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刺客,抓刺客”。
七八个天下第一家的家丁一拥而上,棍棒相抵,将无名团团围住,这是破天荒的一个刺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天下第一家图谋不轨?
无名,被百变神器带出了练功房的小院,硬生生的摔跌在一块平坦的草坪上,随着‘百变神器’寻主而去,无名的行踪自然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
真是凭空掉入天下第一家的刺客?盗贼?神仙?
天下第一家的护院瞠目不已。
……
“站住!”
天亮了,晨起了,这也是对父母尽孝的行为,项华更衣起身,盥洗之后带着随从来到‘炳萃阁’向父母请安,突然有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过回廊来到院中就要入厅室,把在台阶上,马上要进正厅的项华都忽视了,项华感到好奇,便叫止了一声。
“属下见过少爷!”
家丁立刻停下步子,躬下身,低头哈腰地见礼,项华又道:“跑这么急做什么?”
“出大事了!”家丁开口便来了这四个字,
项华一呆,
家丁继续说道:“今晨小的们巡逻的时候,凭空发现了一个人,……”。
“等会儿,什么叫凭空发现了一个人?”项华感到奇怪起来,问了起来,问到‘凭空’,那家丁也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一样,说道:“从天上掉下来的,被我们突然发现了,对他的来历,查无根据,……”。
“混账!”
项华这个好气,用食指虚点着那个家丁,说道:“你们,你们,我说你们什么好?推卸责任也不能如此推卸的?什么叫从天上掉下来的?这话要是让母亲知道,定是一顿家规好好处罚你们,……”。
一想也是,神鬼的无稽之谈在天下第一家一向是明令禁止的,家丁顿时后颈发冷起来,这位大少爷说的太对了,天下第一家混进了不明人物,是他们这些家丁护院失职,如果非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主母定然勃然大怒,定然冠以推卸,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可是,事发地点也太怪异了,是花园的草坪,宽敞,而且没有遮掩物,突然出现在那里,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又是什么?
想了想,也是,人不能太老实了,还是主动认错的好,
“少爷说的极是,是属下们失职,幸好,已经把那刺客抓住了”。
“刺客?”
项华突然又怪异地质问起来,家丁一愣,“刺客怎么了?”
“你笨呀还是那个人笨?他来天下第一家行刺谁?父亲?母亲?我?还是姐姐?先不说天下第一家内院把守的如天网一般,轻易的被你们这些无用的护院发现能是来行刺的吗?”
“少爷的意思?”
家丁又困惑了,
看来,这个被家丁轻易抓到的人定罪为刺客,明显不符合常理,在天下第一家,先不说项天龙武功如何,即便是淳于玉涵也是深藏不露的,来这儿行刺?绝对不能是泛泛之辈。
“以我之见,绝对是窃贼,而且还是个不长眼的窃贼,根本不知道我们天下第一家是什么地方,就深夜摸进来了”。
“少爷英明,小的佩服!”
家丁不得不翘起了大拇哥,项华的推测太精辟了,无懈可击,
……
“夫人,今晨属下在天下第一家抓到了一名窃贼!”
“噢?”
淳于玉涵一身素色的牡丹花罗裙,简单的几样精致别致的簪环首饰插在乌黑如墨莹莹油光的秀发上,坐在正厅的长榻上,一如既往,等待儿女的问安。
一副雍容端庄的仪容,加上两旁的丫鬟肃立,更显得高贵不凡,
听说抓到了窃贼,淳于玉涵感到十分怪异,但脸上却带有几分厌恶之色。
主母不和心意,房中的气氛自然压抑了起来,沉默了片刻,项华会意了,当机跪倒,喜洋洋地叩首说道:“孩儿给母亲请安,愿母亲多福多寿,福泰安康”。
这就是规矩,这就是顺序,儿女请安的时刻,家丁先禀报抓到窃贼的事,明显乱了体统,无怪乎淳于玉涵会拉下脸。
“说,到底是何事?”
淳于玉涵这才向家丁发问了一声,项华则站起了身,率先说道:“孩儿刚才也听说了,听说,他们早上在天下第一家抓到一个可疑的人,那个人来天下第一家是何目的,可有查清楚?”
项华又看向了家丁,故作‘乖巧’地问了起来。
家丁躬身说道:“窃贼,那小子偷完东西,想偷偷的扒出天下第一家,幸而,被小的们抓到了”。
“原来如此!”
项华竟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家丁默同他的推理一样,
淳于玉涵却不齿地鼻哼了一声,说道:“那他盗窃的是何物?”
“这个?”
