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守护,不管是娘亲,爷爷,还是她的逐风师父,在景心的心中,都抵不过那个人的关怀,幸儿已经十个月了,马上要出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景心对项铭的思念越加重起来,加重到委屈,加重到酸楚,忍不住流起了眼泪。
“娘亲,心儿困了!”
景心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泪水还是止不住流着,
“心儿这是怎么了?”
景心不肯说了,东方寒雪显得有些担忧,好好的,她的女儿为什么哭了?还哭的如此伤心,让人看着心都能被揉碎一般,
“心儿好想睡觉”。
景心喃喃自语着,好想睡过去,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对那个人的思念,
“雪少主,孙少主这样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景心的话声是哽咽的,在远处华桌旁的赵霞放下了手中的针黹,走了过来,看到景心泪如雨注,心里说不出的担忧,要知道,一个临产将近的女人,特别是第一胎,开朗的心情是重要的,由此看来,景心是有心结的,如果不把这个心结化开,对生产是很不利的。
“我也很担心啊!”东方寒雪喃喃自语着,说不出的感叹,
赵霞想了一下,对东方寒雪说道:“雪少主,能出来下吗?奴婢有话说”。
东方寒雪回头看向了赵霞,说不出的疑问,
……
东方寒雪不知道赵霞要说什么,对赵霞的话充满了疑问,而赵霞,也是心事重重的,景心哽咽着说,她好想见那个人,更是泪流满脸,却又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为了景心的身心愉悦。为了幸儿着想,赵霞不得不揣测景心的心思。
“雪少主,孙少主没有失忆!”
“什么?心儿没有失忆?”
东方寒雪随着赵霞走出了景心的寝室,赵霞犹豫再三。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她告诉东方寒雪,景心根本没有失忆。
故此,东方寒雪才吃惊,
听说景心没有失忆,东方寒雪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了,有失忆的景心,才是完整的景心,才是她完整的女儿,失忆的景心。不管两人之间多么的亲近,东方寒雪的心里始终隔着一道薄纱一样,让她不能尽情的去爱景心一般,心里始终挂着陌生。
如今知道了,景心没有失忆?
没有失忆的景心。几次三番迫害她的项回心,两人同住瑞鹤仙庄,东方寒雪心中也是有担忧的,还不是一般的担忧,
“孙少主假装失忆也是有原因的,希望雪少主能谅解”。
“跟谅解不谅解没有关系,景心是的我的女儿。她失忆与否跟我的关系不大,只是,只是,景月…,心儿的记忆回来了,月儿以前所做的重重。她肯原谅她的姐姐吗?”东方寒雪的语气有些过于紧张,
“雪少主,你显得过于担忧了,……”。
赵霞语重心长,东方寒雪忍不住看向了她。赵霞那严谨的面孔,总给东方寒雪一股踏实感,东方寒雪忍不住说道:“我过于担忧?”
“是的!”
东方寒雪不理解赵霞的话,赵霞又道:“不管以前景月孙少主对景心孙少主做了什么,也不管她们之间的摈斥化解没有,她们不是相安无事的住在瑞鹤仙庄吗?”
“话是这么说,……”。
尽管如此,东方寒雪依然很担心,毕竟,景心有了记忆,她和她姐姐之间的矛盾变得透明化了,真的值得担忧,
“雪少主,我们当务之急,操心的不是景月孙少主和景心孙少主的事,是景心孙少主顺产的事,……”。
东方寒雪又看向了赵霞,对赵霞的话,东方寒雪很关注,
“孙少主不开心了,……”。
“这个不难看出来!”
“幸儿曾少主马上要出生了”。
“所以我很担忧,……”。
“景心孙少主的顺产和心情才是我们最该关心的事”。
“可是那丫头不肯说她想见谁!”
“应该是幸儿的父亲!”
赵霞毫不含糊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东方寒雪顿时一愣,也许,真的是她‘开心’糊涂了,关心糊涂了,既然景心没有失忆,那么幸儿的父亲是谁,景心是最清楚的。
“可是,谁是幸儿的父亲的?”
