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小骏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砸在地上,“侯爷……您快走吧,那女子的父母已经把您告上衙门了,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官府很快就会来抓人的……”
竺寂夜皱眉,斥道:“别哭了,就这点小事你就哭成这样子,衙门那里我自然要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却又叹一口气,“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不要在府中耗着,尽快收拾东西逃跑,知道么?”
“知道了……”小骏抬头,“但是侯爷一定会没事的,我还要等着侯爷回来呢。”
竺寂夜看看他稚嫩的脸,凄楚的笑了,小骏不过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而已,他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咚咚咚。”忽的有人敲门,小骏赶紧起身去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衙门的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人拱手,“我们是来接侯爷的。”
“他还没醒。”小骏说着,硬是想关上房门。
“好了,”竺寂夜制止他,披上衣服走到门口,冲衙门的官吏点了点头,表示会配合他们,官吏也是敬佩竺寂夜的人,担忧道:“侯爷,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若是您觉得还不行,我们大人说了可以再宽限几天。”
“不必了,”竺寂夜笑着摇头,脸色苍白,却没有半点畏惧,“谢谢你们大人的关心,不过我已经没事了,只是……”他看向小骏,“我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您请便。”官吏应着,转身退了下去。
小骏赶忙关上门,“咚”的一声跪倒,“侯爷您快走吧,您现在从那个窗子跳出去,逃走……”
“够了,”竺寂夜喝住他,“起来,以后你除了给你父母下跪不能跪任何人!”
“是,”小骏缓缓起身,“侯爷,我记得了。”
“嗯,”竺寂夜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要去衙门了,我不会逃走,因为逃走的话会被人觉得是心虚,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在府里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小骏点头,“我一定会等着侯爷回来的。”
“好,”竺寂夜苦笑,“我走了。”
正午,邗若城最大的衙门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这是邗若城最大的衙门,专审达官贵人的案子,而这里的判官就是被百姓成为铁面判官的路旷,他从不收取贿赂也不会被穷苦人的可怜外表所蒙骗,有着篱落寒御赐的免死金牌和上斩王子下斩庶民的葬天刀,此时百姓都知道这次被告的是开国大将竺寂夜,所有人都好奇路旷会怎样处置他。
“让一下,让一下。”人群后传来官吏的声音,百姓向后看去,见竺寂夜面色苍白却不卑不亢的走上大殿。
路旷脸色威严,对着竺寂夜却还是礼让几分,指向一个椅子道:“侯爷请坐。”
“不必了,哪有受审的人坐着的道理,”竺寂夜拒绝了,用手撩起长袍,曲膝跪地。
路旷皱眉,“侯爷……”
“路大人给小女做主啊!”路旷没有说完,殿上却跑来两位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们两个,这还……”一旁的官吏刚想去拉他们两人,路旷却冲他挥挥手制止了他。
“你们可认得眼前这个人?”路旷指着竺寂夜,看向他们,问道。
“自然认得!”老妇人看向竺寂夜时咬牙切齿,手指着他颤抖个不停,“就是他……就是他……他可是当今侯爷!就是他**了我家小女!又把她杀害了!”
竺寂夜只静静听着一切,看着两位颤抖的双手,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喊,竺寂夜眼中充满无限的悲凉。
路旷暗暗观察着三人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你们可有证据?”他继续问道。
“难道大人那日看到的还不是证据么!”老人凄厉喊着。
“那些不能说明什么,你们……”
“不必了,”路旷十分冷静,却不等他说完,竺寂夜便制止了他,而竺寂夜接下来的三个字却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只听他轻描淡写道:“我认罪。”
“侯爷!”路旷皱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您……”
“我知道,”竺寂夜苦笑,“我说了我认罪,是我杀了他们女儿。”
路旷叹气,道:“今日先审到这里,把竺寂夜押下去,明日再审。”
“你这是怎么回事!”皇宫大殿里,篱落寒震怒,拍案而起,对着路旷吼道。
“圣上息怒,”慕旷不卑不亢,“我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为何把竺寂夜关起来?”篱落寒抬眼,他要听听路旷怎么解释。
“圣上,时至现在,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但臣一直没有找到帮侯爷洗脱罪名的证据。”
“那你的意思是竺寂夜真的**了那个姑娘!”篱落寒怒,呵斥道。
“圣上不相信我么?”路旷见他这个反应问道。
“我相信你,”篱落寒点头,“但我也相信竺寂夜的品性,他是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臣也相信侯爷,只是……”路旷抬眼,“只是侯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认罪了。”
“什么!”篱落寒瞪他,“为什么!”
“臣也不知道,只是臣觉得侯爷是一时糊涂才才……所以臣觉得没有必要再审下去,就命人把侯爷关了起来。”
“不可能,”篱落寒摇头,“我亲自去见竺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