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惬意,这种叫喊跟唱小曲儿一般进入景心的耳中,不由停箸细听,不由问道:“尤游,你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号外!号外!城东高台,美女拍卖,鸣金锣鼓,晓谕尔等!……”。声音越来越近,尤游耳朵虽然比不了景心灵光,还是听到了这些‘歌唱’。
在古代把人当奴婢、奴隶买卖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还晓谕尔等?就像是提着耳朵告诉所有的人一样,他们在卖人口。
“谁这么明目张胆?”
尤游不由站起身,把窗子推开,一街人,人行如蚁,来来往往,人头攒动,各顾各的行业,各顾各的游逛,唯有那三两个人拿着铜锣,高声吆喝,随着节拍喊着:号外!号外!城东高台,美女拍卖,鸣金锣鼓,晓谕尔等!
‘等’字,又把语音拖得很长。
街上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他们一行中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或者是四个人,拿鼓槌和铜锣的却只有两个人,穿的衣服也不大一样,有灰色的,有青色的,有蓝腰带的,有土黄腰带的,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短衣,貌似是临时雇来的。
嘻嘻,哈哈,吆喝着他们口中的台词。
“什么‘名堂’?这么奇怪”。
如此一件‘大张旗鼓’惹人注意的事件,貌似街上的行人没有人关心,有的抬头看看他们,有得埋头揽客,解释着自家的货物,连上前询问的都没有,把这件事‘置若罔闻’。
“难道他们的心都是木头做的?”
尤游纳罕着,忍不住回过头,忽见身旁伺候的翠花、翠月忍不住绷紧了容颜,偷笑了出来,是笑尤游和景心莫名其妙,脸、神儿发呆的样子。
“混账东西,本宫在此岂容你们在旁嬉笑?”
“停!”
尤游打住了景心,赶忙坐到景心的对面,挤眉弄眼几下,轻声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不要耍小主人脾气”。
“哼!”
景心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感觉这个尤游口是心非,‘盛气凌人、招摇过市’,一向是他的作风,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进入这个蓉城第一楼,听说这里是天下第一家的分业,性格怎么变得气馁了?
“两位客人请恕罪”。
翠月微微万福,告罪起来,说道:“并非小人有意偷笑贵客,只因这件事真的很好笑,很好玩儿而已,……”。
“好笑?好玩儿?”尤游纳罕起来。
尤游发问,二女只是吟吟发笑,却不做更多的解释。
“难道其中有名堂?”
“客人说对了,真的有名堂,要不然,楼下的行人也不会置若罔闻,是因为他们听的久了,已经见怪不怪”。
翠月说着,走到窗边,把尤游刚才支起的窗子放了下来。
“是他们麻木不仁!”
景心一肚子的火气,翠月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客人还是用餐吧,稍后去看看,一定会有意外的乐趣”。
“哼!”
景心轻哼了一声,尤游感到奇怪起来,看向翠月,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并非是小人不能说,而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不说拉到,我现在就要去看!”景心蓦然起身,说道,
“心姑娘!”
尤游着急了一下,
“竹情,看好我们的行礼,我去去就回,……”。景心说罢,离开了坐席,尤游想劝,可是,景心已经绕过屏风,那飞舞的裙摆也隐没了下去。
“宝剑给我!”
尤游伸手,叶竹情赶忙拿起桌子上尤游放在上面的‘红箫剑’,如今一剑飘红的宝剑现在可是尤游的‘心肝宝贝’,要不是吃饭,一定是爱不释手的。
握住宝剑,尤游追上了景心,噔噔噔,二人疾步走下了楼梯,走出了蓉城第一楼的门口,对面有一些轿夫,景心找了一架山兜,便坐在了上面。
“去城东!”
“城东?”
来生意了,轿夫当然高兴,可是,城东那个地方呀?
“对,城东!”
“城东哪里?”
“啊?!”
景心真不知道,光顾气愤,光顾要打抱不平了,最后,没问翠月‘拍卖美女一头’的地点是哪儿,有心回去问吧,又觉得尴尬,毕竟是她自己发脾气跑出来的。
“就是那个刚才鸣锣呐喊,说拍卖美女的地方,把我们抬到那儿就可以了”。尤游接住了景心的话,并且上了另一架山兜。
“好嘞,没问题!”
两个轿夫含笑着答应一声,其中那个面黑、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客人也是去看热闹呀?”说着,忍不住吟吟发笑。
“看热闹?”
尤游不解其意,在心里嘀咕,
“那可是我们蓉城的好戏,要是早来几天还看不到呢”。汉子说着,忍不住发笑起来,吱喳,吱喳,山兜抬了起来,向东走去。
景心和尤游真的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几天还看不到这好戏?想来这‘戏’已经好几天了,为什么听到这‘拍卖’人的事件都发笑呢?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景心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两架山兜,缓缓地向城东走去。
城东,到底是什么地方?城东,到底有什么稀奇?为什么谈及城东都让人喷笑?城东,确实是蓉城繁华聚集的地方。
城东,商贾贩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每一个小角落都能看到摊位和行人,铺面的幌子各色各样,遮天蔽日,在这个繁华与财富聚集的地方,却有一个非常冷清的地方,一架高台,披红挂彩,甚是招摇,驻留观看的人却几乎没有。
可能是千篇一律的原因。
台子上“不是”用来做表演的,不过也差不多,台上的帆布黑字明白着写着七个大字“拍卖美女一头”,前几天,鸣锣呐喊,争先恐后来观看的人很多,后几天由于没有新鲜的演技出来,再搞笑的事也开始变得空泛乏味。
“呼呼,呼呼!”
呼噜声撼天动地,
将近正午,台上、台下依然冷冷清清,台下没有看客,台上变得清闲,有两个人,一个身穿彩衣罗裙,体貌庞然大物,躺在台上的红毯子上,鼾声如雷的酣睡着,一个是瘦小男子,斜坐在一张椅子上,靠在旁边的方桌旁,微咪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谁是这台子的当家人,给我滚出来,本姑娘有话盘问”。
来到城东,景心跳下山兜,蓦然一鹤冲天,飞上了高台,大声呵斥一声,声音洪亮,煞有气势,亭亭玉立的身姿更如一支傲骨的寒梅,是如此的坚韧。
“哟,来客人了?!”
被这一声呵斥,瘦子吓了一跳,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当看到景心后,眼睛顿时发亮起来,直勾勾的。
看到瘦子,景心满心的不舒服,他身材高挑干瘦,低头哈腰,歪瓜裂枣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好人。
“看什么看?本姑娘有话要问你,鸣锣打鼓拍卖人口的人是不是你?”
“正是小的!”
瘦子瞅着景心一直发笑,真把景心看毛了,心说,这是什么德行?
“我来问你……”。
“先不着急!”
景心带着火气来的,却被瘦子打断了,瘦子说道:“先看过咱家的美女再说,姑娘如不满意,再大动干戈”。
“起来,起来!”
瘦子回头找到了他家的美女,抬起两脚便踹了起来,甚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真有辣手摧花的感觉。
“别踢,别踢!”
躺在地上酣睡的美女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腾地坐了起来,赶忙爬起身,正对起台下,当看到一侧的景心后,真是悲从心来,唏嘘有声。
“小美人救俺!小美人救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