又一个大难题面临在眼前,当初,景心为了逃避,将自己的五官感知封闭起来,做到了像是死亡的现象,沧海和东方灵瑜为了使景心从左右的矛盾、痛苦中走出来,不得不人为性的让景心失忆了,后来,竟然有了后遗症,景心怀孕了,景心失忆了,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沧海和东方灵瑜互相商量之后,用他们的大爱,包容了景心,更包容了这个孩子,同时,也沉藏了‘孩子父亲’的话题。
就这样,瑞鹤仙庄的人都以沧海和东方灵瑜的心情接受了这个小生命,在他们顺其自然之后,已经忘记了景心的想法,景心无法让其顺其自然,她思念项铭,可是,她不敢说孩子的父亲是项铭,因为项铭是淳于玉涵的儿子。
娘亲深爱的男人是她的父亲,父亲的妻子是淳于玉涵,她的孩子又是淳于玉涵孩子的孩子,让小生命化解祖辈之间的恩怨,那可能吗?关键还有一个项回心。
这便是景心思念却又不敢说出口的原因。
“霞儿,你去把一年前伺候过心儿的丫头都召集起来,包括叶轩,我有话盘问!”
“是!”
东方寒雪并不是很懦弱,她也有她的思想,她的判断,要想让景心的心情开朗起来,必须要找出幸儿的父亲是谁,要想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人,唯一的线索,便是从伺候景心的女婢开始,
“他?……”。
赵霞遵命一声后,脑筋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因为关心的原因,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竟然忘了细想,当这片记忆浮现在脑海之后,赵霞突然觉得不妥起来,发现景心流出‘元红’的那件绣裙时,那不刚好是十个月前吗?项铭送聘礼的那天。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赵霞一时口快,收不回来,东方寒雪已经开始行动了。
……
东方寒雪去了往日的随和,在梅林召集了以前所有伺候过景心的女婢,她也不敢把动静弄得太大,毕竟,隔墙有耳,又怕景心听到后会不开心,毕竟,这样的询问是带着责怪意味的。
“你们都是伺候过心儿的女婢,首先,我要感谢你们,对景心的尽职尽责”。
“奴婢不敢!”
真有先威后恩的感觉,因为,东方寒雪是站着的,十几个女婢是跪着的,
“你们都回想一下,在九个月前,心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跟外界什么人接触过?你们要如实的回答,不能有一丝隐瞒!”
东方寒雪说罢,跪在梅林的这十几个女婢回首、左右、面面相觑起来,如坠雾中一样莫名所以,九个多月前,貌似有点久。
“雪姑姑,这样想很难,九个多月时间,都已经这么久了……”。
“仔细的想,……”。
一声‘雪姑姑’,东方寒雪还是很受用这个称呼的,其实,瑞鹤仙庄的辈分有点乱,称呼也非常乱,如何排都觉得尴尬,比方,如果让东方寒雪以沧海的孙女排辈,那么,谢靖又是东方寒雪的丈夫,若是按谢靖妻子的修改称呼,东方寒雪是不愿意的,左思右想,右思左想,东方寒雪愿意委屈一下自己,让这些奴婢们称她为‘姑姑’。
东方寒雪不觉得这个称呼委屈她,反而觉得,置身事外的感觉很好。
“是!”
东方寒雪打断了她的话,红衣女婢只好幽幽地遵命一声,
“好像有过一次,……”。
突然,有位黄衣女婢像是恍然一样想到了,
“细细讲来!”
“有一次,天下第一家的项华少爷把孙少主拉入了假山洞,不知道做了什么,后来,无名,也就是如今的项铭少爷,因此大病了一场,……”。
“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不是九个月前的事”。
最前面的红衣女婢回身回身反驳了一句,
“哦!”
黄衣女婢唯唯诺诺着,
“项华和项铭是什么人?”
最终的结果,还是牵扯到了这两个人,赵霞在一旁,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东方寒雪来到瑞鹤仙庄的时间并不长,也有可能是东方寒雪忘记了,景心大婚的事,玉溪宫的孙姑爷便是这个叫项华的人,
之后,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东方寒雪知道的事太少了,
“他们是天下第一家的人,和瑞鹤仙庄曾经一直是友好往来”。
“哦!”
赵霞并没有仔细的对东方寒雪说,东方寒雪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其实,其实,奴婢倒是在九个多月前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在沉默一会儿后,在黄衣女婢的话被否了之后,另一个青衣女婢显得唯唯诺诺起来,她曾经是蕙心阁的内近女婢,也是专门负责景心洗漱的女婢。
“什么奇怪的事?”
“九个月前,因为曾少主大婚将近,那些天又是回心山庄送聘礼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曾少主急匆匆从外面回来,……”。
“当时发生了什么?”
东方寒雪忍不住看向了青衣女婢,而青衣女婢则是抬眼看了看赵霞身边的叶轩,忍不住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