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安静了,轩辕泓不屑的笑了声,回身靠近甄宁若。
他纤长的手指先拉下脸上的黑面巾,又忍不住轻敲了敲甄宁若的头皮,一脸宠溺的笑着,道:
“师妹废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这个,几时得了消息了?这般为了避开他们却胡说自己的命格,你还真不怕嫁不出去?”
通道狭窄,他靠的很近,话语似玩笑一般,从他磁性的嗓音里出来,便越发有一种让人心软到愿意沉溺其中的亲近。
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甄宁若发顶,甄宁若便觉得有一股又痒又酥的感觉,从头顶百会穴迅速的流向全身。
于是,呼吸里开始有轩辕泓的味道,盖住这地下通道里的一切不舒适,笼罩她的意识。
甄宁若只觉得浑身热了起来,心又开始扑通乱跳。
“师妹,我很高兴,我倒成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呢!”
轩辕泓见她不做声,却又低声说了一句。
很明显的,他是真的很愉快,他笑着,手轻轻扣上甄宁若的腰,身子靠的更近了些,道:“走吧,我带你上去。”
他的大掌紧了紧,甄宁若的脚立刻离了地,轩辕泓的另一只手抓住绳索,他的臂膀也紧了紧,抬头看着洞口,眼看便要往上去。
正在这时,甄宁若忽然道:“我不怕。”
轩辕泓尚抬着头看着洞口,忽然听到这一声,随口问:“什么?”
“我说,我不怕嫁不出去。因为,这辈子,我没想嫁!”
狭窄的通道把甄宁若的声音放的很大,突兀而让人惊讶,轩辕泓蓦然低下头看她。
然而此时,甄宁若正微仰着头说话,因为被轩辕泓搂着正要往洞口上去的缘故,她此时正踮着脚,手微微抵着轩辕泓的胸口,比平时要高了好些。
轩辕泓刚低下头,他的唇便那么巧的,触在甄宁若的鼻尖。
甄宁若惊了一跳,手撑着轩辕泓的胸口,本能的向后仰去要让开。
轩辕泓刚感觉唇上一阵微凉,心道不对,也本能的向后缩。
却在这霎那,他整个人酥麻的不能动弹,他的唇,似乎,好像,可能,触及了一份此生从未触及过的柔软,带着迷离清香,带着点潮湿的柔软……
甄宁若也不能动,她瞪着眼,屏住呼吸,看着轩辕泓放大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唇上传来的短暂的柔软,极速的击倒了她的意识,却偏偏还独留出一份感觉,能让她清晰的捕捉到那短暂的柔软触觉里,传递来轩辕泓身上阳刚而清新的气息。
这气息,那么强烈,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占据她所有的感官,使她有些眩晕。
空气似乎凝固了,却又好像燃烧起来,只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行动都不能。
灯火跳了跳,却让人感觉似乎灵魂都跳了跳,甄宁若只觉得耳边听见的,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轩辕泓的心跳声,咚咚咚,声音大的惊人。
“喂!好了吗?要我帮……呃……”
突然的,洞口上方传来月四娘的一声唤,几乎惊走了两人的魂。
不,确切的说,是让两人灵魂归了位。
甄宁若想把轩辕泓推开,推的手指都点在了轩辕泓的胸口,她不断后仰,腰却还被轩辕泓搂在怀中,这让她的脸色更加绯红。
轩辕泓人努力往后仰了一仰,有些气喘似的大力呼吸了一口,抱着甄宁若的手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固执的没有放开。
这打破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的吻,或者叫无意接触也罢,也同时打破了他对异性的所有想象,几乎在瞬间让他明白了,他要什么,他的心到底在等待什么。
这种认知,出乎意料的让他的心瞬间坚定起来,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洞里昏暗的灯光只照了甄宁若半侧的脸,却依然能看见她绯红的双颊,她微垂的黑眸中神情复杂,菱形红唇轻紧咬了咬,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轩辕泓便这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慢慢的,他脸上平时对着甄宁若的温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固执和强势。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抱住甄宁若的手紧了紧,紧的甄宁若被动的靠紧了他火热的胸膛,也不得不惊诧的抬眼看他:“你,你干什么?”
却见轩辕泓也咬了咬唇,他的黑眸,此时深沉的让甄宁若陌生,并不见平时的宠溺,反而有些恼怒的样子。
然后便听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似的吐出几个字来:“我,什么也没听见。”
他的掌托在甄宁若腰间,脚尖轻点,一手的肩膀猛的一收,迅速的窜上半空。
甄宁若本能的身子晃了晃,原本抵着他胸口的几根指尖,顿时变成了爪,一把拉住他衣服,轮到她惊讶的问:“你,什么意思?”
轩辕泓没马上回答。
他微抬着头,身子绷的笔直,动作比刚才下来的时候刚硬了许多,很快便到了顶。
等轩辕泓轻轻的将甄宁若放在了实地,他才看着甄宁若。
微暗的房间角落里,他的脸轮廓紧绷,似乎有些恼怒,他的眼睛却闪着微光,眸底深处是一种说不清来历的固执,低低道了句:
“你说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见。”
便一言不发的松开她,又顺着绳索下去了。
不知道他触了什么机关,墙壁“咔咔”的合拢起来,甄宁若面对着墙,眼看着那墙一点一点的合上,将刚才曾经靠近过的火热胸膛,连同轩辕泓的气息,一起关闭。
她楞了好久,才不得不收敛心神转过身。
只见普照老大背对着她,气哼哼的坐在靠近门帘的蒲团上,正大力的揉着自己的腰。
月四娘斜靠在窗口,正满眼戏谑的看着甄宁若。
而外头的院子里,可以听见略有些嘈杂的人声。
甄宁若瞪一眼月四娘,才走过去靠近她,对普照老大道:
“大师,多有得罪。快出去吧,你没听见外头都要耐不住了吗?”
普照老大恨恨的瞪了眼甄宁若,但到底还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