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浛囧囧有神，烟赤萝噗嗤笑出声。
“怎么不是我？”云景浛语气不善。
宫妍雅撇嘴，“我离哥哥呢？”
“我的弟弟，我为什么要同跟你这个外人说？”云景浛顶回去。
“你、我是离哥哥的未婚妻，不是外人！”宫妍雅不服。
云景浛翻白眼，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不给宫妍雅面子。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若说云笑离对谁有意的话，那个人也非花倾诺莫属。宫妍雅太没眼色，他怀疑她前一阵生病，直接被烧坏了脑子。
烟赤萝也不买宫妍雅的账，“笑话，你说是就是啊？”明显不相信她。
“你……”宫妍雅被两人一堵，也明白是见不上云笑离了，干脆甩袖走人，留下参与巡逻的官兵。
没多久，程府派出的人到场。
混编过后，四支巡逻队分散开来，分别赶往洛城的四大主要街道。
这夜，宫妍雅躺在一时想着见不到云笑离的不甘心，一时又觉得有个黑影会无声无息摸到她床前，趁她迷糊的时候剥了她的脸皮，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
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其实云笑离和花倾诺没闲着。他们是后半夜出的门，跟文康一起从云府出发，文康去换防，他们则半路转进小巷，抄近道去了周家灵堂。
周家是商贾之家，在洛城也算富户。灵堂布置得非常体面，可却没有守灵的亲人。几个小厮正缩在墙角打瞌睡，压抑的哭声从旁边小院传出。
这种非常时期，竟连悲伤都要小心翼翼，那个哭泣的声音大约是周通的母亲吧。
两人摸近周通的棺木，没发出一点声响。
周通的尸体上还盖着白布，云笑离轻轻将白布揭起，就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脸上缺了脸皮，眼睛自然闭不上，当真是死不瞑目！眼珠子嵌在模糊的血肉里没了生命的光彩却保留了死亡那一刻的惊恐。他嘴巴大张着，颈间有青紫的勒痕。
注意到他脸部边缘整齐的切割痕迹，云笑离暗赞凶手刀功了得，花倾诺更是对凶手作案的工具有了大致的猜想。
墙角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熟睡的小厮看来要起夜了，两人对视一眼正要离开却听闻小院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出事了？
两人赶到小院，就见只有一间屋子有灯光，烛火照出一个纤长的影子一闪而过。
屋里另一面的窗户大开呼呼往里灌风，显然刚刚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一个妇人靠坐在床榻上，还有一个小丫头倒在地上，地上散落一些衣物，看起来是少年用的。
花倾诺近前查看两人状况，凝眉，她们都没事，只是被人打晕了。
灵堂那边传来小厮活动的声音，两人想起方才着急赶过来，揭开的白布还没来得及复原。对视一眼，不敢再耽搁，迅速从大开的窗户离开。
不久后，院中传出小厮的惊呼声：“啊少爷诈尸了！”
……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第二日，花倾诺和云笑离出现在缥缈学院慕园，叫上方梓庭，前往周通住过的房间。
“住在这间房的另外一个人呢？”房间里两张床都空空如也，周通是因为死亡，那另一个人是搬走了吗？
“周通出事的时候，他的室友恰好外宿，他出事之后那人干脆就申请搬宿舍了。”
果然，跟猜想的一样。
“他跟周通关系如何？周通出事前后他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吗？”
方梓庭为了能帮上忙，这些事情自然有用心打探过，不过很可惜，“周通这个人很不合群，跟舍友的关系很冷淡，唯一跟他比较熟的人你也见过的，就是昨天在藏书楼门口拦住我们的程梅艳。”
花倾诺想起程梅艳胡搅蛮缠的样子，对跟她好好说话不抱期望，她还是从另一个方向先着手好了。
“这房间，还残留着翠侬花汁的味道。”
“翠侬花？”云笑离没听说过这种花。
“嗯，翠侬花。翠侬其实并不是花，而是颜色翠绿的草，因为草叶盘旋很像花朵的形状所以又叫翠侬花。它的有致幻作用，用量少时能令人产生奇妙的幻觉，；一次摄入的分量如若过多，则会使人的身体迅速麻痹，动弹不得，同时，被麻痹的人五感会保留，并且被无限放大。”花倾诺难得一次说那么多话，“我怀疑，这个专门剥人脸的凶手有癖好。”
比起翠侬花汁，云笑离和方梓庭更熟悉麻沸散，但麻沸散是连同人的知觉一起麻痹。翠侬花汁无限放大了人的五感，细想之下令人毛骨悚然。
一念天堂，一年地狱。它让人极乐，又让人极痛！
方梓庭想到周通临死前面承受的残忍折磨，狠狠打了个冷战。
周通躺过的地方已经用白色粉末勾勒出形状，在头部轮廓的位置有些许发黑的血迹，花倾诺示意云笑离靠近。
他也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这个味道昨日在查看周通尸体的时候也闻到过，只不过他那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周家人用来保持尸身的草药。
“所以，我们最初查找的方向应该是医馆和药店？”
“嗯，还有。”
……
花倾诺接的一句话让两个男人都囧囧有神。
云笑离抚额，“花街那边我会交给别人去做，我们还是调查医馆吧。”
“好。”花倾诺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她觉得自己只是问了一个很客观的问题。
方梓庭再次见到自己小室友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深夜，他从恶梦中醒来，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他坐在，冷汗湿透他的，身上盖的薄毯又被抢走了。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据他所知，学院里没有开放到这么晚的地方。难道他跑到某个神秘的旮旯修炼去了？虽然他穿的是文司祭的学服，但说不定人家灵力修为也不差，比如像程家那对双胞胎。
他后来才知道，程启和程蒙是定北将军一族的天才，两人九岁时就已经将家族传承的神枪诀练到了极致。人家跑到缥缈学院，只是兴趣而已。与他们同族的程梅艳据说是神枪诀第三层，怪不得被双胞胎完虐。
“王柯，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这阵子不太平，你待在家里会比较好。”舍友的名字是他打听回来的。