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侍婢为她精心准备的礼服,就为了迎接他最重要的一日,如今,却是成了摆设!
“王爷放心,妾身明白!”
贺吟痴痴地望着轩辕云之的背影,明明眼中有不甘、哀伤、嫉妒,最终也化为温温柔柔的几个字。
直到轩辕云之的身影自视野里消失,她终是身子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面,眼角泪珠一串串滑落。
贴身侍婢惊叫一声,手忙脚乱扶起她,显然听到了轩辕云之的话,不免替她打抱不平:“王爷怎能如此对您,王妃,您可是他的结发妻子!”
贺吟头脑有些混乱,喃喃自语:“那又如何?他娶我,原本就……他的心里——早已住了一个人!”
可那个人不是她,枉她曾经还一度天真的以为,他不爱那个人的。娶自己,不为爱,至少也有一份情意在。
成亲两月有余,在外人面前,他们相敬如宾,靖德王宠妻无双。
实则,他待她冷漠如斯,形同陌路人。除了大婚那日他强要了她的身子,事后赏过一碗避子汤,之后,再无正眼瞧过她。
为了追捕太尉府余孽,他重伤昏迷不行,在照顾他的期间,日夜听他在呢喃一个人的名字。
倘若不是真心所爱,他又怎会在最脆弱之时,唤的还是她的名字。
阿颜!你要相信我!
阿颜,跟我走,我会保护你!
阿颜,不要离开我!
阿颜……
原来,他爱的是她!可笑的是,自己还在大婚日故意去刺激商惊颜,最终落得被他厌恶对待的下场!
她不大聪明,猜不透轩辕云之为何会置太尉府于死地,又对商惊颜念念不忘。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又如何会如他如愿?
还是,他认为,只要爱她,牺牲她的家族换他如今的荣耀地位,便不算是什么?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份感情又该是多么的沉重?反正她是要不起的,那成全他们便是了!
贺吟扶着侍婢的手站起身,脸上没有了怯弱,只有解脱般的笑。然而,侍婢觉得她的笑太苦了。
“王妃,您也不要太悲观,王爷答应会接您进宫。”侍女在试图劝慰贺吟,“做不了太子妃,侧妃也是可以的啦!”
贺吟抬头凝望夜空的明月,双手合十,最后一次替轩辕云之祈祷:王爷,今生与您结下夫妻之缘,是妾身的福气。如今,不求别得,只愿您能得偿所愿!
随后,拂开侍婢的手,慢慢地往院子里走,边对侍婢吩咐:“嗯!你替我取份笔墨纸砚过来!”
“这么晚了,王妃,您要写什么?”侍婢很好奇。
“别问那么多!”
“知道啦!”
在院子门即将关闭时,回身瞧了眼轩辕云之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像是在无声告别:王爷,再见了!
……
西泽永耀二十年四月十五日,举行轩辕云之太子册立典礼。
立储君,这是一大盛事,是荣耀与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成功者与失败者的较量。
这一日,整个王都似乎醒得特别早,百官陆陆续续进宫,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喜笑颜开,形成鲜明对比。
坊间茶舍酒肆,无不在讨论这一大盛典。
城中一处闹市之中,位于最深处的僻静小院院门,“咯吱”一声,被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推开。
商惊颜立在门外,微微侧首而视,白衣如雪,衬着那双如紫光琉璃般璀璨的眸,彷如人间谪仙。
“颜颜,久等了!”元祈开口,嗓音依旧清朗,唯独少了曾经的温润。
商惊颜似乎又回忆起,一月前因搜集轩辕云之证据,她请求霍晋安排元祈秘密回了元州一趟。
那时,他的伤势刚刚稳住,本不宜奔波,但商惊颜觉得,倘若不让他回一趟元州,他无法安心。
为此,最后由霍钰陪同,三人踏足了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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