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点点头,说道:“你是不晓得,那段时间卢姐姐病着,不少人都晓得了,每天来长思院探病的人不知道要来多少波,虽说卢姐姐不能出面,可难不成镇南侯府还能将那些人拦在外头不成?自然有卢姐姐的陪房和妈妈丫鬟出面招待,一时间,长思院里头乱的很,偏生老夫人也年纪大了,不能帮着操持一二,那段时间,只怕是谁都能凑到长思院的小厨房里去了。”说白了,就是这件事儿一点都不好查!
韶华长公主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可是我却听人说,这事儿是镇南侯做的……”
“不是的。”秋娘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说实在的,先前她也不是没有这样怀疑过,“怕是你相岔了,虽说侯爷和卢姐姐关系一向不大好,但好歹夫妻二人成亲几年,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情的,怎么会在卢姐姐病重的时候做那种龌蹉的事儿?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侯爷真的有这样的心思,也该为羡姐儿想一想,你是没有见到侯爷有多疼羡姐儿,简直就把羡姐儿当成了眼珠子一般,若是侯爷真的做出那样的事儿了,等着羡姐儿长大了,父女二人岂不是生分呢?”
在她看来,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
韶华长公主沉吟片刻,才说道:“可到底是谁在指使孙大夫呢?对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孙大夫很有问题吗?”
见秋娘看着自己,她解释道:“你想啊,卢姐姐是在昏睡了好几日之后,孙大夫才说卢姐姐被人下了药,按道理来说,孙大夫的医术呢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可是分庭抗礼的,难道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只是没说出来罢?”
说着,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怀疑这件事儿是镇南侯所为了,你想啊,镇南侯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些事儿?又怎么会没有怀疑到孙大夫身上去?所以,我只怕这是他们俩儿设计好的!”卢氏与她投缘,秋娘一样也很合她的意,她,不愿意进见到秋娘走了卢氏的老路,想要给秋娘提个醒。
秋娘这会儿子可是傻了眼,说道:“这事儿我还真的不晓得,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镇南侯府,后来等着我进府了,之前服侍过卢姐姐的丫鬟婆子都被遣出去了,就算是留下来那些,每每见了我,生怕多提了一句卢姐姐似的,就更加不会与我说这些事儿了,不过这事儿,只要我想打听,还是能够打听出来的!”很多事,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韶华长公主点点头,说道:“查一查终究是好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这个孙大夫有猫腻,你顺便也派人查一查她罢!”
其实这话她本是想和崔淑娴也说一说的,和昨儿她去看崔淑娴,崔淑娴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就一肚子火气,好像是她逼着张韬去西北似的,索性这话也就不打算和崔淑娴说了。
秋娘恳切说道:“如此,就多谢你了。”
等着秋娘折身回去看文氏的时候,崔淑婕正坐在床边陪着文氏讲话,虽眼眶还微微发红,但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些笑意!
秋娘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二人说话,并没有上前。
等着又站了一会儿,方氏来了,两人才一起走进去,惹得文氏含笑说道:“好端端的,你又来做什么?今儿是竹姐儿的大喜日子,你这个当婶娘的怎么就这样闲?”
这话自然是对着方氏说的!
方氏笑了笑,说道:“竹姐儿是我的侄女,难道婕姐儿就不是呢?我来看看你们都不成了,还是你们母女二人在这儿说悄悄话,怕被我和秋娘听见呢!若是真的这样,那我和秋娘马上就走!”带着几分戏谑,一点都没有在王氏和杜氏跟前的小心谨慎,如今的她,就好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其实她年纪并不大,只是因为是遗孀的缘故,平日里甚少笑,怕旁人说闲话!
文氏朝着她扬了扬手,佯装做要打她的样子,只是手抬到一半,却放下来了,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这张嘴,惯会说话,我们娘儿俩能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你的面儿说的?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对于这位表妹兼弟媳妇,她不仅疼爱,还多了几分尊重!
几人又乐呵呵说了几句话,秋娘便走了。
等一回到镇南侯府,她立马就差人去查了孙大夫那事儿,等着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过后了,红櫵低声说道:“好像真的如韶华长公主所说的那般,等着先夫人昏睡了几日之后,孙大夫这才查出来了先夫人被人下药的事儿,在此之前,孙大夫可是****来给先夫人诊脉的,按理说,应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察觉的……”
秋娘却是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你差人带封信给何米子师徒二人,就说要他们这几日好生盯着孙大夫,看他到底都和什么人接触了,要他们小心些,免得露出了马脚!”
红櫵不免有些犹豫,说道:“夫人,这事儿怕是不大好罢,若是叫侯爷晓得了……”丈夫是女人立足之根本!
“怕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侯爷!”秋娘笑了笑,说道:“再说了,这个孙大夫鬼气大得很,只怕跟他牵扯上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到时候只要我抓住他一点把柄,说不准就能弄清楚很多事儿呢!”这桩买卖,划得来!
红櫵又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下去了。
只是秋娘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就小丫鬟来报,说是崔府二姑娘来了。
秋娘微微一愣,道:“好端端的,婕姐儿怎么来呢?”
璞玉看了她一眼,说道:“若是夫人不想见,奴婢将她打发出去就成了。”如今她们家夫人,已经不用在看崔家人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