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威明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候涛几人一个个从“狗洞”钻出来,又望着风无尘大笑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该你了!”
风无尘一边憋着两眼泪水,一边闷着一腔的怒气,双手越握越紧,手掌都被掐出了血,又听死肉球如此言论,陡然想起自己失去灵脉被风佐一伙儿欺负的场景,只感觉四周全是指指点点与嘲笑喝骂之声,怨怒之气狂涌,瞬时便将其淹没,右手食指剧痛,火烧火燎一般。
“啊……”风无尘大声嘶吼,面目狰狞的像上古凶兽一般。
候涛几人大惊,风威明冷冷发笑。
“叮叮铃铃”几声脆响,三个铃铛突然从储物袋中钻出,盘在风无尘的头顶不停地打转,一圈接着一圈,越转越急,越来越红艳,风无尘的右手食指也愈发疼得难以忍受。
候涛几人立时脸色煞白,从小到大所有不开心的事一股脑全都涌上了心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胸中的怒火噌噌直冒,眼睛瞬时血红一片,怒气冲冲地取出法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无论是人和物,全都给统统毁灭殆尽。
风威明心中的怨怒也被勾起,亏得他修为不凡,略一失神便恢复了过来,见候涛几人已经疯也似的砸向了他满屋的宝贝,赶忙施展冰鳞经,凝结冰笼,将几人全给罩住了。又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风无尘,后者双眼通红,一脸的嗜血,仿若地府里的厉鬼,暗道:“这个狗东西太邪门,让老夫都心底发憷,不能养虎为患,先废了他的修为再说!”
风威明右手一张,冰笼四周冰刺陡生,密密麻麻,足有上千根,猛然握紧手掌,所有的冰刺一闪消失在了原地,流星一般射向了风无尘。风无尘仿若不知,转头望向了风威明,眼神沧桑、冰冷,仿若能看穿一切,杀尽所有。风威明心头一紧,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又惊又怒,突然改了主意,定要将风无尘先杀之而后快。左掌一挥,密密麻麻的冰刺倏忽杀到,眼看就要将风无尘给扎成一个马蜂窝。
……
风长志满面堆着笑,与一众人一起下了代英山,一想到风长威刚刚的模样他就想笑。强忍笑意,向着众人团团抱拳道:“今日多谢众位兄长帮衬!请随小弟‘飞鱼楼’一聚,小弟另有答谢!”
众人客气道:“长志兄此言就见外了!我们玄字支的人可不是他们风长威能够任意欺凌的!”
风长志笑得合不拢嘴,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今日他如愿从铁公鸡手里要回了那一百万块上品灵石,既得了一大笔横财,又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着实解恨!不过,要回这笔灵石,也着实费了不少的周折。
虽然身边这些人此时话说的好听,可在代英山上刚遇到风长威的老子风林实的时候,他们都成了哑巴,一个敢吭声的都没有!眼看就要铩羽而归,亏得风林荣及时出现,当众训斥了风长威一番,说他言而无信,辱没了黄字支声誉。
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风林实这是在指桑
骂槐,明里是说风长威,暗里说的却是风林实。有了风林荣的撑腰,众人立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开始数落风长威的不是,新仇旧恨,种种不是一并说了出来,将风长威骂的是狗血喷头,其中还要数黄字支的人骂的更狠。
风林荣父子两个又羞又怒,却理亏在先不好发作,又受众人里外围攻,无可奈何,只得忍痛交出灵石来。
风长志一行人说说笑笑就要转过地隆山去往飞鱼楼,山后突然转出一个青年,正是风齐柳。
风齐柳拦住风长志,望了一眼众人,有些为难道:“前辈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
风长志认得风齐柳,知他和风无尘来往甚密,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来到了一株古树之后。
风齐柳迫不及待地道:“前辈,不好了!风无尘被风威明抓到了‘盈江山’!恐有性命之忧!”