家丁犹豫起来,“并没有发现赃物”。
“没有赃物,何以言他是窃贼?”
“这个?”
家丁更犹豫起来,看向了项华,项华嘻嘻一笑,对淳于玉涵说道:“娘,孩儿也觉得,是窃贼无疑,绝对不是来行刺的,先不说天下第一家内院有层层绝顶高手把守,就说这高墙壁垒,不是个绝顶轻功高手也飞不进来”。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淳于玉涵对项华的话根本没听进去,而是恬静地看向了家丁,这个家丁在心里流汗了,悔不该听项华的,判定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是窃贼。
“娴阁后院花园那块平坦的草地上”。
“什么?”
项华心中一惊,“在心姐姐的住处,那窃贼有没有惊扰心姐姐?”
“小的失职,发现那人之后,便立刻来禀报大当家,还没有来得及差人去问候心姑娘,请少爷恕罪”。
“混账!”
项华大叱一声,
“华儿!”
淳于玉涵责怪一声,说道:“后院花园不比娴阁,娴阁内外都有武士把守,一个连家丁都打不过的人,有什么能力冲进娴阁?”
在天下第一家,看家护院的壮丁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在各个院落巡夜的是家丁,是天下第一家总管招募的壮丁,他们的任务是发现陌生人,大喊警惕,真正的武功是不行的。
家丁之上是武士,是淳于玉涵高薪聘请的江湖高手,他们的职责范围比较小,重视在内院之外,以防陌生人潜入内院图谋不轨。
武士之上,是精武士,天下第一家的武士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所谓的‘精武士’不但出类拔萃,在江湖上更是凤毛麟角。
然而,这里是天下第一家,不是普通的地方,是项天龙住的地方,精武士处处可见,特别是项天龙的练功房,多达一百人。
天下第一家府内府外都把守的密不透风,像这样一个分三六九等,各个又精明强干的人和地方,有窃贼出现,不觉得可笑吗?而且,这个人惊奇地闯过了府外武士的看守,进入天下第一家后被最下等的家丁抓到,这是淳于玉涵最怀疑的地方。
一句话像是惊醒梦中人一样,项华觉得也是,不过还是不放心,微一欠身,说道:“娘,孩儿先告退了,昨晚心姐姐受了家法,心情一直不好,孩儿想去劝慰”。
想到景心,淳于玉涵心中一阵不喜,景心耍性子不吃饭,不进药,摔东西,她是有耳闻的,
“去吧!”
尽管如此,淳于玉涵还是答应了,毕竟景心是沧海禅师的曾孙女,是她未来的儿媳,不懂规矩,慢慢调教也就是了,不急在一时。
项华走了,淳于玉涵又看向了那名家丁,“你们是多少人抓住他的?他和你们打斗了多久?武功如何?”
这才是淳于玉涵现在要关心的事,有人避过府门外的武士‘行窃’,竟然被府内的家丁抓到,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大当家恕罪!”
家丁溘然跪了下来,心里甭提有多后悔,不该听项华的,把抓到的那人定罪为窃贼,这妄下的罪名,经不起淳于玉涵的几句反问。
淳于玉涵一脸的不悦,
家丁又道:“是小的该死,不该撒谎,抓到的那人根本就不懂武功,何须多少人捉拿,就小的一人便把他手到擒来”。
“什么?”
淳于玉涵大惊,“他不懂武功?”
如果家丁说苦战良久,伤人无数,淳于玉涵倒没这么担忧,毕竟,轻功厉害的人不代表武功厉害。
轻功厉害的人倒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天下第一家,如果轻功,武功都不懂的人在天下第一家出现,那他是如何进来的?
“是的!”
家丁的话开始唯唯诺诺,说道:“小的该死,不该妄下判断,请大当家恕罪!”
“你们是如何发现他的?”
“就是太怪异,令属下不敢相信才判断他是窃贼的”。
“说!”
淳于玉涵显得不耐烦了,她要知道‘窃贼’是如何被发现的,家丁却把话绕起了弯子,家丁心中一紧,
“从天上掉下来的!”
“荒谬!”
这句话,淳于玉涵真不能相信,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属下说的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一声电闪,那人赤身露体从天而降,呱呱坠地,你当他是雷震子吗?”
“属下没有撒谎,确实像一道闪电而落,那人就掉了下来,不过,他不是婴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淳于玉涵这个好气。
家丁更是唯唯诺诺地说道:“不光属下看到了,其他人都看到了,小的不敢撒谎,灵光飞跃,在天下第一家很多人都看到了,据说,这道光是从庄主的练功房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