失效,不过原因可不是放太久了,而是……那只好吃的兔子。
……
此时,神荒外,天陲海边。
一间简陋的木屋里,浅幺正抱着一只小白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的绒毛,嘴里喃喃道,“兔子肉,好吃吗?”
……
眼神交流完后,洛桑无语扶额。离庆正想出言转圜一番,但被洛桑抢了话。
她不想再绕来绕去的了,她是来找曜凤要交代的,凭什么要她遮遮掩掩,弄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我确实是魔族公主洛桑,不是他的侍女。我此次来神族,只为一件事,我要见曜凤。”
神君鹚蠡见洛桑承认得这么爽快,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问道,“你可知道,神族魔族自古以来便不睦。而你们魔族的魔种,近日又屡屡来骚扰我们神荒?此时,你身为魔族公主,来我神族寻人,难道不觉得有失妥当?”
“神魔两族自古不睦我知道;魔种骚扰神族一事我不知;我是魔族公主,曜凤是朱雀神君,这我知道,但我并不觉得我来找他有什么不妥。”洛桑一字一句地回答着神君鹚蠡的问题,条理清晰,眼神坚定,不卑不亢。
神君鹚蠡看着淡若自如的洛桑,小小年纪有这种气场,确实也不愧是魔君之女了。他见过的女子里,如此飒爽的倒是少见。
“魔种是你们魔族的邪物,三番五次来骚扰我们神族,你说你不知道?再者,你执意要见曜凤,到底所为何事?”
“魔种虽是我们魔族的邪物。可我们的邪物都是封印在邪魔之井的,至于旁的邪物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制出来的,如今已然被她人所控,连我们也无法得知其去向。所以我不知魔种骚扰神族之事。”洛桑清晰解释了魔种之事。
接着又说道,“至于我要见曜凤,是因为他失约于我,我要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失约。”
“你说魔种受她人所控?是受何人所控?据我所知,魔种无灵识,怎么会受人所控,你可是在出言蒙我?”神君注意力已然被魔种之事吸引去了,从而忽略了洛桑后面半段话。
他这样的态度让洛桑很不满,她是来找曜凤的,不是来答疑解惑的,况且既然他不信自己,又何必问这么多问题,简直烦死人了。
“神君既然知道魔种无形无识,不受他人之控,却又觉得我们魔族用心险恶。”
“我所言所语,神君皆觉得我是在蒙人,如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神君却偏又问我那么多话来,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可见这晚辈难做!”洛桑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神君,直接出言怼道。
就算他是神君,这也太过分了。他人所求之事,他直接忽略;直逮着人套话,套出来了又不信,简直比王八翻身还难伺候。
神君鹚蠡被洛桑说了一番,有些惊了,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无礼,这还是头一遭。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训斥了,这还了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啊!难道洛煞平时就是如此教你的?难道你们魔族没有礼仪尊卑,长幼有序的说法?”神君鹚蠡有些恼羞成怒了,疾言令色地逼问道。“我不管你们魔族如何,既进了神域,便得守我们神族的规矩。看你还是后辈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即刻从神域离开,从此不得再入半步。”
说完,便拂袖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