风长志惊怒交加:“他敢!”话音未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长空里传出一个声音:“失陪,众位见谅,小弟要去盈江山找风威明算账!还有愿意帮衬小弟的,请随后赶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动身的。这风威明与那风长威不同,一来他也是玄字支的长老,二来他老子,风长啸在玄字支正如日中天,一呼百应,远不是风林实那一对“破鼓”父子所能比!他们可不想为了风长威而得罪风长啸。
……
盈江山,豪舍之内。
密密麻麻的冰刺四面向着风无尘射去,然而,就在冰刺距风无尘尺许远时,三颗红铃同时“叮铃”一声,突然大放红光,浓若实质,将风无尘护在了其中。所有触到红光的冰刺立时定住了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呲呲”作响,仿若遇到了烈火一般。
风威明撩开眼前的乱发,努力睁大双眼,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杀风无尘之心却更加坚决,右手一托,一杆蓝色钢叉出现在了手中,六尺来长,顶端一个狰狞的虎头吐出三根寒光流转的长齿,底端是一支毒蜂伸出的长刺,蚂蚁大小的符文布满整杆钢叉,密密麻麻,首尾相接,连成一个奇妙的图案。
另一边,转眼间,大半冰刺已经融成了水珠。伴随着滴滴哒哒的落水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猛然从铃铛之中涌出,铺天盖地涌向四周。
风威明胸腔发堵,心慌难安,连手里的钢叉一时都忘了催动了。候涛几人双眼更红,不要命地狂砸冰笼,双手震得都是血也丝毫不顾。
风无尘狞笑出声,声音冰冷毒辣,不带一点活气,仿佛来自九幽之下。风威明忽然回过神来,全力将钢叉甩了出去。钢叉脱手,陡然没了形迹,再现形时,已经出现在了风无尘的身后,直插向了风无尘的后心。
……
盈江山。
风长志凌空而立,全身衣衫鼓起,望着地下的楼房,双眼能喷出火来,猛然一拳狠狠砸了下去。半空里,灵力激荡,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拳影,骇然砸向了下去
。卷起阵阵怪风,将院子周遭大半的参天古树都给吹折了。
巨拳势不可挡,眼看就要砸上那屋顶。屋顶之上却突然荡起一阵灵波,只一触,便将巨拳给弹飞了去。
风长志皱紧眉头,冷冷道:“竟然还有阵法封护!”右手一招,一把寒光闪闪的圆月弯刀凭空出现,一挥手,弯刀急转,飞也似地斩了下去。
便在此时,远处突然蹿出一道宝光,“嘭”的一声击在了弯刀之上,弯刀与宝光同时飞退,激起阵阵罡风,满山间呼啸作响。
“谁敢在我盈江山撒野!”话音未落,风长志对面显出一个长发长须的老头。
风长志望到来人,双目喷火,怒声道:“风长啸,你来的正好!你的儿子抓了我的孙子,你说该怎么办?”
风长啸半眯双眼,冷冷回击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风长志!怎么,想故地重游?此处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早已是我儿的府邸了!哈哈……”
先前,风长志在仙马山时,便住在这盈江山,府邸正是脚下这片,如今却被风威明给占了。而风长志和风长啸两人虽然同住在盈江山,却素来不合,以前不管是地位还是修为,风长志都要高过风长啸,风长啸与风长志相斗,从来没讨过一点好,受尽了气。
后来,风长志落难,风长啸自然不愿放过羞辱风长志的机会,风长啸当年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将风长志的宅子给要了过来,让他儿子住在了里面。一来这块地方乃是风水宝地,位置着实不错,二来还可以借机羞辱风长志,一举两得。
自那以后,风长志即便有机会进入仙马山,却从未再踏足这盈江山一步。
风长志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喝道:“你这猖狂的老匹夫休逞口舌之利!快点放了无尘,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头我定饶不了你!”
“老东西,我好怕你,你的修为比我高太多了,我可打不过你!”风长啸阴阳怪气地说着反话。
“找死!”风长志手一招,弯刀斩向了风长啸,风长啸冷哼一声,掐了个法印,飞剑在他的头顶打了个转,直迎了上去。
……
房舍之内。
“叮”的一声响,钢叉顶端的虎头没入红光之中,三根寒齿距风无尘不过三寸之遥,却也再难近分毫,三颗红铃也陡然凝在了风无尘的头顶,难以转动。显是钢叉与红铃正在暗中斗法。
风威明眉头紧皱,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野生野长的野小子竟会跟自己斗到这个地步,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在仙马山还怎么立足?越想越憋屈,用力一转右掌,钢叉转动了起来,搅动红光向着风无尘慢慢逼近。
风无尘头顶的三颗铃铛剧烈摇晃,看起来依然不支,不消片刻,他便会被钢叉给插个透心凉。可他却依然丝毫不惧,依旧冷冷地盯着风威明,连头也不回,全然不将背后的钢叉当成一回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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