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的桌上摊满了文件夹,她看似很专注的在翻看整理资料,但只是装个门面来掩饰她的魂不守舍。
一个小时前她从茶水间出来,井闻远和她擦身而过。
将近一个月,井闻远只是发过寥寥几条消息给她,算是报平安,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只字片语。
井闻远也确实和她早就说好了会有这样的情况,让她千万不要主动联系。
一个多星期前写字间又被隔出一间新的办公室出来,王韵就知道井闻远那边八九不离十了,她每天把手机贴身带着,一步不离手,但井闻远似乎就是爱玩出其不意的招数。
今天看到井闻远,脸上还有些淤青的痕迹,别的看上去也还算无恙。
王韵见林博带着井闻远先去了王锚的办公室,接着三人就出了办公室,离开写字间,她猜想应该是去楼上见她父亲了。
她对结果虽然没有什么悬念,但还是莫名的紧张。
……
王锚和吴德权,大半个月前就对于井闻远的事情讨论过一番。
吴德权当然不能表现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态度。假意深思熟虑了几天,然后表明态度,说可以使上一段时间。非但如此,还劝告王锚用人要当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王锚和林博把情况都和你说清楚了吗?”吴德权坐在沙发上,眼神充满着犀利。
“我都清楚了。”井闻远三人分别坐在两边沙发。
“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吴德权的眼睛继续投射出不友善的目光。
井闻远心里一阵拍手叫好,这老头入错行了吧,影帝吗?举手抬足间都是戏啊。
“你的办公室已经隔好了,把你浪费的资源都补回来吧。”吴德权也并非全都在做戏,这句话就是对井闻远的一语双关。
“一定的,董事长。”井闻远谦逊十足。
“安静那边都沟通好了吗?”吴德权问。
“初步沟通过了,情况她大致清楚了”林博回答。
“嗯,那就好,你们要好好合作。”吴德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意味着谈话到此结束了。
“好的,我们先去工作了。”林博代表三人接到指示。
……
井闻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双手十指分开潜入头发里,从额头到后脑勺来来回回的捋了几遍。
他的办公室比起其他人的小了三分之一,安静王锚林博的办公室坐南朝北,三间紧挨在一起,占据着南面的一排。他的办公室挤在林博和茶水间的中间的夹角上,坐西朝东。
井闻远的办公室面积本就不大。又夹在角落上,被隔成房间后,房间形成一个梯形,极其不方正。
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桌子对面两把会客椅,就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了。但因为房型的关系,只有这些,又显的办公室空落落的。比起其他三人办公室里的衣柜,沙发,文件柜,他觉得他的办公室就是陋室。
安静手里提着两幅画,笑容怡然的走了进来。“你的办公室弄的有些赶了,以后再调整吧。”
井闻远迅速撇去正在黯然的神伤“哎,能给我单独一个办公室已经很有面子了。”
“我看你房间是有点太素了,给你挑了两幅画,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安静把手上的画递给了井闻远。
井闻远掩不住的欣喜,接过画。“有格调。”
“你这里大件是放不下了,但在角落的位置可以放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小的茶几。我和行政那边已经沟通好了,过几天就给你搬过来。”安静走到角落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别看这办公室是隔间,隔音效果挺好的。小歇的时候闭目养神,听会音乐,也还蛮写意的。”安静接着说。
井闻远默默的注视着安静,和王韵描述的风格大相径庭。王韵口中的安静是走高冷路线才对,现在他看到的安静随和柔软。
“林博那天还说,你和王锚是火星撞地球,不瞒你说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井闻远语带诙谐的口吻。
“是啊,从王锚身上得出失败的经验了,大家也都是为了工作,没必要搞的那么僵,所以你就受益了。”安静一直保持着春风般的微笑。
井闻远略微收起了一点轻松,拉出会客椅请安静坐下。“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会对我有看法。”
安静坐下。“那些事情,你们狠狠的打了一架也就过去了。我还存在什么看法?”
“先把对和错先放一边,冲动都是在所难免的。我相信你当时也是有割舍不了的初衷才会走一步的。”
井闻远若有所思,面露愧疚。
“你信不信风水?”安静觉得气氛太过严肃。
井闻远还准备和安静推心置腹,安静却把轨道歪了出去。
“你有研究?”井闻远顺着安静的话往下走。
“有点吧,你要是不排斥的话,在办公室角落的位置放上几盆黄金葛,招财。”安静眼睛朝落地窗角落的位置看了看。
“嗯,可以试试。”其实井闻远根本不信这套。
“就算没用,吸吸甲醛也好,毕竟你的办公室也才刚隔。”安静站了起来。
“我先工作去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好了,多沟通。”安静的微笑还是保持着。
“好,麻烦你了。”
安静拿来的两幅画靠着墙边放着,画倒映在井闻远的眼眸中。他想怕是计划要改了。
……
安静刚回自己的办公室,林薇雨就跟了进来。
“Ann,傅伟连来了。”
“让他进来吧”
“他捧着花,说在外面等你。”林薇雨也带着八卦的味道。
傅伟连已经连续约她一个多星期吃饭,可是她都借口回了。
傅文深和傅伟连果然都是一个脾性,安静觉得这顿饭是推不掉了,干脆拿起包走出办公室。
傅伟连拿着花,一派儒雅的站在写字间。“安小姐,赏脸吃顿饭吗?”
傅伟连,连续七八天,总是用同一句话作为开头,邀请安静吃饭。
安静每每看到这句话,总是想到傅文深那天也是说了同一句话。
“走吧。”安静没有再多话,跟着傅伟连走了。
王锚端着杯子从茶水间走出来,除了落寞也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